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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采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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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天,是他二十六岁的生日。
寂寞,是他唯一的礼物。
在这样一个寂寞又特别的日子,他不免要想起,在十九岁的那一年,他遇到那位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孩。那时,他曾经想过,如果她愿意跟着他,那么,他会在二十六岁这年跟她结婚。
至于为什么是二十六岁?
他算过,这一年正好是他退伍的第二年,他的工作应当稳定了,他可以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如果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那么他现在应当与他心爱的女人正在享受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吧!
可惜,他心爱的女人,早在三年前的这一天欢欢喜喜地嫁给另一个男人,心甘情愿为她心爱的男人洗手做羹汤,并且为他生下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一家三口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哪还会想起他一个人在这儿孤独地度过他二十六岁的生日?
他燃起一支烟,独自一人坐在木屋前的阶梯上抽着,他所豢养的德国牧羊犬——Summer,贴着他的脚边懒洋洋地趴在地上。
他抬眼望想满天璀璨的星斗,那一闪一闪的光芒,似乎都在嘲笑着他的痴傻;笑他这么多年仍不能忘情于她。他傻傻地在许多认识的女孩身上追逐着她的影子,就这样错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好机会。
然而,他始终都不悔。
屋内的音响正播放着某个频道的广播节目,轻柔的女音在凄清的夜里唱着:
停止转动的时间好象又开始动了起来,
只因我不想忘怀明天的此刻我一定在哭泣地想着你
那是一首时下最流行的日文歌曲,宇多田的firstlove。
他想起自己抽的第一根烟。在她订婚的那个晚上,他买了一包烟,一个骑着机车到海边坐了一个晚上,意外地抽掉生平第一包烟。
清晨,寂寥的沙滩上,躺着点点白色的烟蒂,和一个寂寞的身影。
他终于明白,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真正让他释怀,关于那段他曾经付出过的深情。
他却因此染上了烟瘾,身上的烟再也没断过。
为何那么久之前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仍是那么深刻?
是他太傻了吧?人家可从来都不曾爱过他啊!
“……接下来要播放这首曾庆瑜的‘柳暗花明’,这首歌是一位住在台南的小绿,要点给志伟的。她说每年他的生日,她都会点播这首歌给他,祝他生日快乐,并且希望他早日从失恋的悲情中走出来。虽然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但她仍感谢志伟曾经在她生命中最低潮的那一天陪伴着她……”
广播电台轻柔甜美的女音一句句清楚地传进他耳里,他惊讶地回过头,皱着眉,盯着那部发出声音的音响——
怒放过凋零的神往的梦
滞留在沉沉的冬
风停了雨没了跋涉之中
已走过柳暗花明
台南的小绿,是她吗?
他随手在阶梯上捻熄手上火红的烟头,双掌插入发间,垂下头,思绪飘到很久很久的那个夜晚……
他,陈志伟,生平第一次想大醉一场。
在莫芷颉和许明崇结婚的日子,同时也是他的生日的这一天。
她是他见过最美的新娘,只是,她的美只为她的新郎绽放。
难道她存心让他每年生日这天,都想起许明崇在众人面前把唇印上她的樱唇,那令他心碎的一幕,她竟残忍地要他永生难忘?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啊!他的初吻就是落在那两片柔美的唇瓣上,尽管她说她一点都不稀罕,他可是在乎得要命。
更可笑的是,在婚宴结束时,他竟还有心情对他们两人说:
“快点努力生个小贝比,我等着当干爹哦!”
干个头!他现在只想找个人来干杯。
没办法,平常装疯卖傻惯了,有谁会相信他现在心有多通?他的真心话,她通常都只拿来当笑话。
经过这个惨痛的教训,他总算得到一个结论:装疯卖傻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
走出婚宴的餐厅外,夜色已深,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闪耀着眩人的光芒,他的心却空虚得厉害。
“志伟,都过去了,忘了她吧。”惠华学姐从身后拍拍他的肩。
志伟回过头,看着平日最疼爱他的惠华学姐,她脸上泛起一抹会心的微笑。他心想,天底下最了解他的除了父母亲之外,恐怕就是惠华学姐了。
“学姐,你放心,我会很坚强的。”志伟皮皮的说。
在惠华学姐面前,他不想否认什么。
邱惠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她是真心疼这个俊朗的学弟。外表长得这么好,心地又善良,处理除了嘴巴有时贱了点外,他实在似乎个值得女人深爱的男人,只是缘分这种东西,本来就无法强求,莫芷颉自始至终都只爱着许明崇,志伟一开始就注定要遗憾的了。
谁知他真那么痴情,除了莫芷颉之外,大学四年再也没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动过心。岂知莫芷颉伤了他的一颗心,他又伤了多少爱慕他的少女芳心?
