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春雪没告诉你,我死过一回吗?”原本含笑的眼载满沉痛,最信任的人竟为了他毒害她。
下手时心不会颤吗?她何曾亏待过手底下的婢仆。
春雪的做法让她化为精鬼都心寒,想她为了四婢的归宿还煞费苦心,安排她成为义兄的妾与之共夫,希望日后大家仍是好姐妹。
没想到她野心更大,以丫环身份为妾仍不满足,定要当上大夫人方肯罢休。
小姐,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有心要害你……“她不知道风少爷的心这么残,连老爷、夫人都遭他毒手。
她错了,不该误信他的甜言蜜语,鬼迷心窍地在小姐的茶水里下少量七尾草,导致她身子骨日渐虚弱,终至枉送了魂。
而如今她一错再错再度受到蛊惑,故意引开夏融、冬草好让小姐落单,她的糊涂可说是罪该万死,永世难以弥补。
“算了,有心无心都是一条黄泉路,都走上了还能回头吗?”判官笔下的生死簿早填上她的名字。
糟了,阴差来捉人,她时间不多了。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为何满脸忧伤的说走上黄泉路。
只有死魂才上忘川。
“是鬼也是人,你看不出我来讨回公道吗?”她作势要冲向风吹柳好讨回一家五口的命。
可是十指化成利爪才刚要伸出,铁链已缚上她的身,白无常的勾魂索一拉,水丹虹魂魄抽身而出,收服在鬼差手中。
“咦!怎么还有一个?”
“会不会搞错了,赶紧回去请示阎王。”
倏地。
觉得一身轻的倪红心里头毛毛的,好像将发生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而她无力阻止。
“呵!呵!呵!虹妹,你真以为敌得过我,以一名不识武功的弱女子而言,无异是以卵击石。”本想多饶她一些时日,可惜她自找死路。
是呀!水丹虹,我被你害死了。“呃!别太冲动呀!大家有话好好说,用不着动力动武。”
该死的司徒青冥,你死到哪去了,没瞧见我快要挨刀子了吗?
“少装模作样了,就算你不是鬼我也会成全你。”怀刀一抽,风吹柳毫不留情地向前一刺,身形极快叫人难以闪躲。
“啊”好痛、好痛!她一定死定了,所以……噫!怎么不痛,是不是反应过度?
低头一瞧,倪红本来以为会瞧见一把带血的匕首,可是她只瞧到一身血。
而倒下的却是诚心忏悔的春雪。
怔愕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道迟了半步的疾风卷沙而来,神情惊恐又骇人地盯着她身上的血,救人及杀人的手竟在发抖。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充满红丝的蓝眸浮出一层薄雾,伸出的厚掌不敢碰触到她,生怕一个触摸摸来她的倒地。
邪医无命鬼,阎王难近。
普救人无数的蓝眼邪医哪有救不回人的道理,显然他太过震惊了,忘却自己拥有一双魔手,能从死们关前拦下欲救之魂。
“你傻了呀!没见有人受伤吗?”她怎么会爱上一个木头人,要不要喊一二三他才肯动。
她没事?“你的血……”
“是春雪的,她为了救我挨了我‘未婚夫’一刀。”哎呀!血流得好快,她压都压不住。
心一定的司徒青冥一想到有人意图伤害他心爱女子,眼底的阴蓝邪恶又佞肆,仿佛巨兽走出他双眸找寻鲜血,目标是急欲脱逃的行凶者。
妖异而噬血,眼燃巨焰如恶鬼,一步一步走向面露恐惧的风吹柳,一掌提起重重落下。
听不到半句哀嚎声,只见两眼圆凸的躯体虚软地瘫成一坨,眼珠子犹在转动却说不出话,神情清醒却惊恐万分,想挪动手脚。
此刻的他是恨生不恨死,四肢齐断宛如废人,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活着也只是受苦而已。
“司徒,你别杵在那里当死人成不成,快来看看春雪的情形。”真受不了他,杀人永远比救人重要。
几时轮到她使唤他?简直是长了熊心豹子胆。“我不救女人。”
“她不是女人,她是我的丫环。”都什么时候了还谈他的鬼原则,救人为上。
“丫环也是女人,我绝不救……”他忽地沉下脸。
“你拿什么丢我?”
