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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会有人信!
※※※※※※※
在至宇的坚持下,蓝婇还是被迫回到房间休息,可是等到他走出房门时,已经恢复动弹能力的她很快跳下床,飞快地梳洗後,换上衣服,绾了头发,便偷偷地溜下楼。
她冲进厨房,迅速取出海鲜食材与蔬菜,熬煮著一大锅的什锦海鲜粥。
昨晚蒸好的馒头也派上用场,还有她习惯在前一天腌拌的海蜇小黄瓜丝,云南椒油大头菜,一一装入盘中,分成了一份份,最後再将热腾腾的海鲜粥添入大碗里,也摆放入条盘里。
她揿铃让员工们过来拿,好趁新鲜香热时送给每位客人。
“婇儿,今天早上……”
“误会一场。”她的表情明白表示严正的警告。
“是是。”他们吐了吐舌,捧起条盘连忙跑掉。
蓝婇叹了一口气,神情困顿疲倦地坐在椅子上,她对著待整理的蔬菜发呆。
她昨晚精神紧绷了一整夜,泪水与激动的情绪彻底掏空了她所有的力气,在挤出残存的一点精力做完早餐後,整个人便再也无法动弹了。
昨夜是一场梦吗?
她会不会思念“他”过度,以至於错把佟至宇认成是“他”的今生?
“我该怎么办?”
斩断这一丝丝微弱可能的希望,接受他终究不过是另一个陌生人?
可是她渴望再见他好久好久了……
不,她一定要查清楚,必要的时候动用一切能量也在所不惜。
※※※※※※※
中午过後,蓝婇趁较不忙时,鼓起勇气再度走向小木屋。
来到门口,她内心犹豫挣扎不已,想敲门,却又硬生生抑下冲动。
她想要请他与自己做一个实验,一个测出他有否可能是昊阳的实验。
但是身为医生,满脑子科学观念的他会接受吗?
她实在没有把握……而且又该怎么跟他解释为何要做这个实验呢?
他可能会直接叫她去挂脑科做诊断治疗吧。
“婇儿!”一记欢呼在她头顶响起。
蓝婇霎时呕死了,後悔自己没有早早敲门躲进小木屋里,才会被那个自命风流的张天野逮到了。
“我在忙。”她忍不住气恼地冷冷别了他一眼。
没办法,现在的她根本礼貌不起来。
张天野一呆,愕然地问:“你、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对。”她很乾脆地回道。
他有一丝难堪与错愕,“我……”
“张先生,你与宋小姐是来度假的,我除了提供亲切的招待和优质的食宿外,并没有额外卖笑的服务。”她破天荒地咄咄逼人,一脸愤慨的模样。“而且你最应当对宋小姐负起责任,而不是让她尴尬伤心地接受未婚夫追著别的女孩跑的残酷事实,再说我以前、现在、未来都不可能爱上你,这样说够明白吗?”
“我、我……”张天野作梦都没想到一向温柔甜美的蓝婇会发飙,并且发起飙来这么锐利尖刻、句句不留情。
“我什么?我现在要和佟医生谈重要的事,是关於蓝岛上医疗体系设施的正事!如果你没什么问题的话,请自便,平台上、沙滩上或房间里都很凉爽,我建议你可以往那儿去。”她盯著他,断然地道。
“我、我我我……”
“失陪。”她二话不说转开门锁,大步踏进後立刻砰地一声甩上门。
虽然她马上就後悔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待客人,可是痛骂他一顿的滋味实在是……太爽了。
是呀,她早该这么做的。
“我没有听到你敲门,不过我完全不介意。”伫立在她面前的至宇微笑的开口,黑眸里闪过满满的赞赏。“因为你方才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谢谢。”她满腹的怒气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消失无踪,又变得害羞腼腆起来,“对不起,我没有敲门就自己进来了,还有……呃,声音太大,扰乱安宁。”
他浅浅一笑,关切地看著她,“你好点了吗?”
