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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姑娘也听说过在下之名。”百变蝠神欢喜道:“那么请姑娘念在这一点旧识下,施以援手,放出在下。”
“谁认得你了!”鳕雪适才提到母亲,不由得再次悲伤起来,想到自己凄凉身世,流泪骂道:“蝙蝠精你作恶多端,被上清老祖囚在这里,正是罪有应得。”
百变蝠神挨骂,却依然嘿嘿笑道:“我纵有千般罪孽,却没有对不起姑娘的地方,我知姑娘心意,对这只羊妖下不去手,你只要放我出去,我定替你报此杀母之仇。”
鳕雪听得心中一动,这也倒是实情,自己既然下不了手,便假借他人之手好了。
想到这里,鳕雪不禁再次开口问那蝠精道:“我如何才能救得了你?”
百变蝠神一听喜道:“若在平日,以你的功力便想救我也是枉然,然而如今金刚决已现破绽,姑娘只需将室顶之内的金刚镯取出,我自有本领脱困。”
鳕雪顺百变蝠神所讲处抬头去看,果见一只手镯嵌在里面,但看那样子,决不好取,于是皱眉道:“我石室乃是坚冰所化,以我的本领怎能破得开此冰。”
百变蝠神得意笑道:“姑娘可知你脚下丢着的乃是太清老祖的天地乾坤剑?这件上古神兵连石室都可劈开,以它挖出金刚镯,还不是容易之极?”
鳕雪一听有理,当下捡起宝剑,然而目及清风,却又犹豫问道:“百变蝠神,我放你出来,你当真会杀了这个羊妖么?”
“当然,当然。”眼见脱困有望,百变蝠神哪里还不发誓赌咒、连连保证。
当啷一声,鳕雪将手中宝剑往地上一摔,倒把个百变蝠神弄得一头雾水。
“你是什么东西?”鳕雪叉腰骂道:“这羊妖是我的仇人,杀不杀他我自会作主,要你来多事?”
百变蝠神一愣之际,怎还猜不透这丫头的心事?忙讨好道:“姑娘说得极是,你杀不杀这个羊妖,我又怎会干涉,只是姑娘难道没有其他心恨的仇家?只要姑娘肯放我出去,我定当替姑娘向这些人讨回公道,以谢姑娘的恩情。”
是呀,鳕雪眼前一亮,咬牙道:“那骇魂魔实是致死我娘的罪魁祸首,纵将她剥皮煎骨,也难消我心头之恨,还有辄无隐,若不是他将我囚往地府,我母也不会惨死在罗丰山中,此仇定当要报。”
“这就是了。”百变蝠神打蛇随棍上,也做出一副切齿状道:“阿修罗杀死蟒神,囚禁海皇,害我受尽苦难,骇魂魔和辄无隐俱是他的手下帮凶,这些人我杀一百个也不嫌多。既然她是姑娘的仇家,我断然不会放过她们的。”
“好!”鳕雪噌地弯腰拾起地上宝剑道:“我可以救你,但妖孽之言实难令人相信,你可敢对天起誓,倘脱困后伤害我…我俩…”鳕雪吞吐之间终下定决心指着清风对百变蝠神道:“倘你脱困后伤害我俩,便死于此剑之下。”说着抬起手中宝剑,那意思是要百变蝠神对着剑向天起誓。
“我在此对天起誓!”良机当前,百变蝠神半点不敢迟疑道:“倘我脱困后伤害姑娘及这位朋友,教我异日死于此剑之下。”
当地一声,鳕雪挺剑上刺,果然那剑刺入了壁顶,鳕雪连刺数下,那金刚镯四围坚冰渐渐松动,再奋力一凿,金刚镯连着一块坚冰掉落地面。
“这就可以了么?”鳕雪问了一句,没有回音。再看壁中蝠精,已不见踪影。
“百变蝠神,你在哪里?”鳕雪急道:“你要说话算话,你还没替我娘报仇呢。”
比室中玄冰还要冷的一道寒气莫名起自心底,鳕雪感应到恐惧来自上方时猛一抬头,一只充斥了石室大半空间的巨形蝙蝠现出形来,比铜铃还要大上两圈的蝠眼闪着寒光盯在鳕雪脸上。
鳕雪怎会料到那被囚在石壁中的可怜小蝙蝠脱困后竟然会变得如此可怕,慌道:“你可是立了誓不伤害我们二人的。”
百变蝠神嘿嘿一笑道:“凭你们两个无名之辈还不配让我动手。况且我已对我的宝剑立誓,触了霉头可不大吉利。”
“你的宝剑?”鳕雪一听不妙,刚想把剑往身后藏,一股大力忽现,鳕雪把持不住,手中剑嗖一声飞向百变蝠神背上。
百变蝠神眼中冷电暴射,寒声道:“这把天地乾坤剑岂是你们这种人配用的?那上清老祖将我囚禁五千年,此仇不报非君子,若不将三清观连根拔起,难消我心头之恨。”
鳕雪再看此时的百变蝠神,哪里还有半点可怜的样子,她心中害怕,却仍是仗起胆子道:“你答应了为我娘报仇的,你可不能食言。”
百变蝠神双目一瞪,鳕雪的身子呼一声向后飞出撞上冰壁,全身如被一股无形之力按住,登时喘不上气来。
百变蝠神发怒道:“我不杀你已属开恩,你竟还敢来要协我。我的誓言已然兑现,下次再让我遇到你们二人,定斩不饶!”说罢背上神剑忽然自动窜出,如箭迸发,向上射穿石壁,直飞出去。
百变蝠神的身体立时拉长开来,化作一缕幻影,从剑洞中穿行而过,最后终在天地乾坤剑剑鞘追射而出的嘭然声中消失不见。
失去支撑的鳕雪摔落地面,放声痛哭。
“姐姐莫要伤心。”
听到有人安慰,鳕雪抬头,却见清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此时的清风一对大眼明澈可爱,哪里有半分妖气,完完全全便是那个曾逗得自己开心的小弟弟清风。
“我――我弄丢了你的宝剑!”鳕雪说着又哭了起来。
