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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小师弟啊!师兄对不起你啊,你可怜无辜的清白被毁啦,糟蹋啦、染黑啦!
还什麽“我会负责”……八字都还没一撇,竟敢先下手为强……小师弟一向被他保护得好好的,如今却被一个妖女给……
他要去庙里求符,挂个十几二十道,助小师弟趋邪避凶,诸恶退散!
三师兄勾著美美的双眸,非常歉疚地望著尉迟昭,眼角有著晶莹泪痕。
“小师——”
“三师兄,刚刚是你站在窗外吗?”轻软如丝棉的嗓音柔柔地问著。
三师兄悲愤的情操登时被打回原形,骨头酥成烧饼,落下一地香脆碎屑。
“呃……”他维持尔雅微笑,打开纸扇猛摇,额上却隐隐冒出汗水。“小师弟,你要不要先穿上衣服?”不然会著凉……
也会被他扑倒喔。
第九章
“十妹啊,你究竟什麽时候才要回家?”
如水月色下,七少蹲在草丛当中,一手抚著眼睛,哀哀凄凄地小声问道。
“快了、快了啦。”她敷衍回话。
“快是有多快?爹都叫我来接你了耶,你再不回家,爹会揍我的。”为什麽他运气总是那麽差?兄弟个个都找得到藉口,就只有他好苦命。
“被揍就被揍,你们哪一个不是被他揍到大!”她扁著嘴,随後瞪向他。“七哥,你干嘛一直捂著左眼?”被虫子咬吗?
七少脸一红,只得结结巴巴转移话题:“那、那个……那个姓尉迟的小子还不肯答应你啊?要不要我去警告他——”
“你敢!”她很生气地出声。
啊?“不敢不敢!我只是说说而已嘛……”讨不了好,他只得又赶紧呈出良计:“十妹,其实你何必只专注於他呢?虽然玉泉庄的婚事散了,但还是有很多好选择嘛!像是跟咱们很有往来的张公子,或者是他的朋友李公子……你瞧瞧这个姓尉迟的,讲话那麽温柔,让人骨头都酥了……欸,我是说,你若是喜欢他的好嗓子,咱们就找一个声音比他好听更悦耳的——”
“你闭嘴!闭嘴!”容湛语更气了,吓得他连忙噤声。“谁告诉你我只喜欢他的嗓子?我就是只要他不要别人!你再乱说,我就不跟你回家了!”她恼怒地重重低语。
“我只是说说、说说……”他好委屈。
“说说也不行!”她忿忿地打断他。
“好好,不行就不行。”七少眼眶一酸,想哭了。“我只是看你一直追著他跑……不然你别理他了,不一定他会反过来追你……”燎原的怒火烧向他,他立刻变身成一枚蚌壳关紧嘴巴。
呜……他的小妹啊,还记得那年冬天,她小小的、软软的、身上有乳香味,还在地上爬,抱著他一起睡呢,可是现在却——
为了一个男人对他恶言相向。他只是看那个男人很难搞定,所以出出主意嘛!也是为她好啊……为什麽他小妹会对那种柔到像水一样的男人倾心啊?一定是因为他们家的男人都太粗鲁,所以她才会……
“七哥。”
那个男人个性虽然柔和,但是处理事情却不够乾脆,像对他小妹,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嘛!管那麽多干嘛……不过要是换成他没了一张脸,也很可能……
“七哥!”容湛语受不了地放大声音,又叫了一次。
“吓!”他很快地回神,再也不敢胡思乱想。“没没没!我没在想这个未进门的妹夫顾虑太多,我也没在想他担心的全都是屁……呃,我没想,我没想!”他一手遮眼,一手猛摆。
他唤尉迟昭妹夫,她脸热了,随後又听他很愚蠢地自曝自个儿的底,她忍不住闭了闭眼。
“七哥,”她握住他摇晃的手,要他静下来看著她,才慢慢地认真道:“你是知道我性子的,我不爱迂回使计,我追著他就会一直追,非要跑到他前头让他看著我才要停止,不会用其它法子等他转身……让你们烦恼,我很对不住,但是,我希望一定要让他了解,我所在意的,并不是长相等等的外在条件,只是……我只是很单纯地喜欢他。如果他用这个原因逃避我,我直的无法接受……离家出走的时候,他帮了我很多,所以,我现在想帮他,就算他……真的不喜欢我,那也无所谓,至少,我一定要把我心底的话跟他说清。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论是成是败,我都会乖乖回家,好不好?”她的脸颊红红的,一字一句清晰明白。
七少楞楞地看著她美丽的明眸,听著她定定地诉说她的坚持,彷佛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没有理由胡闹的小妹了。
她——有种长大的感觉……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热血澎湃,激动地用两手握紧了她温热的手心。
“十……十妹,你变懂事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七哥、七哥好为你高兴!”他泪眼盈眶,豪气干云,马上把刚才念念不忘的使命丢在脑後。“放心吧,你想做就去做,七哥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他忍住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啊!这就是感人的兄妹情,伟大的手足之爱!吸了吸鼻,他觉得体内的血缘在呼唤彼此。
“七哥,你被人打了吗?”好大一个黑眼圈呢。
怀疑的嫩音响起,硬是将他从无限感动中拔出来。
“咦?”他看著她,发现她瞅著自己的……左眼!慌张地放开她的手,他赶忙又用手遮住。“不不……我哪有被人打呢,呵呵……哈哈!”他笑得好凄苦。
那分明就是被狠揍一拳的痕迹好不?
