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鳄靛神心烦意乱,巨尾一摆,随着退去的水流隐入江中。
————
看着前来报讯的龙鮟与鳄靛神,川江圣母皱起了眉头。龙鱇的失踪,仅仅是一个开始,对方的目标必定是太阴圣女。原以为将圣女藏匿此处,是极秘密的事,不料变故来得如此之快,让人没有喘息之机。
“你不要在这里走来走去了!”
听说龙鱇失踪,鲟雪早便六神无主,只是在人前,强忍着眼泪没流。见鳄靛神在殿中不停快步来回走动,心中又恨又烦,忍不住叫出声来。
鳄靛神抬头瞪一眼鲟雪,步伐反而更快起来,鼻中边走边喷出粗气,如一只发恼的公牛。
龙鮟知道这位表哥的脾气,性子上来,天王老子也不尿。只好安慰鲟雪道:“妹妹不要着急,家叔已派出水族哨探,天下一半是水乡,相信龙鱇会很快没事的!”
“不要着急?”鲟雪眼泪差点流出来,指着在面前晃来晃去的鳄靛神冲龙鮟叫道:“他弄丢了你的亲弟弟,你居然还替他说话?”
“鲟雪!”川江圣母见宝贝女儿越来越情难自控,只好出言强行压制道:“不得胡言。”
“娘!”鲟雪一跺脚,眼泪在倍感委屈下流了出来。
“不像话!”川江圣母瞪一眼女儿不再言语。
“都是太阴圣女那个狐狸精惹的祸。”鲟雪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冲着母亲不顾一切地大叫道:“玉清老祖早有谶言,偏你和瑶姬姐姐顾念旧情,将她救至此处,引火烧身,害了龙鱇。”
“住嘴!”这一声却是两人同时发出,川江圣母喝罢女儿,才发现鳄靛神竟也在那里大吼大叫,毕竟母女同心,川江圣母顿时心中不悦起来,只是碍于对方是客,不便直言斥责。
然而那鳄靛神却毫不顾忌,瞪起一对凶光闪烁的黄芒巨眼咆哮道:“玉清老儿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可以乱嚼舌头?如果上界相信老儿的谶言,为何还要派圣女下凡?真他妈的其心可诛!”
众人一听这狂徒将老祖与上界一同骂了进去,各自火起,正要出言喝止,那鳄靛神的语气却突然转软道:“就算上界行事另有深意,也该派神保护,起码让、让…知道她的住处…呜噜呜噜…”声音竟是越来越显得底气不足。
众人听得大奇,这鳄靛神什么时候向人服过软?顺这呆瓜发滞的眼光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秋霜雪正站在殿口,神情凄楚,艳绝人寰。
“什么谶言?”秋霜雪轻轻地一句问话,却犹如四记重锤敲在众人心上。鳄靛神一转身,避开了秋霜雪的目光,龙鮟望向了川江圣母,圣母正要开口,那边鲟雪已直言道:“玉清老祖说你是个灾星,只有你死去,人间才会太平。”
鲟雪此话虽然难听,但众人却知瞒不住,也便没有拦她。
秋霜雪带泪的眼中射出激愤的目光,抬高声调问道:“玉清老祖是谁?他凭什么可以决定我的命运?”
鳕雪冷冷道:“玉清老祖法力通玄,可看透前世将来,他的话断不会错!”
“哈哈哈…”秋霜雪凄然笑道:“好一个看透前世将来,他为什么没有看透人间多难、恶魔猖獗?凡人尚可以为了一个义字,舍身赴死,而你们这些仙人——”秋霜雪用手一指鲟雪,声音转厉道:“却不闻不问,躲在这神仙洞府,逍遥快活!”
“你这么说不觉得忘恩负义吗?”鲟雪气道:“枉我母亲将你藏在此处,这才连累龙鱇遇险,全都是因为你这个灾星。”
“好了!”川江圣母断喝道:“还嫌不够乱吗?”
鲟雪见母亲发怒,恨恨跺脚,闭口不言。
秋霜雪转视川江圣母,一揖到底后问道:“霜雪谢过圣母救命之恩,还请圣母告诉霜雪,那些妖魔为什么要找我?”
“这…”川江圣母略一犹豫后道:“正邪不两立,自古如此,你既是太阴降世,妖魔们便容不得你法力复原。”
秋霜雪点点头,转身走到鳄靛神面前问道:“请你告诉我,那些妖魔为什么要找我?”
众人一瞧,这秋霜雪看人竟是极准,知道鳄靛神虽恶,却不屑于撒谎。
“我不知道!”鳄靛神粗声粗气地说罢,一转身,再次背对向霜雪。
秋霜雪的眼泪流了下来,身躯因痛苦而渐渐下弯,蹲在地上哭出声道:“我是个灾星,害了父亲,害了风姑姑,害了千手剑侠、金刚铁掌这些叔叔们,如今又害了龙鱇。你们既然恨不得我死,又为何要骗我?”
