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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归恨,一炁星君表面却大笑道:“鳄兄果然有长者之风,看在鳄兄面上,便饶这女魔头一命,不过却也不能纵虎归山,遗祸仙界,便让兄弟收了她吧!”
一炁星君说罢,晃手间现出邪兵:龙凤星辰栋,天地顿呈一片窒息。
鸿蒙神鳄看着鸠盘荼任由宰割地被吸入空间的一点,心有不忍,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叹口气刚想转身,突听“轰”地一声大响,眼前豪光顿放,五彩眩烂至目不能睁!
这一下事发突然,无论是鸿蒙神鳄还是下方众星,俱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巨响声中,鸠盘荼的身影已脱出龙凤星辰栋的控制,越过惊愕的天界群神,一溜烟向下逸去。
最先惊醒过来的是一炁星君,旁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却是心知肚明。一向以来,一炁星君都对自己的灭辰大法充满信心,虽然夺权当日不曾炼化瑶台圣母,但事后却屡次行功,尤其知道了浑天绫需与太极绡配合的秘密,更觉得有把握能将瑶台圣母打入无底深渊。然而现在事情显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乐观。
定是瑶台圣母在凤嘴天牢内发功,阻止再有人被囚入牢中。一炁星君心中怒极,那瑶台圣母真是冥顽不灵,自身不保,还想着相助别人,若她知道救的是鸠盘荼那个大魔头,不知她会怎么想。鸠盘荼已近油尽灯枯,便侥幸逃过此劫也必闯不出天门,左右众神不知事件真相,正好借机除了此患。
想到这里,一炁星君怒吼道:“好孽障,生死各凭本领,缘何耍这妇人的手段,你以为天界俱是滥好人吗?”
鸿蒙神鳄一听大怒,一炁星君这话摆明是在讥讽自己,但此次轻敌确是由己而发,申辩不得,一肚子怨气登时想要泄在鸠盘荼身上,身随意动,如离弦之箭般与一炁星君左右窜下,二次疾扑鸠盘荼,此次却是下定了诛魔的决心。
鸠盘荼正逃之际,身旁空气窒息,已知一炁星君的灭辰大法遥相袭来,无力迎战,一掉头不辨方向,横向天庭内逸去。
“来者何人?站住!”鸠盘荼正急冲之际,前方呼声群起,一抬头,眼前颤巍巍柔光万丈,如玉缀霞山,虽盛却不刺眼,华丽而又神圣,其庞其大,不为棱角威势,只因天界王风。看那广场无垠,玉柱千丈,无数天兵天将各驾祥云,分层而立,却只如玉山上雕出的道道花纹,更衬托出后方宫殿的巍峨,原来已是到了灵霄宝殿。
鸠盘荼为眼前大气庞然的景象所慑,完全没有理会那些天兵天将的喝声,竟朝着前方直冲过去。
“好胆!”一声断喝如雷贯响,将鸠盘荼于刹那间惊醒过来,再看时,庞大的灵宵宝殿前方云气湍凝,旋聚而上,由虚到实,现出一员金盔金甲的巨大天神。
这金甲天神屹立半天,如山峦般隔断在鸠盘荼与众天兵天将之间,双眼巨睁,如两片悬湖波光焕放,神芒罩处,鸠盘荼立觉无所遁形。
那金甲天神上半身乍现,双腿尚未凝成,双手已掐出神决,排山倒海向鸠盘荼击压而来。鸠盘荼强弩之末,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已像一道加速的流星般被拍得横飞出去,直冲天际深处,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住手!”一炁星君的急叫声直到这时才传来。
双虹贯日般,一炁星君与鸿蒙神鳄双双而至,落在了大殿之前的广场上,然而却终是迟了一步。
看看追之不及的鸠盘荼,一炁星君冲刚刚现出全身的金甲天神怒叱道:“十大镇殿金甲天神,你们怎可放走那女魔头?”
被叫做十大镇殿金甲天神的巨神一施礼道:“星君息怒,我等的职责是护卫灵宵大殿,而非杀生,天道仁慈,望星君恕罪!”
一炁星君板眉一竖,眼内几欲喷出火来,却是什么话也没说,一转身朝鸠盘荼消失的方向疾追下去。鸿蒙神鳄不甘落后,紧跟而去。
群随而下的满天星辰见状,于半空中纷纷折向,脚下祥云划出道道彩霞,如织就了一匹五彩天布,一时间蔚为壮观。
威立殿前的金甲天神却没在意眼前的盛景,看着一炁星君去远的身影,那一双巨目内如烟般升起忧虑。一阵风起,这偌大的天神竟也烟般被吹散开来,消失在了空气里!
