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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不要…”微弱的声音传来,金光道人一回头间,正看到秋霜雪那满含屈辱、愤懑的眼神。
“师兄,我不要他的什么红果,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再也不要见到他!”秋霜雪说着流下泪来。
金光道人不知秋霜雪何时竟醒了过来,但看师妹表情,显然将自己与枯木道人的话全都听了去,他心中可怜师妹,面上却是欢喜笑道:“师妹你醒了。”
秋霜雪不理会师兄的关心,只是流泪恳求道:“师兄,带我走…”
一旁枯木道人见不惯有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将红果往地上一丢,自行隐遁不见。
金光道人转身看着秋霜雪微笑道:“师妹你多心了,枯木师兄只不过是因话不投机,借口赶走师兄罢了,此事全与师妹无关的…”说话间手一张,那红果嗖一声被金光道人吸入掌中,托到秋霜雪面前,便要劝师妹服下红果。
岂料秋霜雪不待金光道人把话说完,一掌将面前红果打掉,转头自行向岭下爬去。
见师妹小小年纪如此执拗,金光道人摇头苦笑道:“又是一个不听劝的人。”但想想师妹这数日来所受的委屈和劫难,心下也不由恻隐,上前扶住秋霜雪道:“不要便不要,你当师兄便没有能力还你功法吗?”
秋霜雪当然想能身体复原,尤其现在,受到别人歧视,更想立刻解去泰山之围,好赶回爹爹身旁,只有亲人的安慰才能治愈她心灵的创伤。听金光道人说得亲切,秋霜雪转回身,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但望向师兄的目光中却已闪现出一抹欣然的笑意。
看了师妹梨花带雨的微笑脸庞,金光道人心中怜爱一发不可收拾,无穷能量透体而出,如汪洋大海般将师妹拥在其间。
浑身暖意下,秋霜雪想起了上次师兄为自己传功的情景。只这次却已无力关闭华庭,满心爱意和师兄的功法汇合一处,如情人温暖的大手般在全身百骸游走,刹那间驱走了心上身上的伤痛,秋霜雪一立而起,既已无所隐瞒,便将一对水汪汪的含情大眼脉脉望向了师兄。
这金光道人也是奇怪,仿如全然不解风情,疗伤见效,立时收了神功,跟个没事人似的对秋霜雪道:“咱们走!”语调虽仍是亲切,但对于存在某种渴望的秋霜雪来说,听在耳中却是失望至极,心情一黯,秋霜雪淡然问道:“去哪里?”
金光道人装做奇怪地笑问道:“师妹不是不愿意留在这里吗?”
秋霜雪一听,霍然惊醒,暗骂自己糊涂,忙将泰山之事说出,刚要开口求师兄前往援救,心口突然剧痛,再次仰天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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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之内,此时已战作一团,秦广王众人万没想到被囚在洞内的竟是百花仙子和百草仙子,这才知道了百卉宫失陷之事。惊骇之余又找到了鲟雪和瑶姬,只是不见那早已失踪的龙鱇。
众人不及细谈,由于百花仙子和百草仙子们大多被囚日久,功力一时难以复原,因此霹雳大仙与秦广王先行返回相助东海龙王,而后方大队人马则无法再隐形,索性放开手脚,在川江圣母等人的保护下向洞外硬闯出来。
这边北子干一见秦广王现身,想起森罗殿被袭之事,恨得差点将牙咬碎,骂一声:“直娘贼,这回你再刺我一剑?”抡棍扑上,与秦广王斗在一处。那边霹雳大仙情知骇魂魔锣声厉害,不敢靠近,连发闪电。支撑片刻,黄魔、大翳、鸟木田同时赶到,四仙合战骇魂魔,你一道锣声铁槌烟,我一记神火霹雳电,一时间打了个不亦乐乎。
经过一段时间的活动,众仙子们渐渐恢复了功力,越来越多的人出手和洞中恶鬼们拼斗起来。瑶姬、牡丹夫人、怒菊夫人和海棠夫人等一干法力稍强之辈,更是抖擞精神冲到队伍前面,助秦广王和霹雳大仙诸人一起,围住北子干、骇魂魔厮杀,以图攻开魔窟通道。
在众仙狂攻之下,才显出了对方两员魔将的真功夫,那北子干双眼全是红丝,困兽反扑般将一条大棍拼命展开,真如狂风骤雨,硬挡住前扑的百花众仙,那边骇魂魔也是手忙脚乱,穷于应付,全赖着手中铜锣无敌,才将众仙硬拒于洞内。
眼看对方人手越来越多,骇魂魔心知再战下去只会白白送命,刚要向北子干发出后撤的信号,眼角一瞥间,忽见脚下方闪现出一道性感的身影。
激斗中的霹雳大仙众人也发现了闯入战团的仙子正是鲟雪,再想阻止已来不及,骇魂魔手中的铜锣“咣”一声敲响,拒敌的同时那索命魔音向着鲟雪层层套落。
原来双方混战之际,本随在母亲身后的鲟雪突然发现了地上竟躺着那个小道童清风的尸体。
想起石洞中两人相处的情景,鲟雪一阵伤感,竟趁双方战作一团,无人理会自己,悄悄向着清风处移去,想要查探清风的生死。
听到众仙呼喊,鲟雪猛地惊醒,刚想退后,耳中只听“咣”地一声响,头脑立时一阵眩晕,眼前恍恍惚惚间一只魔爪已伸在面前。鲟雪欲避无力,头一仰昏迷过去。
等鲟雪再次醒来,打斗声已然停止,她摇摇头清醒过来,随口向旁边的蜡梅仙子问道:“这是哪里?”
