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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儿”两字像魔咒一样牵着千手剑侠的心,他再次停掌道:“什么办法?”
虎药师道:“围攻我与华儿之人法力高强,决非你能撷抗。我受重伤,无法与你联手,为今之计,只有把我的功力传输给你,才有可能救出华儿。”
千手剑侠一听大讶,问道:“父亲没有回你的寝洞吗?”
虎药师一愣道:“我入你洞中见你不在,急奔出来寻你,难道我不在时洞中时发生过什么事吗?”
千手剑侠心中一阵冷笑,开口道:“没事。”
虎药师嘘出一口气道:“没事便好,时间无多,你且放松心力,任我将功法贯注你体内。”
千手剑侠迟疑片刻,见虎药师眼中除透露出无比焦急的神情外,再无其它异色,便也保持着警惕,慢慢放松神经,平心静气,虚领以待。
一股暖意来自虎药师处,拂上千手剑侠肌肤后攀附不去,化做柔丝细缕,从毛孔慢慢渗入。千手剑侠只觉身体似被涨粗了一倍,充沛的力感油然而生,疑心尽去,防线大开。
正在千手剑侠的思想渐入空冥,导化来力加强修为之际,耳中蓦地传来虎药师的奸笑声:“逆子,看我灭你元神。”
千手剑侠大吃一惊,急要反抗,全身百骸已经被入侵的真气牢牢锁死,气上百汇,眼前开始杂念丛生。千手剑侠知道这是对方移魂入侵的先兆,心中反而一喜,镇摄心神,以移魂大法对移魂大法,力求险中取胜。
大法乍一展开,千手剑侠脑中记忆如流光般飞速逝去,他立知中计,这叫什么移魂大法,叫丢魂大法还差不多。然而一切都太迟了,千手剑侠耳中最后听到的是虎药师那惊喜的叫声:“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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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师妹,师兄求你了,这是咱们的孩子,你忍心让她甫出生便坠入地狱苦海吗?”千手剑侠一瞬间觉得自己仿如回到了遥远的过去,虽心痛如绞,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拥被而坐,虽头发披散,面目苍白,却更显其娇柔怜爱的炫鹿师妹以及她怀中似虎似鹿的孩子。
炫鹿的手掌举在空中,久久不能落下,孩子的哭声像无形的利爪撕扯着她的心,泪水断线珍珠般顺腮滚落。
“虎师兄!”炫鹿用她娇嫩而哀怜的声音哭道:“你怎可如此狠心,害死鹤郎?又无耻骗淫,陷我于不义?若非鹤郎临死摄你精血,令我从孩儿的面目中得睹真相,我岂非一辈子要被你玩弄?”
“鹿师妹,你真的不明白师兄的心吗?”千手剑侠痛苦地一把扯上胸前衣襟,“你的温柔,你的善良,你的美貌,让师兄我深深爱慕,无法自拔,可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被彩鹤占有。那种痛,决不是我能承受的,我也决不会容忍这一切在我面前永远延伸。你说我玩弄你,可是为了你,我不惜舍弃本来面目,以别人的身份苟且偷生,更要冒上事败后被师父追杀的危险,视同道的鄙弃于不顾,只求能与师妹长相厮守,我付出的一切师妹你难道真的就无动于衷吗?”
“虎师兄!”炫鹿苦笑出声,可泪却愈流愈猛,那种哭与笑的结合令千手剑侠看得触目惊心、凄然欲绝。炫鹿终轻轻放下了举起的手掌,声音恢复温柔道:“我恨你,但我没有办法狠下心对付你,你拥有鹤郎的容貌、身体,看着它,便好像鹤郎又回到我的身边,轻轻的对我说:鹿儿,天长地久,我永远陪着你。”
千手剑侠一听大喜道:“师妹,你把我当做彩鹤好了,我不介意,只要拥有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
“可我在乎!”炫鹿突然怒吼出声道:“鹤郎有一颗你永远无法比拟的心,从那颗心里流露出的是真情,让我可以从中感受到它纯洁真挚的爱。可如今,他无暇的身体被一颗肮脏的心玷污了。”
看着炫鹿真情流露,千手剑侠心中炉火高燃,也怒声叫道:“鹿师妹,彩鹤爱你,我斓虎更爱你,论智慧,论本领,我都比他强,凭什么你会爱上他?”
