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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景看似与她并无隔阂,可是她知道,问题没那么简单,摩那子民几百年前就到这里了,可是他们的文明并无进步,一切还停留在远古时期,物品、资讯都是原始的。
她真可以忍受吗?
她不知道,现在的她也不想去回答这个问题,她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要面对的,只是现在,就让她当只驼鸟吧,别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夜晚时分,出猎的队伍到达猎区,一大片广阔的猎区上有一座华美的宫殿,苒苒张望着在月色下散发出绝美澄光的宫殿,这大概是萨依口中的狩猎行宫吧。
霍萨依轻松的抱着她翻身下马,行宫的事务长躬身而立,守卫及侍女已列队等侯。
“王!”一干人等全数下跪恭迎。
“起来吧。”霍萨依让他们起身。
语毕,他牵着苒苒进宫,盛柔跟在他们身后好奇地打量着这座与王宫造型截然不同的宫殿,今生居然有机会出宫,她真是太高兴。
“狼王、龙王呢?”霍萨依问行宫的事务长。
行宫的事务长恭敬道:“回王的话,两位王已先行出宫游猎,稍晚便会回来。”
“我早猜到他们两人会如此。”霍萨依微微一笑,转身入内,吩咐道:“盛柔,替我更衣。”
闻言,苒苒想要溜,却被他从腰拦住。
“想去哪里?”他微笑道。
苒苒忙不迭道:“你换衣服,我没理由留在这里看。”
霍萨依微笑。“苒苒,你当然有理由留下来,我快成为你的夫君了,你看我更衣是天经地义的事。”
盛柔也天真烂漫地道:“是呀,苒苒小姐,您留下没关系的。”
“不,我还是不看了。”苒苒慌忙夺门而出。
开玩笑,她可是黄花大闺女耶,居然要她看他换衣服,他到底安了什么心呀?
慌忙的冲出门之后,苒苒生怕被霍萨依给逮回去,便往长廊跑,却随即撞到一堵肉墙。
“哎哟!”她揉着自己的头,痛得不得了。
“这是哪来的冒失鬼?”一个低沉不悦的声音传进苒苒耳中。
苒苒抬头,站在她面前的是两名高大男子,一名俊挺优雅,一名则放浪不羁,俊挺优雅的在对她微笑,放浪不羁的则张扬着双眉,面有不悦之色。
“抱歉,我……”
“美女的歉意特别动听。”俊挺优雅的男子露出迷人的一笑,他将手伸向跌坐在地的苒苒。
“谢谢。”她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叫什么名字呢?”俊挺优雅的男子兴味盎然地问。
“苒苒。”
“苒苒……”他思索了起来,“这名字很耳熟。”
双手环胸,放浪不羁的男子邪魅一笑,“只要是女人的名字,你都耳熟。”
俊挺优雅的男子笑着分辩道:“别把我说得如此风流,是真的耳熟。”
“当然耳熟。”霍萨依的声音由远而近,下一秒,他的大手已占有性地将苒苒揽进怀中。“苒苒是我的准王后,名字已经由长老们召告天下,你不耳熟也难。”
俊挺优雅的男子眼睛一亮。“原来是王后,真是失敬了。”
“王,你的眼光总是那么独到。”放浪不羁的男子看了霍萨依一眼,语气里有丝嘲弄,显然他不觉得这位准新王后有何特别之处。
俊挺优雅的男子对放浪不羁的男子扬扬用。“谁都知道你向来喜欢冰山美人,不过这位清秀佳人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说完后,他绅士般的向苒苒行了个屈膝礼。“王后,容臣自我介绍,臣是狼族狼王骆赫奕,主管摩那流域西方,西方雨水充沛,作物丰富,如果您有空的话。十分欢迎光临寒舍一游,臣必善尽地主之谊,令您宾至如归。”
霍萨依微笑起来,打趣道:“赫奕,平时怎不见你对我这么有礼?”
骆赫奕唇际染上笑意。“王,我们是熟不拘礼。”
不再理会舌灿莲花的赫奕,霍萨依转而对苒苒道:“苒苒,我来介绍,这位是主管摩那流域北方的龙族之王莫龙。”
苒苒的眼睛根本没有放在什么狼王、龙王的身上,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身着猎装的霍萨依,在俊美挺拔之余,猎装使他平时不张扬的阳刚气息流露无遗,集英挺于一身的颀长身躯蓄发着领袖气质。
苒苒无法将目光移开,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帅得如此过分?她觉得自己被萨依的外表给迷住了。
她好肤浅,可是,她终于不难理解那些整日追逐着她老弟跑的小女生是什么心态了,原来俊男是如此赏心悦目呀。
“王,恭喜您,看来准王后对您是一往情深,目中无别人。”赫奕调侃地道。
苒苒脸一红,她看得太露骨了。
“见王有如此好归宿,你很安慰吗?赫奕。”莫龙很挑拨地道:“别忘记王不要的可是你的亲妹妹。”
“你的妹妹……”看着赫奕,蓦地瞪大眼睛。“月狼公主是你妹妹?”
