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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阴牝母哪里管西比波说些什么,嗷嗷怪叫间,烟爪一支支窜出,眨眼间已将劈芽谷遮蔽得不见天日。
玄阴牝母的怒气蓄积在胸口,如满天的烟爪,咆哮酝酿着那弓满如圆月时的蓄势一击,誓要将千手剑侠在瞬间撕裂,方能泄出心头急需暴宣的怨气。
千手剑侠似乎也看出了当灾难来临时必将是挡无可挡,竟忽然收了指向玄阴牝母的手势,飞身疾扑被困的陈镜瓶。
“找死!”玄阴牝母一声怒喝就要出手。然而就在她将力量蓄积至顶点,自信可毁灭一切的强大攻势即将发动之时,一种突然而至的危机漫卷全身。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简直是昨日华山遭袭场景的重演,玄阴牝母仿如一脚跌空,也可怜这个女人,当年对自己的相貌自负得紧,如今却只能苦守着一份回忆遮遮掩掩,如岁月般变得恒久的心态在她心中存下了顽固的恐惧,令她活在一种假相之中,揭穿她的这份虚假有如要她性命,她却没有把握抹去西比波这等魔道大家的记忆。
有了前车之鉴,玄阴牝母已成惊弓之鸟,“呼!”一声,漫天乌云散去,无数的烟爪随同玄阴牝母的身形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千手剑侠也未料到会取得如此娇人的战绩,他不及细想,冲前一把提了陈镜瓶刚要腾身离去,空中阴云忽现,比先前更加浓重而阴沉的黑烟已将山谷上空封锁得水泄不通。
对方魔功反应速度之快,决非自己所能匹敌。千手剑侠暗叹一声,只得将陈镜瓶护在身后,全部精力贯注在已然冲前而来的三支烟爪上。
“刀光暗放!”西比波认出了千手剑侠对付玄阴牝母的招数,他不惊反喜,这是他与二弟惯用之技,此人危急中能使出此招,体内必定存在着二弟的记忆,才会无意中涌现出来。
轰然声响,却是西比波倾力击散了攻向千手剑侠的三支烟爪,他势不能看着二弟死在玄阴牝母手中。
一时间场面静止下来,三人一上二下品字形呈对峙局面。
“西比波!”玄阴牝母语调异常寒冷道:“你敢和我做对?”说话间条条烟爪滑出体外,不仅对准了千手剑侠与西比波二人,便连随西比波来在谷内的一众下属和云王,也被飘近的烟爪包围。
云王等人见形势不对,立时慌乱起来,西比波却是毫无惧意,镇定自若道:“杀鸡焉用牛刀,牝母大人瞧好了,看我怎么收伏这个狂徒。”
玄阴牝母冷笑一声,如幽冥恶鬼般悬在那里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然而却也没有撤去漫天的烟爪。
稳住玄阴牝母,西比波转身面对千手剑侠,双手环握,如举大刀,却不真的拔出他成名的狂刀。
现场无人言语,众人都静静地看着西比波,看他怎么“收伏”这个他不能伤害的“二弟。”
西比波也是暗暗叫苦,他不拔刀,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刀法了,一旦展开,如狂如癫,一旦收不住手,会将对面躯体连同体内的二弟一同斩杀,他不能冒这个险。
只有制服面前这个人,才能救出并存体于他体内的二弟,西比波绝不能让玄阴牝母那个疯妇出手。
一声大吼,魔功凝成气刀,带着西比波的希望,直扑而前。
西比波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无风自动,千手剑侠的衣角、长发仿被突然而至的狂风拂动,直直向后扬起。
“啊!”西比波大吃一惊,对方竟然不闪不避,任那道魔功贯击入体。
“二弟!”西比波大叫扑前,适才那一击贯体而不伤身,专为对付千手剑侠的元神而发。可西比波怎么也难以想象对方因何会有这种自杀式的举动,自己出手之猛,在不受抵抗的前提下,足以将对面体内的全部神明悉数消灭。
就在西比波扶上千手剑侠双臂的刹那,一道神波进入体内,控制了西比波的元神。
千手剑侠再一次利用移魂大法成功消解了西比波的攻击,并趁敌不备,将西比波一举擒住。
“哗!”一声,云王等人立时嘈嚷出声,便连玄阴牝母也难以相信眼前的现实,西比波魔功之深她是知道的,能如此泰然承受西比波的倾力一击,此人的功力决不在自己之下。
封锁山谷的烟云忽然散去,悬停在云王等人周围的烟爪也都全部转向了千手剑侠身周。
玄阴牝母再没有了致胜的把握,任何一点浪费力气的行为都有可能招致败亡后果,见了西比波的结局,她必须凝聚起全部的力量来对付这个使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的对手。
千手剑侠将西比波一把丢回云王身旁。
活动活动肩膀,西比波难以置信地看着千手剑侠,虽说对方有三让之言,但大敌当头,又怎可能义释强敌?西比波一时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出手相助玄阴牝母。
千手剑侠当然是说到做到的好汉,但此举在玄阴牝母眼中看来却另有一番理解:千手剑侠显然对他强大的功力已经自信到了自负的地步。
然而谁又知道千手剑侠的苦处?此时他心中想着的却是陈镜瓶的安危。这个曾经的孙媳已再一次由一位“魔”沦落为可怜的弱女子,要想让陈镜瓶安全离开,现在正是最佳时机,玄阴牝母断不敢在自己这个“强敌”的虎视眈眈下分心对付旁人。
移魂大法能不能对付得了玄阴牝母的血冥大法?千手剑侠心中没底,一旦无法化解对方功力,以弱对强的结局会是自己的意识迷失在对方的力量中,让一股没有思维的力量主宰自己,那将会是什么?一个和玄阴牝母一样的怪物?