————
星移斗转,人间换日,只那被世人视做仙界的天庭却是一派乱象。自鸠盘荼逃走,一炁星君立令封锁天门,遍查天界,然而折腾一日,毫无结果。
一转眼天门换守,云开雾散处一员天将现出身来,天门精光射在他银色的盔甲上,立变了几许柔芒,身上白袍散下,拖出一地安祥,整个人立在那里如他的眼神般充满善良,微圆的大脸白净无须,只在眉间生了一道竖纹,这纹非黑非红,却是一道青纹。这员天将若出现在人间,只会被人看成是一个隽俊的秀才,然而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相貌文雅之人,却是威震三界的玉面天王:温琼,温元帅。
这温元帅当年和岱岳五大夫同为东岳震帝手下部将,为人谦和,为许多天禀个性的神将们所瞧不入眼,只有东岳震帝知其修内而不形于外的博大心性,对其十分器重。
三千年前,温琼随东岳大帝南征魔宫,遇魔界名将青发老魔,那青发老魔摆下一座百日化仙阵,将东岳震帝这路人马困在其中,要以阵内魔火炼化众仙。关键时刻温琼独闯魔阵阵眼,被青发老魔的压阵之宝青纹剑刺入眉心,钉在阵中化仙桩上。
众仙俱以为温琼必死无疑,然而三天后东岳大帝发起突围时,温琼突然现身,不仅毫发未伤,反而炼化了青纹剑,竟纯以目光挥动剑意,力斩青发老魔,救出众仙。此事惊动瑶台圣母,钦点温琼入天界为帅。
这是旧话,此时的温琼已没了当年的风发意气,慈祥的眼神中闪现忧虑。看看四下无人,温琼自言自语般道:“我已遣开天兵天将,你们可以出来了。”
语音一落,天门前人影一现,本应落荒在逃的鸠盘荼忽然现出形来,脸容虽然十分憔悴,但神态却依然高傲,而更令人吃惊的是,陪在鸠盘荼身旁充当护花使者的竟是十二金仙之一的金光道人。
温琼回过头来凝视鸠盘荼一眼后转对金光道人道:“我与十大镇殿金甲天神肯出手相救鸠盘荼,全因道兄一句话,希望道兄不要骗我。”
金光道人呵呵一笑道:“温兄肯因金光一句话而鼎力相助,金光又岂会做那失信的勾当。”
“好,后会有期!”温琼一抱拳,侧身让出通路,却没再看鸠盘荼。
金光道人举手向温元帅道别后,领着一言不发的鸠盘荼出了天门。
脱离险境,鸠盘荼踏在金光道人驾出的祥云上,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金光道人边驾云飞行,边淡淡笑道:“我答应了温元帅,让碧霞元君的法体完璧归赵。”
“休想!”鸠盘荼冷笑哼道:“你虽然救了我,我却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金光道人不愠不火,依然笑道:“我并不想强迫你按我的意思去做。”
鸠盘荼沉默片刻,主动打破僵局问道:“你早就到了天界吗?”
金光道人脸上肃容一现道“一直就在!我辞别瑶台圣母去寻烈焰真人,他已去了他老师那里,于是折上九天之巅的赤火宫拜访赤火才祖,没想到行至中途,天庭事变,我觉出其中蹊跷太多,便暗中潜留下来。”
鸠盘荼点点头道:“那你已经知道一炁星君请鸿蒙神鳄上天为尊之事了。”
“知道!”金光道人应声后却对此事不置可否。
鸠盘荼看看金光道人那平静的脸容,出言提醒道:“你应该可以想到九天大帝可能会因为此事产生不忿而导致与天庭分裂。”
“知道!”金光道人仍是淡淡点头,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鸠盘荼开始感到好笑了,她忍不住直问道:“你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仙界即将到来的危机?”
“我只知道仙界已经有了反抗的声音。”金光道人说着面上露出了笑容。
鸠盘荼忍不住讶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仙界有你这种人到底是福是祸?”
金光道人不回答鸠盘荼的话,却自言自语般问道:“你不觉得三千年前仙魔大战以来,这个天庭已经沉默得太久了吗?”
鸠盘荼一时不知金光道人此话是何用意,转移话题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金光道人笑道:“这里已经远离天门,鸠师大可自便。”
鸠盘荼听罢错锷,凝视金光道人良久才又开口问道:“那么你救我的目的是什么?”
