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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老母鸡的中年男子,上前。
“殿下,原本我们家小板儿抽了签,得离家替皇帝盖离宫去,我家就一个单丁,他娘啊舍不得,哭过好几个日夜,直嚷着要搬家随孩子同去,可我的庄稼全在这儿,怎么说走就能走?幸而殿下阻止皇上盖离宫,小板儿他娘才又破涕而笑,今儿个她非要我抓两只老母鸡来给殿下不可。”
他搔搔头,脸上带着腼腆笑容,
收下他的好意,更多更多的人涌上来对龙帧说东说西,说的全是谢意。
他们举步维艰,整个队伍被包围在人群中间,在百姓的热情中,龙帧下定决心,要尽全力为百姓做更多事情。
终于,离开人群,他们返回皇宫,悸动的心末得平静,他吐口气,自背后拥住惜织。
“我很高兴自己是皇太子。”龙帧有感而发。
“今天才觉得高兴,会不会太慢些?”惜织笑问。
“当自己的行事能让别人得到快乐,我觉得愉快。”
“以往,我常觉得权力是腐化人心最可怕的武器,觉得拥有权力的人往往面目可憎,他们依自己的心意行事,不顾自己的作法是否伤人,纯粹顺遂自己,不过,今天我有新发现。”
“什么新发现?”
“只要善用权力,可以拥有很大的影响力。”
她的说法印证了他的心,搂她更紧,她是朵解语花,总能将他想说未说的事给讲个透彻,
“看看后面,今天的丰收代表你的影响力,是正向且利民。”
龙帧顺着她的手势往后看,侍卫手上拿鸡抓鸭,左手地瓜右手蛋,小学子抱着两颗大冬瓜,小柜子兜起衣襬,捧着两袋花生,就连惜织手上都有一束大大的鲜花,的确是个丰收又奇怪的队伍。
“下次,我们再来。”龙帧说。
“那是明年春访的事儿了。”
“春访、夏访、秋访、冬访,只要百姓有需要,我不介意非得在什么时候才出现。”
“你将是个好皇帝。”
背往后靠,靠进他怀里,他的手臂强壮有力,能为天下人举起太平:他的胸怀广阔宏伟,能容纳天下所有委屈。靠进去,她的世界辽阔美丽;因为他,她的生命有了新视野。
春访后,龙帧落实了自己的诺言,一有时间,便带着惜织出皇宫,没有卫兵、没有随从,他认定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惜织是个孤陋寡闻的女子,她没见过高飞纸鸢,没听过说书人口下的精彩绝伦,而这些,龙帧一一带她见识。
坐在茶馆里,听着说书人的口沫横飞,说到激动处,板子敲得价响。惜织忍不住笑开,一口水呛到喉头,猛咳了好一阵。
“还好吗?”龙帧看着她涨红脸颊,红艳艳醉人。
“我没事。”惜织笑道。
“如果听够了,我带妳出去逛逛。”
“又买东西?不必了,我的东西够用。”她摇头,对于珠翠玉宝她不感兴趣。
她的说法印证了他的心,搂她更紧,她是朵解语花,总能将他想说未说的事给讲个透彻,
“看看后面,今天的丰收代表你的影响力,是正向且利民。”
龙帧顺着她的手势往后看,侍卫手上拿鸡抓鸭,左手地瓜右手蛋,小学子抱着两颗大冬瓜,小柜子兜起衣襬,捧着两袋花生,就连惜织手上都有一束大大的鲜花,的确是个丰收又奇怪的队伍。
“下次,我们再来。”龙帧说。
“那是明年春访的事儿了。”
“春访、夏访、秋访、冬访,只要百姓有需要,我不介意非得在什么时候才出现。”
“你将是个好皇帝。”
背往后靠,靠进他怀里,他的手臂强壮有力,能为天下人举起太平:他的胸怀广阔宏伟,能容纳天下所有委屈。靠进去,她的世界辽阔美丽;因为他,她的生命有了新视野。
