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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破费,让我受宠若惊,可是你又不是想追求我,那为的又是什么呢?”志伟还懂得“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的道理。
“报答你那天晚上很君子啊。”绿绮直接说明她的心意。
“我君子?”呵呵!他最心虚的就是人家说他君子了,虽然没做过什么大恶不赦的事,不过他自认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类。“你错了,我那天只是醉得不省人事而已。”
他哪敢以君子自居,这岂不断了自己的后路?承认自己好色,总比自命清高来得坦荡多了。
醉得不省人事?他偏偏记得她偷偷吻他的事!这个男人真令人难以捉摸。
“倒是我要感谢你,那天晚上帮我庆生,那是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经验。”他说的可是真心话,那个晚上若不是遇上她,他肯定会因心碎而死。
“确实是很难忘的经验,你记不记得你说了什么话?”绿绮还记得很清楚,他一遍遍地说着他有多爱那个另嫁他人的女孩,她长得多甜美、多动人、多……多让她嫉妒!
“我说了什么?不会是跟你求婚吧?”志伟没有忘,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赤裸裸地向人叙述自己内心的感情世界,他怎么会忘?
绿绮会意地笑了,她看得出志伟在装傻,既然他不想提那件事,那她也没必要再去揭人家的疮疤。
“那时你若跟我求婚,或许我真的会答应哟!”她慧黠地一笑。
“那真是令人遗憾,我一定是没向你求婚,所以现在还孤家寡人一个。”他做出一个十分扼腕的表情。
绿绮本想说:你现在说还来得及。但随即讶异于自己瞬间闪过的想法,她真心喜欢这个外表俊逸的大男生吗?不可能的,男人都是不可靠的,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值得信任时,教她如何去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你还没有女朋友?”她很好奇,像他这样条件还不错的男人,不可能三年来依旧是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也很好,至少无牵无挂。”志伟说得潇洒,只是他的心没能再容得下任何一个女人。
“好个无牵无挂,云淡风轻。”他所说的不也正是她的心情写照吗?她一个人也是这么走过来,把所有仰慕她的男人远远地抛在后头,独自一人潇洒又自在。“敬我们无牵无挂。”绿绮举杯邀他。
一声清脆的碰撞,他们豪气地喝干杯中的液体,甜蜜又醉人的水果酒,多么像爱情的滋味。
最后,志伟还是抢在她之前付了帐,他说:
“该我请你的。那天你突然走了,我来不及向你道谢呢。”
志伟送她回住处,她住在一栋十几层楼高的华厦里。绿绮下了车,绕到他这边的车窗,潇洒地对他说:“不请你上去坐了,拜拜。”
“真令人失望。”他的眼底净是笑意。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志伟不禁要想起莫芷颉也有一头飘逸的长发,只是不知已为人母的她,是否还依然保留着她那样迷人的风情?
多久没见到她了?一年多了吧?自从她的小贝比满月至今,他就没再见过她;也没有再见她的理由,她早已是别人的妻……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绿绮已经在房里绕了好几圈,一下子停下来蹙眉发呆,一下子又踢踢桌角、床角,一刻都无法静下来。
噢——她是发什么痴病啊?她哀叹一声,敲了敲自己的头,最后,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绝望地看着天花板上闪亮的吊灯。
神经病!神经病!一定是那个猪头对她下了符咒,要不,她干嘛一直想他啊?
她又从床上跳了起来,忍不住拨了一通电话给那个她最不想见到的老爸。
“喂!爸,我是绿绮。”她的语气显然没有任何温度。
“宝贝,你今天怎么想到我啦?”孙孟辉愉悦地问。
鬼!谁想他了!坏男人!
“爸,那个……嗯……绿园的地址可不可以给我啊?”噢!她真瞧不起自己,连问个地址都结巴,这个蠢女人会是你绿绮吗?
她真恨那天没跟志伟要张名片,害她不得不打电话给老爸!
“你要找志伟。”孙孟辉笑得更开心了。
“我找那个猪头干嘛?我是想先去看花啦。绿园的花搞不好都不合我的意呢。”她扯了个连自己都厌恶的谎。
“喔,这样啊。绿园的地址是……”孙孟辉停了一下。“抄好了吗?”
