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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木田一见暗惊,金精水母是撕破老脸不要了,对方人多势众,一旦乱起,再难扼制,而自己七人却总不能真的大开杀戒,以暴制暴。
正在着急之际,忽觉川江之中又是一阵水动涟生,队队虾兵跃浪翻波,如雷奔来。
场中双方人马俱是吃惊,正猜测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之际,那无数水兵已然在川江圣母众人身后列队立定,人影一分,一个凸嘴飞须,电眼红髯的大仙阔步而出,两耳旁龙角枝杈嶙峋,行动间冕前旒珠乱颤。
鸟木田众仙一见大喜,急上前拜道:“巫江众神参见龙王大驾。”
金精水母见来的非是旁人,乃是东海龙王敖广,心中不住叫苦,想那龙本是天地之初的神物,出生即具神通,尤其这四海龙王,实有通天彻地的手段,坐镇江洋,威压水域。
那东海龙王看也不看眼前的天河水兵,冲七神摆手示意后径直来在川江圣母面前。
川江圣母心知敖广此来是为了他的两个侄子:龙鮟与龙鱇,于是双方见礼后将二子一死一失之事做了详细叙述。
那龙王狠狠一闭眼,又缓缓睁开来道:“三千年前一场大战,为救龙母,我的兄弟川江霸龙夫妇勇闯魔宫,不幸遇难,留下二枚龙卵。这两个孩子生在龙宫、长在东海,与我情同父子,不想今日落得如此下场,我实在愧对他们死去的父母!”说话间两眼赤红,泪水泫然欲滴。
川江圣母劝道:“龙王节哀!龙鮟之死,已龙定局,当务之急,是查出龙鱇的下落,断不能让这孩子步上他哥哥的后尘。”
“还有鲟雪!”龙王止了悲痛道:“我已听人讲了大概经过。圣母虽不愿劳烦旁人,但天下水族是一家,我敖广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救这两个孩子脱险。”
川江圣母虽听碧霞元君讲过,羊妖与女儿鲟雪乃是前世的夫妻,但隔世情仇,今生会如何演变?川江圣母心虑如焚,只是浮影琉璃宫中事件不断,容不得她去为女儿分心。做为一个母亲,川江圣母实是忍受着旁人所无法想象的痛苦,如今敖广既将此事揽在身上,以东海龙王之能,水族精兵之盛,任那羊妖如何厉害,终是斗不过水域众神。大喜下,川江圣母冲敖广一揖到地。
二人在这里谈个没完,对面可苦了金精水母一行人。
那金精水母狂话已然出口,眼见对方人马骤增,再斗已不是对手,但就此撤去,却总也丢不起这个面子,于是强撑场面道:“龙王来得正好,这里却有一桩公案要龙王做个评断。”
“闭嘴!”东海龙王本不待理天河水族,但听对方还要强词夺理,顿时眼眉倒竖道:“龙鱇失踪,全因你那侄子碧水银蟾而起,一介小妖,也敢觊觎圣女元精?我尚没追究你管教不严之责,你却恃强凌弱,率人强闯浮影琉璃宫,以至为邪魔所乘,龙鮟惨死。你这便给我滚回天庭,待我哪日气顺不来,再与你算这段公案。”
“你…”金精水母气得几乎背过气去,一看龙王怒发须张,竟是存心找茬动手的样子,不禁又胆虚了下来。
玉瓶仙子一见龙王现身,早已心中大定,探手入瓶将玉蟾侍女一把抓出,向前丢道:“还了你的臭蛤蟆。”
玉蟾侍女受制,幸在水中,也摔不伤,连滚七八个跟头方稳住身形,不敢张狂,回归本队。一时间金精水母带来的天河兵将,鸦雀无声,气馁至极点。
金罗公子虽不将金精水母视做同党,但终是同来,若众人就此被龙王骂回,将来丢脸时却也有金罗的一份。
于是金罗公子昂首而出道:“不想东海龙王贵为水域霸主,竟也如此没有修养。”
敖广嗤地一声道:“原来是金罗公子,天下间道貌岸然者以计都星和罗睺星为最,老兄你没资格谈修养。”
金罗公子哈哈大笑道:“知我者东海龙王也,素闻龙宫盛产美女,龙王既是我的知己,改日短不了叨扰一番。”
金精水母一听立时乍眼,熟话说三句话不离本行,原指望他来撑场面,没想到这金罗公子浮滑成性,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但此话却也极具侮辱,正好以毒攻毒,扼制龙王。
龙王心中着恼,啐一声道:“龙宫不欢迎罗兄这样的人光临。”
“那得看东海有没有人能拦得住在下。”金罗公子一语说罢,呼地丢出一个气团,砸向东海龙王。
众人谁也没料到这金罗公子说动手便动手,事前毫没有半分征兆。
那龙海龙王却也是火爆脾气,双手一拢,同样丢出了一个气团。二股劲力相撞,波地一声,碎做涟漪,四下扩散。
“不好!”鸟木田大叫一声刚要出手,金罗公子的气团已发出豪光,刺得龙王一时睁不开眼来。
光芒一闪既逝,龙王再睁眼时,金罗公子的射日金轮剑已虚虚一点,回归鞘中。金罗公子得意的话声传来道:“适才若我宝剑出手,龙王可有命在?”