倪红看了看手中之物,差点要笑出声。“鸟蛋。”
说实话,她也不晓得为何有十来粒红白交杂的鸟蛋在脚边,隐约看见扫地的阿叔有抹诡笑在嘴角,而且越场越高十分得意似。
她情他们之间肯定有仇。
“你为了个死丫头拿鸟蛋扔我,你活得很不耐烦是不是?”为什么没人告诉他女人不能笼。
瞧他宠出个祸害来,专门与他作对。
“别这样啦!司徒,你瞧她还有口气在,你就做一次好人帮帮她。”好歹人家是为了她而挺身而出。
虽然她想救的是水丹虹,但人情是她欠下的。
“不”从现在起绝不让她予取子求,不该再宠她。
倪红哪管他咬牙切齿的“不”,小手朝他身上上下掏摸。
“不行,她不配……”瞠大的蓝眸根本不敢相信她的胆大妄为,居然拿他的火舞丹救命。
一颗、两颗、三颗,足足倒了三颗在手上塞入春雪溢血的血唇之中,要不是他及时抢下药瓶,救命的丹药会让人死得更快。
他真想掐死她,慷他人之慨好救救不足道的小贱命,她好心得叫人发火。
“哇!有效耶!她张开眼睛了,你可以开门大卖救命仙丹。”铁定赚翻天。
一看到她乐不可支的笑眼,司徒青冥是有气难疏。
“我赚的本来就是黑心钱。”
火舞丹具有起死回生、枯骨生肉的功效,江湖人士叫价一万两黄金一颗他都不见得肯卖,而她竟然浪费在一个小女婢身上,真令人痛心疾首。
偏偏一口重话舍不得对她发作,噎了噎只好苦笑,谁叫他宠坏了她。
“小姐,你没事吧!少爷他有没有伤到你……”唔!好痛。
急着查看水丹虹是否无恙的春雪忙起身,一不小心扯到伤口奇痛无比,顿时缩起身子咬牙硬忍。
“小姐没事,少爷有事。”她是吉人天相,凡事有责人相助。
她看向倒在一旁求死的男人,不免百感交集。“他太不知足了。”
“没错,没错,幸好你及时悔悟,否则下场会比他惨。”这种手法真是残酷,下回她用这招来逼供。
突地,她想到怎么会用下回呢!如今她人身在古代,哪有可能……噫!谁在拉她?
一回头,倪红看见一位手持蛇形拐杖的小老头用他的拐杖头勾住她脖子,焦急的直说鬼差要来逮人了,还不赶紧回去。
回到哪里?
一阵强而有力的拉劲直将她往后扯,一时间白雾围绕,她想起了三个月前那个怪老头。
记忆在时间洪流中载浮载沉。
“赌注开始了。”
谁管你无聊的赌注,我小老儿好不容易牵起的红线全被你们扯断了,你们拿什么赔我。
不理会时间与记忆之神幼稚的行为,月老抓起一把红线追回二十一世纪,他想这够绑了吧,看你们再怎么玩拔河。
哼!也不瞧瞧她老态龙锤走得多辛苦,下次非向红孩儿借风火轮来细一捆,他老人家可不堪折腾。
年轻人,走慢些,等等我呀!
第十章
“哎呀!你在干什么,那么用力掐她会疼的,我们家红儿最怕疼了。”
这是什么医生呀!怎么缺德得这么过分,人都已经昏迷不醒好些时日了,他不想办法医治她也就算了,居然反过来折腾她。
瞧她女儿多可怜,不能动也不能回手,任由他下足功夫进行“脚底按摩”,一下重过一下好像要顶出她一身骨头似,丝毫不听人劝告。
做父母的看了好心疼,红儿明明伤的是胸口又不是脑袋瓜子,怎会一睡不起仿佛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
断层扫描没问题,心电图正常,呼吸好得没话说,除了身上多了一条玫瑰谈疤,几乎诊断不出任何异常健康得足以上街和歹徒赛跑。
可是还是醒不来,急得她叫道士来超渡……呃!是叫道士来作法趋吉避凶,结果她仍然不甩人,继续睡她的大头觉。
看看这女儿多不孝顺,连累老妈为她操心得头发白了三根,再这么持续下去,她很快会成为史上最年轻的银发婆婆。
“住手啦!你想掐死她呀!瞧这脚底红通通的,你到底有没有医德。”在门缝瞧了半天后,冯日云提起勇气冲入病房。她光在一旁看就疼得心发揪。
好好的人让他招来招去的,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滚开,别碍事。”冷眸一睨,寒栗之气随即而起。
“我……我为什么要滚开,走远一点不行吗?”说真的,她还挺怕他的,阴阳怪气不像医生。
她觉得他比较像杀人凶手,一脸狠像。
“嘻……嘻……”
“呵……呵……”
笑声呀!好可恼。
“倪蓝、倪青,再让我听见一丝丝声响,我不保证不会‘改邪归正’当起贤妻良母,天天为你们送便当。”竟敢耻笑她恶人无胆,以为她听不出来吗?
