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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量,疼又痒的交相存在,他的手,带着文火,滑进她柔软腿间,她绷紧了身子,不知如何反应,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我不会弄痛你的。”
他沉哑的声音在说话,抚慰她的紧张,听在她憨糊的耳里像是一阵清风,她没专注去听,嘤咛虚应,只觉得他的长指和着他与她的汗水,似乎在她胸口写了些潦草急促的字,她半眯水眸,想瞧清楚,却看见他的手握住她的盈满,暧昧的挑逗,随着她急急吐纳而起伏,在他掌握之下,一定也发觉她心跳得好快,咚咚咚咚的鼓噪。
越过自己的胸口,瞄见他下身的昂扬,她赶忙瞥开视线,紧紧闭起眼,牙关咬得好紧,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等着迎接紧随而来的撕裂剧痛……然而,她可以感觉到他侵占她的身体,可以感觉到胀满的另一份心跳与她合而为一,可以感觉到自身觉醒的燥热欲望,独独缺了初夜痛楚。
她眉心的拧蹙被他吻开。
“我说了,我不会弄痛你的。”他舍不得她尝到疼痛,他要她快乐。
“好奇怪……我以为……”她咬着唇说话,眯着蒙蒙眼缝看他,脸上又是红霞又是困惑。
“以为什么?”他的十指扣住她的,吻着她的鼻眼。
“会痛不欲生……”为什么她觉得还满……呃,舒服的?虽然身子勉为其难包容了他,那样的青涩或许让她难以适应,可是竟然没有痛得她哭爹喊娘,让她始料未及。
他只是笑,开始在她身体里放纵缠绵,她不觉疼痛,他无须怜惜,尽情逞欢。
好吧,她心里的困惑先搁一边,现下脑子里容不下太多无关紧要的小事,就算她想好好思索,他也不允许,非要她将心神全放他身上,他正爱着她,不许她分心忽视。
月下将自己完全交给他——或许该说,她完全独占着他。他在她身体里享受甜蜜,她则在他心上榨取他每一分的感情,豪夺他爱她的证明。
她吻去他鬓角的热汗,在他耳边将欠他的那句话还给他,说了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斐知画在那一瞬间,身体与心灵同时感到圆满满足。
他最美丽的月下美人……
“我跟你说喔……”慵懒的声音才起了头又消失。
“你要跟我说什么?”他不忍摇醒她,但被吊着胃口也不是太舒服的事情,所以他试着放低声问,若她没睡沉,自然就会答腔,若她没醒来,他也不再追着问。
她在他身旁翻身,覆盖着双眸的小扇长睫连掀也没掀,蹭进他怀里,他笑着,将她的长发拢妥,再把被衾拉高一些,不让她着凉。
本以为她要睡不说话,没料到她又冒出话来。
“每次我把你甩在身后,我都会一直一直回头看你——”她张开漂亮深邃的眸,望着他。
“我知道你有回头,我在看着你。”他站在她身后,为她的眼神及脸上茫然的表情疼惜着。他等在那里,希望她飞奔回来,将满腹的委屈告诉他,无论是用尖嚷或是吼叫的方式,也好过她像负伤小兽,独自要找个隐密地方吮伤。
“我一直回头看你,想要跑回来,跟你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凶;想跟你说谢谢,谢谢你来找我……想要扑到你胸口,向你哭诉,想要你安慰我,想要你帮我把所有的悲伤难过都一肩扛起,想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你担……”
“你为什么不这么做?我一直等在原地。”从没有转身离开过。
“因为……那样好任性……”虽然跺脚吼他也很任性,可是她觉得别扭,也好怕他拒绝接收她的依赖。
“怎么会呢?比起任性,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寂寞逃避更加难受。”他吻吻她的鼻尖,她皱鼻轻笑。
“我记得你站在那里不动的模样……如果你那时对我张开手臂,我大概真的会很没有节操的爬回你身边。”还好他没有,不然她那模样一定很窝囊……在他面前尽情懦弱,不用强撑起坚强。
“如果你那时对我勾勾手指,我才会像条忠诚的狗,奔向你脚边。”还好她没有,不然他那模样一定很狼狈。
“因为你爱我呀。”她骄傲地说,粉晕色的小脸扬着光彩。
“你不也一样。”说得好像他单方面演着独脚戏似的。
“是你先说爱我的。”先后顺序代表着输赢,她不让步喔。
“是你先爱我的。”他是先开口那方没错,但是先爱他的人,是她。
“明明就是你先说的!我是在……后来才说的。”猛然想起她回应他的那时,两人正做着什么私密事,她气势削减。
“不争这种事了,好吗?”
