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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她即便借了猫儿的身份,却过着眼下风餐露宿的生活;她想有娘来疼自己,却又是占了猫儿的位置!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变得模糊,彷佛到处都充满了猫儿的味道,那味道似乎要扼杀著她的呼吸,让她……如何能不恨?
娆汐儿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搀扶著癫婆娘,突然间不想让癫婆娘死在这里了。更何况,看癫婆娘现在的样子,虽然身受重伤,但不见得真的会死。她,不愿冒这个险。
而且,她已经将自己与耗子哥曾经的亲昵关系告诉了癫婆娘。癫婆娘此次与她出来,便是要去寻刚刚离开的耗子哥。让他,必须娶自己!
娆汐儿要让癫婆娘主持她与耗子哥的婚事,她要让癫婆娘亲手扼杀她亲生女儿的幸福,做那无知的侩子手!就像娘离开她时,她无法跪下尽孝,那种内心翻滚的苦涩痛楚让她至今难忘。
既然猫儿要死了,娆汐儿就要让癫婆娘好生看着那两个怪人如何折磨猫儿,然后再癫婆娘临死前告诉她,谁才是她真正的女儿,让她死不瞑目!
对,就是死不瞑目!
为什么她要活的这么痛楚?
既然她要下地狱,那么,大家就一起陪葬吧!
猫儿被白胡子一直扯着奔出很远。她的身体在僵硬,越发不像归自己所有;她脖子被勒,第一次感觉到呼吸的珍贵。
在悬崖边上,白胡子将猫儿粗鲁地扔到地上,曼声细语道:“说……将……丹药毒虫……都……放哪里去了?快说,不然让你痛不欲生!”
黑胡子随后跟来,亢奋得两眼亮如灯盏,蹦跳着说道:“可算逮着你了,咯咯……让我想想,怎么折磨才好。”
白胡子仍旧慢语道:“分筋错骨……万虫啃心……的滋味……你……想尝尝?”
黑胡子眼含狠毒,瞬间出手:“先上一道开胃菜!”
就再黑胡子的利爪袭向猫儿肩膀时,猫儿却在瞬间冲开穴道,以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捶出一拳,直接袭在那黑胡子的胸口,将他震出十余米远,一口鲜血喷出,碎了胸骨!
“西葫二老”在动手时晓得猫儿没有内力,此时更没想到猫儿竟能冲开穴道袭出一拳,让毫无防备的黑胡子险些命丧于此。
白胡子瞬间出手袭向猫儿,却未在猫儿手中讨到好处。他险险地避开猫儿的铁拳,仗着猫儿没有轻功而出手偷袭,连发了数颗毒钉。
猫儿闪身躲开,却是在一跳一窜间将颈项中的黑色“梵间”露出。
白胡子眼睛一亮,虚晃数招,竟一把抢走“梵间”,跃上大树,激动颤抖得忘了呼吸。
猫儿一拳头捶在树上,大喝道:“还我石头!”
白胡子飞身跃上另一棵树,将那宝贝“梵间”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笑得有些癫狂,自言自语般碎碎念叨:“宝贝,宝贝是我的了。呵呵……呵呵呵呵……宝贝是我的了……是我的……”
猫儿只觉得呼吸困难,胸口隐约失了些什么,身子渐渐没了力气,虚的有些不像自己,她努力深呼吸,尽量不让白胡子看出她的异样,但瞬间苍白的脸庞却是逃不开白胡子锋利的眼。
白胡子见猫儿异样,虽不晓得其中缘由,却看准机不可失,当即飞扑而下,连攻了猫儿数掌。
猫儿吃力,一个不稳被白胡子抓了一爪,左肩膀衣衫碎裂,血痕四溅。吃痛中,又被白胡子点了周身各大穴道跌落在地。
白胡子不依不饶,阴森一笑,说道:“娃娃,你且告诉我,这宝贝你是如何得来的,也许我大发慈悲,会放你一条生路。”
猫儿紧抿着唇,痛得满脸是汗,仍不肯发一言。心里想着,这人好生厉害,若是让他通过“梵间”寻到娘娘,娘娘定然危险。
白胡子见猫儿不语,嘿嘿一笑,面上越发狰狞地靠近:“娃娃,你的拳头还真有几分力气,若失了力气,如何还能伤人?”说话间,从袖口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突然向猫儿甩来。
猫儿想躲却躲不开,只能看着两只细长的银色软虫顺着肩膀的伤口爬入,在身子的异样抽搐里,两只小长虫沿着肌肤一路向下,直接出现在手腕处,围绕成一个圈,若两条隐在肌肤下的细环。
白胡子阴森森地解开了猫儿的穴道,一种看好戏的快感爬上他的眼角。
猫儿用力攥拳头,却觉得那两条银色长虫同时收紧身体,勒入了她的嫩肉中,钳制住她的力气,让她变成了软绵绵的豆腐!根本就没有力气可用!