春访后,龙帧落实了自己的诺言,一有时间,便带着惜织出皇宫,没有卫兵、没有随从,他认定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惜织是个孤陋寡闻的女子,她没见过高飞纸鸢,没听过说书人口下的精彩绝伦,而这些,龙帧一一带她见识。
坐在茶馆里,听着说书人的口沫横飞,说到激动处,板子敲得价响。惜织忍不住笑开,一口水呛到喉头,猛咳了好一阵。
“还好吗?”龙帧看着她涨红脸颊,红艳艳醉人。
“我没事。”惜织笑道。
“如果听够了,我带妳出去逛逛。”
“又买东西?不必了,我的东西够用。”她摇头,对于珠翠玉宝她不感兴趣。
“想不想去双喜儿家里看看?”龙帧提议。
双喜儿住在葫芦弄里,上回他们出宫在街边碰到卖身救父的双喜儿,出手相助,并承诺再回来看她,
“好,去看看她爹爹的病有没有好些了。”
想到双喜儿,惜织笑开眉,她乐意助人,虽然她没有龙帧的权力与影响力,但能相助周遭人,让她雀跃不已。
会过帐,他握住她的手,走上大街。
“你去过江南吗?”寻个话题,惜织问身边男人。
“去过。”这些年,义父带他走过大江南北,访名师、寻高手,自然也到过人文苍萃的江南。
“听说那里的歌舞名妓,温柔美丽。”才子佳人之间的情事,惜织在小说里看了又看,幻想过无数回合,想才子的文采,想佳人的美貌,想象力是她在冷宫里的最佳良伴。
“江南女子婉约淑美,但更叫人醉心的是江南风景,一片湖满地波光粼粼,月上柳梢,树下人箫声凄凄。我有个朋友,便是在月圆之夜相识,我们并肩踏月,我为他舞剑、他为我吹奏一曲迎春。”
“然后呢?”
“然后什么?”
“然后你和你的朋友……”
“天明,月偏西,日初起,我们便分道扬镳。”世间事,并非件件都要有个结局。
“就这样?你们没留下彼此姓名住址,来日联系?”
“没有,我相信我们之间只有一面之缘。”
““认定”是种危险的事情。”她说。
“为什么?”他微笑,在他脸上,冰霜渐融,她不时在他的眉眼问碰见阳光。
“你从邹国回来时,你认定过自己将留在这里?你认定过自己是曜国的皇太子?你认定过自己一路走,会走到眼前的局势?”
她的问题问倒他,凝眉,他不语。
“我认定过自己会在冷宫终老。”仰头,她诚挚望他。“可是你出现,改变我的命运,虽然中间纠葛太多,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感激你。”
他的回答是将她带进无人巷弄,搂住她,静静享受她的柔软与温暖。
靠在他怀里,闭目,她但愿自己能学学他的认定。
认定他们之间有未来;认定他们的母仇只是一场恶梦,无关现实;认定他们会一直一直往下走去,到天荒、到地老,到任光阴怎地冲刷,都刷不去他们之间的爱情。
“这段时间,妳快乐吗?”他问。
他从不在乎谁的快乐,就连自己的也很少关注过,但他要她快乐,他在乎她快乐。
“快乐。”她实说,虽然快乐的糖衣里包裹的是罪恶。
“很好,认定妳的快乐,持续下去。”他命令她。
很坏的男人是不?连人家的快乐,他都要控制。
悄悄地,手环上他的腰,这天虽短暂,她要记取它,用自己不错的记忆力,记到永远。
“这段时间,你快乐吗?”她用同样的话问他,也打算坏坏地,逼他持续自己的快乐。
“哪段时问?和父皇在御书房论国事的时间?和胡太医相谈的时段?还是和妳在一起的部分?”
“不一样吗?”
