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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形看在掠影的眼里,只有暗暗叫苦。
原本以为找到了允泛,至少忽必烈不会再那么冷冽,没想到情况根本没有改变,这下他可害惨了允泛!
任谁都看得出来,忽必烈的情绪在冰点附近徘徊,允泛承受得了他的怒气吗?
忽必烈凝视著她柔美的脸蛋,一股熟悉的欲潮在心中蔓延……爱得越深,对她的恨就越深,爱恋与恨意同时煎熬著他的心,隐隐作痛。
爱也罢,恨也罢,她是他今生唯一动了真情的女人,这辈子即使是死亡,他也不放手!
忽必烈突然大手一伸,扯住了她织细的皓腕。
“啊!”碗筷从允泛手中滑了下去,打翻在桌上。
她惊愕地看向忽必烈。
掠影吓了一跳,开口道:“少爷?”
忽必烈没有理他,扬声喊:“小二,带路!”
“是,客倌请往这边走!”
掠影怔然看著忽必烈强硬的拉著允泛上楼,然后叹了口气。
他可以想见两人回房之后必然会上演的战争,因为他看得出来,忽必烈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亟欲宣泄。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弄到这个地步?这到底是谁的错?连他这个旁观者都弄不清了。
“就是这儿,客倌若有其他需要,随时吩咐一声。”店小二说完便退下了。
忽必烈打开房门,让允泛进屋,然后关上门。
屋内没有点灯,但是窗外的月光斜斜地射进屋内,并不显得黑暗。
忽必烈用那双冷漠得几乎不带火气的琥珀色眼眸深深地凝视著她,允泛心跳得飞快,有丝难堪的避开他的视线。
就在此时,忽必烈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记得吗?一个半月前,我曾经抛开一切到江南来找你,抵达江南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那一天的月光,就像今天这般明亮。”
他走近允泛,托起她的下巴,再度与她的视线相对,而后缓缓地俯下头,就在双唇贴近的那一瞬间,允泛别开了脸。
“不要……”
在撕破脸之后才来旧事重提,这么讽刺的对比,忽必烈根本存心要折磨她。
他箍住了她的腰肢,拉近彼此的距离,唇边带蓍残忍的讽笑。
“为什么不?过去你不爱我都可以与我上床,不是吗?”
允泛瞪大了眼睛,心像被一把利刃穿透般痛苦不堪。
她几乎不敢相信忽必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
他强硬地吻住她的樱唇,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迅速地解开她的衣裳,扯掉她的布衣裙,然后褪掉自己的衣衫,与她裸裎相对。
他将她钉在墙上,以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将他的亢奋贴近她。
“不要……放开我!”
她不要他当她是娼妓!她不要他这样对待她呀!
忽必烈冷笑道:“欲擒故纵,嗯?女人都喜欢来这一套,不过无所谓,反正我是个中高手。”
他将她的双手抓环在他肩上,然后握著她修长诱人的玉腿勾住他抬起的腿上,而后他的手滑向她最私密、柔腻的地方爱抚著……允泛如触电般颤抖,惊惧的泪水弥漫了双眸,她疯狂地捶打他。
“住手!住手!不要……”
“你不喜欢?那这样呢?”
他捧住她礼满的双乳,含住了粉红的蓓蕾。
“不!不!放开我……”
成串的泪滴滑下了她的脸颊,泣不成声。
他的唇离开了她,托起她的臀部向他贴近,与他火热的亢奋密合,倾身吻著她的泪。
“你为什么哭?”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变得好残忍……”允泛抽泣著。
忽必烈眯起冷冽的厉眸,在她耳畔温柔呃喃:“我残忍是因为……我恨你。”
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的?是她啊!她是他这辈子唯一动心的女人,但她却狠狠地玩弄他!
她带给他的伤口永远也愈合不了,如果他一辈子都要带著这个伤痛,这笔帐就让她的身体来偿还!
他狠狠地吻住她,一个用力的冲刺,挺身占有了她。
忽必烈可以察觉她的痉挛与颤抖,但是此时此刻他不想温柔,他只想抛开一切,狂野地待她!