赫奕露出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是的,有何指教吗?”
“你、你、你……”苒苒结结巴巴的讲不出来,完了,这个男人一定很恨她,她抢了他妹妹的老公,他还这样对她笑,一定笑里藏刀,准备趁她不防之际捅她一刀。
“我如何?”赫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苒苒费力的咽了口口水,理亏地问:“这件事,你妹妹她……她会很难过吗?”
“难过?”赫奕极有兴趣,他泛起笑意。“她从来不懂什么叫难过。”
“什么意思?”苒苒不明白,这个狼王是在反讽她吗?一个女人被退婚,这是何等羞辱之事,怎么会不难过呢?
赫奕送她一抹笑容。“别想太多,准王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苒苒脸色一绿,她看起来有那么单纯吗?单纯到随便一个初识的人都可以看穿她的思想?
“说完了没有?可以去打猎了吧?”莫龙不耐烦地问,他对这等婆婆妈妈的小事最不屑为之了。
“出发吧,可以赶得及夜晚的狩猎大会。”霍萨依宣布。
一场王者竞技正式开始了。
经过数小时的猎击,霍萨依仍然是最丰收的。
猎区是他的领地,自小到大,为培养他身为君王的敏锐,他跟随他父王到此猎游不下千次,要的猎物自然百发百中,手到擒来。
摩那国的前任君王不但是位明理体民的好君主,更是摩那国猎击第一勇士,他胆识过人、战无不克,这份剽悍同时也遗传给霍萨依。
霍萨依青出于蓝更甚于蓝,他足智多谋、能文能武,坚持在治国之余不能荒废猎技。因此,只把狩猎当消遣的龙王、狼王是不可能胜过他的。
夜晚的猎区通火明亮,三王各伺一方,在月光映照下,侍仆们升起熊熊营火,侍女们则尽责地负责烈火碳烤,三王坐在铺着狐皮的长型椅中啜饮摩那佳酿,均无睡意,准备彻夜侃侃而谈。
“干杯!”苒苒豪气万千地一口干下她今晚的第七杯,她倚在霍萨依身旁,眸中带笑的欣赏行宫少女们表演猎舞,举止间已有六七成醉意。
赫奕见她美丽的脸蛋嫣红成一片,佩服地道:“亲爱的王后,您的酒量究竟是在哪里训练出来的?”
在摩那国,女子是禁止饮酒,酒是男人的专利,只有男人才可以碰,女人若要喝酒,除非是新婚当晚,否则一辈子不得沾酒。
“我老爸训练的。”苒苒嘻嘻一笑,得意的扬扬眉梢。
“他说女孩子没点酒最容易被骗,所以十八岁就训练我喝酒了,我跟我老弟酒量都不差。”
“令尊真是睿智。”赫奕恭维一番,继而道:“可是,他老人家不知道我国女子是禁酒的吗?”
苒苒叹息一声。“他当然不知道。”
她老爸若知道就好了,就可以来救她回去喽。
“赫奕,苒苒是从别的国家来的,对我国一无所知。”
霍萨依为避免赫奕愈问愈多,令苒苒触景伤情,于是简单的解释。
“是吗?”赫奕的兴趣来了,他眼睛一亮,抚着下巴。
饶富兴味地躬身向前,嘴角微微露出笑意,继续问:“是哪一个国家呢?”