龙王是那光明磊落之人,闻言点头道:“你乘我火爆,在气波中暗藏赤炼玄火,此举虽不光明,但战场争杀,却只论输赢,敖广算欠了你的一记人情,你要怎样?直说便是!”
金罗公子笑道:“龙王言重了,切磋较量,兄弟一时侥幸罢了。罗睺宫中尚有事情未了,这便告辞,改日登门拜访,龙王切勿闭门不见。”说罢大笑转身而去。
龙王心中厌恨,但毕竟承了对方的情,那不欢迎的词却再也说不出口。
金精水母见好就收,指挥人马腾云飞去。
鸟木田见龙王懊恼,劝道:“那罗睺星乃太阳余气,乾火凝就,龙王向来深处水域,一时不查,才会中了他的伎俩。”
龙王摇头道:“输便是输,想我龙族分为天龙、水龙两族。天龙族中不乏喷火吞烟之辈,我却糊涂至此,忘了对方修行之本,焉能不输?这一仗输得好啊!”
众人见龙王懊丧之余却也能从中吸取教训,不是那完全的火性之人,也便放下心来,不再提适才战事。
正这时,江面再起波涛,川江圣母一抬头,却是瑶姬、秋霜雪、霹雳大仙三人返了回来,同行的尚有陈抟老祖。
原来匡庐隐士以归魂似箭的绝招与敌同亡,救出瑶姬众人后,大伙儿便返回了华山。不一时陈抟老祖、秋霜雪一一醒来,千手剑侠与瞽目神弓也飞离了地府,一行人再次聚在一处。
议起适才凶险,大伙儿俱是心有余悸,虽逃过一劫,但碧霞元君失陷,匡庐隐士魂飞,与魔界的第一次交锋实是落了个一败涂地。
此时鸠盘荼已然离去,营救碧霞元君的事只能从长计议,岱岳五大夫黯然告辞。陈抟老祖本欲同行,去见东岳震帝,但极目一眺,南方黑云蔽日,一场劫难即将应证在川江之中,掐指一算,此难竟是非同小可,大惊下,送走了岱岳五大夫,与瑶姬、秋霜雪、霹雳大仙同赴川江。
千手剑侠仙学初成,一则见有陈抟老祖这等人物前往,实已胜过自己百倍;二则他为人仗义,一心挂念秋无风的安危,要去查探老友下落,因此也便告辞离去,倒是秋霜雪,从瑶台圣母口中得知父亲无恙,反不再担心。
瞽目神弓由死入生,空占了一副仙体,却没有半分仙术,陈抟老祖钦佩匡庐隐士舍身赴死的豪气,力劝瞽目神弓留在华山,等自己回来时要将一身仙学悉数相授,力要使匡庐绝射重现人间。
诸事安排妥当,陈抟老祖、瑶姬、霹雳大仙、秋霜雪驾云而来,不料却见川江中一派喧哗,东海龙王,巫峡诸仙俱在。
众人相见叙话,瑶姬得知十一位姐姐同时遭劫,压抑不住,恸声大作。川江圣母这边闻得碧霞元君与匡庐隐士之事,也是扼腕叹息,连呼可惜。
眼见天下乱势将成,众人心事重重,便不急于分开,连那玉瓶仙子也不再走,被川江圣母一并相邀,前往浮影琉璃宫共商对策。
方行得一半水路,众人心中俱是突地一凛,这一征兆来得好不迅速,相互才要验证,身后已窜起一溜水花,如银龙跃海,径直从落在最后的庚辰背心处扎入,穿击而过,又向童律袭来。
童律再想闪也已不及,手一晃,百战沙场的九天雷霆锤已挚入掌中,如铁杵一般捣向来剑。
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偌大个铁锤在剑锋袭击之下,竟似泥捏纸糊,被长剑一贯而过,刺入童律心田。
童律发出了长声惨叫,那剑也终在童律的拦截下失了后力,银芒敛去,露出黄澄澄半截剑身。
“金罗公子!”
众人齐呼出声。天地间除了金乌公子的烈日托阳剑和金罗公子的射日金轮剑,再找不出第三把能具如此神威的金剑!
