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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端木大哥,我还以为你今儿个不会来了呢!」
远远一瞧见端木净尘,九儿即惊喜地迎向前来,跑得太快一个踉跄,端木净尘闪电般探手扶住她。
「小心!」
抓住他的手臂站稳了,「我走的太急了。」九儿赧然道。
两人并肩走向老地方,端木净尘潇 地背负双手。
「为什麽以为我不会来了?」
「秀菊说的嘛!她说端木大哥今儿有个需要亲自招待的重要客人,那我想端木大哥一定很忙,忙得没时间过来了。」
「即使再忙,我也不会没有时间来看你。」端木净尘轻柔地低喃。
「真的吗?」九儿欣喜地嘻开小嘴儿。「幸好,幸好,我还想说糟糕了呢!」
「糟糕了?这又是为何?」
「这个……」九儿俏皮地皱皱鼻子。「我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啦!也不清楚是从何时开始的,明明白日里都在一起的说,可是夜里只要没和端木大哥你聊过这麽一回,我就怎麽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到天明,直至见到端木大哥之前我都不能安心……」斜睨过水汪汪的大眼来,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好奇怪,对不?」
停在凤凰木下,端木净尘习惯性地靠上去,九儿也很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倚在他身边,这一切都是在无意识中养成的习惯,没什麽特别用意,也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她喜欢碰触他所以碰触他,她喜欢贴近他所以贴近他,如同以往她也很喜欢和姊姊相依偎,只不过现在换了对象而已,这样会有什麽不妥?
端木净尘浅笑轻扬。「那也没什麽好奇怪,有些人确实会如此。」譬如爱侣相互之间。
「是吗?那就好,我还以为自己这样很奇怪呢!原来不是,那……」九儿螓首微倾想了一下。「以前我很喜欢跟姊姊挤在一块儿睡,特别是冬天的时候,现在觉得跟端木大哥你一起睡也许更温暖,这样想也不奇怪罗?」
「呃,这个嘛……」端木净尘捂唇轻咳,有点尴尬地赶紧转开话题。「啊!对了,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麽坚持不和我们一起用晚膳呢?」
「哦!因为我姊姊吃饭很慢嘛!而且她又喜欢一边玩一边吃,吃得满桌满地都是,」九儿认真地解释。「有时候还会缠着我唱小曲儿,我不唱她就不吃,说重两句她就开始大哭,我怕这样会妨碍到你们用膳,所以……」
「那倒是无妨,」端木净尘淡淡道。「七姑娘就如同孩童一般,孩童顽皮本就正常,何况,你不在府里时都是劲风在照顾七姑娘用午膳,也没听劲风抱怨过半句,可见他并不在意。至於竫云就更别提了,他自己吃饭都吃得一塌糊涂,哪有资格说别人,所以我说你总是想太多了,何妨放轻松一点呢?」
「可是……」九儿似乎感到很困惑。「我已经很放松了呀!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这般轻松自在过,不必担心天凉,也不必害怕没饭吃,还有二公子帮我照顾姊姊,让我有机会去做我想要做的事,这一切都是以前的我连作梦都不可能梦到的,但是现在……」
「你还是放不开令堂和令姊。」端木净尘轻轻说出重点,同时将她推离身边,以便与她四目相对。「你相信我吗,九儿?」
「相信啊!」九儿毫不迟疑。
「那麽,如果我要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为你解决,你愿意吗?」
「你是说……」轻眨眼。「娘和姊姊的事?」
端木净尘颔首,九儿为难地皱眉。
「我知道端木大哥一直在帮我,可是……可是有些事即使是端木大哥也不可能帮得上忙的呀!」
端木净尘俯眸凝视她片刻。
「那我再问你,令堂与令姊,哪一个重要?」
「当然是姊姊呀!」九儿理所当然地点着螓首。「因为娘去世了,姊姊还活着,自然是活着的人比较重要啊!」
「那麽,如果令姊不愿意进宫呢?」
九儿呆了呆,失笑。
「怎会?她从来没有反对过,而且一直很高兴呀!」
「我是说如果。」
「如果?」九儿颇为困扰地拚命抓头发。「如果啊?」
「是的,如果。」
「那……那也没办法了,」九儿苦思半晌後,始无奈道。「如果姊姊不开心,我也不可能开心,娘在九泉之下更不会开心,所以,如果她不想进宫,自然不能勉强她进宫,总之,姊姊能快乐最重要,娘的事……」银牙暗咬。「娘的事我会另外想办法,即使是卖身、卖……」
尚未说完,端木净尘猝然俯首,有几分冲动,有几分恼怒,还有几分心疼地覆上双唇,阻止她继续卖身、卖命、卖掉自己,九儿抽了口气,青涩无知的眼不知所措地大睁。
这是个温柔怜惜的碰触。
他的唇温暖,她的唇甜蜜;他的舌醉人,她的舌香醇,然後,在她脑中犹是空白一片时,他已然离开她的绛唇了。
「不要再想太多了,九儿,相信我,把一切都交给我,嗯?」轻柔的指尖彷佛落花飘羽般拂过粉嫩的娇靥,那双清纯的瞳儿瞠得更大了,他不觉逸出低沉的笑声。「晏了,去睡吧!」
轻细的脚步声渐去渐远,直至消失,九儿却依然怔愣地抚着自己的唇,疑惑不解。
他刚刚在做什麽?