“我告诉你!”鳕雪烦透了秋霜雪哭哭啼啼的娇病模样,大声说道:“当你满十六岁的时候,元神便会凝聚,如果谁能夺得你的元精,可平添千年法力,你已经造就了一位魔王。”
鳄靛神一听,噌地转过身抓住鲟雪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鳄靛神那凶神恶煞般的神态,鲟雪心中一阵畏怯,这鳄靛神行事亦正亦邪,倘真惹得他发起恼来,这里却是没人能制得住他,因此一慌撒谎道:“我故意说来气她的。”
“不对!”鳄靛神瞪着一对巨眼道:“她的样子可不像是被气的。”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秋霜雪身上。
秋霜雪却不管身旁之人的吵闹,蹲在地上痴痴回想。十六岁,自己昨夜告别父亲时却不正好满了十六岁吗?初闻与清风童子夙缘未了,只当是一句笑话,待到失身于他,心中却已默默认命,而如今想来,那清风觊觎的也仅仅是自己的处子元精,对自己何尝有半分情谊?如此行事,与妖魔何异?
想到妖魔二字,秋霜雪立时想起被困的父亲,原以为山庄被围,只是一场江湖纷争,然而直到现在才知道,父亲面对的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
秋霜雪猛地站起,一把抓住鳄靛神问道:“我父亲现在怎么样?”
鳄靛神没料到会被秋霜雪一把抓住,看着心上人的面孔,鳄靛神脑袋发懵,自从瑶台见过太阴圣女,自己还从没感觉到与她是如此地接近。
迷迷糊糊中,鳄靛神松开了抓住鲟雪的手,大着舌头问道:“你——你父亲?”
仿如被秋霜雪控制一般,鳄靛神再无法思维,自然而然发出神力,心意与秋霜雪汇合一处,眼前浮现出秋无风的面容,紧接着一点神明跨越千里距离,找到了秋无风的行踪。
秋霜雪正想着父亲,突然发现来在一片旷野之中,一条双头大蛇正化出细细的蛇头,伸入金刚铁掌口内吸食着内脏;夫子帅、龟乩与守静道人,都已只剩下了一具干尸;父亲则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而风姑姑、千手剑侠却不知去了哪里。那双头大蛇似乎感应到什么,蛇尾呼一声扬起,露出一张妖媚的男子面孔。秋霜雪看到这里“啊呀!”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川江圣母一招手,空中的两尾大鱼化做侍女,从鳄靛神手中接过秋霜雪,抬向殿后。鳄靛神狠狠骂一声:“他妈的!”迈步向殿外走去。
众人不知道这鳄靛神发什么疯,正要问时,空中突然传来声音:“圣母一向可好?太孛前来拜见。”
川江圣母一听,暗叫糟糕。炁、孛、罗、计,乃天界四大凶星,尤其这太孛夫人,专与太阴圣女做对,太阴太孛,一吉一凶,水火难容,今日她来,莫非也与太阴圣女有关?
川江圣母心中虽然不欢迎这太孛夫人,但碍于情面,也只得撤去浮影琉璃宫的禁闭。不一刻,太孛夫人领着玉蟾侍女来在大殿之中。
龙鮟早便听过太孛夫人的大名,只是这太孛夫人平日里自重身份,从不与下界各仙来往,因此一直未曾谋面。今日再看这太孛夫人,团凤衫、紫练裙,髻发金簪,容貌竟仿如少女,比之秋霜雪毫不逊色。
太孛夫人冲川江圣母轻轻点头,开金口,吐玉字道:“圣母安健,太孛心慰。”
川江圣母眼见对方皮笑肉不笑,略一招呼后,化出桌椅请客人上座。
太孛夫人并不入座,开门见山道:“太孛听说太阴那个贱婢在这里,可有此事?”
鳄靛神见这太孛夫人如此无礼,冷笑一声,停下脚步,抱臂旁观。
川江圣母笑道:“夫人您一向繁忙,今日怎会为这点小事操起心来?”
“此话差矣!”太孛夫人毫不留情地驳道:“那太阴一向为人自傲,独处月宫,辉压群星,本就一自私自利之人,如今下凡,又应了天下大乱之谶,这等贱人,理该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辈仙人,当要体察天心…”
“老泼妇,你说什么?”一旁的鳄靛神越听越恼,张口打断了太孛夫人的话头。
川江圣母与龙鮟大吃一惊,还从没听说哪个仙人敢骂太孛夫人。
鲟雪先前听太孛夫人训斥母亲,心中不悦,只是忍了没说,如今见鳄靛神骂得痛快,忍不住嘻嘻笑出声来。
太孛夫人哪里丢过这个面子,“啪”一拍桌子道:“鳄靛神,便是你老子鸿蒙神鳄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放肆?”
