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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自己以后孤寂的日子会如何度过,直到知道了自己拥有了一个亲生骨肉她才真正地振作起来。这个孩子将成为她未来几十年的依靠,她希望独自拥有他,她害怕孩子的父亲会来带走她最后的依靠。
但他是不会的。不论她怎么警告自己弗朗西斯科可能会有的行为,她还是知道他不会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也不会把孩子从她身边带走。所以她没有理由不让他知道他就要做父亲了。他应该同样拥有看着孩子长大的喜悦,分享孩子的喜怒哀乐——只要她可以鼓起勇气再度面对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因此今天她才会站在这个地方。她强烈地想要看他一眼,看到他真实的人,而不仅仅在网络上、报纸上和电视上。
球队的大巴缓缓驶来,从透明的窗玻璃中,围观的人群可以看见球员们悠闲的脸,喧哗声开始超过其他一切的声音,人群沸腾了。球员的名字被一个个叫起,她也在心里唤着他的名字。
球员们也开始回应人群的呼唤,许多球员都打开窗户对着人群招手,弗朗西斯科正好坐在靠近菁蓝的这一边,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脸。因为看见,所以热泪盈眶。
他原本微笑的脸忽然僵住,定定地凝望着人群里一张熟悉的面孔,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能吗?自从分手后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她,会在佛罗伦萨吗?他以为她早就离开了意大利……可是车子已经缓缓开走,人群依然沸腾,他回头凝视,无法移开视线。
他看见她了吗?她可以感觉到他炯然的目光与她的注视纠缠在一起,久久地,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
第七章
这恼人的北风
为何带不回你的笑脸
当心里的伤痛发酵
你是否听见我的呼唤
菁蓝租的小屋独立安静,晨光将小屋的石墙涂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长春藤沿着墙壁往上爬,银色的苔衣点缀红色的圆瓦。屋子的主建筑是朴实的长方形,典型的意大利农舍风格。她—见到这幢建筑就爱上它,而且它位于不太热闹、远离市中心的街区,这样正好符合她希望可以得到安宁的心。
不过自从怀孕以后,它就显得太过偏僻。离她的预产医院有些远,而且进出也必须自己驾车,随着肚子一天天地变大,她发现开车变得愈发困难。或者她应该听从医生的建议去请一名看护,否则等到要生的时候她可能会手忙脚乱。
由于是第一次,没有一点经验的她上了许多育幼课程,看着其他夫妻两个人共同参加,自己的形单影只就显得更加明显。每当她心情低落的时候,她就咬牙提醒自己,只要她撑过这一段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等到孩子出生她就再也不是孤单的一人,寂静的小屋里也会充满了欢笑声与孩子的哭闹声。但是……
她沉默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明媚的冬日阳光,她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这就表示有件事她不得不下决定。昨天她从训练基地回来后心情一直非常低落,看到了真实的近在咫尺的他,才知道心底的思念已经膨胀到如此巨大的地步。
弗朗西斯科打开房门,意外地看见他的队友亚力克斯站在他的门外,虽然他们是队友但并不是训练后依然会来往的朋友。由于许多原因——俱乐部之间的斗争,在国家队位置上的斗争以及他们共同爱着的女孩等等原因让他们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但他还是闪过身让亚力克斯进入。
亚力克斯也没有多做寒暄,他直奔主题:“昨天你在人群里看见菁蓝了吗?”当时他就坐在弗朗西斯科前面的座位上。
弗朗西斯科本来沉闷的表情骤然改变,他的眼里冒出犀利的光芒,“你也看见了?”他整个晚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可以肯定站在人群里的人是她,但她为什么会在佛罗伦萨?
亚力克斯点头,“你准备怎么办?”他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强硬。
弗朗西斯科眯起双眼慎戒地看着他,“什么我准备怎么办?”
亚力克斯看上去异常严肃,“你和她分手已经半年多,你也该把她找回来了吧?”