☆☆☆☆☆☆
须映梅是个冷静稳重的女人,但在首次瞧见七儿时,仍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纤尘不染、美绝人寰的少女!
然而,这犹及不上见着九儿挂在「她的未婚夫」手臂上时的错愕。
众人皆知在端木净尘的厌恶排行榜上,女人仅次於毒蛇,堂堂高居第二首位,包括他的亲亲老娘在内。
记得端木老夫人犹在世之时,最爱将这件事挂在嘴上抱怨,说是可怜的老娘亲只不过亲了六岁的儿子一下下,儿子不仅不捧场,竟然还吐了她满身,伤心欲绝的老娘亲一火大,便也去喝醉了酒,回吐儿子满身。
虽然端木净尘长大成人之後便不再出现那般激烈的反应,但一旦被女人碰及触及,他仍会反射性地避开、躲开、闪开。这也是为什麽端木老太爷只敢随便说说,却不敢擅自为长子正式定下亲事的原因。
总不能娶个老婆回来专供老公量度距离吧?
然而,他现在却是如此自在地任由一个娇憨的少女挂在他臂膀上,既无不快,亦无反感,即使须映梅自认不是个会乱吃飞醋的小家子气女人,仍不免觉得九儿有些碍眼。
连她都还没有机会碰过端木净尘半次呢!
「姊姊,你要吃什麽告诉我,不要自己……」
「九儿,劲风会照顾令姊,至於你,哪……」端木净尘将鸡腿放至她的碗里。「鸡腿,快吃吧!」
看看碗里的鸡腿,不假思索,九儿便想把它请到姊姊的碗里头去供奉,谁知明眸一转,却发现姊姊早已抓着另一支鸡腿啃得津津有味了,而另一边,端木劲风仍忙着将一支支剥好壳的明虾丢进七儿碗里,动作熟练流畅,彷佛他天天都这麽做。
也的确是。
「偏心……」刚说完这两个字,端木竫云碗里就多了一颗「仙桃」。哭笑不得地夹起那颗肥嫩嫩、油腻腻的小「仙桃」,他抽了抽鼻子,哀怨地嘟嚷。「就知道我是垃圾……不,粪坑里捡来的。」
「九儿,还不快吃!」抿住笑,端木净尘催促犹在发愣的九儿,再对须映梅微笑颔首。「须姑娘,那道柳蒸煎火赞鱼是宫中传出的御膳,风味绝佳,须姑娘不妨多尝尝。」
「好。」嘴里漫不经心地回应,双眸觑的却是那对人手一支鸡腿的姊妹俩,须映梅感到有点不是滋味,也隐约察觉情况好像不太对,但是她很聪明,直觉这件事不能摊明了讲开来,而是需要理智的思考和审慎的处理。
这就跟练武一样,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事,倘若不想一事无成,最好是很有耐心的,非常理智的,一步一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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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家父要小妹亲自交给大公子的书信。」
不再多做赘言,端木净尘即刻展阅信函,由头至尾神情波澜不惊,毫无变化,只在中途那双深沉的黑眸微微眯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阅毕後即抬眸对须映梅浅浅一笑。
「麻烦姑娘回去转告令尊,净尘谨遵宗主之命,然净尘此刻犹有要事未决,尚请宗主稍候十天半月,净尘事毕後定当即刻启程前去面谒宗主。」
「我等,」眼底飞掠过一丝欣喜,须映梅回以端庄的笑。「家父希望大公子能与小妹我一同回去,若大公子有事,小妹愿意等候大公子。」
端木净尘颔首。「既是如此,那就有劳须姑娘多候了。」
出得清尘阁内书房,在回碧鸾阁途中,须映梅沿路自婢女口中得知九儿姊妹俩住於栖凤阁,柳眉不禁一阵轻蹙。
身为端木净尘的未婚妻,她住的是敬客园的碧鸾阁,而根据端木净尘的「官方说法」,九儿姊妹俩不过是他救回来的落难之人,为何却能配住於端木净尘独居的南园内?