“好了。绿绮满意地看了看纸上的住址,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你不要太刁难人家了,志伟是个老实人。”孙孟辉不放心地交代着。
才怪!这些大人也太盲目了吧?居然看不清他坏得很!
“爸,拜!”目的已经达成,她才不想再浪费唇舌跟老爸说话。
绿绮快快乐乐地换了一套纯白色的短洋装,足下蹬一双同样是白色的高跟鞋,对着镜子化了一个美美的妆,然后笑着出门去喽!
兰园内,陈志伟正专注地在进行文心兰的移载工作。由于文心兰的气根爬满整个盆子,他必须将过长的气根切掉,再以新的水苔栽种。
“啊!”突然外头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吓得陈志伟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朝声源奔了过去。
“你怎么了?”他看见铃雅大眼噙着一泡泪,委屈地咬着手指头。
“被玫瑰花的刺扎到手了。”铃雅伸出咬在嘴唇里那只受伤的手指头。
“好可怜喔!”志伟心疼地抓着她的手。“我去拿OK绷帮你包起来。”
钓雅抿着险些要笑出来的嘴,心花怒放地抬起眼看他。她一直都好喜欢志伟哥,在她眼里他是一个又帅又温柔的男人,才不像那个童大哥,对任何事永远一副冷眼旁观的死模样。
“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志伟让她看得莫名其妙起来。
该死!她总是让他想起那个没缘的女人!
“你帅啊!”哇!好丢脸,她应该没有露出花痴的表情吧?
他们“相亲相爱”的这一幕却正好落入刚走进来的绿绮眼中。一时之间,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头难过得好想哭。她是哪根筋不对了?偏偏来这儿跟人家凑热闹。
“小绿,你来啦。”志伟眼尖,马上看见杵在那里进退不得的绿绮。
“哼!不打扰你了。”绿绮小家子器地掉头就要走。
还好志伟脚长,走没几步就跨到她身旁,拉住她纤细的手臂。
“怎么才来就要走?”他笑着问。
“来得不是时候,碍着你们了。”绿绮掩不住满心醋意。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快进来,我带你去看我种的布袋莲,现在开得正漂亮哟。”志伟见她发大小姐脾气,他也不恼,反而好言相劝。
绿绮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了进来,经过铃雅身旁时,两个女孩却暗地里较量了起来。
花瓶一个!铃雅不屑地想。
乡下土包子!绿绮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志伟先带绿绮进办公室里,然后他细心地将手洗过后,拿了一个OK绷,走到铃雅身边、撕开多余的胶纸,小心地执起她的小手,细心地帮她裹住伤口。
“要小心呀,下次修剪玫瑰,记得戴手套,知道吗?”志伟温柔地说。
他的眼睛会放电似的,铃雅只要靠进他,就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好啦!你女朋友生气了,快去陪她吧。”铃雅酸酸地说。
“女朋……”志伟楞了几秒,他也懒得多解释了。
铃雅咬了咬下唇,不高兴地扭身走开,继续去修剪她的花。一刀一刀都像在发泄,险些没让花儿都秃了头!
唉,麻烦的女人……志伟甩甩头,不得不转过身去哄另外一个女人。
绿绮的脸看起来更臭了。他不知道她在吃哪门子的醋,他们之间虽有过“一夜情”,却什么便宜都没让他占到呢!
“你今天很漂亮呢。”志伟认真地瞅着她看。她看起来更迷人,一点都没有三年前在pub见到她时的纯模样。
他心里恶劣地想着:如果那个晚上,她看起来有这么可口,也许他会考虑先吃了再说……
“我本来就很漂亮,只有你这个大笨蛋不识货。”绿绮娇悄地白了他一眼。这个蠢男人是难得没让她给迷得晕头转向的稀有动物。
所以,她对他有兴趣极了!
“冤枉啊!我们今天不过是第三次见面吧?”他连要好好验货的机会都没有哩。
“好啦,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你刚刚不是要跟我‘现’什么布袋莲的吗?”绿绮瞥见铃雅不时地朝他们望,她真想找个地方跟志伟好好地独处,气死那个土包子。
志伟果真带她到绿园的后方,他住的小木屋。
“好可爱的房子。”绿绮瞧着这间大约十坪大的小木屋,那屋子的造型真漂亮,她心里头爱死了。
“这就是我住的狗窝。”志伟自顾自地走上门前的阶梯。
Summer正好躺在门边睡觉,它只是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应酬似的晃了几下尾巴,然后垂下头继续梦它的周公去了。
“这只狗怎么跟它的主人一样酷啊?”绿绮小心地绕过它的身体,怕不小心踢到它,反让它咬上一口。
“它叫Summer,是我最要好的朋友。”Summer是去年他从一个朋友那里带回来的,刚养它时,它才两个月大。
“Summer?为什么要叫Summer?”