“你就那张嘴巴坚强而已。”邱惠华一语道破他的伪装。
志伟颓然地低下头。他不得不承认,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也最残忍,总是可以一眼看穿你的脆弱。
“都让你说破了。怎么样,陪我去喝几杯?”他仍笑着一张脸。
那笑容里的苦涩,却是骗不了人的。
“小孩不要学人家借酒浇愁,你给我回去好好地等着入伍吧。”
邱惠华知道两天后志伟就要到部队里报到了。莫芷颉才毕业没几个月,许明崇就迫不及待地要娶她回家,而且选在志伟入伍前两天,对他的打击应当不小吧。
志伟心伤地想,唉,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小颉结婚的大日子,而忘了今天可是他长尾巴的大日子啊!就连惠华学姐都不记得了。
真是悲惨的一天,他今天应当可以荣登“全世界最沮丧的人”了。
“我去当阿兵哥,你可要记得来看我喔!还要带我最喜欢吃的蜜汁烤鸡腿。”他装得像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
邱惠华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
“你不要给我装可爱,小心我会踹你!”她虽心疼志伟,又受不了他老爱做一些惹她不得不发笑的举动。
到底心情郁卒的人是谁啊?
“你不陪我喝酒就算了,我一个人去,搞不好还可以钓到一个漂亮的妹妹;运气好一点,再来个一夜情,让我告别处男之身。”他说的可是真心话哟!心爱的人嫁别人,他还要为谁守身呢?
“去去去!记得要戴保险套,可别一失足成千古恨。”邱惠华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他真要找个辣妹终结处男之身,也未尝不可啦。
邱惠华虽然是个不婚主义者,但观念一向都很开放的。一夜情也没什么不好。
“谢谢学姐提醒,我这就先去买保险套了。”
志伟向她挥挥手,走向他停放机车的地方。
邱惠华望着他寂寞的身影,心上隐隐地抽痛。她一直把志伟当自己的弟弟看,见他如此地强颜欢笑,她不免要难过了。
她多希望志伟能早日找到那位爱他的女孩。
志伟独自一人走进那家位于巷道内,外表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却夜夜客满的pub中。
他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独个儿喝起闷酒。望着光影交错的场景、震耳欲聋的乐声和着嘈杂的人声,在他眼前形成一个恍惚的世界。对他而言,这一切的喧嚷似乎都很遥远。
他只想麻醉自己,却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一室的凄清,所以他才会来到这个他平时根本不想走进来的地方。
可怎会愈喝头脑却愈清醒?不该是这样的啊!他想要品位烂醉如泥的滋味,他想要忘掉那个让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啊!
看来他一点都不晓得自己有如此惊人的酒力。
没多久后,一位身穿黑色细肩带短洋装、剪着一头时髦短发的女孩子,也独自一个人坐到他身旁的那个空位。她默默地喝着酒,手指头却不停地在桌上敲呀敲的,看起来似乎很无聊的样子,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结合着野与媚的慵懒风情。
他一向对那种小太妹型的女孩敬而远之,而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就有几分“落翅仔”的味道,她不会是来钓凯子的吧?
一会儿,两为外表看起来还不错的高大男孩,向她走过来。
他们示威地看了看她身旁的志伟,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遂转而向短发女孩调情地说:“一个人吗?我们可以陪你聊聊。”
志伟冷冷地掉过头去。对于这些无聊的把戏,他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有点惊讶于现代的都会男女,一到了夜晚“性”致都如此地高昂?可见他是一个被这个时代远远抛在后头的“spp”族。
“不需要。”女孩淡淡地说,继续用右手撑住下巴,指尖依然“笃笃笃”地敲着桌面。
“别这样嘛,今天晚上除了我们,你不会遇上更好的人选了。”较高的那位,一双色眯眯的眼盯着她匀称的身材猛瞧,只差没有当场流口水了。
“我只对他有兴趣。”女孩随意地指着身边的志伟。
志伟惊愕地转过头看她。有没有搞错啊?
