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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先生,我租房间是想找一处清静所在,不是电影院,声、色俱全;你要不出面,我只好搬走了。”
“请便!”路华在冷笑?
“天,”赵从德跟自己的愤怒挣扎。“我是略有薄名的书法家,就比不上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你居然赶我?”
路华声音大起来了。
“请你不要颠倒是非吧,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要走,如何怪到我头上,要不要我放录音带给你听?”
“什么——你录我的音?”
“你走进来时,我当你是客户,为避免日后顾客言行不一致而产生纠纷,我们一向录个音,等案子解决再洗掉。”路华强调:“我们对每位客户均一视同仁。”这句话若出自陆星座嘴里,你千万则信。(美女例外!)接着,赵从德先生气呼呼的走出来,依然一身长袍,依然没看我一眼。
我在门口晃一晃,路华叫我进去,我跨进门,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发脾气了,只不免捞叨两句。
“受不了!”他摇着头。“几句话反反覆覆说了快一个小时,我饿死了……外面的人全溜光了吧!”
“都不在。”
“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他来也这样。”在叹气哩!
他靠着椅背,郁结的看着我。
“帮我冲杯咖啡好吗?”
“泡茶吧,没听过吃寿司喝咖啡的。”
他眼睛亮了一点。
“什么寿司?”
我打开提包拿出一句纸袋装的寿司,放在他桌上。
“谢谢你昨天放我特别假。”
等我泡好茶回来,他已在吃第三个。很饿!
“好吃!”饿时糟慷甜如蜜。“很贵吧?”
“自己做的。”
他停了一下。
“了不起,你有什么菜不会做的?”
吃了几个寿司,就有力气寻我开心了。
一会儿,他又问:“真的自己做的?”
“你连我唯一的本领也要怀疑吗?”
“不是,只是没想到你连日本料理也会。”
“就会寿司一样,还是因为弟弟爱吃,才跟姨妈一起去拜师的。”
他笑。“真令人羡慕。”
“少来,你不也吃了。”
他开心的笑。(也有力气笑了,伟大的寿司!)该上工的人陆缤回来了,都到里间转一下。陆星座大方的取一个寿司便丢进嘴里,嚼了几下,嘟嚷着:“不错,在那买的?”
路华喝着茶,比向我。
陆星座用纸巾擦擦嘴,突然对我说:“爱丽丝,今晚有空没?”
“做什么?”我心一跳。
“约你吃饭,然后去看电影或跳舞什么的。”
“抱歉,我要去找大哥那儿。”
“那明天?”
“明天星期三,我大哥要回家吃晚饭,也不行。”
“后天呢?”
“也不行.我男朋友会不高兴。”
路华问:“小陆,你在干什么?”
“追女朋友啊!”
“追爱丽丝?”他木木的问。
陆星座神色肃穆的点头。
“我老妈催我结婚催好几年了,我行高中时代风流到现在也该够了,所以我打算认真交个可以结婚的对象。娶太太嘛,没有厨师的本领,也不能要老公天天吃面包、牛奶、上馆子,要抓住男人的心先得抓住男人的胃。爱丽丝,你说是不是?”
“你为吃饭问题而想结婚?回家吃不就得了。”我说。
他大笑。
“我在叙述结婚条件。”
我诚意的说:“要找绝世美女难,若是会烹调这点,那就简单了,二十岁以上的女孩子多少都懂一点。”
“可是要像你这么精通的可就难求了,而且你长相秀美,又肯打扮,很带得出去,可说色艺双全。最重要的是你性情温柔,相处一辈子理应不难。我怕跟女人吵架。”
小吴也插一脚进来。
“我也有机会吧,我也未婚阿!”
若说我不芳心窃喜,未兔矫情,可是当着老板的面,如此品评我,未免太漠视我的反应,太自以为是了。
我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一位银行职员。”
陆星座笑,想迷惑我。
“没订婚?也没结婚?”
在我亲跟目睹他在速食店勾搭陌生女孩之后,他还开这种玩笑,真是开玩笑!
“每个人结婚条件都不一样……”
“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说完你们就不要再打扰我哦,我得工作呢!”
“快说阿!”
“与其给我一位光芒四射的丈夫,我宁愿选平凡一点、木讷一点,但很可靠的人,我可以配合他,又不致沦为他陪衬的角色。”
小吴奸笑。“经理你没希望了。”
陆星座不理他。
“你对自己没信心吗?”
