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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与寻欢-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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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还我。”
“啊……哦。”宁人乖乖的将东西递过去。
“走吧。”
夜月转身要走。
“……现在还不行……”
宁人低低的说。
夜月回头看她。
“我是说……等明天,或许后天,我会去找你们的……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走……”
宁人把头埋得很低。
“……随便你。”
夜月面无表情。
就在夜月开门要跨出房门的时候,宁人忽然问了一句——
“兰是你的夫人吗?”
夜月身形一僵。
“嗯……香囊上绣着‘兰’字,我猜她是你的夫人吧……她现在人在哪里?”
宁人望着夜月清瘦挺拔的背影问。
夜月没有回答,他的身影很快在夜幕中消失不见了。
宁人发了一会儿呆。
算了……明天还有更麻烦的事要应付呢……
纯可不像盈盈那么容易信任人呀……
宁人叹了口气,颓然倒在了床上。

回廊一寸,西风多少恨

清晨时分,宁人被一众侍卫领着行至夏侯纯的书房南苑。
桃木门敞开着,房内一片肃静。
桌案正中摆着一个长形的檀木盒,盒身谙红莹亮,上以金石玉器缀着“四君子”群芳图案,并题有金色的小字,说的便是那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
剪雪裁冰傲为骨;
空谷幽兰芳自赏;
筛风弄月气更清;
凌霄潆日百步香。
夏侯纯着一身水蓝色的绸衣,外罩一件斜领宽袖的白色短褂,近处观之,惟觉澄静更胜深潭一汪,靓丽犹赛纤尘无染。
这般水沉为骨玉为肌的姿容,无论哪一次看见,莫不令人心擂如鼓。
宁人下意识的将目光移至别处,耳边只听得夏侯纯慢声问:
“昨夜休息得可好?”
宁人含混的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四君’自昨夜取回未曾开启,今日请你来,便是要烦你之手,将它打开来吧。”
夏侯纯说。
“原来纯少爷这么信任我啊!”宁人做恍然状。
“无关信任……”夏侯纯唇角微扬,面上一派清浅的温柔,“只是这东西在你手中留存了有些时日,我怕这盒中有什么古怪罢了——但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宁人顿时哭笑不得,“纯少爷真是坦率啊。”
自暴自弃般快步走了几步,宁人顺从的向“四君”伸出手去。
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四君”之上——虽说人人知晓府上的“四君”价值不菲,但要说真正的宝物却是盒中的“冰肌剑”,此剑在江湖中享有至高的盛誉,与“雪女剑”并称武林双璧,后冰肌剑辗转流传至夏侯府中,如今有机会亲眼目睹,实属千载难逢——
时间在屏息中一点一点流逝,四周一片紧窒的静寂。
饶是宁人使尽了千般手段,那盒身却是密不见缝,丝毫没有开启的迹象。
——怎么回事?记得上次还打开过的……宁人心中疑窦陡生,她取出冰肌剑后,造了一柄假剑放在盒中,现在却如何都打不开了……思念流转,宁人很快下了决心——
“喏,你看见了,不是我不开,是真的打不开啊。”宁人说着,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直视着一语未发的夏侯纯。
“是么。”夏侯纯仍是清浅的笑,“你千辛万苦的将它偷了去,未曾开启过么?”
“试过啊,可是就是打不开……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行。”宁人露出了苦恼的神情。
“你发誓?”
“……”宁人闻言,却笑出声来。
“怎么?”夏侯纯略显困惑的看着宁人。
“……你相信誓言这种东西啊?”宁人笑意不减——
“你说我就相信。”夏侯纯语调不变。
…… “好,我发誓,若我有半句虚言,我就……”宁人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咒誓,正为难间,忽听见夏侯纯平静的说——
“此生与胞弟宁远再无相聚之缘。”
……
仿若晴天霹雳,宁人只觉得喉间干涩,注视着夏侯纯的目光中只剩了震惊过度的呆滞。
“怎么,不敢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宁远的事呢……宁人想问,可是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我还知道你有一个小你两岁的妹妹宁明雪,是个寒肌玉骨的佳人呢。”夏侯纯姿态悠然。
“……”宁人的眉头不觉紧蹙。
“你和她……终究是不一样的吧。在宁夫人眼里,她只有一个女儿宁明雪而已……你和你的胞弟,不过是多余的存在罢了。”夏侯纯的语调愈加的温柔,“自你作为质子来到夏侯府,别说来看你……就连捎个音信也无,为这样的母亲卖命……值得么?”
