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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了声,“我不要……”
“当真是嫌不够吗?”他蹙起眉,口气更加恶劣的说:“别不好意思,我对我玩过的女人向来大方。”
他等着她狮子大开口,听到的却是——
“我只要你的爱,若你无法给我,又何必欺骗我?”
“呵呵!你爱我我就给你爱吗?再说现在是什么时代,谁能保证成为男女朋友之后就一定能够长久,或者是结婚?”
“可你说过你爱我……”
“哼!这种话你也信?”他冷哼道:“若真要说我爱你哪儿……”他眼神幽邃地瞄了她一眼,“应该就是你那头长发吧!”
“长发?!”晓溦深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为了我的长发,所以你说你爱我?”
“对、对、对!你有完没完?!”他坐回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故作冷冽的道:“要钱就把地上的金卡捡起来,若是嫌不够,我可以再加二十万额度,这已是对你最大的施舍了。”
施舍……
“海尧伦,告诉你,我才不要你的施舍。”她徐步往后退,当她的背脊贴上办公室门时才停下。
“你……”
海尧伦的话语尚未吐出口,晓溦已经夺门而出!
看着她逃离的背影,他突觉一股烦闷的激流直在他心中窜动不休,谁知道方才他那残酷话语说来潇洒,心情却是沉重得像是灌了铅般!
可是,要他破例接受一个女人却是这么的难呀!
妈的!怎么会这样?!
※※※
当天下午,晓溦向公司请假回家,办公室的同事见她神情恍惚,都直关切地追问,可她也只是含泪摇头便转身溜了。
一回到家门口,就见季康笑脸迎人的走向她,“姊,我找到工作了,是在一家大公司当行销,虽然辛苦,但我会努力的。想想自从受了伤后就赋闲家中,实在是不好意思!”他边说边抓抓头。
“真的?那好好做。”她露出虚弱的笑容,双眼却空洞得紧。
“你怎么了?”季康用力转过她的身子,这才发现她的双眼红肿。
“没事,我想回房休息。”推开他,她拖着无力的步伐走着。
“等等!你一定有事。”
季康用力拉住她,直盯着她的眼睛说:“告诉我,是不是那个王八蛋对你怎么样了?”
“你别拦我好吗?”晓溦推开他,神色憔悴不已。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进去!”他硬是挡下她,目光犀利地望着她。“我猜对了是不是?是他辜负了你?还是他抛弃了你?”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眼底已泛出星焰。
该死的海尧伦!如果真是他让晓溦这么伤心的话,他一定要去宰了他!
晓漱明白季康冲动的个性,知道若是让他知道,他一定会去找海尧伦麻烦,她又怎能告诉他呢?
再说,他才找到工作,若因为她而丧失机会,那她可是会内疚的。
“季康,我和他……没事的,你别瞎猜,我很好……真的很好。”揉揉太阳穴,她怎么觉得地面好像在转动呢?
“你怎么了?”季康眼明手快的扶住她,“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她因晕眩而踉跄地走着。
“不行!我扶你。”握住她的手,季康细心的将她送上楼,“等会儿我就去找海尧伦,非得问他个明白不可!”
到了楼上她的房间外头,季康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可是让晓溦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她急急拉住他。
“你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我就不相信与他无关。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去找他问个清楚。”季康注视着她逃避的眼神。
“我都说了没事了……”
“没事、没事!你的脸上明明写着有事,而且还是不小的事,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你可知我有多心急?”他紧抓住她双肩,几近咆哮。
她别开脸,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滑落,“男欢女爱本就是这么一回事,合则聚,不合则散,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不是你的处事态度,若是别人我不敢说,可是你……你是千古难逢的死心眼!”相处二十年,他对她的个性可是了若指掌。
“好、好!我跟你说,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她紧抱着自己的头,拚命摇着头。
“姊,你别激动!”季康从没见过她失去冷静的样子,一时间也慌了。
“我……我是不是不好?你说,我是不是哪儿不好?所以他嫌弃我?”她揪着他的衣领,泪如雨下地问。
“没有、没有!你一切都很好,温柔又善解人意,漂亮又善良,我才会为你心动,其他女人我全没放在眼里。”季康哑着声音说着这些年来只敢放在心底的苦与闷。
“不——”她赶紧推开他,拭了拭泪,“我是你姊姊,你别乱来,多认识其他的女孩,她们才适合你,我……我只是个虚荣的女人……”
“是他说的?”季康的眸子一眯,双拳紧握,“我这就去找他算帐!”