猫儿慌了神,就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般慌乱无措。暴躁错乱中,猫儿呲牙就要去咬手腕肌肤里的两条银色长软虫,想着要啃死它们!
白胡子诡异地笑道:“你这一口咬下去,那虫子就会变成两条,到时候会锁紧你身体里的各个穴道关节,让你如同活死人一般无法动一下,只能等着被吸食掉所有力气后死去。”
猫儿熊红了眼睛,一种惊慌恐惧深深植入她的感官,让那紧绷的神经变成歇斯底里的疯狂,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两条虫子制服!
她不顾一切地冲向白胡子,恨得想要同归于尽!但,却没有了曾经的蛮力,只觉得身子在与白胡子撞击的那一瞬,仿佛碎裂成了千万段。
猫儿的身子在大雪纷飞中乍起,犹如断线的风筝般飘落出去,眼见着脑袋向后身的大树撞去!一个身影突然出现,白毛斗篷一拂,已将猫儿孱弱的小身子抱入怀中。
银钩原本妩媚妖娆的桃花眼含着痛楚,声音沙哑着:“猫娃,痛吗?”
猫儿苍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唇边溢出猩红的鲜血,强撑着一口气,紧咬着牙,点头道:“痛,帮我打他!”
银钩将猫儿轻柔地放到树边倚靠着,低头在猫儿鼻尖亲了一口,柔声许诺道:“好,为夫去卸了他。”
银钩抬头,眼光锋利成一片冰刺,唇角弯出残忍的弧度,整个人仿佛聚集了一整冬的寒,在雪色无垠中悄然靠近,没有一点儿活着的气息,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嗜血存在。
白胡子不禁有些发憷,忙聚集精神,收敛气息,严阵以待。
就在白胡子考量银钩身手时,银钩瞬间出手,提出身侧长剑,以最毒辣的斜挑式剑法逆流而上!他剑挽狂花,封得白胡子提不起功力,只能慌乱闪躲。
两人顷刻间过上数十招,却是不相伯仲,无法攻入其身。
银钩关切猫儿,微微失神去看。白胡子见机不可失,当即躲开银钩的长剑,一掌拍向银钩胸口,却见银钩转回头,若绝艳有毒的罂粟般冲他嗜血一笑,当即觉得腹部一凉!低头一看,腹部竟被银钩隐在左手的匕首刺入一刀!
白胡子明白银钩分神去看猫儿是假,诱自己深入,刺自己一刀却是真!
白胡子忙捂住腹部后退,暴怒地瞪着银钩:“你!竟使卑鄙手段!”
银钩抬手擦掉唇角的血痕,笑得极其艳丽,若邪恶的勾魂使者,不屑地说道:“与尔等卑鄙之人,不用卑鄙手段,怎么对得起你?瞧你不阴不阳的模样,还戴着我家娘子的小黑石头,那脸皮真犹如踩了口口的鞋底般肮脏不堪。”
白胡子捂住腹部不断外流的鲜血,气息微弱的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冷笑道:“好,后生可畏。这里面是那娃娃‘噬力蛊’的‘蛊引’。你应知道,任何蛊物皆只对应一只相辅相成的‘蛊引’,除此之外,世间再无其他。你可看好了,这便是那‘蛊引’,你可想要?还是让她渐渐力竭而亡?”
银钩眸子霍然收紧,看不出任何情绪,低头去看猫儿,但见猫儿双手腕处隐了两条细长的银虫。
白胡子尽显疯癫地阴森森一笑,将手中白瓷瓶抛出,在黑色天地里划出无耻的弧度,朝着山崖掉去。
银钩的身子在白瓷瓶抛出的瞬间便腾飞而去。
当猫儿洞悉了银钩的意图时,几乎是拼另外所有的力气去抱银钩的腰,然而仅是在崖边扯住了银钩的一角衣衫!
银钩的身体绝非今日猫儿所能承担的重量,她原本力大无穷的手腕被那可恶的虫子勒的几乎断裂!
猫儿咬着下唇,忍受着手腕断裂之痛,豆大的汗珠顷刻落下,却凭借惊人的意志力用另一只手解下腰间的“赤藤”垂了下去,硬挤出两个字:“抓住!”
银钩本是突然腾空,在扑出断崖时已是一手抓住了白瓷瓶。他本预想一剑刺入崖壁,不想山崖壁太过平整,没有可插入缝隙,更因身体受重创而失了力度,只能一边继续下滑,一边寻找停下的方法。
然,衣袍一角却被猫儿扯住,一条“赤藤”瞬间抛下,听猫儿大喝抓住!