“我没事,倒是你的酒疹……”她满心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
“不打紧,至少我这次没有肿成猪头脸。”他自我调侃,“上一次我喝酒是在同事的婚宴上,因为是证婚人,被迫喝了一杯高粱酒,事後浑身麻痒得恨不得把头切下来。”
她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捂住嘴,“啊,抱歉。”
“不用道歉,我自己也觉得很好笑。”他无奈地道:“自从那次之後,打死我绝不可能再碰一滴酒精。”
“我昨晚真不该调那杯“相思”给你的。”她一脸懊恼。
“不,我很高兴我喝了。”他诚实地说:“因为它的滋味真的非常美妙,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感觉。”
“那今天要不要再来一杯?”她提议。
“不用了!”他吓了一跳,直觉反应。
蓝婇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在最初的尴尬过後,也跟著咧嘴微笑。
“对了,你专程来找我,想必是有事要谈吧。”他指了指藤椅沙发,尔雅地道:“请坐。”
她有一丝忐忑地坐下来,绞拧著双手,考虑了好久才开口。
“你相信轮回吗?”
至宇在她对面坐下,闻言想也不想地说:“我只相信今生今世,还有,科学可以证明一切。”
她一愣,心慌地道:“为什么?”
“我是医生,用科学态度求证事物是最小心谨慎的作法,我认为很合理。”
“可是……”
他挑高一眉,“这和我们要谈的话题有关吗?”
他的态度如此坚定固执,蓝婇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续下去。
她有些退却了,对自己新燃起的一丝希望失去了信心。
“如果我可以让你想起前世的事来呢?”她小脸苍白,紧张地看著他。
至宇哑然失笑了,“那么或许我会愿意相信,这世上的确有轮回这回事……等等,你指的是外国某心理学派的催眠说吗?相信我,我曾经接受过某些自称大师的挑战,但是事後证明那不过是某种暗示与强灌的“前生记忆”,就像CD一样,你烧录什么,大脑就接受什么。”
“我并没有要催眠你。”她急切地倾身向前,极力说服他。“我只是想打开你通往过去的记忆之门,我……我想让你知道,你以前是谁。”
“我并不想知道我以前是谁,我只在乎现在,今生,此刻的我。”他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
她脸色霎时一白,“可是我想知道,我真的想知道你……是不是我曾经很熟悉的那个人。”
至宇眯起眼睛,怀疑地盯著她,有一些忧心忡忡地道:“婇儿,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不,我没有疯,我也不是压力过大、精神失调。”她激动地喊了起来。
“婇儿。”他温柔安抚地握紧她冰冷颤抖的手,“放轻松,冷静点。”
“我没有不冷静,我很冷静。”说到这里,她小脸垮了下来,颓然地道:“你根本不相信我。”
他静静看著她,心头不禁掠过了一丝纠疼的怜惜。
“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不懂你究竟要做什么?你所说的话并不合逻辑,而且一点也不科学,完全无法解释。”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科学解释得了的。”她抬头凝视著他,苦涩地道:“你如何解释内分泌?还有灵魂?甚至是花香?”
他一怔,有些无言以对。
“我相信那是现今科学尚未探讨到的神秘领域,但是我绝对不承认你的前世今生说。”他目光紧盯著她,“你想告诉我什么呢?说你记得前世的事,而我是你前世见过的一个人,认识的一个朋友吗?”
“恐怕比那个还要更艰涩深沉一些……”但他连轮回都不信了,她也不敢指望他会相信“神话”。
他笑了,“婇儿,你应该多休息,放松心情。”
她神情哀伤地看著他,沮丧和深沉的绝望失落感紧紧攫住了她,四肢百骸远比被压了|奇+_+书*_*网|一整夜还要软弱僵麻。
目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绝对不是昊阳,二是他是昊阳,但是已经完完全全抹去了对她所有的爱与记忆。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再也没有拥有他的机会了。
所以她还徒劳无功地想尝试什么呢?她是注定永远失去他了。
蓝婇虚弱地起身,踩著虚浮的脚步越过他。
“你还好吗?”至宇心头怱地窜过一抹熟悉的心痛感,本能地伸手握住她的肘弯。
她缓缓回首,泪水盈盈。
他胸口顿时像被重锤猛地击中了,“婇儿,你别这样。”
“放手吧。”她语音破碎,低低地道:“我不想为难你。”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他是对的,但是他的情感却怎么也舍不得看她流泪难过。
“我……”他咬著牙,内心强烈交战。
“佟医生,我该走了。”她轻颤著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就当我今天下午没有来过,真的,这只是一个……蠢极了的提议,把它忘了吧。”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至宇不肯放手,紧紧抓住她,黑眸温和坚定地望著她,“说服我!”