“不要呀!妈,求你行行好,别荼毒我的胃。”倪蓝一脸哀戚。他的胃溃疡还没好。
“求求你,二婶,医生说我的肠壁很脆弱,吃不得脏东西。”上回的惨痛经验,倪青永难忘怀。只吃一次,他住院十五天。
“脏什么,嗯”有勇气,不见棺材不掉泪。
倪蓝、倪青赶紧求饶,他们真怕了这位大厨的厨艺,简直无与伦比,还应验了一首古诗三日下厨房,洗手做羹汤,未识翁婆性,先毒死小姑。
够可怕了吧!有知觉的人都不敢尝试冯日云的顶级招待,包括她自己。
“妈,你是大老婆俱乐部的会长,还怕一个小医生吗?拿出你帮人捉奸的精神和他拼。”他会为她祷告。
“对呀!全台湾的警察都是你的后援部队,看你要几排枪、几组霹雳成员,我马上替你调到。”他们倪家在警界还有一股小小的势力。
有句广告词曾说,男人过了四十岁只剩一张嘴,而他们三十不到依然只有一张嘴好用,动动两张嘴皮就想送至亲上战场当炮灰。
无怪乎两人额头多了高跟鞋的印子,而拥有大女人心态的冯日云正弯腰穿鞋。
“尽管给我说风凉话好了,相信你们非常乐意将‘现行犯’逮捕归案。”她准备控告那个蓝眼睛的外国医生行医疗迫害。
凌虐她死人似的女儿。
“呃!这个……有点困难。”倪蓝一脸为难。原则上人家是专业,他们不好干扰医治过程。
反正小红妹也没吭一声,就当当事人同意此事,所以不方便插手医生与病人间的“良好”互动关系。
“该不会当警察的反倒怕起土匪吧!”两个没用的混小子,尽会说大话。
是怕呀!那两只恶鬼似的眼一瞪就让人背脊发凉。
“人家是医生,小心你乱说话会被告公然侮辱罪和毁谤。”
是鬼就离远一点,人不与无形物打交道以保万年身。此乃倪家家训。
“少罗嗦,全都滚进去,不把他揪出来我就跟你们姓。”够严重吧!
喝!事情大条了,绝不冠夫姓的女人连盟会荣誉理事长夸口要冠夫姓,那表示姓倪的老老少少都要遭殃了,他们会成为倪家的大罪人。
为了顾全大局只好牺牲小我了,牙根咬紧给他们壮烈成仁,二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待投胎的汉子,他们习惯了,警察是高危险的行业嘛!
顶着发麻的皮,两人像七爷八爷边走边晃,以期能走慢一些,他们不想太早送死。
“对不起,打扰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滚。”
好吧!我滚。倪蓝鼻子摸摸要倪青上场。
我?这么快?“咳!非常抱歉,我是倪红的家人……”
天哪!他怎么知道我怕针头,快跑。
壮志未酬身先死,他们差点应了这一句。
“没个警察样,我为台湾的未来担忧。”一个个胆小如鼠。
越挫越勇的冯日云干脆自己上场,她就不信他那蓝眼医生真敢给她一拳,顶多送她两道冻死人的白眼而已,没什么好畏惧的。
只是中国人怕鬼,她也怕鬼,民族遗传性,他要是脸上带一点点笑容就……
咦!是她眼花了不成,他好像在笑耶!
奇迹呀!奇迹,桃枝长在樱桃树上。
不过有点不对,他看什么看得一脸傻呼呼,似笑非笑的好不吓人,莫非树上真结黄金果,所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以防别人摘了去。
顺着他视线一瞧,她看见两条面线在笑……噫,和她女儿的眯眯眼好像,醒时和睡着时没一样,不仔细瞧还看不清她睫毛一掀一掀。
等等,她在掀开眼皮,那不表示……
“红儿呀!我是妈,你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麻烦你知会一声。”她看是要敲锣打鼓,还是准备丧事。
“好……”
干干的喉音才一透出,沾了蜂蜜的棉花棒马上深入喉间润滑,那个“吵”字自动消音。
接着一看有外国血统的蓝眼医生以拎小狗的方式将冯日云拎出病房,不管她拳击脚踢,或是大声咆哮,总之她是坐在走廊上供人欣赏。
所以——“哈……”
旁人没笑,笑得最大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