“没关系的。”清风心中明明懊恼得要命,偏是半点也不忍见鳕雪伤心,安慰道:“以那蝠精的本领,便是我醒来也守不住这把剑,能留得性命已是多福,姐姐莫再难过了。”
“你真的不怪我?”鳕雪当然知道清风是在安慰自己,若不是自己听信蝠精谎言,哪里会有这个结果,当下愧疚道:“我会替你把剑夺回来的。”
清风明白这只是鳕雪道谦的话,她岂会是百变蝠神的对手?当下也不点破,赞同道:“这剑是师父留给我的,自然要将它夺回来,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仙魔两界都与我交恶,这里随时可能会有人到来,石室已破,你我需要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
鳕雪定定地看着清风,半晌叹息一声,幽幽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因何要滥杀无辜,惹得仇家遍地呢?”
鳕雪此言虽是责备,却不提母亲之事,显然已将自己列在了清风的“仇家”之外。
清风也叹道:“是命吧。打一开始,我似乎便被排除在仙魔两界之外,仙要诛我,魔要灭我,若辄无隐所言属实,连我的老师都是在利用我,为了生存,我实在没有其它的路可走。”
听清风说得可怜,鳕雪不自禁伸手拉住清风以示安慰。两人握手片刻后鳕雪问道:“那辄无隐说你的老师便是玄湍阴魔,这阴魔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清风的回答出乎鳕雪意料。“师父来时俱在梦中,我只记得他教的法术,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长得什么模样,我却是全然无法记得。”
“如此说来,辄无隐的话也不一定是假。”鳕雪真正体会到了清风内心的无奈。“不是你不容于仙魔二界,而是你有一个被三界视做公敌的师父。”
二人沉默良久,清风站起身来道:“咱们走吧!”
鳕雪茫然道:“去哪里?”
清风眼中神芒一现,恢复了受伤前的神采。“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虽然惹不起辄无隐,但那骇魂魔却也该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鳕雪一听霍地立起道:“我和你一起去。”说罢跟在清风身后穿出石室,这一刻在她心中,第一次成功忘记了龙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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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山等候岳山震帝消息的碧霞元君同样不会想到等来的竟是化身为君儿的鸠盘荼。
见捧着自己真身的鸠盘荼全无敌意,碧霞元君十分诧异,忙询问缘由。这鸠盘荼也不隐瞒,将事情原委道出。
原来鸠盘荼逃出华山后便将陈镜瓶抛下云端。那玄阴牝母果然顾不得理会陈镜瓶,一路死追鸠盘荼,直奔泰山而来。
鸠盘荼逃往泰山的目的非别,她在魔界已无人可求,只好寄希望于仙界中人的侠义心肠,只要泰山众仙肯施以援手,怀中的君儿便可逃过一劫。
然而鸠盘荼此时所受伤势非同小可,尽管没有了陈镜瓶的负累,却依然被玄阴牝母截在了泰山脚下。带伤交手之下,君儿被玄阴牝母夺去,鸠盘荼拼死反击,得到君儿的玄阴牝母又怎肯与她拼命,一击得手,径自离去。
鸠盘荼伤上加伤,无力再追,只好就地潜伏,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功力,阻止玄阴牝母与君儿合壁。
一闭眼,两个时辰匆匆而逝,稍稍恢复功力的鸠盘荼不敢耽搁,经过与君儿的双修,彼此体内留有对方的气息,凭着这种感应,鸠盘荼很快追踪到了君儿的踪迹。然而当她找到君儿时,却骇然发现君儿体内魂魄全无,成了一具干尸。
其实不难想象,以玄阴牝母的狠毒,一旦无法悟通双修大法的窃要,定会以牺牲对方的代价来完成提升本身血冥功力的目的。
抱着君儿的尸体,鸠盘荼心中万念俱灰,在“用情如一”的作用下,她的一切思维都已随着君儿的逝去而停止。
说完这一切,鸠盘荼脸上露出微笑,只是这笑容落在碧霞元君眼中,看到的却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空白,是一种任何痛苦都已无法再刺动神经的死亡微笑。
“鸠师——”碧霞元君刚要说话,却被鸠盘荼摆手制止住了,只听她继续道:“我虽然没有向金光道友做出过任何承诺,但十大镇殿金甲天神与温琼元帅的援手之德却不能不报。”鸠盘荼说着将碧霞元君的真身恭恭敬敬摆在地上,转身便要离开。
“鸠师且慢!”碧霞元君知道鸠盘荼这一去必是赴死,恻隐之心大动,劝道:“鸠师,你与君儿之间根本毫无瓜葛,你又何必为他而萌生去意?”