“谁打你?”见他站起来侧过身闪躲,她也直起腰晃到他眼前追问。
“呃……没人打!没人打啦!”他按住她纤细的肩膀,制止她再走近。“你没事就好……好好!我现在去找打我的人报仇雪恨,再回来跟你报告!”承受不住她频频探询的眼神,脚步一旋,几个起落,就飞纵得不见人影。
她眯起眼,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喃语:“那是往尉迟昭三师兄住的房间吧……”
她知道七哥跟那个三师兄好像交情不错,可也不晓得他们会打架……一定是很严重很严重的原因,所以才会到动手的地步吧?
嗯……是这样吗?
※※※
他觉得怪异。
他虽揣测,却不愿揣测成真。纵使心里隐隐有个感觉,但他仍是尽量往别处想,不停地否认……就如同他当初遇见小十时一般。
但是,那种怪异已经让他无法视而不见。
尉迟昭往三师兄住的地方走去,他不知自自己怀抱的是怎样的心思,期待吗?
期待什麽?有什麽资格期待?
是他亲手……推开她了呀……
微微摇头,他气自己意志不坚,更恼自己不敢面对心底的真正想法。
所以只能逃避。
倘若,她不停不停地追上他,一直不放弃呢?
那,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的脚步在移动,心思却僵住了。
他没有勇气……没有勇气面对自己,也没有勇气……面对她……
打斗声破空传来,尉迟昭一愣,疾往三师兄住的房而去,才走近,就听闻谈话声透出——
“你不会小力一点!?”七少就近跃上一棵大树,拼命搓揉自己的脸,本来只有一个黑眼圈,现在却多了一块瘀血在嘴角。
“奇怪了,是你自己要找上门的。”三师兄打开扇子微笑……笑得好歹毒。
“我又不是找你打架!我明明才说两句话,你就突然动手……我怎麽说也救过你一命!”居然不懂得知恩图报!
“哦?”三师兄袍袖一卷,顿时多了几粒石子在掌心中。“你还没感受到我的热情款待吗,救、命、恩、公?”随著加重的语尾,他弹指飞射出手心的碎石。
“唉呀!你耍阴!”七少惊叫,在树上左门右躲。
“多谢夸奖。”森森然的语气伴著更多的石子,咻咻不止。
“唉唉……等等等等!”跳下地,他仍是在左门右躲,暗器四飞,对方又不留情,一点都不给他空间喘息,他怎麽灵活好运也还是终於被击中。
痛哼一声,七少很可悲地摸著额头倒地,显然又是颜部受创。
“你为什麽老打我的脸?”成大字躺平,他极怨地望著夜空质问。
存心要他丢人,好恨……早知道就不救他了,让他趴在那山涧中魂归西天,也算是功德一件。
“谁教你欠打,”害他小师弟的贞操被玷污了。三师兄弹弹衣袖,摇起扇踱近他,谅他也不敢回手造次。“你既有求於我,就别多嘴长舌,静观其变即可。”
“我……我只是担心我妹子……”抽动了唇边的伤口,七少痛得连连吸气,直起身子盘腿而坐,眼里含了两泡泪。“我写信要你多多照顾她,可你却让她做苦工,我刚摸到她的手,粗了不少……”
“谁让她做苦工了?”三师兄打断他,懒洋洋地道:“那些都是她自愿做的好吗?她还做得挺开心勤快的,这几个月她在你们镖局里,难道什麽都没有做就只有乖乖坐著享福?”那手也粗得太快了。
七少怔住,然後很难过地开口:“是啦,她这几个月,不仅练功练得勤,每天上书房,也跑到厨房和厨娘不知在干什麽……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好奇问她,她也都不说……”他真是个失败的哥哥,呜……