“和父皇论国事,有机会以自己的力量相助百姓,我觉得成就:和胡太医谈天下,充实我的学识,扩展我的视野,我有得道的快乐;至于和妳在一起……”
“怎样?”惜织问,眼底带着一丝期待。
“就是什么事情都不做,我都觉得幸福。”拥她更紧。是的,幸福,一种单单看着她便能产生的感受。
笑了,这声幸福值得她继续用快乐包裹罪恶。
“告诉我,你在宫外飘泊的生活。”惜织心疼他。
“不比妳在宫里辛苦。”他更心疼她。
“在宫中起码有吃有喝,不需受风吹日晒。”
“即便风吹日晒,但我自由自在,梁公公对我并无苛刻,他替我找到许多老师,开拓我的智慧,即便流血流汗,我在一拳一式中磨练自己的性格,这些年,我在宫外,有辛苦却有更多的收获。”
“也是,龙狄、龙青过度养尊处优,造就他们目空一切、残暴自私的性格,他们无法替百姓着想,只处处争取自己的权力。我想,除了皇上高兴你回宫以外,更高兴的人是老百姓。”
“但愿我能够做得更好。”
“你会的,胡太医说,你有一颗善良的心。”
小小的手覆在他胸膛上,里面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震着她的掌心,他的心、她的心,在小小的接触面上,相系。
亲亲她的额,从第一眼开始,她便住进他心底,然后一眼、两眼、无数眼,她成了他不能分舍的女子。
“走吧,我们去看双喜儿。”
“先去买两包糕饼,我答应过双喜儿的弟弟。”
“好。”龙帧握紧她的手,走出巷弄,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他只要她快乐。
第六章
惜织在园里播种药草,不过两个月工夫已颇有成绩。
她的医术远近驰名,尤其是新调配出来的膏药,早晚在脸上搽搽抹抹,腊黄肌肤搽出红润雪白,多少公主宫女特来求药,这瓶药替惜织挣得不少好名声。
“公主,我们来替这瓶药膏取个名字。”锦绣说。
“取名字?做什么?”惜织正在捣药,偏头问。
“取个又响亮又好听的名字,谁要来求药,行,一瓶五两银。”
“妳缺银子用?盒子里有,先拿去。”低头,她继续捣药。
“公主,银子除了花用还可以累积啊!我们先卖药膏,赚很多很多银子,然后拿银子买回更多药材,再磨成粉做更多药膏,再卖更多更多的银子……”
惜织接口她的话:“再买更多药材,做更多的药,赚更多的银子。我不明白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银子好用呢!公主不晓得,穷苦时候,一文钱可以逼死人呢。”
“妳住在皇宫里又饿不死,赚得大笔银子,难不成想拿钱买个国家当皇帝?”惜织笑话她。
“谁希罕当皇帝?当皇帝又辛苦又忙碌,天天都没得休息,就连殿下都忙得没时间陪您。”锦绣抱怨。
两人谈话间,龙帧进屋。
锦绣吐吐舌头,但愿刚刚的话没教殿下听去。
惜织放下药钵,替他倒茶,锦绣忙把满桌子草药整理干净。
“累不累?”惜织问。
“还好。妳要人把鹿放回山里了?”拉过她的手,他爱她坐在自己膝间。
锦绣在场,她有些些尴尬,清清喉咙,惜织假装自己没发现这个动作太过于亲密,继续同他说话。
“牠们复原得很好,精神不错,你很久没看见小鹿,牠长大许多了呢!”
“牠们差点变成盘中佳肴。”想起那次,是她眼里的仁慈撼动他。
“你的一念之仁,让牠们重返家乡,但愿有上次教训,牠们懂得躲避人类。”
“牠们得先学会避开我的箭。”
“何必,你够吃够穿的了,做什么欺负小生命?别去打猎了吧!箭插进动物身体里,牠们和我们一样会痛。”
“妳在求我吗?不怕又欠下我一笔?”
龙帧要她欠他,最好欠到习惯成自然,欠到放弃累计,欠到分不清哪一项是他主动给予,哪一样是她出口要求。
“我会还。”
惜织嘴硬,虽然她心知肚明,还过此生此世,亦还不竞他的恩情。
“用什么还?妳的美肤药膏?”他打趣她。
今日退朝后,崔丞相拉住他,特为夫人女儿请他向惜织求药,可见她的药已经远近驰名。
“你需要吗?我可以免费赠送,只要你不再打猎。”提出条件,惜织拿出两只药瓶在他眼前摇晃。
“不对,妳的药膏,本就免费赠人,没道理独独向我讨人情。”
“错错错,那是旧讯息,方才锦绣和我研议过了,以后药膏要高价兜售,我相信以它的神奇药效,抢购的人潮一定多到不行,到时就算你想买,对不起,请排队,数量有限、向隅者下次再来。”
她拉抬自己地位,别忘记,有人称她是小神医呢!
“那么骄傲?”龙帧揽过她的腰,严肃的脸笑出满面春风。
他爱她的活泼、爱她的轻松,她一天比一天的敞开心胸让他快乐。没错,他是故意的,他故意将她打造成这番风貌,故意把冷宫的凄凉冷清自她身上驱离。
“我骄傲又不是今儿个的事。”
别过身,惜织拉开抽屉,她没说谎,里面剩下最后一瓶,他想插队,她讨点人情不算过分。
“好吧,给我两瓶,我以后不再去打猎。”
惜织找他讨人情,那么他该向崔丞相催讨什么人情?
有了,他家里那把翠玉琴!锦绣告诉过小柜子,惜织的琴艺好极了,只可惜没有一把好琴。他要用一把好琴,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