千手剑侠无法想象,无意间营造出的氛围给了陈镜瓶一线生机,却也将他逼上了必须与玄阴牝母对决的地步,否则他的退缩会令二人重陷险境。
“你先走!”千手剑侠那冷静到几乎不夹杂任何感情的声调传入陈镜瓶耳中,令陈镜瓶对面前这个“陌生”的救命恩人产生了盲目的自信,她毅然道:“若非仙界中人一再出手相救,我的命早已经丢了数次,陈镜瓶再不能做那逃避者,我要与恩人一同进退。”
千手剑侠一听暗中叫苦,只得明示道:“你在这里会连累我!”
一语惊醒梦中人,然而醒来的却不止陈镜瓶,更有那歹毒的云王。
对玄阴牝母那个“美人”,云王自是不敢再有任何妄想,但陈镜瓶已成云王一块心病,他说不上一定要得到陈镜瓶的理由是什么,但得不到陈镜瓶他却是决不甘心。
白云骤现,云王展身形拦在了千手剑侠及陈镜瓶的后方。
千手剑侠唬着玄阴牝母,令她无法分心,同样,自己也难以分身去对付云王。
千手剑侠心中正大叫糟糕,那云王却一声怪叫,白云倒卷,飞快地缩回了原地。
谷中血雾忽现,鸠盘荼的笑声传来道:“玄阴牝母,咱们姐妹又见面了。”
这一声传来,不但云王害怕,连玄阴牝母也起了惧意,她没想到鸠盘荼如此快便复原过来,而且首先找的不是骇魂魔,竟是自己。
想到要同时对付两个强敌,玄阴牝母再不复先时的锐气。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鸠盘荼的笑声再次传来,不过这次笑声已渐渐转冷,“你害死鸩郎,此仇不共戴天,我鸠盘荼对天起誓,倘能脱身,第一个取你性命。”
这话言犹在耳,玄阴牝母岂能忘记,谁能想到仅只一个晚上,强弱逆转,竟要受对方的奚落。
玄阴牝母一边心中盘算对策,一边笑道:“妹子,你对镜瓶这丫头倒是当真着紧的很哪。也难怪,你如今众叛亲离,也就这一个贴心人了,想想当年统帅四大妖娃时的威风,妹子你是不是觉得很痛心?”
鸠盘荼当然是为了陈镜瓶而来,她负伤逃遁,却未曾远走,一边运功压住伤势,一边偷偷监视陈镜瓶的安危,这才能一路跟踪玄阴牝母来在华山。
因为迟得一步,待鸠盘荼潜近华山时,玄阴牝母已经用烟雾封锁了山谷。
鸠盘荼无法探得谷中动静,正自着急之际,烟雾忽然散去,这时鸠盘荼惊讶地看到了化身君儿的千手剑侠。
毫无疑问,鸠盘荼断定自己从未见过君儿,但那种前世相识般的感觉使她觉得:这个人似乎亘苦以来便在这里等待着与她相逢的一刻!