“不——别去——”她拉住他的手,惊慌道:“不准去!我不许你去,若你坚持要去,当我知道后我就一辈子不理你!”说完,她便冲进房里,将门关上。
瞧着她这副伤心样,季康在心中下定决心,今后由他照顾她,那个姓海的男人就滚一边去吧!
回到房里的晓溦坐在镜子前,静静地看着一头长发,心付,他说他爱她,当真只是因为它吗?
如果她把头发剪了呢?是不是就能断绝对他的情念?
打开抽屉、拿出剪刀,她一刀一刀的剪下长发,每剪一刀,都能看见自己的泪随之滑落,直到镜子里出现头发只及耳下的陌生人影,她才忍不住趴在桌上痛哭失声……
※※※
隔天,晓溦又请了半天假,而后趁着家人都不在之际去了趟美容院,将一头参差不齐的头发给削薄,看似俏丽又可爱。
可这样的外貌却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心境,但她决定重新开始,不再为海尧伦心伤、苦恼。
“小姐,你的头发刚刚是怎么了?是不是自己剪的呀?”美容院小姐直觉奇怪地问。
“因为心情不好,就把它剪了。”晓溦避重就轻地说。
“我看过很多人都像你这样,有的剪得就跟狗啃似的,我们怎么修都不好看……”小姐聒噪地说着。
“嗯!”晓溦随意应了声。
“你还好,剪得还不算太短,修起来还满顺的。”小姐一边修剪一边说话,希望能再混熟一个客人。
“嗯!是满好看的。”晓溦苦涩的一笑。
“你……是不是失恋了啊?”聊着,聊着,小姐竟然说到了人家的伤心处还不自知,“很多像你这种情形的,都是失恋呢!一失恋就拿自己的头发出气。你知不知道,男人都说“我喜欢你的长发,你一定要为我留”,呵呵!所以一旦失恋,女人一气之下就把一头乌溜溜的头发给剪了,唉!这种女人最笨了。男人变心,女人就找自己头发的麻烦,怎么不知道多爱自己一点儿呢?”
小姐诸多叨念,只有这句话听进了晓溦的心里。
是啊!海尧伦对不起她,她又为何要剪自己的头发呢?只为了要忘了他吗?可这样就当真能忘了吗?
看来,若要彻底忘记,找回自己的新生活,就必需离开他,不再和他有任何交集才是。
闭上眼睛,晓溦在心中下定决心,说清楚了后,两人便不再有瓜葛。
第八章
午后上班时间之前,晓溦回到了办公室,当柳香一见着她,立刻惊愕地轻呼——
“老天!你去剪头发了?”
“嗯!想换个心情。”晓溦还以一笑。
柳香却质疑问道:“你……你不是很珍惜自己的头发吗?前阵子我才陪你去买了一堆护发的东西,怎么会突然……”
“心情的关系吧!今早起床突然觉得一头长发挺难整理的。”晓溦不想再听见柳香说这些让她心痛的话,于是带着牵强的笑容说。
为什么大家都会怀疑她的心情呢?难道她痛苦、难过也不行?
“原来如此,也是啦!”柳香点点头,突然面露不舍道:“不过,你那头秀发还真是美,我好喜欢喔!”
“那我以后再留吧!”晓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那说定了!以后我又可以常常摸你的头发了。”梆香笑着坐回座位。
“柳香……”晓溦突然喊着她的名。
“嗯?”
“我……我今天是来办离职的。”她咬咬唇,对柳香满怀歉意,“对不起,我该早点告诉你,可我也是临时作出的决定。”
“你真的要离职吗?为什么?在海氏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放弃不是很可惜吗?”柳香极为震惊。
“想休息一下。”拿出辞呈,晓溦便将它放在主任桌上。
“你就这样要走了?”柳香问道,这一惊更是不小。
“请你替我跟主任说一声。”
调整一下肩上的皮包,晓溦颓丧着脸走出办公室,可才走两步便被柳香拉住。
“好歹你也得等主任回来,说不定他不答应呢!”