蜡梅仙子那漂亮的面孔上木无表情地道:“你忘了?这是鸠盘荼的魔窟腹地!”
鲟雪一听,迷惑问道:“咱们还没有闯出去吗?为什么会这么安静?”
蜡梅仙子脸现鄙视道:“本来是快脱出魔掌了,只是如今拜你所赐,想走怕不容易了。”
听对方冷嘲热讽,鲟雪气不打一处来,反唇相讥道:“若非我母亲来救我,你们能脱出魔掌吗?”
“你还记得你的母亲?”蜡梅顿时气上眉梢道:“你母亲若不是为了救你,也不会落在骇魂魔的手上!”
“你说什么?”听到母亲遇险,鲟雪霍然惊醒过来。
“别吵了!”一旁绿萼仙子厌恶的喝止声刚入耳,便听前方一声惨叫传了过来。
鲟雪听得清楚,那正是自己母亲川江圣母的声音,只是此时已完全变声,成了一种痛苦至极点的哀吟。
“母亲!”鲟雪大叫一声,从地上爬起,跃身空中直扑向前,却被前方的秦广王从空一把揪住,拖回身后。
此时魔洞中战事已停,仙魔两队人马相峙静立。百花仙子与百草仙子队伍前方,秦广王、霹雳大仙、黄魔、大翳、鸟木田以及瑶姬、牡丹夫人、怒菊夫人、海棠夫人等一字排开,如一堵大墙般保护在诸仙身前。鲟雪透过秦广王和霹雳大仙身间的空隙一眼看到对面被魔魂缠体、悬在空中的母亲。
再看那川江圣母,长发散开,和着全身衣带一起,如浮在水中般缓缓飘荡,眼鼻中渗出血丝,面色惨白,紧闭的双眼显出痛苦的神情。在她身体四周,如燎动的气焰般围了一个法圈,法圈内无数冤魂枉鬼肆意闪现,不时化做缕缕心锥从川江圣母耳鼻口中钻入钻出,啃噬她的元神。
鲟雪怎也想不到自己的一时任性会给母亲带来灭顶之灾,回想前事,定是母亲舍命向前,将自己推回本队,而她却代替她的不孝女儿成了骇魂魔手中的人质。
鲟雪后悔莫及,心如刀绞般大吼一声:“母亲!”那凄厉的呼唤声仿佛穿透了骇魂魔的法圈禁锢,川江圣母寿眉微动,竟睁开眼来,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川江圣母已浑浊的双眼内闪出欣慰的笑意。
“还不放弃抵抗、束手就擒?”骇魂魔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猛地传来,无数恶鬼轰然向前,一颗颗拘魂烟、一道道缚鬼索丢向众仙。
秦广王众人当然不甘就此被擒,各施法术打落袭来的拘魂烟、缚鬼索,却仍被那逼前的恶鬼们迫得后退数步。
阵脚一动,百花、百草仙子的队伍立时起了骚乱,乱糟糟间一阵惊呼传来,原来是堵在支洞中的恶鬼趁机发动袭击,有几位花仙子立时被拘魂烟打到,若非身旁伙伴眼疾手快、奋起保护,几又被恶鬼抢去做了囚徒。
眼见形势越来越坏,霹雳大仙忍无可忍,手一抬“咔嚓”一道惊雷贯响,那曲折的怒雷立时洞穿了前方一片猖狂恶鬼的胸膛,这些逼前的恶鬼化作缕缕黑烟枭枭散去,把个后方恶鬼们骇得呼啦一声退回主子身后,双方再次形成对峙场面。
北子干一见对方负隅顽抗,“嗷”一声展大棍便要扑前,却被骇魂魔拉住。
那骇魂魔冲众仙阴声阴气笑道“各位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来你们是不要川江圣母的命了。”说话间手一抬,法圈内无数冤魂立时凝成一个黑色的尖锥,噗一声自川江圣母的左肋下刺了进去,又散做无数尖刺,从川江圣母的前胸后背透刺而出,猛一看,倒似川江圣母体内怀了只长满尖刺的毒蒺藜。
那些毒刺不停地缩回刺出,川江圣母立时痛得在空中拼命抽搐起来,终砰地一声现出原形,一条白色大鱼剧裂翻滚间,无数道血丝自全身刺眼中流出,化做红烟在法圈内散开,便似血炼地狱在眼前闪现。许多花仙子不忍卒睹,转过了身去。
鲟雪大哭着拼命要扑向前去,却被秦广王拉住无法脱身。便在这时,川江圣母突然回过头来,两只鱼眼不停溢血,死死盯住前排众仙大叫道:“杀了我!”