炫鹿冷笑道:“你是比他强,鹤郎才情高绝,但他却绝配不出‘用情如一’这种改变人性天理的恶毒情药,你比他强在多了一颗卑鄙的心,而恰恰是你这引以为傲的一点,使你永远也无法望及鹤郎的项背。”
“什么?”千手剑侠惊道:“原来你早知道了,怪不得我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我明白了,一定是那只鹤偷了我的情药,枉我称他为大师兄,他竟卑鄙至此,用我配的药抢走我的女人…”千手剑侠越说越气,顿足大骂起来。炫鹿不屑地看着千手剑侠,似乎连话也懒得说了。
骂过一气,千手剑侠蓦然醒悟,大喜道:“这就好办了,鹿师妹,你只要喝下我配的解药:移情别恋,保证那只鹤再不会困扰你了!”
炫鹿轻轻笑道:“你已经占据了鹤郎的身体,我移情别恋,不是要连你虎师兄也一块儿忘掉了吗?”
千手剑侠显然没有想到这点,闻言一呆,恼道:“若早知那只鹤如此卑鄙的占有你,我决不会让他那样便宜地死去。”
炫鹿哼一声后道:“虎师兄你先出去。”
千手剑侠一愣道:“为什么?”
炫鹿低头温柔地抚摸着怀中婴儿,看也不看千手剑侠地道:“孩子出生到现在,还一口没吃过母亲的奶,我要尽一次做母亲的责任。”
千手剑侠听炫鹿语气温柔,心下欢喜道:“师妹终想通了吗?孩子是咱们的,我又何用避嫌?”
炫鹿轻轻道:“我的身体是属于鹤郎的,你已经霸占了它那么久,我不会再让你肆意侵夺属于鹤郎的财产了。虎师兄,请你出去吧!”
千手剑侠听炫鹿语气中再无丝毫悲伤,心中反觉得不妥起来。
炫鹿见千手剑侠毫无离开的意思,于是转过身去,面向床里解开了衣襟。
孩子的哭声顿消,待炫鹿再次转回身来,孩子已然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炫鹿将孩子轻轻放在床上用被盖好,转对千手剑侠道:“孩子虽然不是鹤郎的,但毕竟也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实难忍心伤她。虎师兄,若你真的爱我,好好对待这个孩子。”
千手剑侠此时已完全听明白了炫鹿话中含义,他大叫一声向前扑来,但炫鹿双掌一推,在千手剑侠的身躯被阻得一阻的刹那化做一滩清水,便连尸骨也不肯留下!
下一刻,千手剑侠觉得自己已来在熟悉的劈芽谷中,他受师父追杀,逃到这里终被师父截断去路,见无路可走,千手剑侠只好背着正在哭泣的婴儿跪在地上。
前方一位怒容满面的道人离地三尺端坐空中,手中拂尘指定千手剑侠骂道:“一派胡言,你杀兄淫妹,反将一切罪过推到鹤儿身上,当初你偷炼用情如一,若非鹤儿替你说情,我早已收回你的法力。可怜鹤儿一念之仁,竟引来杀身大祸。”
道人说着说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千手剑侠则跪在那里体如筛糠,不敢言语。
良久,道人睁开眼道:“也是天意,当年我探访陈抟老友,在这劈芽谷白睛洞中发现了你,其时你父母俱被猎人所杀,我见你慧根深种,便收你为徒,如今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可见你我师徒缘份已尽。”
顿顿后道人续道:“鹿儿既将孩子托付给你,念在她的份上,我便饶你不死,但要用法禁你元神,免你日后再夺人功力、四处作乱,你要立下重誓,终生不离此谷半步,倘有意违诺,必命丧此地。”
千手剑侠一边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一边劝说着女儿华额神君。
千手剑侠不否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但对师妹炫鹿的爱,他可以指天盟誓,对女儿更是煞费苦心。他已打好全盘主意,君儿如今学艺大成,他故意将移魂大法逆转来传君儿,为的便是借助君儿的力量摆脱师父丹阳真人加诸身上的禁制,倘再成功移魂陈抟,积聚的力量将足可与师父抗衡,那时再不用担心师父寻仇,自可毁诺与靠紫芝改造后的女儿纵横仙界。父女二人、应当说父子二人的生活将顿时改观,恢复多姿多彩。因此千手剑侠决不能在这最后的一刻出现意外。
千手剑侠边说边想象着成功后的情形,得意忘形下对君儿最后的一点父子之情也泯灭不见,阴笑道:“当那小子功法大成的一天,便是他毙命的一刻!”
此话一出,空中巨雷轰然炸响,震耳欲聋。千手剑侠心中徒地一紧,几以为是自己的恶念惊动天庭,才有这惊雷示警。
这一声雷将千手剑侠从往事中彻底惊醒,他灵觉回归,心中警兆忽现,猛一回头冲林中大叫道:“什么人?”
