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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伯踵笑道:“只要鬼王肯归降天庭,我仍可准你留在冥宫,重现以往地府内二王并立的格局。”
大力鬼王的脸阴沉了下来,拂袖而出道:“死到临头,尚在胡言,阿修罗即将一统三界,你若想陪天庭殉身,我也无话可说,咱们战场上见输赢便是。”说着腾空便要离去。
“鬼王且慢!”任伯踵一点也不生气,呵呵一笑道:“既然鬼王已无心议和,不如大家即刻决个生死如何?”
大力鬼王一听,升上空中的身形悬停,回头道:“怎么说?”
任伯踵悠然负手道:“请鬼王命令东门外兵马后撤,我将率军出城与鬼王一决生死。”
大力鬼王一听来了兴趣,转回身来冲任伯踵笑道:“你此话当真?”
任伯踵半玩笑半认真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痛快!”大力鬼王大笑着旋身飞去。
看看大力鬼王已经出城,留在城中的七殿阎王现出身来问任伯踵道:“你说泰山王他们会成功么?”
任伯踵信心十足道:“我已算过他们行程,三位王驾既知此事牵涉地府命运,必不会令咱们失望,各位且随我出城,能否扭转颓势,成败将在此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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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府大军一队队涌出城来,大力鬼王脸上的讶异之色越来越重,如此兵力,地府人马实已倾巢而出,难道任伯踵不知道此时的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虽说任伯踵有决战之言,但为帅者怎能不考虑退路?一旦失败,如此众多的人马在没有后援相助的情况下根本来不及退回城去,凭任伯踵以往的行事作风,他决不会行孤注一掷之举。
“不好!”大力鬼王猛然间惊醒过来,立时传令道:“围城的全体兵马撤开封锁向东门集中,冥灵夜叉、南撅夷、北子干,你三人立即率十万人马在队伍后方另立方阵,防止敌人有援军突袭。”
“鬼王!”大力鬼王正在下令之际,忽然一团轻雾在眼前闪现,一个粉衣女鬼钻出地面道:“报鬼王,地府泰山王、平等王、转轮王带领麾下四值功曹和十二时辰鬼等人率十万大军包围冥宫。夫人命我急来告知鬼王,请鬼王速速回救。”
大力鬼王一听,不惊反喜,哈哈笑道:“任伯踵啊任伯踵,我以为你当真是条铁胆汉子,不料却在玩这种把戏。”
粉衣女鬼听罢一抬头,露出的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只听她急道:“冥宫已成一座空城,夫人十分害怕,若鬼王不及时回兵,只怕冥宫不保。”
大力鬼王将眼一瞪道:“秋姬,夫人死了不正遂你心意么?”
被称为秋姬的粉衣女鬼将胸一挺,细细的柳腰上扎了尺宽绣凤攒金带,将上下凸显处展露无遗却又顺滑流畅,刹那间吸引了周围众多兵将的目光后道:“鬼王何出此言?”
大力鬼王笑道:“秋姬,自我纳你为妾,你哪一日不想扶正?以你的本领,区区三殿阎王怎会是你的对手?冥宫已是空城,你自当护了夫人逃走,可你却借报讯之名独自来此,将夫人丢在险地,你什么心意我难道不知道么?”
秋姬摇摇头,盘髻侧处金钗上的凤尾步摇轻轻晃动,摇出一地风情后道:“鬼王若如此认为,我也是有口难辩。”
大力鬼王哼一声后用手点指秋姬道:“你可知我派在夫人身旁的四位鬼仆是什么人?”
“什么人?”秋姬不露声色道:“他们不过是四只畜鬼罢了。”
大力鬼王哈哈一笑道:“我怎会放心把你留在夫人身旁?那四个人其实是我请来的幽冥四老,有他们在,谁也别想伤害夫人一根汗毛。”
秋姬也笑道:“若鬼王如此不信任妾身,何不将我除去,岂不省了你如此煞费苦心来防范于我?”