“对,水旭难照顾。(闽语)”
老板发威了。“工作!工作!”
都是陆星座害的,那天路华给我的工作特别多,要不是我表现尚可,说不定还得加班哩!(他惩罚我“勾引”他的员工?)下班时,陆星座又来纠缠,很怀疑我拒绝他的理由,我拍拍提包鼓起的部分,说:“我要给我大哥送东西去,他比你重要多了。”
陆星座一脸不服气,英俊的男人真太自信?
“大哥疼了我二十年,就算有亲哥哥也未必比得上,而且——”我目露凶光。“你先约了凡凡,现在我也被你看上啦,你把女孩子当成什么?收藏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凭你的条件大可选择一流的名花,我配不上你。”
我摆摆手,走了。仿佛听到路华在嗤嗤的笑。
我并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看人啦!
大哥那儿,主要是送吃的给他,均是姨妈的爱心。
没有特别的事叫我起疑,我却觉得大哥没有以前开朗。以前他高兴时就叫我“小妹妹”,要不然便拉我长发,胡开玩笑,不时显得孩子气。如今显得深沉。成熟了?还是我敏感?毕竟差了好多岁,有些事是开不了口的。
他向我问家里的情景,我说明儿晚就可见了。
“心里有个底嘛!”
“信良哥快退伍了,姨丈似乎很有希望升作经理。”
“那很好。信良有没有说打算从事那方面的工作?”
“他念食品科学系,大概会到食品公司应征。”
“可以叫爸帮他留意一下。”
这些都是废话,我一语切中要点。
“哥,明天也请王小姐一起回家吃饭。”
“问我?我不知道她几点回来。”
“总不会每天加班,现代人很注重休闲生活的。”
“你最近做何休闲?”他倒会见风转舵。
我张开双臂,舒展胸气。
“有空躺着看漫画,每天大笑几次,就是福气。”
“你真无忧无虑。”
“谁说的?”
“那你有什么烦恼呢?”
“有阿,”我打趣。“要做生意,顾客少;上班嘛,没本事;想当贤妻良母,还没人肯向我求婚。”
大哥笑了。
“你急什么,才二十一不是?”
“这种事不限年龄的,反正我也没有其他专长。”
“那你更该好好睁开眼睛,选个有固定收人,还要薪水不错,才能像妈一样不必为生活奔波。我看你一向娇,不是能干的人,嫁个厉害一点的丈夫,方保得你一生一世幸福,外面的风雨他会替你挡着。”
“那就是你啦,你却是我哥哥。”我笑他驴。
“哥哥只能保你到结婚为止,结婚后就看丈夫了。”
“凡凡说靠自己比较好,以防日后变数。”
“没错啊,就是要靠自己,只是方法不同而已。你好好待你丈夫。互相体贴,他感你的情,自然对你好啦!男人最好骗了,太太不唠叨,随时顾着他的面子,他就感激不尽了。你看爸和妈就知道了嘛!”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个人有个人的性情啊!”
“呵,说得好,最近很有点长进,谁调教出来的?”
“没人,”我嘟着嘴。“在征信社看来的。哥,那栋大厦住的怪入不少,来找侦探帮忙的也全是些不平常的人,所以,我就知道不是每个男人都像姨丈和你。我要结婚,富不富有无所谓,一定要可靠的,我才有安全感。”
这是孤女情结,我想。
大哥深表同倩。“你那个男朗友可靠吗?”
“邱杰夫嘛,满好的,可是……”
“出什么事?”他真关心我。
“不是啦,大概我太敏感了。”
“说说看!”他说:“若不喜欢,不要勉强自己,老哥站你这边的。”
我噗嗤笑了。
“没这么严重。跟他在一起,有时候我觉得他拿我跟某个人比较耶。哥,这是什么道理?”
“怎么样的情形下有那种感觉?”
我回想。
“有一次,我们聊着聊着,他突然冒出一句:‘要是每个女孩子都像你,多好!’他的口
气,很奇怪就是了。”
“嘿!嘿!”他打趣的笑着。
我奇怪的瞄着他。
他说:“爱丽丝,如果你真喜欢邱杰夫,可以对他更好一点,多体贴他,久而久之,他就不会再拿你跟别人比。”
“跟谁比阿?”