“你误会了……”宁人转瞬间已是笑语嫣然,“我是自愿要来夏侯府的……离宫是母亲的骄傲,为人子女,为母亲分忧不是很荣幸的事么。”
“让年仅十岁的女儿远赴他乡近十载,宁夫人还真是舍得。”
“……你若想用这番话乱我心神,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宁人眸中清亮,“偷‘四君’的事与离宫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一时兴起而已。”
“看来……我也爱莫能助了呢。”夏侯纯从座上起身,转向身边的侍卫说,“带宁姑娘去大少爷那里罢。”
“你……”宁人气结,“你说话不算话。”
“我只说你若不将东西交出,便把你交给他处置。现在你打不开‘四君’,我怎么知道东西在不在里面呢,既然这样,我把你交给他处置又有何不可?”
“……也好,好久没见宣少爷了呢。”宁人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于是眼睫一闪,笑得眉眼弯弯。
宁人不喜欢夏侯宣。
那个人是个一切成谜的难缠角色——走得愈近,愈是看不清他的心思。
如果说夏侯纯的冷酷不过是冰寒雪凝,那夏侯宣的残忍就是焚尸碎骨——
宁人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随着侍卫在曲折回环的廊道上行走。
不远的亭台里,夏侯宣正背身而立。
一袭重彩的黑衣,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明明正是白日里阳光和煦的时候,却令人觉出暗夜中的阴寒。
侍卫将宁人带入亭中,便鱼贯退下,站在庭外约三里开外敬候。
宁人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下意识里也不想开口——所以两人之间只是沉默。
“来个交易如何?”
夏侯宣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冰冷,宁人听后面上却露出了笑容——这样看来,至少还有不必然成为敌人的可能吧!
“愿闻其详。”
夏侯宣回头看着宁人,良久才说:“我给你宁远的消息,你必须留在平江城内。”
“什么?”宁人震惊的望着夏侯宣,试图判断他的话里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没听清楚?”
夏侯宣目光森冷。
“……你不追究我盗走‘四君’的责任?”宁人谨慎的问,“非旦如此,还要帮我找到弟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忘了这是有条件的——你必须留在平江城。”夏侯宣说,“假如你违背了诺言,此生都不得再离开夏侯府。”
……“如果我不答应呢?”宁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保证你走不出夏侯府,宁远的幸福生活也只到今天为止。”
“……好,我答应你……”宁人笑了,“他在哪里?”
“就在平江城内……”夏侯宣似乎很满意宁人的回答,因此并没有多加为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说、什么?”宁人的心跳加快了。
“你们不是已经见过面了么。”夏侯宣不再多说,面无表情的与宁人擦身而过。
“你——不找冰肌剑了么?”宁人低声问。
“剑,不就在盒中么。”
“……”宁人不解其意,怔忡着没有反应。
“用不了一天……天下人都会知道夏侯府已寻回了宝剑。”
夏侯宣意味不明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记住你的承诺。”
——宁人心底不可抑制的泛起了寒意……
事情真的可以就这样了结了吧。
既然他不在乎,那又何必自找苦吃呢——
想到这里,宁人再度雀跃起来:
以后的事既然看不清楚,为什么不快快乐乐的活着呢。

言笑晏晏,相去复几许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花园里开满了金灿灿的菊花,阳光的颜色连同花朵一起,明亮得晃眼。
“远远是个笨蛋~~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我脚都麻了~~”宁人揉了揉有些困恹的双眼,小小声地抱怨。
此时宁人正躲在一大从花荫底下,小小的身子几乎隐没在花丛之中。
今年宁人六岁,粉嫩的脸颊和乌黑透亮的双眼显得十分讨喜。
宁人的双生弟弟宁远则在离宫的后花园里东翻西找,笨拙的脚步看起来随时都有跌倒的可能……
很明显……这两人正在玩躲猫猫的游戏。
“泥泥……”宁远口齿不清的声音还带着奶气,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没有目标的四处张望,一张粉嫩的小脸上尽是委屈的神情。
