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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来在一条贯城而过的河边,两面堤岸绿柳成荫,树间花红草细,弯曲的河沿如自己的心情般蜿蜿蜓蜒。秋霜雪不自禁按落风云,踏足河畔。
看着绿水轻流,波光柔荡,秋霜雪心中千情溢漾、浮想联翩,过往的一幕一幕逐幅闪现,爱的人、恨的人掠过眼前,秋霜雪叹口气晃晃螓首,似要摇散那无限哀愁。
正在烦絮纷飞之际,一阵朗朗清音随风而至,清脆可人,透露出烦躁中难得一求的无限清新。
秋霜雪顺着声音回头,只见一个星冠鹤氅的青年人衣襟飘飘,施施然而来,这青年剑眉鹘眼、神采飞扬,那份怡然自得的惬意正是秋霜雪此刻所祈盼而不得的,心中不禁油然增添了几分亲近感。
青年微笑看着秋霜雪,口中缓缓念道:“平生素未曾谋面,前世因缘入梦来。但愿人间情长在,碧水蓝天话月圆。”
秋霜雪毫没查觉那青年似乎专为她而来,急欲聊解寂寞,笑着接口道:“以诗抒情,的确别有韵味,只是这青天白日,哪里来的圆月?”
青年笑道:“我眼中已有了一轮最美的明月,又何须等到夜晚?”
秋霜雪听出对方是在赞美自己,却没意识到那话中特指的含义,皱皱小巧的鼻子笑骂道:“贫嘴。”
青年被秋霜雪娇嗔神态吸引,微微一怔后才回过神来相邀霜雪道:“走走好吗?”语气随意,竟如老朋友一般自然。
秋霜雪撇嘴道:“我又不认识你。”
青年笑道:“相逢即是友,何况在这夏日清晨,以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切莫误过了精彩的人生。”
见秋霜雪黯然摇头,青年不经意般自语道:“生命的美好在于时时发现它的美丽与新鲜,人们总以为抛开心中顾忌,尽情享受人生,不仅仅是一种洒脱,更是一种难求的境界,因而只把它视为一种存在于梦境中的畅想。但其实要真正做到却也不难,只要你忘却昨天的负担,丢开明天的使命,正所谓:风帆过尽,只记今朝,”
这句话虽是一种不负责任,逃避现实的观点,但却正切中秋霜雪此时的内心,使秋霜雪心中对这个青年的好感徒增,于是点头道:“好吧,便与你一起走走。”
二人并肩向前,漫步在堤沿柳荫之下,青年摇头晃脑道:“人生虚幻,何必苦苦追寻它的意义,或用别人的标准来束缚自己的心。得快乐时且快乐,不也正是一种率真吗?”
秋霜雪若有所思地看一眼那青年,问道:“你现在很快乐吗?”
青年洋洋得意道:“携美同行,讲的便是我现在的情形吧?”
秋霜雪被他那份天生的轻松所感染,笑问道:“你指的是我吗?”
青年左右瞅瞅,“咦!”一声皱眉奇怪道:“我指的那个美人儿去了哪里了?”
秋霜雪“噗哧”笑骂道:“油腔滑调!”
青年潇洒的耸耸肩向前一指道:“你看。”
秋霜雪向前望去,河水悠悠,绿柳飘飘,心情为之轻快,不由得开口赞道:“这里的景色真美!”
青年不置可否地笑笑道:“还有呢?”
“还有?”秋霜雪好奇心起,细注前方,然而目之所及一如之前,但耳中却听到了树上蝉儿欢鸣,水中鱼儿畅游,蜻蜒流连水面,野兔追逐嘻戏,连草间蚱蜢也跳得格外欢腾,自由的气息扑鼻而至,天地间充满了盎然生机。秋霜雪为之入神,再一次由衷地赞道:“原来生命是这样的美好!”
“的确!”青年斜注一眼秋霜雪,那嘴角挂着的弯弯笑意,刀削般极富个性的侧面轮廓,竟让秋霜雪瞧得有点砰然心动,不知不觉间忘却了来城中的初衷,陶醉在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欣然中。
青年公子一笑回头,继续注视前方,仿如要看穿时空又似已智珠在握般接着说道:“在你的面前有两扇业已徐徐开启的命运之门!”
