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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泰山,已被完全罩于磐松大阵的保护之内,透过枝杈缝隙,除交相闪现的金涛火影,浑不见半丝天光,而隆隆巨响更昭示着大阵之外敌人的攻势正猛。
秋霜雪陪着陈抟老祖站在岱庙之前的广场上,看着如雨般漫天飘落的松针断杈,二人神情严肃,面容被不时透空而下的金芒罩照而更显冷峻。
秋霜雪开口请教道:“魔界来得是什么人?”
“如果我猜得不错!”陈抟老祖回答道:“来的当是阴辇迪手下五行神将中的金箭魔和火箭魔。”
秋霜雪并不曾听说过这两个魔头的名字,迷茫侧目。
此时敌我双方形成僵持之势,陈抟老祖也知一时无计可施,便趁机向秋霜雪详细解释道:“那五行神将本身法力已是极其强悍,更可怕的是,他们各自训练出一支箭队,合称五行箭队,那五行箭队能将力量凝为一体,万千魔箭如臂指使,金涛箭队,金光如刀锋;骇木箭队,箭聚如巨木;波光箭队,波光凌凌、动人心魄;火影箭队,火影飘渺、令人难测目标着落;尘烟箭队,密密麻麻、避无可避。这且不止,五行箭队尚可组成能分能散的五行迷阵,任谁一旦进入,立会耳目失聪,所见俱是一片金光、巨木、波涛、火影、尘灰,无限杀招从四面八方涌来,稍一疏忽立会死于五行箭下。”
老祖说到这里缓缓气道:“现在攻击磐松大阵的应当便是金涛、火影两支箭队。”
秋霜雪听得骇然心惊,吸气道:“以咱们现今的力量,能否击退这次攻击?”
秋霜雪这话讲得很没有底气,但陈抟老祖明白,以秋霜雪这样一个小姑娘,第一次陷身在这种大战之中,能保持镇定已属难得,这正可成为她成长道路上的一次磨练,于是也不瞒她道:“岳山震帝身为五岳帝君之首,一身雷阳神功强悍无匹,加上岱岳五大夫和你我,优势明显至极,但如今他一受伤,剩下咱们,自保毫无问题,退敌尚属困难。”
秋霜雪一听,舒出一口气道:“既是如此,咱们这就去助五大夫守稳大阵,只要等到震帝前辈伤愈,便可以反击了。”
陈抟老祖摇摇头道:“事情并非你想的这么简单。此次阿修罗造反,来势汹汹,断不会轻易罢手。魔界后援无住,反观仙界,一炁星君已隔绝天庭与人间的来往,使地界散仙陷入独立无援的境地,咱们若一昧在这里死守,只会陷入捱打的困地。”
秋霜雪暗骂自己糊涂,稍一思索,忽然兴奋道:“有一个人前辈一定认识,不知若他前来能否解得泰山之围?”
陈抟老祖听秋霜雪说得欢快,似对此人充满信心,但她学道未久,除了五岳散仙,又哪里会结识下什么奇人异士,只是不忍拂她之面,也便随口问道:“是谁?”
“我的二师兄金光道人。”
“谁?”陈抟老祖身躯遽震,霍地转过身来,盯住秋霜雪问道:“可是玉清老祖门下的金光道人?”
秋霜雪没想到陈抟老祖会有这么大反响,一时错锷点头道:“是!”
“你什么时候见过你的师兄们?”陈抟老祖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态,面露喜色道:“玉清老祖门下连你一共四人,你的三位师兄:石矶道人,金光道人和琼波仙子俱已位列太乙金仙,若他们三人中但来一位,泰山有幸矣。只是你初出道,何时有机会见过他们?”
秋霜雪脸上一红,先前陈抟老祖曾问自己别后祥情,却被自己支吾过去,此刻很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番后道:“我也是首次听到另二位师兄的名字,至于金光师兄,也只见过一面,但他为人豪爽,泰山有难,他断不会袖手旁观。”
陈抟老祖闻听大喜道:“这就是了。那不出声的枯木道人虽是魔界长老之徒,但三千年前弃魔从道,是与你师兄金光道人同列太乙金仙中的人物,当年十二金仙在三清道祖的率领下战无不胜,与群神一道力克魔界,迫得阿修罗订下盟约。只可惜这些人已近百年不曾出现,我正愁找不到他们,哈,天可怜见,竟被你一次遇到了两位,如今仙魔开战,若这些太乙金仙们能重新联手,莫说泰山之危,便是整个仙界,都有了一线生机!”