大笑声传来,众人一抬头间,果见金罗公子分波辟水而来,身在百丈高处,已然一招手,那剑倏地发出白芒,掩盖了原来的金色,脱出童律体外,飞回主人身旁。
众人咋也想不到这金罗公子会去而复返,大开杀戒。东海龙王开口要问,那金罗公子已然双臂舞动,飞行的射日金轮剑如延伸的肢体,绕脖而下,再度杀来。
有了童律惨死的前车之鉴,众人哪敢用兵器去挡,纷纷施展法力,凌空锁剑。只那剑被主人修炼久了,早已神、气相通,穿波破浪,一往无前。
下方诸仙中以陈抟老祖与东海龙王的法力最高。先前措手不及下,被对方连诛二仙,这二位已然痛惜不已,此时见众人无法扼制剑锋,陈抟老祖一探手,一道水练凝为冰爪,向来剑当头抓上。
双方即将较力,忽听老祖“啊呀!”一声,仰面摔倒。
“哗啦”声传来,冰爪被射日金轮剑击个粉碎,继续向下袭来。
众人大吃一惊,谁也不知道那金罗公子使得什么邪术,竟可以毫无征兆将人击倒。
瑶姬急探陈抟老祖,却似身死一般,已然止了呼吸。
龙海龙王大怒,狂吼一声,现出百丈龙身,搅起骇人巨涡,将剑困在中央。
刹那间,川江水面如漏斗般向下陷去,现出嘶嘶漩坑,望之目眩,动魄惊心。
黄魔、大翳二仙眼见那射日金轮剑隐入龙身漩涡,再难寸进,趁机扯开了神火赤焰网。此次不同先前劝架,二人心伤同伴之死,把一张神网拉到极大,霎时众人眼前一片眩光,那网挟着风雷电火,似要席卷天地般罩向金罗公子。
金罗公子双掌放出神波,“波”一声将网击得缩裹回去,然而网后瑶姬的发标、霹雳大仙的掌心雷、秋霜雪的无形神剑、狂章的雷火球、虞余的电蛇鞭…以及龙王水兵发出的千万水箭,铺天盖地,漫卷而来。
金罗公子便有千头万臂,又如何能招架得住这等狂攻?不敢再战,手一招,射日金轮剑自龙王的漩涡中脱出,随主人逃出江去。
众仙收了法宝,看着庚辰、童律的尸体,一个个义愤填膺,难抑悲恨。
“这个畜牧,枉我适才还当他是人,没想到是个不折不扣的煞星。”东海龙王收了真身,气得在一旁暴跳如雷。
川江圣母摇摇头道:“此事来得蹊跷,金罗公子先前一手,已足可令他漂亮收场,犯不着回头再找后帐,况且他虽是邪星,终究是天部正神,天条当头,他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我也有同感!”鸟木田接过话头道:“那金罗公子法力高强,一柄射日金轮剑更是使得出神入化,但他又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伤陈抟老祖于无形?若非龙王出手,老祖的真身已然被他毁去,此事实在匪夷所思!”
众人一听都觉有理,瑶姬问道:“依二位所见,来的人莫非不是金罗公子?”
川江圣母道:“我实在看不出这个金罗公子身上有何破绽,倘有人变化而来,能如此以假乱真的人,天地间虽为数不少,但有理由这样做的怕只有魔界中人!”
“你是说…”瑶姬吃惊吸气道:“是魔界要挑起仙界内乱?也就是预示着阿修罗即将造反?”
尽管魔界必反,此事已在众人意料之中,但此刻乍听瑶姬道破,仍是觉得心神震动,一种无以复加的紧张感压上心头。
哪知川江圣母却又摇头道:“魔界善于变化的人不计其数,而能伪装出一柄射日金轮剑,且仍具如此神威,这种利器不光魔界,整个天地间怕也没有几把。”
众人一听,顿觉眼前豁然一亮,范围缩小了不少。
鸟木田点头道:“川江圣母言之有理,但也不能排除金罗公子年轻气盛,受人挑唆的可能。兹事体大,依我看还是应当速速禀明瑶台圣母,请她老人家做出决断。”
众人一齐点头,正待分配人手,分头行事,忽听有人在叫太阴圣女的名字,那叫声断断续续,有如梦呓,但太阴二字却是最真不过。
川江圣母一听,已然猜到是怎么回事,抬头间,果见鳄靛神踉踉呛呛地游了回来。这莽鳄现出了原形,眼珠赤红,满身酒气,却是不知躲在哪里喝酒去了。
原来鳄靛神连番失意下,借酒消愁,只喝个胡天胡地,露出真身,酒楼顿时一片大乱。鳄靛神情知再喝不成了,赶散无数驱鬼的道士,扯漏张张贴符的鱼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