“门?”此时青年的形象在秋霜雪眼中已然变得深遂而高大,竟不自觉顺着对方语气发问,犹如一个迷途的小女孩遇上慈祥的指路人。
“不错,是门!”青年自顾向前,步履轻盈而稳重,秋霜雪急随跟上,细听对方讲述。
青年语句轻缓道:“在这两扇门中,一扇门背后便如你所看到的,听到的,没有困扰,没有烦恼,有的只是对生命本质的追求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你可以细诉衷肠,欢奔起舞,如蝴蝶般自由自在…”
青年徐徐道来,仿佛在小心翼翼展开一幅美丽的画卷。秋霜雪听得悠然神往,眼神迷离中嘴角挂上了祈盼幸福的微笑。
“然而!”青年突然间停下脚步,急转加重的语气让秋霜雪心情骤然紧缩,完全沦为了一个追随在青年身边的忠实信徒。
青年紧盯住秋霜雪,眼神中闪出的亮芒如利爪般攫住秋霜雪的心,在秋霜雪承受不住那股压力而想要逃开时一字字敲击而出道:“在另一扇门中,你所面对的却将是一个充满了沉重叹息的人生。你的未来将会以既定轨迹被人画定结局,完全没有选择地成为旁人争权斗利的牺牲品!”
说到这里,青年语气再次转缓,轻声问道:“你愿意就这样沉沦苦海,痛苦一生吗?”这话问得十分温柔,如大哥哥在教诲他的小妹,然而听在秋霜雪耳中,却不禁被吓得激伶伶打个冷战,下意识地摇头以示不愿。
青年继续加重了语气问道:“你愿听从旁人摆布,受人利用,为虚名而抛弃眼前美好的人生吗?”
见秋霜雪二次摇头,青年语气越发加快,趁胜追击道:“你愿屈从世俗的偏见,受尽冷落,孤苦伶仃,为一句莫名其妙的谶言而自毁前程,成为可笑的道义殉葬品吗?”
“不!”秋霜雪终于大叫出声,眼中惊惧的目光连连闪动,身躯如一只软弱的小羊般起了瑟抖。
青年见恫吓生效,眼神一转而柔,语气中带出无尽温存道:“不要怕,霜雪。”说话间已慢慢向着秋霜雪靠近过来。
秋霜雪此时的心神仍停留在青年语言造就的噩梦中,完全考虑不到对方为何能准确地呼出她的名字,只是惶然看着面前的人,求助般喃喃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青年嘴角挂起淫邪笑意,语气愈发地充满柔情道:“相信我,我会保护你,我会尽我一生的力量为你带来幸福,我会给你安宁,为你护航,让你人生美丽的小船在和风中驶向洒满阳光的地方…”
青年如有魔力的语句窜入秋霜雪孤寂而渴望扶助的心灵,对对方的依赖感油然而生,看着那双柔情四溢的双目,虚弱的神思仿如找到了可以暂时栖息的小床,迷迷糊糊中感觉被拥入了对方怀中。
青年那富含男性魅力的磁音在耳旁轻轻响起道:“你愿意让我保护你,使你忘记面临的苦难吗?”
秋霜雪仿如被催眠般呓语道:“愿意!”
“你愿让我一生一世陪在你身边,给你幸福吗?”
“愿意!”
“你愿让我追随在你左右,与你双宿双飞吗?”
“愿意!”
“你愿意让我吻你吗?”
“愿意!”
朦朦胧胧中秋霜雪眼前闪现出爹爹与风姑姑接吻的画面,她脸一红,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唇上暖暖的触感传来,一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使她呼吸为之急促,身躯再次起了颤抖,只不过这次的战栗却是在为幸福而激动。
柔软的感觉越发强烈,秋霜雪木钝的神经终于分辨出那是对方在用舌尖探拔自己齿缝。秋霜雪脸部骤然剧烫,完全靠对方的拥抱才能站立不倒,火热的气血不断冲上头顶,终嘤咛一声张开了香唇。
热感更甚,秋霜雪只觉一股气息顺咽而下,刹那间将自己的元神牢牢锁定,骤然受惊下,她啊一声惊醒过来,这才发现竟躺在一个陌生人怀中,秋霜雪又羞又急,伸掌急推。
青年也不使强,放开霜雪,哈哈大笑间脸容一转而为金色,腰际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黄灿灿的射日金轮剑。
“金罗公子!”秋霜雪惊呼之际,右手一抬,然而却是虚拳以握,什么也没有发生。
金罗公子哈哈大笑道:“我知瑶台圣母的无形神剑随意而发,危害极大,令人防不胜防,因此只好锁了你的元神,这样你才会做个听话的乖女孩。”
秋霜雪听得心惊,怒道:“你想干什么?”