那吼声凄厉至极,众人哪还不知这正是川江圣母无法忍痛下企盼解脱的惨烈希求,然而又有哪个人能下得了手?
骇魂魔一见得意,与北子干相视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正在玩着一个有趣的游戏,然而二魔笑声未停,一道剑光起自脚下,穿越法圈,将川江圣母拦腰斩断,掐断了那无尽的痛苦呻吟。
骇魂魔、北子干登时大怒,顺着回飞的剑追望过去,只见一道暗光从剑上回流到本已死去的清风身上,那清风立时消失不见,脚下一溜魔兵猝然摔倒,仿如被一股飞窜的暗流卷翻般,清风在刹那间逃了个无影无踪。
骇魂魔、北子干拦截着百花仙子与百草仙子的庞大队伍,哪里有时间去追清风,只气得二人暴跳如雷,还没顺下这口气,激愤的众仙已如怒潮般扑了上来。此番更不同前次,无数仙子舍了命般杀将过来,各种奇功密技层出不穷,挟着主人悍不畏死的身躯赛过怒狮恶虎潮涌奔前,势无可挡地冲破层层洞卡,“哗”一声出柙猛兽般击穿洞口城楼的束缚,冲出洞窟来在洞外的山脚之下。
虽仍是地府阴空,但此时的众仙却如见天日般心情豁然开朗起来,重获自由的激情挟着复仇的愤怒一起涌上心头,又化作澎湃的力量洒向魔兵,引发一片片鬼哭狼吼。
川江圣母一死,骇魂魔与北子干已是黔驴技穷,一边飞退一边拼命阻挡着身周数十股力道的来回追杀,此时的二魔只盼对方快快离去,以保小命不丢,哪里还敢再存别的企图。
激斗中的秦广王数番疾攻,要借机取了二魔性命,然而终未能如愿,也不由得暗叹对方魔功厉害,正要放弃,带领众仙返回森罗城之际,一抬头,却把个秦广王吓了个魂飞魄散,急发信号招呼大家向一处集中。
众仙杀得正起劲,听到秦广王信号,不明所以,但仍暂停前进,聚在一处,战场出现难得的片刻安宁,然而这宁静却有点奇怪,仿佛满空杂音在瞬间被抖落地面,一片幽静中,说不出的骖人危机起自心头,网紧了人们的心。
众仙抬头向前,这才发现前方黑压压如铜墙铁壁般立满了鬼马骑兵。腹剑魔,红衣女魔等一众北子干的手下不知什么时候领兵到来,便在那罗丰山中鸠盘荼的大营内排出了大战的阵势。
令众人生惧的当然不止是对方那压倒一切的优势兵力,而是在无数鬼兵前面,立着的一个比城楼尚高出一半的铁塔巨人。
这巨人不着衣裤,却披了一件绿色的披风,披风下,浑身皮肤呈现一种幽蓝幽蓝的恐怖色调,连面容也因太蓝而看不清楚,却彰显得一对血红的大眼和血盆大口格外引人注目。那大嘴中伸出的白色撩牙也由此变得更加地醒目。
在这巨人头上,如他身后的山峰般凸现一种三角状,一对大耳便似陡壁般峭立在了山峰状头颅的两侧,头上毛发不多,稀稀落落却是根根如铁,和他身上其他地方的毛一般作了红色,倒似渗出的血丝般骇人。再看巨人手中,倒拖一根大棍,北子干的疯棍本已极粗,但若与之相比,立时做了孩童手里的草根桔木,不值一提。
见了这等巨大怪人,谁不心生惧意?秦广王更是像被一盆凉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底。只因为他认得这个怪物正是大力鬼王帐下头一号猛将:冥灵夜叉。
两人是老对手了,秦广王当然晓得这冥灵夜叉的法力并不在魔界四大元帅之下,只是此子性格好勇斗狠,凡事只图武力而不做分析,因此未能和其他元帅般成为一方霸主,但也由此更成就了他做为一个冷血杀手的孤僻与可怕。
自当年仙魔议和以来,这冥灵夜叉在大力鬼王的约束下已经有三千年未曾在冥界露面,如今究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将要在罗丰山发生?大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