弗朗西斯科的蓝眸里闪出寒光,他面色铁青,一点也不喜欢对方说话的口气,“亚力克斯,我们并没有要好到你可以随意干涉我的私事,而且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家人?谁也不能干涉我的私事。
在我真正翻脸前,我想你可以走了。”
“我不是要于涉你的事,只是告诉你,你犯了多大的错误。”他怒气冲冲,“你们分手的理由是什么?我从来不问,是因为我以为你自己会想通。难道你真的相信她会背叛你吗?”
“这不关你的事!”他厉声说,怒火在他眼里汇聚。
亚力克斯并没有看见他眼里的警告,继续说着:“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你,但是她不会。
你知道在你们婚前她曾经告诉过我什么吗?”
“我不想听,亚力克斯。我要你立刻出去,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他并不是恐吓,而是用他狂暴的表情陈述事实。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亚力克斯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你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却并不珍惜,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
“我知道!”他怒吼,双眼喷出吓人的火焰,“现在你给我出去。”如果在队里打架,那么他们两个大概都会被立刻开除,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克制得住,从那个让他痛苦的午后开始,他的怒火就压抑得太久太久了。
“你知道?”亚力克斯原本准备爆发的怒火转变成惊讶,“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弗朗西斯科的眼里闪过几不可见的痛楚,他声音沙哑:“这与你无关。”
亚力克斯沉思地审视着他的脸,等他恢复平静后说:“在你们婚前菁蓝来找过我,我叫她不能嫁给你,因为你并不可信。可是她却告诉我,以前我对你的看法都是错误的,你并不是一个玩弄感情的男人,在感情上你其实比任何人都认真。所以她觉得嫁给你是她最大的幸福,她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来破坏你们的幸福。”
弗朗西斯科脸上的风暴渐渐消失,他眼里掠过不可解的光芒,正当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他抬头锐利地看一眼亚力克斯的脸,沉稳地打开手机,“喂,你好,我是弗朗西斯科。”
电话的那一头许久没有回答。
平时遇见这样的事他会立刻关机,但今天他的心脏却异常剧烈地跳动起来,他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微微地颤抖,他的声音变得非常急切与焦急:“请说话,你是谁?”
亚力克斯也由于他焦急的语气而神情紧张。
“蓝,是你吗?”他的声音稳定、低沉、凝重,徐徐吐出她的名字。他从来不叫他菁蓝,因为觉得那样的发音很拗口,他只喜欢叫她蓝。
电话里传来一声抽气声,接着他就听见她低柔的嗓音:“是我,弗朗西斯科。”
他把手机紧压在耳边,浑身一震,“你在哪里?告诉我。”
“我……”她的声音听来迟疑踌躇而不确定,“我有件事早就该告诉你。”
“什么事?”他的下颌绷紧,握牢手机。
又是一阵不寻常的沉默,她似乎有很沉重的心事,也有很深的害怕。
“不论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他的声音变得柔和。
又是一声喘气的声音,然后才听见她说话:“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他倏地提高音量,她简单的一句低语对他来说有如被投下一颗巨大的炸弹,“你怀孕了?”他不确定地重复,整个人惊讶得僵硬。
“是的。”她哽咽着,开始抽泣,“我在签字的时候并不知道,等我到了佛罗伦萨我才确定已经怀孕一个月……弗朗西斯科,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到现在,可我不知所措,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心脏狂跳,剧烈的声音震动着他的耳膜,“你现在在哪里?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要见你,你愿意'奇+书+网'现在就来一趟吗?”他忽然想起她已经怀孕了,算一下时间已近八个月,“不,不!你别来,我现在就去找你,告诉我地址……”
“弗朗西斯科,你不埋怨我,不怪我吗?”她好像哭得更凶了。
怪她?他什么时候怪过她?他迅速地说:“不,我不怪你。我只是想见你,告诉我你在哪里……”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已经超负荷了,再迅速的奔跑、传球,再激烈的比赛都比不上现在。
“你不怪我。”在另一边的菁蓝蓦地放松,“我好担心你会怪我。”
她放松的声音让他心口一紧,“蓝!你先别哭,告诉我你在哪里……”他异常急促地问。
“好的,我告诉你……”坐在窗前的她忽然抱住肚子,一阵骤然而来的阵痛让她跌在地上,她痛得惊呼。
那声音让弗朗西斯科的心脏停顿,“蓝!蓝!”