“也许是他的亲人,也许是以前的女朋友。”
我居然无法表现难过的样子。
星期三去上工,意外的路华没出现,以前他也常出去调查什么的,却没有始终不露面的情形发生,难道接了一笔大生意?奇怪,我竟然不知道。
怪事接连着发生到晚上,王掌珍也来家里晚餐哩,看大哥那得意劲儿。
饭后,王掌珍戏言要参观我的房间,我信以为真,带她上楼。她不认真的瞧几眼,就反客为主的要我坐,说:“我们谈谈!”一屁股坐在我最喜欢的布沙发椅上。
我坐梳妆椅。
她说:“我跟信介共同生活了这段日子,他不干涉我的工作,我很满意,我认真在考虑跟他结婚的可能性。”
我无语以对。
“不过,那要等我工作稳定了以后。你不明白编辑工作的挑战性,业绩不好,杂志滞销,我就必须走路。”她的语气听来是兴奋的,不是烦恼的。“每一期,我们都设计一个名人专栏,报导名人假面具下的真实面,推出以来,读者反应比预期的热烈。”
我看过,那是用隐喻式手法表现出来的报导,虽然不是直接指名道姓:略曾注意的人却很容易猜出是谁。上次是报导一位新科市议员的家庭生活与婚外情,写得夸张而吸引人,我记得其中一句:木谛老实之人焉敢投身政坛?
“读者有反应,我们自然再接再厉,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她继续演讲:“目前我们计画中的人选有五、六位,有摄影名家与他的模特儿、有名女作家、有钢琴小王子………最难得到的资料是一位建筑界大亨。”
“我要你帮我,爱丽丝。”她第一次唤我的乳名。
“我?”
她敏锐的凝注我。
“这位大亨把中部的地皮炒得滚热,有钱得吓坏人,外面有多处公馆也不稀奇,但我们要的不是这个。”
我感与趣的等待:“他姓朱,有个私生子叫俞震亚,从母姓。据传言,未老很欣赏这个儿子,说他比同父异母的几个兄弟有头脑,已经将名下一家电影公司登记给俞震亚,目前正筹拍‘美酒杀机’、‘龙争虎斗’、‘前小春’。”
阿!我在影剧版看过。
“你怎么知道朱老有私生子的事?”我问。
“这是袁飞提供的。那个人很机灵,他本想钻门路,好进人电影公司谋一份优差,比如摄影师什么的,没想到挖出这条秘闻,就打算先捞一票。”
袁飞?出口成“脏”的摄影师,见过一面呢!
“你要报导朱老和他的私生子?”
“嗯,最主要是俞震亚这个人的生活充满色彩,若能公开出来,肯定造成轰动。”
把别人的隐私当成赚钱的利器,道德吗?
“辛兰芝这名字你听过吗?”她一语道破。“一个电影明星,名气不大。”
我努力回忆,想不起她演过什么片子。
“好像听过。”明星多如过江之鱼,我随便答。
“她将主演‘兰小春’,若能叫座,就一举成名,从此走红也说不定。”她眨眨割过的双眼皮。“据袁飞说,辛兰芝曾演过几郡色情电影,他看过,这次要演性情刚柔并济的兰小春,又是一道话题不是?当然,她改了艺名。”
我妇人之仁。“何必破坏人家目前的幸福?”
“破坏?”她责备的说:“谁不必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那已经过去了!”
“报导她的过去,也等于在替她宣传,那种女人是不会在乎的,反而暗暗得意哩!”她面无表情,公事公办。
我单纯的为这番话感到不舒服。
“那我能帮你什么呢?”
她挤出一个笑。
“辛兰芝巴结上俞震亚,俞震亚也欣赏辛兰芝的美艳风骚(她真敢说),闹闹桃色纠纷是可想见。反正各取所需,在影艺圈乎常得很。”她摆个手势。“问题出在俞震亚最近订了亲——我需要抽根烟,可以吗?”
我摇头。“没有烟灰缸。”
我不怕吸二手烟,毕竟得肺癌也得碰运气,但是讨厌烟臭味。每次看完电影回家,头发上、衣服上全沾上烟臭味,非立即淋浴不可。所以找排斥有人在我周围抽烟。
拒吸二手烟的广告若改一改,或许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