在他强而有力的抽送下,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蔓延到允泛的四肢百骸,使她无法站立,几乎瘫软。
他抱紧了她的身躯,她柔软的肤触惹得他欲火高张。
他的手疯狂地抚遍她的每一寸肌肤,沉溺在如同游走在生与死边缘般的狂潮里──“啊……嗯……”
她无力的呻吟全被他含进嘴里,他宽阔的胸膛紧贴著她的柔软,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力几乎使她融化,他的舌紧紧地纠缠著她,任凭她抗拒、躲避,也逃不开忽必烈的钳制。
数天的无眠劳累与忽必烈的掠夺,使她筋疲力竭,她再也没有力气与忽必烈相抗衡,她就像是被鹰隼所擒住的金丝雀,渺小脆弱的毫无招架之力。
他恨她……这句话不断回荡在她的耳边,伤得她的心鲜血淋漓。
然而……这不是她早就料到的必然结果吗?
隐藏起自己的心,用无情冷漠的态度面对他,活该要接受他的侮辱与残忍的对待,毕竟“玩弄”了他感情的,是她呀!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会这样,她仍然会感到心痛呢?
如果两人不要再相见就好了,至少,她还可以带著美好的回忆,度过每一个平静的晨昏。
可是,今日一见,未来迎接她的就是他的狂风暴雨,永无宁日……终于,忽必烈抽离了她的身体,双手支著墙,一双弥漫著情欲的双眼邪恶的瞅著她,而后扬起轻佻的笑意道:“怎么不反抗了?你屈服了吗?”
他托起她美好的下巴,啄吻了下她的唇。
如果不是她的背靠著墙壁来支撑,她真的会瘫软在他面前。
“不要碰我!”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他对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只是在羞辱她而已。
忽必烈收敛起可恶的笑容,抱起她,粗暴地将她扔到床上,在她来不及逃开的时候,用他的胸膛压住她,将她困在身下,无处可逃。
他凝视著她,眼神凝聚著风暴!
忽必烈痛苦的吼道:“你早已是我的人了,不是吗?为什么现在要抗拒我、逃避我?你为什么不像过去一样,哪怕是虚情假意的爱我也好!”
他痛苦的怒吼,再度使她的泪水迷蒙了双眼。
我爱你……我深爱著你呵!可是,我不能说啊……亲人死在蒙古人的手中,使得她发誓绝不成为蒙古人……所以,她就断然不会进宫成为他的妃,当然,太后也绝不会准许她入宫的。
但他爱她爱得太疯狂,她不进宫,他甚至可以放弃王位!
所以呵!为了他的地位,为了他与太后之间的和睦,她只好选择伤害他。
允泛狠心别开脸,闭上眼睛,不看他那双使她心疼的眼眸。
忽必烈捧住她的脸,暴吼:“我命令你睁开眼睛!看我!看著我!”
允泛被动的看著他,承受著凝视他时甜蜜的折磨。
“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付出我的感情,从我们第一次相遇开始,我就深深地爱上你。我用尽一切心机留住你,我出自真心的想要宠你、爱你,但是你却狠狠地玩弄我,然后丢开,践踏我的真心,将我的感情弃若敝屣!”忽必烈的声音痛苦得像是来自地狱深渊,一字一句椎心泣血,“告诉我,如果你过去都在虚应我的真心,为什么不再继续欺骗我?”
他的剖心表白令允泛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
她压抑著椎心刺痛,喑废地开口:“因为……我厌倦你了,皇上,请你放开我吧!让我回去属于我的地方,我求你……”
她的每一句话都残忍地击垮了他,他觉得……他的世界在崩毁,而他的心……也死了。
“你是我的人,就是死,我也要抱著你下地狱!我不会放手,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充满报复地吻上她的唇,然后蜿蜒而下吻著她的雪颈、她丰盈的酥胸、她平坦的小腹,以及她那甜美得令人致命的地方……他在她雪白柔嫩的娇躯上烙下屑于他的印记,那是他的宣告,他的占有!
她明明就在他的怀中,他可以嗅到她的发香,可以听见她颤抖的呢喃,可以看见她的美丽,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与温热,为什么就是触摸不到她的心?
他爱她爱得无能为力,他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交出她的心了……到了这个地步,他为什么仍然不肯觉悟?
他好恨、好恨她说不爱他时的决绝,可是,由这层恨他知道,他对她的爱有多深……终究,他还是放不开她呵!