“哈哈哈…”随着一阵大笑,三个奇装异服的怪人步出密林。
千手剑侠一见来人,心中反感,表面却不得不强堆笑容,向来人一颔首后对女儿道:“华儿你先回去,爹爹和这几位叔叔有事要说。”
华额神君一听,神情大喜,也不道别,对来的三人更是视若无睹,欢天喜地径直而去。
千手剑侠看了女儿神情,心中隐觉不妥,未及考虑,来人中一位身披红袍,发髻冲天挽起后却又斜倒下来,令发稍在马脸旁扫来扫去,使一对长眼遮掩间越发显得诡异的中年汉子已然跨前笑道:“虎兄连自己的女儿也要瞒吗?”
千手剑侠只得收回思绪勉强笑道:“让马尾星官见笑了,星君他老人家的话,虎某人怎敢不遵?”
马尾星官打个哈哈道:“虎兄倒是个信人,只是如今时势易转,再不必苦苦遮掩,过那两面为人的生活。”
“噢?”千手剑侠露出震惊神色道:“适才一声天雷,可是天庭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错!”马尾星官含笑傲然道:“瑶台圣母一向自以为是,他既断定魔界将反,势不能放九子鬼母离开天庭,也只有九子鬼母,才有胆量和能力制造出这贯穿天地的惊雷,这二人交手,必会两败俱伤,强敌一去,天庭已是星君的囊中之物!”
千手剑侠隐觉不妥,皱眉道:“星官大人何必要告诉在下这些?”
马尾星官嘿嘿一笑道:“没有虎兄配制的假僵尸毒,如何能让瑶台圣母与九子鬼母互相猜疑?此事瞒得了旁人,又怎瞒得过虎兄?可笑那鳄靛神为了个太阴圣女竟弄至神魂颠倒,被我假扮小二轻易地在他酒中下了毒,此事发生在适逢小鬼出世之日,鳄靛神腿上又确实留有被小鬼咬伤的齿痕,任谁一时也只会联想到鬼母头上。如今虎兄已成天界头号功臣,只是那鳄靛神的老子娘却俱非等闲之辈,星君大人担心一旦事发,虎兄立会陷身险境,所以让在下专程来接虎兄上天。”
千手剑侠听马尾星官语气中隐含威胁,一种危机感涌上心头,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出一炁星君来寻自己时的情景。当时虽说自己确曾想过结交于他,以借其力量摆脱师父的控制。但更多的还是迫于无奈,只得臣服在一炁星君的淫威之下。那一炁星君在仙界中向无德行,专以强横压人,自己明知与这种人交往凶多吉少,但也没想到乍一失去利用价值,竟会立召不测之祸。
想到这里,千手剑侠提高警惕盯住马尾星官道:“虎某人确是真心追随一炁星君…”
“虎兄莫要误会!”马尾星官打断了千手剑侠的话,哈哈大笑道:“星君大人岂是过河拆桥之人?兄弟前来只不过是奉星君大人之命召虎兄入天界为官,过那逍遥快活的日子。虎兄不是早便想离开这个清冷的峡谷了吗?”
千手剑侠一听,心中冷笑,假僵尸毒只可作出一时之像,并不会使鳄靛神真的成为僵尸,但逾期不解,却是必死无疑,倘为他解毒,又会揭穿这个阴谋。无论解与不解,时间一久俱会露出马脚。若自己是一炁星君,最好的办法是嫁祸他人,还可以摆出一副力挽狂澜的姿态。但是若让人看见虎药师和一炁星君众人在一起,任谁也会猜出假僵尸毒的来源,一炁星君断不会蠢至予人把柄的地步。因此马尾星官此言明显不实。
千手剑侠情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暗做防备之际,表面却装出放松警戒的样子道:“是虎某人误会星官了,罪过、罪过,在下这便回洞收拾一下,好随星官上天述职。”说罢不待对方点头同意,转身便要离去。
“且慢!”听到马尾星官出声滞留,千手剑侠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缓缓转回身道:“星官还有何事?”
马尾星官长眼一眯,全身立时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语气转寒道:“虎兄不是第一次和星君他老人家打交道,如今天界巨变,星君大人于急需人手之际让兄弟来请虎兄,足示对虎兄的重视,虎兄莫要不识抬举,徜惹得星君他老人家生气,却不比兄弟我这么好说话!”
千手剑侠几可断定这一去必是凶多吉少,倘在平日,无路可走下只好妥协求饶,哀求活命,但如今即将移魂脱困,到时改头换面,便是一炁星君控制天庭,也断难猜出自己的元神移居何处。
希望既现,千手剑侠明知对方来意不善,却也不再被那恶言恶语所慑,需要做的只是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