“你先认输就好了呀。”
“我认输。”
“你太没志气了啦!”让她赢还有意见。
“输给你又何妨,你愿意爱我就好。”这比任何事都重要。
好像也有点道理……她争这种输赢就显得太孩子气了些。
反正是他宠出来的,活该。
各人造业各人担,她是他的业,他也不能有怨言。
“你笑得眼都弯了。”脑子里八成没闪过什么好事。
“只是开始同情你。”同情他以后要花一辈子哄她、骗她、包容她,想想真奇#書*網收集整理该替他掬一把男儿泪。
“同情我爱上你?”
“那不值得同情,好不!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戳刺他的胸口。他敢否定就别怪她翻脸,对他始乱终弃,玩玩就算!
“那你同情我什么?”
“同情你遇到我,活该让我欺负。”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贬损自己的意思。
“我感谢能遇到你。”他不会用同情这两个字,如果真要用,他会说:是天同情他,让他遇到了她。
“甜言蜜语,说来也不脸红噢?”真正脸红的人是她。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说出更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她笑着推开他,身子钻出被衾,但只来得及探出一只裸足,又让人逮回榻上。
芙蓉帐里,淫艳乐无穷。
尾声知画之章
我一直知道,有个矮娃儿时常攀着我的窗,睁着骨溜溜圆眸往我房里瞧,我漠视她,不在乎她每回见我绘完画便撕起画时掩藏不住的抽息。
“斐撕画……为什么要撕画?”困惑的嗓,软软憨憨的,似乎吮着指,让人听不明白,但叫错了我的名字,这让我不开心起来,我投过去一记瞪视目光,吓得攀在窗边的人重重跌了一跤,声音之大,足以想见摔得多疼。
窗棂上经常出现的小小柔荑消失了许久,我以为会重新再爬攀回原地,然而等了良久,那双手没回来,房外有哭声,像小兽的吟狺。
我仍在绘着,沾了墨的毫笔不曾停止,要自己专心,别为小事分心,只要画好图就好……哭音飘飘摇摇,从我左耳飘到右耳,再从我右耳绕到脑门,不曾间断。
最后唇线一笔画坏,我心情恶劣,决定先拈除妨碍我认真的人,揉掉纸,搁下笔,我拉开门扉出房门。
坐在地上的娃儿双手抡着小拳,揉着汩泪的眼,看见我时,两条细膀子朝我伸来。
“痛……”你哭嚷。
我当然知道痛,因为那摔下来的“砰”声很重。
“好痛……”两只手臂没放下,仿佛在等我弯下腰抱。哼,想都别想。
我在思索,现在如果挥手要你滚,有多大的成功机会让你到别的地方哭去。
“呜……爹……娘……好痛……我好痛,呜……你们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留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怕好怕,呜……好痛……都没人要理睬我,呜……”你的拳儿没在揉眼,让我瞧见你眼泪流得多汹涌,我从没见人如此哭过,又丑又难看,不过因为你年纪稚小,哭成这样也不会让人耻笑,你的泪像瀑布,不住地从眼眶淌下,像不会有流尽之日,我对这种棘手事毫无经验,也不打算为你首开先例,知道自己想转身回房,这念头没断过,双脚却不是往后退,而是跨出了门槛。
“爹……娘……”你还在哭。
“你爹娘哪去了?”我在你面前蹲下身问,话离了口,我自己怔忡不已,我以为自己要问的是——你还要哭多久才滚。
你的手臂像逮着浮木,勾在我脖颈后,整个人挂在我身上,满脸眼泪鼻涕随着抽噎而滴落,我嫌恶皱眉,想要拨开你,却先听到你哭着颤音,“天上。”
原来也是孤儿,与我一般。
“真的有这么疼吗?”又是惊讶,我真正想说是——找别人哭去。
“疼。”小脑袋在我怀前点了点,声音闷闷的,也有些可怜兮兮。
“是臀儿疼还是失去爹娘的心口疼?”总觉得你方才哭爹喊娘的声音远比嚷痛还要凄厉。
“都疼……”你的眼鼻嘴都红红的。
“要抱着我就不许哭。”否则别怪我起身走人。
“可是心里难过就会哭呀。”你说得理所当然,仿佛阻止你哭泣的我才是大错特错那方。
“那你就放手。”我不想当草纸,让你拿来擦泪擤鼻涕,想来就噁心!