银钩晓得猫儿吃苦,借着那一抓的力道一剑刺入山体,飞身跃上悬崖,与同时出手袭来的白胡子动手一搏。他本有胜算,却不想,那一直呈现假死状态的黑胡子突然发起袭击,银钩两拳难敌四掌,且脚下无立足之地,只来得及将白瓷瓶抛给猫儿,便扯着那条“赤藤”,坠下了山崖。
猫儿望着黑洞洞的断崖,知道那是银钩陨落的地方,而自己的幸福亦葬送在那里,无法拾取。猫儿不相信银钩会死,所以,她随着他一同跳下,说好牵手,就不能放弃,不可分离!
当猫儿的身影在断崖消失时,匆忙赶来的癫婆娘只来得及唤上一声:“不要!”
如此一声惊呼,仿佛是碎裂的残梦,刺伤了身体,打破了山林间的宁静,硬要割开人的情感牵绊,如此残忍,令人痛不欲生。
“西葫二老”察觉有高手飞速赶来,为了独享“梵间”,当即夹着尾巴逃开。
酒不醉和斩猪刀赶到时,仅是看到茫然呆滞的癫婆娘与悄然站立低垂眼睑的娆汐儿。
雪,一直下,似乎要冻结狰狞的灵魂……
第五十二章清雪独舞碎飘零
大雪将整个世界覆盖成白茫茫一片,山谷中寂静得没有半点儿声音。
一只圆滚滚的小白团用爪子在雪地里刨着,顷刻间,雪地里露出一只小巧的鼻子。小白团忙用脑袋去拱雪,用尾巴去扫雪,不消片刻,便将猫儿冻得发青的脑袋弄得露出了雪堆。
小白团守在冻僵的猫儿身边,吱吱叫着,不时用舌头舔着猫儿的脸蛋,将小身子蜷成一个团趴在上面。
不知过了多久,猫儿隐约觉得呼吸困难,脸上似乎被什么东西蒙住,感觉有点儿痒。确切地说,只是那么一个地方有点儿痒,至于身体的其他部分,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猫儿缓缓睁开呀,正月小白团的黑眼珠对上。小白团欢实地跳起,吱吱叫了两声。卖力地用舌头舔着猫儿的脸颊。
猫儿试着动动手指,却找不到手指的位置。
她仰头看着天空,发现眼前完全是一副陌生景象,全然不知身在何处。脑袋慢慢开始运作,想起昨晚发生之事,心头蓦地一颤,遍体生寒!心潮翻滚中,猫儿渐渐平静下来,觉得自己既然没有死,那么银钩也一定可以化险为夷!
在这种信念的支撑下,猫儿咬紧牙关,开始试着动动身子,哪怕是一个地方也好。然而,被雪掩盖着的身体却如木头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猫儿急了,发起狠来,如同困兽般努力挣扎着,就这么一点一点微不可察地运动着,直到身体渐渐有了知觉后,猫儿眼中燃气坚毅的信念,如此这般继续活动着身体,终是艰难地从雪中爬了出来!
小白团见猫儿爬出来,兴奋地吱吱叫着。
猫儿手中攒着的白瓷瓶掉落在雪地上,瓶盖滑落,小白团眼见两只圆乎乎的小白虫从里面滚出,便轻巧地跳过去,小舌头一卷,便将两个小东西吞下腹中,还冲猫儿吱吱叫着,看样子是还想吃。
猫儿既气氛恼怒又无奈苦笑,银钩用性命拼来的“蛊引”就这么被小白团吃了,真让人欲哭无泪。事已至此,别无他法。猫儿只得继续努力前行。
小白团见猫儿离开,赶紧冲到猫儿身上,快速攀爬上猫儿的颈脖,爪子抓住她的衣领,小尾巴一卷,就这么窝在猫儿颈脖当起了保暖毛领。
猫儿踏在积雪上,步步艰难地四下寻着银钩。
她发现自己掉落的地方仅仅是断崖的一层,却不知是顺着什么倾斜面滚落到此处的。
她俯身向下看去,下面仍旧是层叠交错的倾斜裂面,不晓得银钩会不会如自己一般幸运不再深滑,还是……
不!银钩一定会没事!
既然自己活着,银钩就一定或者!
猫儿固执地坚信着,这是她在这片白色苍茫中唯一活下去的信念,不可以丢失!不可以被击败!
猫儿不敢去想,若银钩不在了她会如何,因为她是随同银钩来的,若银钩不在这里,她又可以去哪里?当银钩掉下断崖时,她亦毫不犹豫地跳下,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却让猫儿清楚地明白,银钩在她心里到底占了怎样的位置。而她在银钩心中,又是怎样的无法代替。
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