秋霜雪见陈抟老祖喜得眉开眼笑,这才意识到太乙金仙们在仙界中的超然地位,心下发热,也恨不得能立刻再见到师兄。
当下二人不再耽搁,在岱岳五大夫的帮助下,磐松大阵突然间撤开一角,秋霜雪趁敌不备,挥舞神剑,破围而去…
————
五岳遭劫,人间变色,而天庭之上却依然是祥云瑞彩,霞舞生辉。
流云浮动,一道微芒倏忽而至,隐在白云之间,令人无法查觉。化身碧霞元君的鸠盘荼隐身追赶那颗流星,看看接近,前方千云错动,失了对方行踪。鸠盘荼正待施展神明,搜索追风血雾的去向,突然间豪光刺目,猛一抬头,巍巍然南天门已在眼前。
“什么人?”随着一声断喝,一员白盔天将率领一队兵马现出形来,层层云涌,铁桶般将鸠盘荼困在中央。
鸠盘荼没想到门前天将中竟有人能识破她的法术,吃了一惊,忙举目打量来人,只见对方白面长须,方脸大眼,银色大氅翻飞在身后,手提神枪,却原来是光华天王马玉马元帅,这马元帅天生三只眼,可辨真伪,任何隐身术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谁能料到身为天界元帅的马王爷竟亲来看守天门,足见近日一炁星君对天庭管制之严。
鸠盘荼也只有自认晦气,现身形做好开战准备。岂知那马元帅却抱拳道:“原来是岱岳夫人到了!”说罢一挥手,围上前来的无数天兵天将再次隐入了云中不见。
鸠盘荼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已经是如假包换的“碧霞元君”,看来天庭隔断与下界的来往,却也将来自下界的消息一并阻断了。鸠盘荼心下好笑,大模大样抱拳道:“马元帅一向可好?”
天界马、赵、温、关四大元帅一向交好,那温琼上天为帅前正是岳山震帝的得意弟子,因着这层关系,马元帅对碧霞元君格外尊重,见迫得对方现形,谦然抱拳施礼道:“天主易位,断绝天仙与地仙间的来往,此举诚非智者所为,但在下职责在身,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鸠盘荼笑道:“马元帅恪尽职守,碧霞怎敢言怪?天庭众星一向瞧不起地界散仙,尤其是狂傲自大的一炁星君,他既掌权,断绝天地间来往并不为奇,只怕如四位元帅般来自下界的众神也俱将有难了。”
马元帅听出碧霞元君话中明显有挑拨离间的味道,不由得暗皱眉头,但想到如五岳帝君般地位超然的散仙也受到天庭如此待遇,心中也便对碧霞元君的抱怨作了释然的态度,他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假太孛大闹天庭,事后一炁星君确曾下令遍查天庭,却没有任何上界仙人失踪,可以断定,假太孛定是来自下界,而能具独闯天庭神通者,地仙中只怕没有几人,不光一炁星君,天界众多星宿都开始对散仙们疑神疑鬼了。”
鸠盘荼冷笑道:“那假太孛既是有备而来,又怎会留下把柄?一炁星君当然要做做样子,否则如何向众仙交待?难道你们就听信他的一面之辞吗?”
马元帅见鸠盘荼语调骤变,挑明了要将矛头指向一炁星君,吃了一惊,忙打断鸠盘荼话头道:“夫人切莫意气误事!”
鸠盘荼欲擒故纵地哼笑两声,不再开言。
马元帅见气氛趋向尴尬,只好转开话题道:“夫人可知四大天师同告失踪?”
“噢?有这等事?”鸠盘荼没想到以退为进之下,竟引出这样一个话题,兴趣大发,问道:“四大天师一向追随在瑶台圣母左右,莫非他们查出了杀死圣母的真凶,追踪而去?”
马元帅当然听出了碧霞元君暗指害死瑶台圣母的真凶并非九子鬼母,只当碧霞元君仍是出于个人好恶臆断而言,因此摇摇头表示对碧霞元君的话作出否定后道:“对此一炁星君有另外的解释。”
“是吗?”鸠盘荼感兴趣地道:“说来听听?”
马元帅似乎对瑶台圣母之死十分伤感,语调变得悲愤起来,粗声道:“那九子鬼母纵然再厉害,要以一己之力击杀圣母只是痴人说笑,能在瞬间置圣母于死地的只有圣母身旁令她最不提防的人。”
鸠盘荼听马元帅话中十分轻视鬼母,心中冷笑,随口便不屑地哼出道:“未必!”
马元帅听得一愣,目光望向鸠盘荼道:“这是一炁星君的解释,众仙虽然难以信服,但当时九子鬼母在完全可以走脱的情况下,竟干冒奇险,反击天庭,以至要同时对付圣母与一炁星君的联手攻击,此事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心中有数,知道有人会暗中帮她。一炁星君的这种分析不是没有道理的!”