“不哭了,我不哭了。”你边说,边拿我衣服抹脸……看到胸口一片湿糊,我懊恼自己今夜的多事,早知如此就放任你在檐下哭到瞎也没我的事!
唉。
“别像只虫子攀树,站直身子。”怎么有人身子能这么柔软,像以前娘亲买给我的棉糖,如白云一般,不敢用手碰,怕碰散了,尝进了嘴里,满满的糖甜香滋味。
“我臀儿痛……”
“我不会替你揉的。”我狠然打碎你的希冀,眸子再怎么闪呀闪也没有用,我不心软。
“我娘都会……”
我是你娘吗?——我很想反问,但我不想和一个奶娃儿争这毫无意义的事儿。
“你跟我来。”话一说才发现你轻得可以让我抱着走,干脆一把拎着你进我房里。
“你要帮我揉药吗?”
“我房里没有药。”瞧你哭得凄惨,我想到一个方法解决你的疼痛——虽然我非常不愿意用这个方法,但是只要能让你止住哭泣,说不定就可以赶你走了。
我打定主意,取来纸笺画符,这是止痛符,能让一个肚破肠流的人还能谈笑风生的咒术,用在撞疼臀部这类不见血的小伤口似乎牛刀小用,但为了我的耳根清净,我想很值得。
“把眼闭上。”我拿着符回到你身边,命令道。
“闭上?”你仍用着水湿清灵的眼看我,眼里有快满溢出来的信任。
“对,闭上。”快快转开那种波光粼粼的楚楚眸光吧,看了刺眼。
“喔。”你没追问我要做什么,完全听我的话。
我把点燃的符压按在你臀儿上,当符烧尽,咒术便进到你体内,将所有痛楚化为虚无。
“热热的……咦,不疼了耶……”你很惊讶,想转过头睁眼,我立刻压制你的脑袋,严令出声。
“不许张开眼。”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秘密,也不想暴露自己是秘术师的身分,就是为了这世代家传的秘术,我的家人被一夕灭惊—我爹的秘术惹来杀身之祸,我引以为诫,死守秘密。
“好舒服……”你傻笑。
“喂!别睡我床上!”我不敢相信你就大刺刺在我的床上打起酣呼,任凭我叫你喊你,你一动也不动,我几乎以为你是假装的,连拍了你的脸颊好几下,拍红了丰软的颊,你还是不醒。
“我要把你抱出去丢掉了。”我威胁,应我的只有微微呼声。
“我真的要把你抱出去丢掉了。”我将威胁实行,打横抱起你,真的把你放在房门外,关起门扉。
“终于安静了。”久违的宁静清幽,我真该死地想念你。
坐回桌前,继续画我的图。
忽而一阵沁冷的夜风从窗外吹入,将桌上的油蜡火焰差点吹熄。
“风怎么变大了?”我抬头。
你睡在外头,会冷吧?
不对,你装睡,说不定早冷跑了。
我勉强把注意力落回纸上,看到自己画出一张完全失败的图,这是今夜第二回的失败之作,原因全在你身上。
第一次是你哭声吵到我;第二次你安安静静,同样让我心神不宁。
我再度跨出门,这回却是把蜷缩在檐下的你抱回我的床上。
我一定是疯了。看着那张酣睡满足的脸蛋,我拧皱眉心,而且最令我不解是这种事还不仅止发生一回!
我的床上,几乎夜夜都睡着你,早上醒来望见的第一张容颜,都是你。
我一点都不希望和你熟悉,我痛恨这种亲昵感,我根本不想要被人这样依赖着!
“你为什么画完图就撕掉?”你老爱追着我问这个同样的问题,我不想答,当你不存在似地漠视你。
说出来,应该会吓坏你。
我撕画,是为了杀人。
“你画得不好吗?可我觉得不难看呀……”你挨坐在我身旁长凳,用最近距离看我作画。
我的眼由手里画中挪到你脸上,对于你的审美观感到可笑。
“你觉得这张画得好看?”猥琐的长相、面露凶光的男人肖像,能称之为好看?!我忍不住嗤问。
“人是不好看,可是你画得像一个真实的人,不像我在爷爷房里瞧到的那些,眉呀眼呀全是歪的。”
“你也觉得人不好看,是吧?既然不好看,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