果然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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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日山庄内,南园背山,西园众水,东园自然是林木最多。
梅林、松林、竹林、桃林、柳林、杉林……各种各样的林,以及各林间的亭阁轩厅、迥廊小径,林与林接,廊径相通,疏落有致地形成东园别具一格的雄秀幽深景致。
而位於含翠湖畔的柳轩,即是端木劲风的住处。
爱怜地为七儿擦乾净手脸,替她把衫裙拉好,再温柔地哄骗她拿吃剩的糕饼去喂湖里的鱼,听她因湖里的鱼儿争夺抢食而发出童稚的欢笑声,端木劲风也由衷地展露出充满爱意的微笑。
这一切端木净尘都看在眼里,因此他一开口就直截了当地问:「你爱她?」
端木劲风也没有拐弯抹角。「我爱她。」
「不嫌弃她?」
「她比任何女人都要纯洁美好,我能嫌弃她什麽?」
「那麽你是打算娶她?」
「我是要娶她。」
「不後悔?」
「绝不後悔!」
「不负她?」
「死也不!」
「很好!」
端木净尘满意了,端木劲风却犹豫了。
「可是九姑娘……」
「放心,」端木净尘拍拍弟弟的肩膊。「她就交给我,你无须担心她会反对,也无须担心她的将来。」
端木劲风双目一凝。「大哥是想……」
「你不必管我想什麽,」端木净尘慵懒的笑。「只管决定什麽时候要把七姑娘娶进门即可。」
端详大哥片刻,端木劲风始慢吞吞地问:「如果我说想和大哥一块儿……」
端木净尘难得发出哈哈大笑。「行!不过得再给我一点时间,你等得及吗?」
两眼一亮,「大哥真的……」端木劲风喜形於色,欢声雷动。「太好了,我还以为大哥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亲了呢!」
「老实说,我原也是这麽想,不过……」
「因为大哥碰不得女人?」
「我也不是有意的,」端木净尘无奈轻叹。「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女人会有这种异常反应,自我有记忆开始,只要稍微碰触到女人便会全身寒毛直竖,严重一点还会冒冷汗,最後忍不住呕出来……」
「譬如吐在娘身上那回?」端木劲风嘴角直抖,难掩笑意。
想瞪眼,却演变成尴尬的苦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谁教她要偷亲我。」
「她是你老娘耶!不肖子。」幸灾乐祸的弟弟终於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了。「不过,幸好大哥你现在没有那麽严重,不然都甭想出门了,现在外头女人满街都是,想不碰到是不可能的。」
「是没错,可是……」端木净尘摇摇头。「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依然存在,就好像被一条剧毒的毒蛇缠住,却无论如何也甩不脱它,只好任由它在你身上吐信散步。」
「那的确是令人起鸡皮疙瘩。」端木劲风喃喃道。「难怪你不想娶老婆,满身鸡皮疙瘩也许在你打算易容为老母鸡的时候是很方便,可是对上床好像没什麽特别助益。」
「你在鬼扯些什麽!」端木净尘捶过去一掌,笑骂。「你啊!还有空在这儿同我耍嘴皮子,」眼角一瞥湖畔。「不赶紧去顾好你的纯洁美好,马上就教你欲哭无泪。」
端木劲风转首一瞧,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惊叫着飞身过去,差点自己先一头栽进湖里去喂王八。
「你你你……你在干什麽?谁教你跑进水里来的?」
「那条鱼在同我玩呀!」
「谁教你跟鱼玩的?」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