鸠盘荼听对方误解了自己的话意,也便将错就错道:“照此说来,四大天师的嫌疑的确是最大了!”
马元帅无奈道:“我们也不信四位天师会做出这种事来,只是事后他们四人忽然一齐失踪,确是很让人费解。”
鸠盘荼听得好笑,不由得讥讽道:“我原以为一炁星君执掌天庭,仙界必会大乱,没想到众仙竟窝囊至此,听任一炁胡言。”
马元帅当然不知道这是“鸠盘荼”的话,他只觉得面前的碧霞元君突然间变出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脸孔,不由得大皱眉头道:“夫人请慎言!”
鸠盘荼呵呵一笑道:“点到为止,元帅不会把我赶下天界吧?”
马元帅尴尬一笑道:“夫人说笑了。”言罢正容道:“不过如今一炁星君对地界散仙颇有微词,不知夫人擅闯天庭所为何故,就不怕会招来更大的误会吗?”
鸠盘荼心道问得好,故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随口应付道:“我发现有人自下界直闯至南天门来,值此非常时期,很是奇怪,因此追来一看。”
马王爷似乎对自己的神眼十分自信,毫没怀疑面前这位碧霞元君的身份,听鸠盘荼一说,竟愤而开口道:“还不是一炁星君的手下?”
鸠盘荼险险问出“是谁”二字,但心知不宜太过明显,幸好马王爷口不停道:“一炁星君先是借口防止四大天师勾结散仙再次发生假太孛事件而封锁了天门,如今又借九天玄女失踪一事,力请鸿蒙神鳄入主九天,唉,想来仙界内乱已是难以扼制了!”
鸠盘荼一听大奇道:“原来九天玄女也失踪了吗?”
见马王爷默然不语,鸠盘荼笑道:“九天玄女失踪诚然会对仙界众星造成心理上的打击,但这事难道与一炁星君有关吗?因何元帅提到此事时对一炁星君的态度似乎突然转变了呢?”
马王爷仰天长出一口闷气道:“天庭事变太过突然,大敌当前,众仙为顾全大局,这才勉强承认了一炁星君的首领地位,然而那鸿蒙神鳄却是一代凶妖,行事有违常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一炁星君不顾九天众仙感受,一意孤行,于殿议之际宣布请鸿蒙神鳄代替九天玄女出任九天尊者,激起九天大帝的不满,九位大帝当场拂袖离去,以一炁星君的性格,又怎会咽得下这口气,他若寻机报复,内乱必生,仙界危矣!”
鸠盘荼一听,幸灾乐祸地笑道:“一炁星君根本便是要诛除异己,什么请鸿蒙神鳄入主九天,不过是要利用鸿蒙神鳄的神通罢了。”
马王爷思想已陷入深深忧虑中,听碧霞元君说得尖锐,只当对方气急而笑,不但不以为忤,反接口分析道:“那鸿蒙神鳄是不得不来,自与九头蛟成亲后,他便收敛行为,在仙魔间保持中立,因而也避过了三千年前一场大劫。如今九子鬼母既向鳄靛神下毒,摆明不将鸿蒙神鳄放在眼里。鸿蒙神鳄再厉害,也没有独闯魔界的本领,他要救儿子,便只有倚靠天庭的力量。况且如今儿子在一炁星君手上,他便是想服软去向九子鬼母讨解药,也总不能再厚下老脸来天庭要儿子,做个两面派,招人讥笑。”
听到这里,鸠盘荼已对天庭现状有了个大致了解,再没心思听马元帅的忧天之言,打断他的话头直接问道:“不知一炁星君派了什么人去请鸿蒙神鳄?”
马元帅哪能知道鸠盘荼是想从中猜测假扮百啖大仙之人,听罢便要开口,然而便在这时,后方传来了脚步声。
鸠盘荼面向南天门而立,因此,举目间便已看到从南天门中懒洋洋走出的一个人,此人相貌平平,一身彩服,媚俗不堪。这种人混在人群中谁也不会多看他两眼,但此时他的两只细眼中却反透露出一种鄙视旁人般的傲慢光芒,为主人平庸的身份外又增添了三分讨厌。
来人走到南天门前便再不肯多走一步,将手中令牌一举道:“一炁星君大人有令,传碧霞元君入内晋见。”
马王爷似乎不用回头便已猜到来人是谁,看也不看来将,停了说话,径直走过一旁负手而立。
来的人冲马王爷后背“哼”了一声,傲然转视鸠盘荼道:“你就是碧霞元君?”
鸠盘荼怎还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