这种感觉来得如此之快,以至刚一起念便已占据身心的全部。
鸠盘荼知道,从此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将如磁石般牢牢拴住自己的心,而且鸠盘荼更似忽然间明白了,自己一世的生命只为等待着这个人的出现,与这个人的结合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没有任何道理可言,鸠盘荼毅然挺身而出,看似为陈镜瓶而来,实则她此时的心底,却是深深地恐惧着,不为自己,只不愿看到君儿在玄阴牝母手中遭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若在往日,玄阴牝母恶毒的语言可能会让鸠盘荼因怒出错,但现在她心中只有君儿,其余一切全都似这个结果出现之前的陪衬般变得淡化而无所谓了。
与君儿的相逢,对鸠盘荼而言,有一种得成正果般的感觉,她已不再为以往的苦难而愤懑埋怨、伤心自怜,因为她已实现了自己今生最大的祈求。
爱是盲目的,但此时的爱却使鸠盘荼对自己和君儿以外的一切都看得更加透彻了。
鸠盘荼清楚地意识到,玄阴牝母之所以耍这种小伎俩,无非是想引起自己的伤感,以削弱自己的斗志,因而不齿哼道:“玄阴牝母,似你这种只会狐假虎威、寻萌求庇之辈不配谈我的过往曾经!”
鸠盘荼这话显示出对玄阴牝母的不屑,摆明了告诉对方,你与我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物,我纵是瘦死的骆驼也比你这匹小马大。
其实鸠盘荼现在伤势未愈,根本不是玄阴牝母的对手,但她是个大智大勇之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得越是强硬,对方反越不敢轻举妄动。
玄阴牝母的笑脸立时变得冷若冰霜。
想想以往一切,玄阴牝母的确对鸠盘荼嫉妒得发狂,这种嫉妒足以让她达到变态的程度。在玄阴牝母眼中,凡是鸠盘荼曾经拥有的,她都恨得要命,都要将其一点一点毁灭以至最终将对手彻底埋葬。
玄阴牝母强压心头怒气,冷笑出声道:“鸠盘荼你倒是假仁假义得紧,只可惜你这个好妹子陈镜瓶早爱上了你身后的小白脸,并誓言生生世世不入魔道,她为了男色早已出卖了你这个主子。”
陈镜瓶立誓不入魔道之言不假,爱上君儿却非真,但玄阴牝母哪管得了这些?只要能挑拔鸠盘荼与她身边人的关系,只要能打击刺伤鸠盘荼的心,再多的谎言玄阴牝母也不会吝啬,何况不会说谎在玄阴牝母眼中看来,只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哪知鸠盘荼脸上再次露出鄙视之意道:“陈镜瓶五世投胎,早已不复为魔,盗亦有道,现在魔道沦丧,这魔界,不入也罢。你说她贪图男色,分明是以你之心度人,却不知她的心只系在她的夫君张敬垒身上,一片痴心岂是你这种贱人所能比拟的。”
听对方反出言辱骂自己,玄阴牝母心中怒极,但鸠盘荼法力之高,她却不敢轻举妄动,故做不在意道:“你对你的属下倒是放任得很哪。”
“呸”鸠盘荼忍无可忍,向地下吐了一口痰。
以鸠盘荼的修养,不至于做出这种不堪之举,但玄阴牝母这种挑拔行为不仅下贱,而且庸俗得很,已一为之,而又再为,足显示出玄阴牝母的无能、无知。对这种不知羞耻、不懂进退的人,鸠盘荼实在懒得再表以言语。
“你——”玄阴牝母怒至极点,头上黑烟呼一声窜出丈高,如一只蠢蠢欲动的巨蛇,张牙吐信起来。
鸠盘荼的举动确实是比骂玄阴牝母一顿更让她难以忍受,但这种强硬的态度也正昭示了鸠盘荼渴望一战的意图,现在双方表面上唇枪舌剑,暗地里却都在寻找进攻的机会。玄阴牝母深知自己决不能在对方未露破绽的情况下发动强攻,躁进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机。
想到这里,玄阴牝母哈哈大笑道:“鸠盘荼,你一再为她们辩护,莫不是你看上了这个小白脸吧!”
这只是玄阴牝母怒极后不顾一切的发泄,纯粹是信口开河,反正不要脸了,无中生有又不是第一次,却不料她一语既出,鸠盘荼竟莫名地红了脸,虽只一瞬,却怎能瞒得过玄阴牝母的毒眼,再看千手剑侠,也是面露尴尬之色。
“哈!”玄阴牝母笑声一顿后突然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这次笑得连腰也弯了下来,喘着气道:“原来真正偷人的人却在这里。”
鸠盘荼如被揭开面纱的新娘般手足无措起来,她本可出言掩饰,但不知为何,她连虚假谎言都不敢说出口,生怕一语成真,哪怕想一下这样的情景,她的心都有一种如被掏空般的痛苦。
鸠盘荼忍不住回过头,去望那个身影。
“小心!”千手剑侠狂喝着扬手劈出一道狂飙。
关心则乱,等鸠盘荼醒悟过来时已经晚了。
痛苦蔓延全身,原来被压制在体内的骇魂锣音从潜意识中钻了出来,一点冤魂凝成的锥尖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