蓝婇忧伤地回应他的眸光,欲言又止。
她可以直接的告诉他,因为她怀疑他是自己千年前的心爱男人吗?可以说服他相信,她在这漫长的千年时光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所以决定放手一搏,只为赢回这个可能是唯一拥有他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她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他究竟是不是昊阳?
不不,她并不认为他会懂,能接受这听来荒诞不经的故事。
“对不起。”蓝婇强抑下心里的苦涩,轻轻挣脱开他的手。“我真的该走了,我无法用你能够理解的方式解释这一切,如果你有疑虑且不放心的话,就算勉强做了这件事,你还是不能够面对与接受所想起的种种记忆。”
她说得越来越扑朔迷离、玄奇难解了。
至宇蹙起眉心,努力想要弄清楚个中缘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是你……前世认识的那个人,那么对你有什么意义?你预备如何?”他盯著她问道。
她深深地望入他的眼眸里,“我不知道,决定权不在我,假如你真是他,又假如你想起了前生所有的事,那么你会知道该怎么决定面对我、处置我。”
“处置?”他悚然一惊,“你用了一个好严重的字眼。”
她泪水盈眶,“这是我欠你……不,是我欠“他”的。”
她的话让他不知该做何回应,因为她所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遥远。
“再见。”她轻声道,随即转身走出房间。
至宇凝望著她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阵慌乱迷惑痛苦。
可恶!他还以为来到蓝岛,他的日子就会恢复简单和无忧,就可以厘清思绪下定决心做出抉择。
可是这个典雅清丽的神秘少女却将他的生活、他的心池扰得更乱、更惘然。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无法理智地、无情地将她的身影笑语驱逐出脑海里了。
至宇深感挫败地爬梳过浓密的黑发,深邃的瞳眸无奈地眺望向窗外蓝蓝的海洋。
他到蓝岛来,究竟是找到了答案?还是搅出了更多的问题?
第五章
蓝婇机械式地做饭、煮菜、烤点心,每一道出炉的食物还是那样完美可口,但是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思早就距离这些遥远得十万八千里。
她一整个下午、一整个晚上都在想这件事,想得头晕头疼了,却怎么也无法解开这团情感的乱丝线。
也许千年的惩罚是要她看破情关,突破情障,可她的心枉自平静了这些年,原来都是为了等待他再一次的出现,再一次的回眸。
“昊阳,我真的好想念你,如果你没有历劫人世,请你给我一个感应好吗?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只要给我一个小小的,微弱的感应,让我断了这一缕希望,让我不要因为过度想念而误认了另外一个他。”
她仰头望著天空繁星,繁星却无言。
这一夜,她又失眠了。
第二天早晨,她睁著迷蒙朦胧的大眼睛,坐在柜台後头处理众多杂事。
新的客人来了,旧的客人走了,无论是欢喜的、甜蜜的、酸涩的……一段段的恋情,一对对的恋人来来去去,她却始终在这儿,像是个过路红娘一样,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虽然她也不是不快乐的。
只因她内心渴望拥有更多更多,尤其在至宇出现後,她心底深处的骚动更大了。
电话铃声惊破了她沉沉的思绪,蓝婇接起电话。
“蓝岛您好。”她清雅地开口。
“婇儿!”
她一怔,郁郁的心情顿时豁然清朗了起来。“樱果?”
“还有我。”电话那头传来另一道灿烂的笑声。
“嘉嘉?”她又惊又喜。
甜护士樱果和黑道少主,以及可爱的连锁量贩店新任老板娘鱼嘉嘉,是她前年认识的好朋友之一,他们也是千年前在配偶室里被剪去红线的配偶娃娃,她和哥哥找到机会为他们重系上红线,这次绑得更牢更紧了。
许是缘分使然,前年夏天觅回的四对佳偶在因缘际会下也成为很好的朋友,她们不时和蓝婇联络,感情好得像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