大力鬼王饶有兴趣地盯住秋姬道:“若你一昧顺从,我还真不会把你放在心上,正因你野性难驯,才颇具刺激。”
秋姬再次摇摇头,这回是当真苦笑道:“真不明白你们这些高高在上之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大力鬼王不再和秋姬纠缠,幻出大刀后冲尚未离开的冥灵夜叉、南撅夷、北子干等人道:“任伯踵以为我接到冥宫告急之讯,定会回兵去救。他倾巢而出,却原来是想趁我退兵之际全力出击。岂不知有幽冥四老在,地府人马想攻陷冥宫谈何容易,你们不必再去后队,集中力量随我一举灭掉此间敌人,再回兵扫平泰山王的人马,地府将一统在我的冥宫之下。”
冥灵夜叉等人一听大声应是,看看围城人马已集齐东门,大力鬼王身形如烟上升,于空将大刀一挥,下达全线出击的命令。四十万大军“嗷”一声叫,向着刚刚出城的地府人马惊涛般排来。
“轰”一声千里战线上长烟顿起,无数鬼卒在双方刹那交锋的一刻化做轻烟袅袅消散。
大力鬼王一马当先,驾着狂飚黑雾,大刀从空劈落,撕帛断玉般将地府大阵破开一道缺口,身如怒马,直入敌阵核心。
前方刀上压力顿增,一道连绵剑气缠上刀来,大力鬼王大笑道:“任兄,这回你我却须分个输赢才能罢休。”
霍地剑芒暴涨,将大力鬼王扩向四周鬼卒头顶的长刀戾气一并斩消,任伯踵露出身形道:“鬼王,既有任某人陪你赌命,又何苦为难那些可怜小兵。”
“好。”大力鬼王一声既出,身形暴涨,大刀轮出无限寒涛,滚滚江流般向任伯踵立身处涌去。
任伯踵也不示弱,长剑上扬,吐出的剑芒如一道长虹冲破刀风封锁,身形如箭,直飞向空。
“任兄莫非怯战?”大力鬼王喝一声,轮大刀飞追而上,一道由刀风卷起的旋风迅速形成,直腾百里高空,喇叭口一般的狂啸风口如猛兽噬食,由下而上,兜往任伯踵脚底。
任伯踵临空身躯突然掉头,剑芒如流星下坠,贯入风口。
如雷暴响骤起,大力鬼王从未想到任伯踵也会使出这等硬碰硬的强劲招式,一时失策,被那任伯踵挟下冲之势压得向下回落。身旁狂飚再起,冥灵夜叉舍掉缠斗的秦广王众人,轮大棍侧击相助。大力鬼王大喝道:“好,先灭了此子,地府将群龙无首。”
二人以多欺少,围了任伯踵正在狠斗,大力鬼王心中突然觉得什么地方很不对劲。他向下一看,广袤的阴司原野上那无数被逐逃亡的竟是自己的大军,一队从后突袭而来的生力军如虎入羊群,趁大力鬼王的人马不备之际从后掩上,狠狠地挥刀狂杀,大力鬼王的人马骤然受袭下,不知对方援兵来了多少,在地府人马的前后夹击之下,顿时慌了手脚,刹那间兵败如山倒,反沦为被猎杀的对象。
任伯踵哈哈一笑道:“鬼王,围攻冥宫是假,与你决战是真,不如此怎能骗得过鬼王?”
大力鬼王“啊呀!”一声舍了任伯踵,掉头下扑,要指挥人马反击。不意前方木风骤响,一位浓眉巨目的道人手托桃木剑问道:“鬼王哪里去?”说话间手中木剑上竟生出剑枝,枝上再生剑,转瞬间于半空形成一片剑枝海洋,阻断了大力鬼王向下的路线。
大力鬼王没空回言,长刀下划,“噗”地一声无数纸烟冒起,竟划入一片擒鬼符中,那符燃开,形成气网,托住长刀后向大力鬼王身上绕来。
大力鬼王刀上发出金芒,“轰”一声以刀尖为原点扩开,将纸烟驱散开来,大骂出声道:“哪里来的臭道士,将我当了人间野鬼么?”
却听来人哈哈笑道:“在下不才,龟乩道人,一生专擒恶鬼,想不到我的鬼画符不但能胜人间野鬼,连阴司鬼王也要惧怕三分,等我再燃两注,一注攻额头,一注攻屁股,让鬼王你来个透心凉。”
“放你的屁!”大力鬼王从未想过有人会用这种最低级的驱鬼之术来对付自己,但来的这位龟乩道人本身深具阴功,却又使驱阴之术,其邪异处却不可不防。
拦住大力鬼王的人乃是龟乩道人,他与守静道人率十万地府人马将恶鬼们押回鬼门,尚未派遣人马返回,泰山王、平等王、转轮王三人率手下鬼将便已到达沧海度朔山。
龟乩道人一听要率兵出征,登时大乐。他可不愿留在山上守着鬼门发呆,丢下那苦笑的守静道人去陪众恶鬼,龟乩道人与三位阎君一道领兵直奔冥宫,成功迫冥宫派出求援使者后,不战而退,直抄大力鬼王后路而来。
龟乩道人却不考虑该用什么法术才能对大力鬼王这等超级恶鬼起到作用,他本就不会那些精妙的仙功魔术,只仗着本身阴功厚积,将所学之术,一股脑抛了出来,竟也收到奇击之效,当下大喜,叫嚣着又拽出一叠鬼符。
未待龟乩道人二次将鬼符抛出,身旁阴风飒飒,一个美丽的粉衣女鬼轻烟般飘近身旁娇笑道:“道长好本事,妾身随在鬼王身旁,却常受他欺负,道长莫不如将这些符都送了我,若鬼王再欺负我时却有了制他之策。”
“助人是快乐之本。”龟乩调侃道:“有一个办法可令姑娘再不受那大力鬼王的欺负。”
“噢!”粉衣女鬼眼中秋波乱闪,媚眼抛出勾魂之色,切切笑道:“道长若能将妾身救出,小女子愿从此随侍道长身侧,替您宽衣解带、沐浴更衣。”
“那倒不必。”龟乩道人哈哈一笑道:“你只须将脖颈伸来,待我一剑切下你的漂亮脑壳,包你从此不再受那大力鬼王之气。”
“如此多谢道长!”粉衣女鬼说着头向前探,脖颈生生拉长了数丈,竟真的向龟乩道人身前探来。
龟乩道人本以为这女鬼敢寻上自己,必有一定手段,却不料对方真似心有苦衷,不愿再活,龟乩却不想妄杀无为弱者,他慌忙叫道:“喂,你这疯婆子,我龟乩可不是那怜香惜玉之人,你当真要找死不成?”