“咦,你这个表情跟姿势都不错,不要动,千万不要动,让我把你画下来……”
苒苒惊喜地喊,并手忙脚乱的翻着她不离身的背包,拿出速描本和木炭笔来。
大伙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自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动作,霍萨依也因她难得好兴致,便不阻止她了。
苒苒简单的在纸上画了个十字线,接着一边瞄看赫奕,一边迅速将他入画。
十几分钟后,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完成了,她让侍女送到赫奕手中。
“送给我吗?”看着苒苒的画。赫奕不禁叹为观止。
“你真会画,画得太逼真了。”
苒苒搁下炭笔,笑了笑。“我是个摄影师,所以对画画也有兴趣。”
“摄影师?”赫奕挑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对呀。”苒苒又从背包翻出她的宝贝照相机来。
“喏,就是这个,刚这个把人物、风景拍下来的工作就叫摄影师。”
“拍下来?”一向自喻聪明不凡的赫奕,觉得今晚的自己像只井底之蛙。
“嗯,拍下来。”她点点头。“要装底片,拍好之后呢,要冲洗,就会出现影像……”
在场的每个人都恍如雾里看花般,都没有听懂。
“太深奥了。”赫奕下了个结论,他相信每个人的感觉一定都跟他一样,不知道这位准王后说的是什么天方夜谭。
“哎呀,这太难解释了,我有个小拍立得相机,干脆我帮你们每个人都拍张照吧。”苒苒索性找出她备用的拍立得,打算让他们了解文明是多么伟大。
“来,笑一笑。”她首先替霍萨依拍下一张独照,当照片出现时,立即引起一阵大骚动,侍女们争相窜逃。
“王的魂……王的魂魄被吸走了。”一名侍女惊恐地喊。
“这是相片,别说得那么恐怖。”薄带酒意的苒苒不以为意,她接着为赫奕也拍了一张。
她将照片交给赫奕。“你看,是不是比我的画更值得收藏呢?”
接着照片一张一张出炉,看着那些被照的人没事,大家渐渐都不怕了,反倒逐一围上去瞧望,最后争相抢着要被拍。
照片被传着欣赏,大家都啧啧称奇,即便冷淡如莫龙,虽然脸露不屑之情,但也拿着自己的照片一再端详,企图研究奥秘所在。
苒苒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一时兴起,让侍女再拿数缸酒出来。
“我们来划酒拳,今晚不醉不归!”她耳朵已醉得微微泛红,但她依旧眉飞色舞的提议,一边不顾侍女们的诚惶诚恐,亲自卷起衣袖开酒。
“酒拳又是个什么东西?”莫龙终于忍不住升口问。
他本来打定主意不跟这名天外飞来的小女子说话的,可是他真的忍无可忍了,她的怪名堂也太多,教他不好奇也难。
“就是一种竞赛,划赢的人不必喝酒,输的人要喝酒。”苒苒简单的解释。
“听起来颇有趣。”喜欢新鲜事物的赫奕迫不及待想尝试。
苒苒挑挑眉毛。“何止有趣,简直太好玩了!”
平时她下了班最喜欢和杂志社的同事到KTV放忪一下,一边唱歌、一边划拳,喝上两、三打海尼根都不是问题,如此玩法可以玩到三更半夜。
“既然如此有趣,那我们还等什么?”赫奕迫不及待的催促。
于是苒苒教他们划各式各样的酒拳,霍萨依也在她的要求下加入战局,输的人喝酒,赢的人便自行高歌一曲,与她在台湾KTV的玩法一模一样,除三王外,行宫的事务长及一些有兴趣的勇士都加入了,在月色与宫火的映照下,大伙玩得疯狂不已。
苒苒的酒拳百出,每当一种拳玩腻了,她就再教大家另一种酒拳,如此循环,挑战每个人喝酒的极限。
到最后,几乎每个人都醉倒了,苒苒也已经倒在霍萨依怀中睡得甜甜的,只有酒量奇佳的霍萨依和千杯不醉的莫龙还醒着。
“萨依,你这个新娘很特别。”这是赫奕醉倒前的最后一句话。
在猎区行宫停留十天,苒苒每天都玩得很开心,地大天阔,她把天颜驾控得很好,还有,猎区的侍女们争想请她作画,她也画得不亦乐乎,自喻为摩那国的张大千。
“张大千是何许人?”霍萨依不以为然的问,这名字太普通了,他不希望他的苒苒改叫这个名字。
“他是我国一个很会画画的人,享有盛名。”苒苒想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拍拍他的手,了解的笑了笑。
“放心,我的意思是我是全摩那国最会画画的人,我不会中叫徐大千的。”
“那就好。”霍萨依放心了,之后便任由她去玩了。
这日黄昏,苒苒在猎区与天颜玩得极脏,美丽高贵的天颜是被她带野了,这点她难辞其咎。
“天颜,你自己先去玩吧,我去洗个澡,回头再找你。”拍拍天颜,放马吃草,她独自拿着换洗衣裳到行宫内的浴池。
“苒苒小姐!”见苒苒进来,专伺浴池的侍女们恭敬地跪下。
“全都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来到摩那国许久了,她还是不习惯旁人服侍她洗澡,即使是侍女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