“我想主任会答应的,我的工作你都会做啊!”
晓溦忍不住激动,突然抱住柳香,“真的很谢谢你,就算我不做了,我也会想你,有时间也会找你的。”
“你下定决心了?”知道留不住她,柳香只好祝福她了,“无论将来你去哪儿工作,一定要告诉我,平时也得常联络。”
“会的,上班时间就到了,我该走了。”
对柳香点点头,她便带着一种不舍的心情离开办公室,可她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搭上电梯直达总经理办公室楼层。
她先与海尧伦的秘书打了声招呼,“我想见总经理,不知道他在不在?”
“总经里他在呀!”林秘书站起身回答。
“那……能否帮我通报一声?”晓溦深吸了一口气。
林秘书闻言,立刻笑道:“是季小姐还需要通报吗?你和我们总经理交往的事大家都知道呀!”
上次海尧伦为了她在出纳室大发雷霆一事,大夥儿都听说了,自然她已成为总经理新欢的事也是众所周知。
“这……”他这么一说,晓溦竟不知该怎么接续话题,只能还以一笑,“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嗯!当然可以。”林秘书笑着答道。
“谢谢!”当晓溦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又问:“只有他一个人吗?”她不想再撞见上回那样的情形。
林秘书一头雾水地回答,“没错,就他一个人。”
“那我知道了,谢谢!”深吸了一口气,晓溦便将门推开。
门扉一敞,她便看见海尧伦在办公桌前振笔疾书,似乎对她的前来毫无所知。
等了一会儿,见他仍是头也不抬,她只好轻咳一声,这一咳当真惊扰了他。
“是你!”他眉头轻蹙。
“嗯!别急着赶我走,我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而已。”晓溦抿了抿唇,而后凝望着他。
“你要说什么?”海尧伦搁下笔,屏息等待着,突地,他眼睛一眯,沉声问道:“你的头发呢?”
“累赘,所以剪了。”弯起唇线,她笑得好自然。
“那还真可惜呢!你的头发真的很美。”摇头讪笑了两声,接着他又问:“来找我有什么事?”
看他今天似乎没有昨天那样的绝情,晓溦总算放心了些。她心想,或许昨天是她破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他才会变得那般残酷。
“我只是想说……”她垂下眼睫,长长睫毛掩住她黯然的眼神。
“嗯?”他双臂环胸地往后一靠,眼底有一抹深奥难懂的光芒,“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情人做不成,我想……还算是朋友吧!”
闻言,晓溦的心不禁一酸——扪心自问:她还能拿他当朋友吗?
“我有东西想给你。”晓溦不敢看他,就怕会再次掉进他那双邪恶的双瞳中。
“哦?又是表?”想起那支表,他觉得有些愧对她。昨天……他还是做绝了,可回家后竟整夜梦着她。
妈的!
海尧伦蹙起眉,摇着脑袋,“我给你东西你不收,你竟要送我东西?”
“不是表,只是一样不值钱的小东西,希望你能收奇书Qisuu网下。”她忍着泪意,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必须如此郑重地拿来给我呢?”海尧伦只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恨他的痕迹。
“对你来说是小东西,对我而言却是意义非凡,它在我心底可要比你那一张金卡还要值钱。”她幽幽地道。
他无奈地又一次深锁眉头,“好吧!既然你有东西给我,就现在拿奇书Qisuu网过来吧!”他如深潭的幽眸直凝着她那低垂的脑袋。
随即,她打开皮包,从里头拿出一只长形的盒子走近他,搁在桌上。
“看看你究竟给了我什么东西!”他嗤笑了声,拿起它就要拆开。
“不!别看,等我走了之后再看,好吗?”晓溦赶紧阻止他打开盒子的动作。
海尧伦手一顿,扬起眉瞅睇着她,“非得你走了之后才可以吗?”
“没错,等我完全消失了之后,你再打开它。”
她微微凝起笑容,这才勇敢地睇视着他,良久、良久,最后才道:“不打扰你,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