龟乩道人在这里乱叫,一旁狂风掠过,大力鬼王却已趁机冲过封锁直下地面,喝声遥遥传来道:“臭道士,你赶紧将这个疯婆子除掉,省得她天天缠着我。”
那粉衣女鬼一听,哇地哭出声道:“人家随他一场,岂料他竟如此无情,莫不如死了算了,道长你就给我个解脱好了。”
龟乩道人一听怒道:“你分明是来扰我心神,当我真是心善好欺之人么?”
粉衣女鬼凤眼连眨,忽又破涕笑道:“你不好欺,因何会被我骗,分明是一个好色的假道士。”
龟乩道人一听大怒,但想想也是,若对方来的是一个男鬼,还会受他所扰么?曾几何时,自己竟对女鬼变得手下留情起来,大概因为自己也做了鬼的缘故吧,便也不再将鬼当了不可饶恕的邪物。
看看粉衣女鬼那娇弱柔姿,龟乩道人终是下不去手,心中暗叹一声,不理此女,转身去追大力鬼王。不意那粉衣女鬼见龟乩要走,嘴一张,吐出一条长长红舌,毒蛇般缠向龟乩道人。
“孽障找死!”龟乩再忍不住,回手一剑,“嚓”一声斩在粉衣女鬼那伸长的脖项之上。
“噗”地一股污水泼出,女鬼头颅坠落。龟乩只闻到一股幽香,脑中立变一片燥热。
“啊呀不好!”龟乩道人想起了千手剑侠讲过的水玉邪术,他大叫道:“孽障竟会水玉妖女的媚术。”
“若不会厉害媚术,如何能迷倒大力鬼王这等凶魔?”粉衣女鬼脖腔中吐出得意笑声道:“头来!”
“呼”一声,本已坠下尘埃的那颗美丽鬼头一轱辘飞起空中,端端正正长在了粉衣女鬼脖项之上。
“啊呀!”那女鬼突也如龟乩道人般大叫出声,哇一张嘴吐出一片心、肝、肠、肾。
“原来鬼也有内脏,只是味道却不好吃。”随着这道比粉衣女鬼还要媚气的声音发出,一道金光自女鬼口中喷出,却是冉冉尾的蛇头不知何时藏在了女鬼落地的头颅之中。
冉冉尾本要吸食女鬼精气,不料那粉衣女鬼元神固守,牢不可破,一吸之下,弄出来一堆下水。冉冉尾心知不是此鬼对手,趁好就收,急逃出女鬼口腔。
那女鬼嘴里吊了白花花一堆肠子,美丽的相貌立时破坏殆尽,露出恶鬼本色道:“何方小妖,敢来算计姑奶奶,若让你走,秋姬也不配做鬼王之妃。”
秋姬说着,口一张,迎风急探,那嘴竟扩至城门洞般大小,呼地将掉出的内脏吞入,下一刻已向急逃的冉冉尾蛇头咬闭过来。
嚓一声木剑横削,龟乩道人的声音大喝道:“你才是无知小妖,爷爷的身体早已是一具僵尸,哪里来的元阳可溺?冉冉尾奇功可居,待回到鬼门,道爷再奖赏你不迟。”说着一撩道袍,露出一个空空腹腔,冉冉尾的蛇头呼地窜入龟乩腹中,端立不动。
秋姬怎料到这龟乩道人腹中另藏玄机,一双眼看得呆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比她娇细身躯大了岂止十倍的巨大螓首傻呆呆伫于半空,只是却没了下巴,龟乩道人的桃木剑也不是吃素的!
默然半晌,秋姬身躯化为一道轻烟,轻掠下地,没入土中不见。
龟乩道人再看看远去的大力鬼王,追之已无意义,他回身大叫一声:“龟乩来也!”向着与任伯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