风声过处,花海一片汹涌的金黄。
“在哪里……泥泥……呜……”宁远走得累了,停在原地用小手揉着酸酸的膝盖,玉质般光洁的肤色在瞬间变得滢红,眼里腾起了蒙蒙的水雾。
“不找了……泥泥……不要丢下远远……”宁远看不见宁人,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宁人偷偷从枝缝中瞅着哭泣的弟弟,心里一点愧疚感也没有——谁叫远远总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那个样子让宁人想起了大眼睛的小白狗狗,好想欺负他到哭……
宁人的恶质貌似是天生的……
等弟弟哭得累了,宁人才手脚并用的从花丛里钻了出来。
“笨蛋,哭什么?再哭不理你了~~”宁人捏着宁远小巧的鼻尖恐吓说。
“哇~~泥泥~~”宁远扑着揪住了宁人的衣裳,眼泪鼻涕在磨蹭中把宁人的衣服都弄脏了。
“这是娘刚刚给我做的衣裳……”宁人皱着眉头,把弟弟推开一点。
“泥泥欺负远远~~泥泥是坏人~~”宁远紧紧着抱着宁人不肯松手,用泪湿的眼神大声控诉。
宁人生气了:“我是坏人,那你抱着坏人干什么?你这个坏人的弟弟。”
“呜,远远不是坏人……远远不要做坏人的弟弟……”宁远继续哭,“泥泥是坏人……只有泥泥是坏人~~”
“好啊,我也不想做笨蛋的姐姐呢。”宁人瞪着宁远哭得通红的脸颊。
“……坏人……”
“我是坏人,那你不要跟我这个坏人在一起嘛!”宁人赌气的一使劲,宁远被推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宁人紧张的想要去扶,可是宁远的小嘴抿得很紧,眼睛里蓄满了浓浓的委屈,那模样让宁人看得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又想欺负他了……
“看什么看。”宁人凶凶的样子虽然很好看,但也很可怕,宁远吓得不敢吭声。
宁人低头看了眼沾湿的衣襟,觉得很不舒服。
“……我要回去换衣裳了,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
宁人往回走了几步,又回头冲宁远说:“笨蛋……不要乱跑哦。”
“泥泥……”宁远呆呆的看着宁人渐渐跑远的身影,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泥泥……不要走……呜……泥泥……”
满园的菊花在风声中摇曳生姿,阳光正斜斜的照在宁远身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黑影。
这是幼时的宁人最后一次见到弟弟。
泪珠无声的落入了盛满汤面的碗里,迅速的化成了汤水。
宁人慌忙用衣袖拂去脸上的泪水,低头吃起了汤面。
含着泪水的浓汤带着淡淡苦涩的味道,宁人却没有感觉。
……为什么宁远会失踪,宁人一点也不明白,离宫派人在民间找了整整三年,仍是一点音信都没有。
宁人每时每刻都在问自己——那天为什么要一个人走掉呢?为什么要把远远留在花园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宁人也想到其他的事:为什么对远远说的最后一句话还要叫他笨蛋,为什么那时候要把远远推开,为什么要那么凶的跟远远吵架……总是欺负远远,总是骂他笨蛋……
明明很喜欢远远,比谁都要喜欢的,可是为什么不能温柔的对待他呢?
为什么不能像一个温柔的姐姐……保护弟弟呢。
刚刚才止住的泪水立刻又涌了出来,这次无论宁人怎么擦都止不住了。
“……宁人,我煮的面这么难吃哦?”长卿坐在宁人对面,问得胆颤心惊……
“没有啊……怎么会……很好吃、好吃得不得了……再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了……”宁人带着浓浓的哭腔说。
“宁人,是不是夏侯府的人欺负你了?!我就知道,宁人你不要怕,我去叫师父帮你出气哦!”长卿义愤填膺的站起身来。
“我没事……他们没有欺负我。”宁人慌忙拉住了长卿解释。
“可是你哭了……”
长卿看着宁人。
“那是因为……看到你太高兴了……真的……”宁人语无伦次的说,“长卿……你什么时候住在这里的哦?”
“啊……那个怎么记得?……”长卿苦恼的皱眉,“反正从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和师父们在一起啊。”
“那,你认得这个么?”宁人从项上解下一枚翡翠色的绿玉放在手心。
“什么呀……”长卿好奇的接过来看。
绿玉两面都刻着图文——正面是梅兰竹菊的花纹,背面则是刻了四行小字:
剪雪裁冰傲为骨;
空谷幽兰芳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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