“因为它出生时正好是夏天。”志伟信口胡诌,真正的理由只有他自己懂。
他希望“Summer”能够替他带来生命中的夏天,给他一个热情洋溢的新生。
“好无聊的理由。”绿绮嗤之以鼻。
她可真是快人快语啊,说话和三年前一样没有太多的修饰。
志伟带她到屋前阳台的角落,那儿放着一个及腰高度的方型水缸,里头正盛开着呈穗状的紫色花朵,衬着鲜绿的叶片,清新且美丽。绿绮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的布袋莲,心中十分喜爱。
“好漂亮哦!”她有一种想要将它捧在手上的冲动。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志伟瞅着她天真的笑脸。“可惜这种花不能栽种成盆栽,所以很少人有机会观赏到它的美丽。”
“这么说来,能认识你也算幸运喽?能有机会看到这么多美丽的花卉。”她刚刚在外头已经看得目不暇给了,绿园算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园艺卖场。
“当然,你想看随时都可以来。”志伟很神气地说。
绿绮心上正窃喜着,至少他不拒人于千里之外,那表示她还是有机会的。
“进来里面坐坐。”志伟走到门边,推打并未上锁的门。
进门后,眼前是一个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小客厅,绿绮略略流览过后,随即被窗台上的绿色植物所吸引。
那是一种颗粒状的植物,一串一串地垂着,就这样一整排挂在窗口上,样子好别致。
“噢,好可爱的植物,它叫什么名字?”她兴奋地贴向窗口。
“情人的眼泪,喜欢吗?”陈志伟站到她身后,弯下腰嗅着她发间传来的清香,他无聊地猜想着她所用的洗发精品牌。
“好很漫的名字。可以给我一些吗?”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一颗颗的绿色植物放在掌心,仔细地看着,真像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儿。
“可以啊,你喜欢的话都带回去也没关系,反正我可以再种。”志伟仍留恋着她的发香。
绿绮回过头,娇艳的红唇差一点点就要碰到他的了,她吓得往后仰了一点,心跳早已失了序。
“要死了,你靠这么近干嘛?”她心慌意乱地叫着。
“你都可以偷亲我,我为什么就不能靠近你啊?”志伟死皮赖脸地说,一副不知悔改的坏模样。
“你胡说!我哪有偷亲你?”莫非他那时候是在假睡,所以他对那件事根本就是清清楚楚?真是羞死人了,羞死了!
“你脸这么红,可见你是在说谎哦!”志伟狡猾地说。
他那双漂亮的大眼贼兮兮地瞅着她瞧,害她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男人真是不可信任的东西!
“走开啦!”她粗鲁地推开挡在她身前的那堵肉墙。
志伟闪到一旁,好笑地看着惊慌失措的她。他也不懂自己在发什么神经,这样逗着她取乐,又奇+shu网收集整理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他是怎么了?寂寞吗?
“恼羞成怒啦?”他忍不住继续逗她。
“你再乱说话,我可不理你了。”
她大小姐头一甩,转身走进另一间——噢!NO!
志伟看她又红着脸转出来,他笑得更猖狂了。
“怎么?看到裸女的照片吗?”他笑着问。
“不要脸。”她不过是不小心误闯他的臭窝罢了。这个懒惰的男人,起床连被子也不叠!
“我可不曾让女人进过我的房间耶。”他那双贼眼仍瞅着她红遍通的娇颜。有趣,有趣,真有趣!
“谁稀罕你的狗窝了!哼!”她高傲地抬起下巴。
志伟走到她身旁,有些粗鲁地将她按坐到靠窗的沙发上,随即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最后,他拿着一本素描簿捱着她的身旁坐下。
“你要干嘛?”绿绮将屁股挪了一下,像防病毒一样离他远远的。
他只是好笑地看着她,歪着头对她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