“这就对了。”三师兄像是察觉到了什麽,不著痕迹地一顿,接著又若无其事地挑眉。“你看她这麽努力,一双好好的手长茧了、起水泡了,还是那麽坚持,所以就别泼她冷水,试著了解她想表达的心意,我想这就是最好的回应。”
“啊?”七少脑袋转不过来,眨了眨眼,又站起来瞧了瞧四周。“你在跟我说话?”他指著自己鼻子。
“不然跟鬼?”该讲的话讲完,他转身就欲进房,思量一回,他朝七少弯弯修长的手指。“你也一起来。”他俊美的脸上在笑。
而且是那种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七少有些头皮发麻,他退一大步。“来……来做什麽……”两个大男人,夜晚共共共、共宿一间房吗?“我、我想去找我小妹……”咦?好像要流鼻血了。
“啊。”三师兄好烦恼的合起扇子,走向他,眼神一勾一勾地,把他逼近墙角。“你更是笨,哪壶不开提哪壶,敬酒不吃吃罚酒。”
七少忍不住咽一口口水。明明两人功夫差不多,为何他打不敢回手,骂不敢还口,还被他压得死死的?
“你你……想干啥?”他感觉出口己好像一条待宰的鱼,躺在砧板上。
“为免你不解风情地去搅局,更不能放过你了。”话落,三师兄扇柄无预警地运劲一敲,直中他毫无防备的麻穴,让他身形霎时原地定直住。“你就在这儿站几个时辰吧,我想你是有能力在天亮之前自行用内力冲开穴道的,不过要是刮风下雨,那可怪不得我,是你自己运气太差。”扬起一抹魅笑,他有意无意地往右後方看去。
只见一抹黑影静静地站立著,而後就消失了踪影。
“我的心肠真好啊……”三师兄想不赞叹自己都不行。
七少简直气炸了!只能维持贴在墙上的姿势用力地抗议著:“你好?好在哪里?你根本是个妖孽、魔鬼!快解开我的穴——”
三师兄长指补上一记,封了他的哑穴。呵呵笑,走进房内合上门,不再理会屋外那尊只能用眼睛瞪人的人。
※※※
“谢谢你啊,大婶!”
将明儿个要用的东西准备好,容湛语向煮饭的大婶道谢。这几日也都麻烦人家把厨房让给她胡弄了。
送走了大婶,她伸伸懒腰,准备回房睡个好觉。
那个三师兄,说这儿地大人又少,他也事先知会过了,只要她别做些引人侧目之事,是不会有人询问她来由的。事实上也是,那个跟她同个房的姑娘,不知是不喜欢说话还是怎地,也从来没多问过她些什麽;不过,那个姑娘虽寡言,但人还是挺不错的,知道她怕黑,每晚都会留一盏烛光……厨房的大婶也是好热情地帮她忙,也就是因为这里环境如此,尉迟昭的性子才会这麽温善吧……
她槌槌肩膀,突然感觉有人在看著自己,她转首抬起眸。
一道修长的身影伫立在树旁,隐在月色之下,风一起,落叶四散在他周遭,看起来飘缈……也遥远。
她瞧不到他隐蔽在阴影中的上身,只略略看清他头上戴著笠帽,心头一跳,她知道那是谁,更知他为何又遮住了自己。
噗通!噗通!
她合上眼,在心里数著拍子,慢慢地、缓缓地,让自己的呼吸沉淀到最最平静的地方,再睁开,她一步步坚定地走到他面前。
“你这又何苦?”在他们相隔约十步远的距离时,他微哑地开口了。
轻和低柔的嗓音顺著气流包覆住了她,仅仅只是短短几个字,却带给她一阵战栗。
一开始,她喜欢听他说话,是因为那副好嗓子醉人;但现在,她仍是喜欢听他说话,因为那副嗓子是属於他的。
纵使她离开他这麽多个月,她的思念却只有加深,没有减少。
轻轻地抚著躁动的胸前,微微扬起唇瓣,她晶亮的眼睛也像是在笑。
“我不觉得苦啊。”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