忽必烈抬起头,凝视著她的眸,心碎地埋入她的发中,挟著恨意、愤怒、痛楚与太深、太重的爱,再度占有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爱我?!”
他嘶哑地在她耳边狂吼,把允泛早已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心,撕成一片一片,洒落在闇黑的夜色中……
第四章
忽必烈带她北上的七天中几乎不与她说话,即使有,不是夹枪带棒,就是冷嘲热讽。
允泛知道他恨她入骨,所以不断以言词刺伤她;他仍然与她夜夜春宵,对她的侵占依然火热,他喜欢看著她天人交战,却一次又一次屈服在他的挑逗之下。
第八天他们抵达大都城内,只须再半天的行程,就可以进入紫禁城。
当睌,他带她住进招待外国使节的行馆里。
奴仆们端了酒菜,放在“瑄月居”的桌上。
丫鬟们立刻上前为忽必烈倒酒。
忽必烈手一挥,道:“朕不需你们服侍,下去。”
“是。”
丫鬟们欠身一福,带上门退了下去。
偌大的瑄月居里,只留下季允泛与忽必烈两人独处。
忽必烈在桌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站得离他远远的允泛,冷声道──“过来!”
允泛惊跳了下,这使得忽必烈莫名地恼怒了起来。
“我叫你过来!”
允泛走了过去,忽必烈大手一伸,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倒酒。”
允泛依言斟了一伓酒,忽必烈执起酒怀,送到她的唇边,命令:“喝下去。”
他要看她醉酒后的媚态。
“我不会喝酒……”
忽必烈的眼眸闪过一抹微愠。他舔吮著她的耳垂,加重了语气道:“我要你喝!”
只喝一杯的话……她应该撑得住吧?
允泛接过酒怀,大大的眼睛看著他,而后认命的喝下。
又苦又辛辣的液体滑入她的喉咙,迅速在她体内燃起一把火,像是一股热烫的气在她腹中翻搅。
“再喝一杯。”
他斟了一怀酒,送到她唇边。
吮泛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再喝。
“皇上,我……不能再……”
忽必烈强硬地灌她酒,根本不理会她的话。
“不……不要了……”
向来滴酒不沾的她,此刻肚子隐隐作痛,使她难受得蹙起了黛眉。
他存心折磨她,而且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不要坏了我的兴致。”他警告地道。
允泛颤抖地拿起怀子喝干了酒,但酒一下腹,她整个腹部便剧烈地抽痛起来。
“好痛……”酒杯从她手中应声跌了下去。
忽必烈震惊地看著她苍白的脸色,捧著她的脸急问:“你怎么了?”
允泛摇头,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走了几步,她便虚软地往后倒去。
“允泛!”忽必烈接住她的身子喊道。
允泛想对他笑笑,告诉他没事,但是却忍不住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按著便转向一旁呕吐了出来。
“允泛!”忽必烈的心几乎停止,他向门外大吼:“召御医!快召御医!”
“是!”
如果不强迫她喝酒就好了!
目睹允泛痛苦的模样,忽必烈悔不当初。
他深爱著她,所以当她背叛了他的爱时,他狂怒得失去理智。打从携了她上路回北方后,每天每夜他不停的折磨她,用冰冷的态度对待她,用犀利的言词刺伤,不顾她的意愿,每夜狂野地纠缠她……但是允泛从来没有顶撞、反驳过,她默默地承受他的怒气,默默地忍受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待遇。
直到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倒了下去,他才知道……在他伤害她的同时,也等于在受害自己。
他告诉自己必须恨她,然而,在将她伤害得体无完肤之后,自己的恨并没有得到解脱,反而更痛苦、更充满罪恶感。
他漠视不了对她的爱,他再也不要与她冷战了;等她醒来之后,他会温柔地对待她,用尽每一分、每一秒来夺得她的爱……“皇上。”御医从房中走了出来,恭敬地道。
忽必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的情况怎么样?”他急问道。
“季姑娘有喜了!将近两个月。”
将近两个月?!不就是他上一次下江南时,与她夜宿驿馆那一夜种下的龙种?
允泛怀了他的龙子呵!
天哪!他居然都没有察觉她的不适,还残忍地折磨她……忽必烈的心隐隐作痛。
如果……如果孩子有了万一,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但是,季姑娘的身体状况不佳,也许有流产的可能。”
忽必烈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