“哈哈哈…”鳄靛神一阵大笑,“我老子纵横天地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里,你不过是一股戾气借盘古大帝的毛发而生,却来这里吹牛,你到处骟风点火,时时刻刻想着入主月宫,如今又在这里发威,别忘了这浮影琉璃宫的主人可不是你太孛夫人。”
川江圣母听得心中赞同,表面却劝解道:“二位且住,莫为一些小事伤了和气,夫人难得前来,咱们大可叙旧畅欢,闲事莫谈。”
“好、好…”太孛夫人脸色铁青道:“圣母是要堵我的口,太孛这便告辞,但圣母也莫忘了,龙鱇失踪是因谁而起,圣母莫要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
“不劳太孛夫人挂心。”鳄靛神一旁冷冷笑道:“要论起找人,这世上有谁的势力能比得上龙王?除非对方会上天入…”
说到这里,鳄靛神突然面色大变,一指太孛夫人道:“泼妇,你怎么知道太阴圣女在这里?你又怎么知道龙鱇失踪的?”
众人一听,心中都是咯噔一声,齐齐将目光对准太孛夫人。
太孛夫人自诩貌美,一心要压过太阴圣女,被鳄靛神一口一个“泼妇”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玉蟾侍女见主子受辱,闪身而出道:“鳄靛神,你吃了我的叔叔碧水银蟾,莫以为无人晓得,我们蟾族以气传讯,你打嗝的时候,我便知道了江边发生的一切。这才求了小姐追寻而来。”
鳄靛神瞪着玉蟾侍女道:“你叔叔不安好心,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三条腿的怪物,也配和秋蟾争宠?”
“你!”玉蟾气得泪水流了下来,尖叫道:“你吃了我叔叔,我要替他报仇。”说罢一张嘴,一条粘粘的长舌吐出,直卷鳄靛神脖颈。
鳄靛神哈哈笑道:“臭蛤蟆想和我比嘴大吗?”说罢嗷一声现出鳄头,如一张巨剪铰向玉蟾。
太孛夫人一伸手,“呼”一声将玉蟾吸出鳄靛神的大嘴,同时无形罡气发出,在面前设下一道防线,阻止鳄靛神继续进击。
鳄靛神并不冲击,呼一声收回原形,冲玉蟾冷笑道:“今日给你个教训,下次再来纠缠,便拿你做了点心。”此话一语双关,将太孛夫人也骂了进去。
太孛夫人怒道:“今日我也暂不与你计较,你这凶鳄平日里滥杀无辜,四处结怨,便算有鸿蒙神鳄护着你,只怕最终也难逃天谴,我看你还能逞强到几时!”
川江圣母听得暗暗点头,这太孛虽是凶星,作歹处却有分寸,不留下把柄,因此人人恨她,却也拿她无可奈何。鳄靛神则不同,因着他母亲是九头蛟,与龙族渊源颇深,这才与仙家有了交往,若单论他的行事,原是一个十足的魔王,将来归宿难得善终。
太孛夫人说罢,偕了玉蟾便要离去。正这时,波地一声大响,殿中水纹立起波涛。川江圣母一惊道:“不好,有人欲潜入后园。”说罢怒视一眼太孛夫人,急奔出殿。龙鮟担心有失,追随而去。
鲟雪却没有动,这丫头心中有气,指住太孛夫人喝道:“没想到夫人行事如此卑鄙!”
太孛夫人不屑地“嗤”一声道:“那条蛇尾随我而来,又非我所带,可笑你们竟全然不查,这才让他潜入,又关我何事?”
“好一张泼妇嘴脸。”鳄靛神恼得嗷嗷直叫道:“对付你这等贱人,只有暴打才能奏效。”
太孛夫人先前对鳄靛神一再忍让,只因心知浮影琉璃宫将要出事,有意抽身退去,静看笑话,却非怕了这只凶鳄,如今见事已退露,索性撕破脸皮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宫如此说话?”
“贱妇找打!”鳄靛神气得哇哇暴叫,呸一声一口唾沫吐出,如一颗缸大的水球,散着腥臭撞上太孛夫人的罡气,波一声化做水帘,披淌而下。
这一下太孛夫人忍无可忍,鳄靛神此招虽不具杀力,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极尽侮辱,这太孛因其行事毒辣老成,被仙界“尊”为夫人,其实却是一奇葩香嫩的处子,如何受得这气,手一抬,三支神针无声无息直奔鳄靛神双眼。
“啊呀!”鳄靛神见眼前银星一闪,情知不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