金罗公子露出一脸邪笑道:“当然是与你把酒言欢,双宿双飞。”
金罗公子说这话时语气一如先前温柔洒脱,然而再听在秋霜雪耳中却充满了讽刺与讥笑。
羞愧感涌上心头,秋霜雪恨不得一死了之。毕竟是小女儿家,一旦发现做了错事,无形中被自责和悔恨压倒,竟失了镇定,惊惶失措下一转身想要逃开。
前方人影忽现,秋霜雪受惊止步,却看到金罗公子已站在面前,一双带笑邪眼直看进自己内心深处。
秋霜雪吓得“啊!”一声回身再逃,却撞入一个人的怀中。
这一惊更甚,忙抬头时,却又看到金罗公子那散发出浓浓笑意的双眼。
金罗公子见秋霜雪看他,于是双臂微圈,做势欲搂,把个霜雪吓得魂飞魄散,飞纵而后,却再次撞入金罗怀中。
大笑声传来,秋霜雪终于明白金罗公子是有意在戏耍自己,可恨元神被锁,只能甘受其辱。
内心一阵绝望,秋霜雪霍地止步。
金罗公子好奇地瞅着秋霜雪,似乎正渴望着她能做出什么自己难知的举动来满足内心那邪恶的刺激愿望。
两颗泪珠自眼角滚落,秋霜雪一咬牙,回身纵向河中。
看着河水波光迎面扑近,秋霜雪一闭眼,却没听到落水之声。
半晌毫无动静,秋霜雪奇怪地睁开眼,竟发现自己凌空虚停,下方咫尺内粼光闪烁,似乎在调皮地跟自己开着玩笑。
心知又是金罗在捣鬼,秋霜雪怒气徒生,回头刚要叱骂,却扑嗵一声落入水中,张开的口中灌入河水,秋霜雪竟忘了投水的本意,拼命挣扎进来。
金罗公子正是要给秋霜雪留一个喘息机会,好挫倒对方求死之心。目的达到,他悠悠踱到河边,驻足观望下,却流出了一溜口水。
想那秋霜雪穿的本就是短打之衣,玲珑浮凸,尽显曼妙,如今这一湿更是紧紧地贴在身上,肤色透过粉衣,愈发显得娇嫩诱人,尤其一挣扎间,千姿尽现,万彩纷陈,纵是金罗公子遍览奇花,也不禁看得心旷神怡,差点忘了处身何地。
水中的秋霜雪也看穿了金罗公子的心思,突然间静止下来,双目射出恨意盯住金罗,身躯缓缓向水下沉去。
金罗公子摇头笑道:“你想一死了之,可惜元神被锁,生死已操在我的手中,魂魄无法坠入地府,况且我又怎么舍得让你死去?”说着一招手,秋霜雪的身体立时哗啦一声被从河中拽起,夹着一丛细水拥入金罗公子怀中。
水润衣衫,金罗公子感到一阵清凉,紧接着便是秋霜雪那柔软小腹上传来的温暖,透过湿衣,犹如赤肤相触。
金罗公子大感刺激,正高呼过瘾之际忽然大叫一声:“什么人?”
话音未落,河面已然腾起数支水箭,长鞭般绕过秋霜雪直击金罗公子。
金罗公子一看正中下怀,他实在也是舍不得伤了怀中刚到手的娇娃。
只见这金罗公子不慌不忙一抖手将秋霜雪送出战圈,同时另一只手划动间生成一道火帘,嗤嗤声响将射来的水箭烧化了十之八九,却终被一支水箭突破封锁,幸得金罗反应快捷,察觉不妙急向侧闪,这才避过一劫。
“为什么会这样?”金罗公子难以置信地低头细看,才发现先前拥抱秋霜雪时夹带其间的那丛细水竟是一片带血脏物,可恨自己色迷心窍,不知不觉间竟着了道,才会功力大减,被水箭突破火帘。
“哗啦!”水响,一位身穿道袍,鹤发童颜但却满脸杀气的老者升上空中,长袖挥摆间又是二道罡气直击金罗。
金罗公子一见来人,怒骂道:“陈抟,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苦三番两次坏我好事?更拿这等秽物来毁我功力。”说话间自知功力受损严重,再不敢自大,挚出射日金轮剑,唰唰两声将袭来的罡气劈为无形。
秋霜雪也认出来人是陈抟老祖,想想适才的一切俱被他看到,一时无地自容,默然不语。
陈抟老祖怒指金罗公子道:“你私囚蕊珠,骗辱玉瓶,鞭打太孛,如今又用迷情赤火来惑霜雪。累累罪恶,罄竹难书,便是你胸前的血泪胎精,不也是你指使人造的孽吗?”
陈抟老祖一语即罢,河对岸遥遥传来喝骂之声:“什么人敢偷走我的魔幡炼药?怕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吗?”
陈抟老祖怒目回头,只见馗、奎、葵三位淫道正飞掠而来。那三人也看清了立于河上的正是师父御阳子的好友陈抟老祖,做贼心虚,三人一齐骇然止步。
见这三人露面,陈抟老祖恨道:“欺师叛祖,天理难容,今天让你们侥幸逃过一劫,天理昭昭,我陈抟迟早会为老友清理门户,讨还血债。”说罢十指齐动,无数道迷光幻彩,火龙眩舞般缠向金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