随即看见女孩眼底闪过一抹求救的讯号,他突然心软了。
“对不起,是我先到的。”志伟对着那两位显然不受欢迎的男人说。
“你——”高个儿看着志伟那张瞧不起人的俊脸,心上顿时涌上一股怒意。
“好了啦,这里的美眉多的是,不差她一位。”较矮那位立即阻止他即将爆发的怒气。他们今夜可不是出来闹事的。
“算你今天走运,下次别让我碰上了!”高个儿不甘心地警告他,还握紧拳头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他又招谁惹谁了?真是倒霉的一天。陈志伟摇摇头,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一个人喝闷酒已经够可怜了,怎么连坐在这里都会有事?
两个男人走后,短发女孩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依旧懒洋洋地对他说:“对不起喔,拿你当挡箭牌。”
“下次子弹打过来,别拉我挡就行了。”志伟没好气地说。他今天已经够衰了,可不想再惹上什么是非。
“喂!你说话很性格耶!一个人喝什么闷酒?”女孩突然对他感到好奇,仔细一看,发现他还是大帅哥呢!
“一个人喝酒,不犯法吧?”他说话一点温度都没有。
“人长得这么俊,可说的话一点都不可爱!”她继续调侃他。
虽然她看起来还挺可口的,却不对他的胃。志伟不想再跟她说一些没意义的话,他只是来花钱买醉,不是认真要把个辣妹。
这个女人,除了五官还算漂亮、身材火辣到会让人喷鼻血之外,整个人看起来没气质到了极点,尤其是那一脸艳丽的妆彩更令人不敢恭维。
在他心目中,女孩子就要像莫芷颉那样,长发飘逸,时而温柔婉约、时而俏皮可爱,只有那样的女孩才是他要的白雪公主。
唉!可是他也知道,他这辈子要再遇到像莫芷颉那样让他心动的女孩,难啊!
“喂,你失恋了是不是?”女孩不死心地问。
陈志伟让一个陌生人说中要害,心里颇不是滋味。难不成他现在看起来真的像一个失恋的蠢男人?
“要你管咧,小妹妹。”陈志伟口气中隐隐约约地散发出不屑。
“生气啦?我只是关心你嘛。”女孩不以为意地说。
屁啦!他又不认识她,她干嘛关心他?陈志伟冷冷地看着她那张涂着五颜六色的“俏脸”。这女人真是骚!
“你几岁?不会是未满十八吧?未成年跑到这种地方喝酒是犯法的。”志伟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虽然她有一副曼妙的身躯,却有一张看起来很稚气的脸。愈看就愈觉得她是那种跷家的高中生,还自以为迷人地打扮成这副欠人家骂的蠢模样。
她如果是他妹妹,他铁定将她带回家毒打一顿,再关她一个礼拜,让她好好地反省反省。
“我大二啦,你的眼睛有问题啊?”女孩翻了翻圆亮的眼珠子,嗔道。
通常女孩子都喜欢人家低估她的年纪,可她就怕人家说她看起来幼稚,尽管她有时也不否认自己真的有点幼稚。
“看不出来。”志伟耸耸肩。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不想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说话。”
谁想跟她说话了?志伟学她翻了个白眼。
“陈志伟。”虽然很不想说,他还是说了。
“好俗的名字。”她残忍地批评他。
“你管我,这个名字好歹我也用了二十三年了。”他真怀疑自己怎还会有心情和这个落翅仔在这里哈拉。
“你已经二十三岁了?我还以为你才大一呢!”她不屑地说。
“说这种话也是一种伤害哦!”男人比较喜欢女人说他看起来很成熟的。
“我叫小绿。”她说。
果然是落翅仔,连名字听起来都像骗人的。
“小绿小姐,你今天是来钓凯子的吗?如果是的话,很抱歉,我的皮夹子里只剩下一张千元大钞,恐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