他提高声音,“你怎么了?跟我说话。你到底怎么了?”他低声诅咒,完全忘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她痛得不能呼吸,只觉得腹部沉重地下沉,但又一阵阵绞痛,她大口地喘气,可是这疼痛如影随形。
一个可怕的念头穿过她的脑海,这疼痛的频率像极了医生告诉过她的,她不会是要生了吧?
她抓起电话,因为无助、虚弱而哭泣:“弗朗西斯科,我想我……可能是要生了。”
他大声诅咒,在房里转着圈,不断要求自己冷静。她看来已经吓坏了,他不可以再失去控制,“听着,蓝。现在你告诉我你的地址!立刻,马上。”他祈求上帝保佑她依然有说话的力气,否则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哪里。她怀孕了!她居然怀孕了,而且立刻要生!他的太阳穴一阵抽痛。
菁蓝低声但清晰地说出地址,在这最痛苦的时刻可以听见他的声音,让她无比安慰。
“告诉我,你现在是一个人吗?”他着急得快要发疯,可理智告诉他必须保持镇静。
“是的。”她大声喘气,抱着巨痛的腹部坐到地上,她现在必须伸直双腿,医生是怎么教导她的?
“你得叫救护车……不,不。你别挂上电话。我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他飞快地跟已经吓呆的亚力克斯做着打电话的手势,把记有地址的纸条塞到对方手里。
她在电话里哭泣的声音绞痛他的心,他觉得自己胃部紧缩,心脏痉挛,浑身的肌肉都开始叫嚣起来,“蓝。你别挂上电话,一直别挂。让我跟你说话!如果痛得厉害就叫出来,我现在马上就赶去你身边。记得,你并不孤独,我立刻就来。”他穿上外套,见到亚力克斯已经挂上电话,“我得离开,你必须和他们解释。”
亚力克斯知道他们是谁,足协、教练以及其他一些官员。
他不能再多等待一分钟,冲出房间,一边握着电话叮嘱菁蓝千万不能挂上电话,要求她去床上躺下来;一边大叫着他需要有辆车。
“天哪,弗朗西斯科出了什么事?”助理教练从房间里走出看见狂暴激烈的他怔忡地问。
“我要一辆车,最好是一辆警车,我必须接我的妻子去医院。”他短促地说明。
“什么妻子?你没有妻子,你离婚了……”对方目瞪口呆。
“上帝,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她就要生了……”
他冲向助理教练。
亚力克斯一把拉住弗朗西斯科,他已经从震惊中恢复,“教练,具体的我会和你说,现在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上帝,那是人命关天的事!”他也忍不住低声诅咒。
其他房间的人都陆续走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弗朗西斯科的几个好朋友见到他急切的样子纷纷表示关心,可他已经冲下楼梯,留下整层楼里迷惑不解的人。
亚力克斯简单地解释后,助理教练立即给楼下打了电话,调配人手跟他一起去,他对着电话吼:“记住,走侧门:千万不能让记者跟上……”他低声诅咒,“天哪,如果被记者知道……”
弗朗西斯科冲下楼梯后就被等候在那里的警察带走,一路上他不断地喊叫要求他们赶快驾驶,还好这是一辆警车可以畅行无阻。
他一生从没有这样惊慌失措过,可他还得安慰一个人在家受苦的菁蓝,他不断地和她说话,说些什么他自己也并不清楚。他从来不懂得如何去安抚别人,更不懂得如何安抚一名就要生产的孕妇,可他还是尽量保持镇定地和她说话:“……听我说,蓝。一切都会好的,没什么好怕的。你要相信我……”孕妇应该做些什么?上帝,这方面他一点知识都没有,“你不要乱动,尽量放松。千万不能紧张。亲爱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颤抖,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车子一停下来,他就冲出车门。就是这幢房子!他只抬头望一眼就往屋子里跑。他知道她没有力气走过来开门,因此大力撞击房门。陪他一起来的警察看见他这个样子,失措地呆立着。
他朝他们怒吼,要他们一起帮忙,终于门被他们撞开,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知道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