金光道人不假思索地直言道:“我不能坐看一炁星君毁了碧霞元君的法体,况且一炁星君请鸿蒙神鳄出任九天尊者,摆明是在利用鸿蒙神鳄的力量诛除异己,为今之计,唯有以魔制魔。只要你一走脱,他假意与魔界修好的阴谋立败,为避免魔界趁虚而入,一炁星君势不敢再对九天用兵,以防引发内战。”
鸠盘荼听罢叹口气道:“你虽然救了我,但你我各为其主,我无以为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阿修罗生平最恨叛逆之人,那枯木道人本是木怪出身,冥魔长老之徒,三千年前临阵起义,投入三清麾下,公然与魔宫为敌,最后更受封成为十二金仙之一,此事被阿修罗视为奇耻大辱,只是一直隐忍未发,此番仙魔二度开战,阿修罗定会先除去枯木,以儆效尤,你的朋友危矣。”
金光道人笑道:“我那枯木老友生性虽然沉默,道行却不低,魔界要对付他,怕是不容易。”
听对方自信满满,鸠盘荼冷哼道:“你有点太自信了。不可否认,当年十二金仙在三清的率领下,的确是所向披靡,无可匹敌,但如今三清和圣母既去,十二金仙个个孤傲,仙界已没有人能具将他们重新团结在一处的号召力,阿修罗大魔王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要将十二金仙各各击破,好除去心腹大患,金仙领袖仙界的日子已是一去不返了。”
金光道人听得暗暗点头,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反仰天大笑道:“打不过就跑,难不成真的等死吗?”
鸠盘荼一愣,哑然失笑道:“十二金仙中竟有你这种赖皮。”
金光道人返回话题问道:“阴辇迪正在同五岳开战,不知剩下的三位元帅中阿修罗会派哪位去乾华山枯木岭?”
鸠盘荼一听,哧地爆出一声冷笑,不屑地道:“小小的枯木道人,也值得四大元帅出手吗?我听说此番魔界派出的是八腊灾神中的铜头贼、铁齿蟊、巨颚特和飞须螽。这八腊个个嗜吃成性,五行之中犹擅克木,正是枯木道人的敌手。”
金光道人微笑道:“鸠师认为以八腊行为,当得起一个神字吗?”
鸠盘荼听对方现在居然尚有心情谈论神魔称谓,无奈苦笑道:“假若阿修罗入主天庭,神、魔还有什么分别?”
“神、魔之别自在人心,鸠师迟早是我道门中人。”金光道人说罢拱手告别,一道金光灿闪远去。
鸠盘荼知道金光道人貌似安然,其实心急救人,所以说走即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鸠盘荼突然间若有所失起来,想想自己手下四大妖娃已去其二,骇魂魔又心生反意,只剩一个陈镜瓶尚属忠心,先时气她言语放肆,此时不禁后悔将她独自一人留在华山。
想到这里,鸠盘荼心下担忧,身随意动,乘云直下。
未到华山,已见一片狼籍。鸠盘荼心中大惊,急奔坍塌的神道宫中。
“谁?”一声断喝传来,空中飘下了霜粉雪花。
鸠盘荼止住身形道:“霜王、雪王别来无恙?陈镜瓶可还在这里?”
“原来是鸠师大驾光临。”一阵笑声中霜消雪化。
闻声如见人,鸠盘荼脑中浮现出雪王那妩媚的笑容。
片刻间,两条倩影游鱼般滑至身旁,左边一位阿娜少女,一袭雪白的轻丝长裙遮了脚面,腰间慵慵懒懒扎一根白色缎带,看似随便,实则精心,配上随风轻拂的长发、轻盈妩媚的笑容,给人一种柔若无骨的感觉,若非眼窝中如细绒般纷飞的雪屑表露了她诡异的身份,还真会召来怜香惜玉的狂蜂浪蝶们把她当了弱质女子而要想方设法百般呵护,这副放浪与娇柔相结合的神态与鸠盘荼想象中一般无二,正是那个时时带笑的雪王。
雪王右手并肩而来的霜王却与雪王截然不同,一副天生的冰霜傲骨,黑色丝衣裹在妙曼浮凸的身躯上,与露出衣外那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黑白分明间倍显高贵,整个人如同她眼内泛起的霜寒一般,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使人感到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看到二人神色如常,鸠盘荼心中略定,笑道:“两位妹子越发地漂亮了。”
雪王咯咯一笑,花枝般摇动着身躯不依道:“连鸠师也来调笑人家吗?”
鸠盘荼心中一阵苦笑,这雪王撒起娇来竟是不问男女,怕她再发嗲,忙正色道:“华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霜王皱着眉一语不发,仿佛有什么心事。雪王却是咯咯笑道:“这都是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