鸠盘荼脸上再次浮现笑容道:“我与他之间的感情虽是靠情药所系,但我很感激这个药让我体会到了一种不会因对方原因而发生改变的全意付出的真爱。这种将生命系于爱人身上的感觉是如此微妙,如此幸福,令我明知是毒而甘之若怡,尽管它让我承受了我原本承受不起的痛。”
“鸠师怎么会这么想?”碧霞元君皱眉道:“情药下在我的真身体内,你现在既然离开了这具法体,时间一久,心中毒念必然会慢慢消失,鸠师还请三思。”
鸠盘荼摇头道:“虎药师用药,神奇莫测,虽通过身体入药,最终承受的却是体内元神,因此药效散去,身体可还归清白,但我的灵魂却已永久地归属于君儿了。”
“好歹毒的手段!”碧霞元君无计可施,只好拖延道:“我现在占用水玉身体,她虽是魔,但我却不愿凭借这种手段占她便宜,烦请鸠师将这具真身还与水玉,将来在战场上我与她再凭本领一决高低。”
“仙家行事果然不同于魔道,可惜我没有陈镜瓶般弃暗投明的勇气。”鸠盘荼悔恨地转过身道:“多谢元君好意,魔障在我心中,没有人能帮得到我。惊魄铜镜已碎,水玉丫头的魂魄也随之烟消云散,元君若肯替她将真身择地掩埋,也算那丫头没有白来世间一遭。”
鸠盘荼说罢不再回头,离了泰山径奔华山劈芽谷白睛洞。
此时的白睛洞已然在阴辇迪迸裂铜镜之时化为一片废墟,化身君儿的鸠盘荼面对废墟摊开双手,脸上露出甜甜笑意道:“我知你一生凄苦,虎药师虽然害你不浅,但这里却是你曾经生活过的最幸福的地方。如今我带你回到家中,就让我的元神伴着你的真身永久长眠于此。”
鸠盘荼说罢,体内血冥大法发动,外攻转为内击,强大的功力倒卷回心,以灭顶之势直扑元神。
“住手!”断喝声适于此时传来,鸠盘荼已闭住的双目霍地睁开,这分明是仇人玄阴牝母的声音,无以扼制的怒火腾地升起,鸠盘荼全力出击,血冥大法夹带着誓要消灭一切敌人的强大恨意转向扑出体外。
闷响声中,劈芽谷再一次被掀翻过来。
鸠盘荼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面前之人。这分明是宿敌玄阴牝母,那被二股大力相交撕碎外衫后露出的丑陋身形是外人所不曾目睹,因而也无法变化来的。但鸠盘荼却真切地从适才对招中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力量的招唤,体内因双修而臻于大成的血冥大法找到了自己另一半归宿所在。
“你——”鸠盘荼难以置信,嗫嚅出声。
来的玄阴牝母见鸠盘荼仍是半信半疑,索性摇身一变,化做君儿模样。鸠盘荼再忍不住,一头扑入君儿怀中放声大哭。
将鸠盘荼痛哭的身形扳了起来,君儿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道:“吃下它去。”鸠盘荼乖乖接过药丸一口吞下。
“其实我不是君儿,而是那个与你在华山赌约的千手剑侠。”千手剑侠情知不久药效发作,鸠盘荼便将脱离“用情如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