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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纤纤勾起唇,阴阴一笑。“没什么呀。”只是要狠狠教训一下。
※※※※※
依照约定,十一件古董送上门之后,常宝亲自到大牢释放向翼。
一走进地牢,只见一大群人围着张桌子赌博,吆喝声不绝于耳。
“咳、咳!”常宝轻咳两声,试图唤起众人注意。咳了十来声之后,他才不得不放弃,开口唤道:“向翼老弟,我来放你出去了!”
一名男子从赌桌上抬起头来,笑着说:“各位兄弟,请恕在下先告辞了。”
虽然运气正旺,不过,还是老婆比较重要。
“你这“散财童子”把我们的钱全散光了就想一走了之啦!”桌旁的官差们个个叫苦连天。
“那我留下来继续赌好了。”向翼又走回桌旁。
“你还是快走吧!再赌下去,他们连裤子都要拿去当了。”常宝可不愿他的手下全跑来向他预支薪俸。
向翼微微一笑,随即跟着常宝走出地牢。
“怎么样,这个生意好赚吧!她付了多少代价?”
“二十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你可真值钱!”常宝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二十一件!好家伙!这下子我回去,她铁定怨死我了!”
不愧是常宝,不仅“藏宝”的功夫到家,连“挖宝”的手段也高明。
纤纤肯为他付出这么高代价,看来,她果然是把他放在心底,也不枉他费尽心思设计这一切。
“我看,她非但怨你,搞不好还会恨你。”
一旦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向翼安排好的计谋,她不知会如何处置这个幕后黑手?他真等不及想看了。
“恨我?”向翼自负地笑道。“她肯为我付出这么大代价,表示她爱我都来不及了,哪还会恨我。”
“这可难讲。”
“什么意思?”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味儿,向翼敏感地问:“你没违反我们的约定吧?”
“你放心!我没“告诉”她。”他只是“写给”金纤纤而已。这样,该不算违反约定吧。
“那就好。”要让她知道,可不得了。
※※※※※※
捏着常宝送来的那张字条,金纤纤面色难看地坐在金家大厅内,等着向翼回来。
难怪从县太爷那儿回来之后,她老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可恶!枉她费了那么大力气,结果这一切竟然是场骗局!她再也不相信他了!
当向翼一踏进金家大门,见到坐在椅子上的金纤纤,立刻伸长手臂,准备来一个热情的拥抱。
“纤纤,我好想你!”
突然,一柄长剑直抵向他咽喉——
“滚出去!”她怒瞪着他说。
向翼足足怔楞了三秒。聪明如他,很快就察觉了事情有异。
他拿开指着他咽喉的利剑,笑道:“怎么啦,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因为你不值!滚,立刻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说不气,到底她还是掉下了眼泪,哭喊出声。
“纤纤,别哭。”他将她拥进怀里。她一掉泪,他就心疼。
“你为什么老是要骗我!从一开始就这样,戏弄我真的那么有趣吗?”她捶打着他。
“纤纤,我没有恶意。”
看到她捉在手里的字条,上面好像有他的名字,那字迹……他果然被出卖了!
“没恶意?!没恶意我就已经损失了二十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价值连城耶!你知不知道那可以换多少钱?!钱就像我的命,你是存心要我死,是不是?!”
“别胡说,我才舍不得。”他拥紧怀里的娇躯。
“你就会甜言蜜语,你要我如何再相信你?”
他捧起她满是泪痕的颊,吻去她睫上的晶莹泪珠。
“相信我,因为我爱你。”
“有多爱?”
该死的,她是中了什么邪!
他开始在她脸上轻吻细啄,倾诉爱语。
“我爱你,比你爱银子的爱还多。”
“我可是很爱银子的,你确定你有那么爱我?”
“有过之而无不及。”
“骗人!我才不信。”
“你要我怎么做?”
“以后不许再散我的财。”
“这……”
“怎么,做不到吗?”
“妳明知我的身分。”
散人钱财算是他小小的劣根性,很难改的。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
“假如我要你不要那么吝啬,你做得到吗?”未等她回答,他又说:“不行,对不对?纤纤,你将心比心,我散财散惯了,改不过来的。”
“哦?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是“天敌”喽?”
“不!是“天生一对”。”他厚颜道。
“不可能!”她吼道:“如果你老是让我破财,我就不要跟你在一起!”
“我会替你赚更多的钱回来。”
“我不要!看钱从我身边溜走,我就会心痛……何况,你连欠我的六百三十两都还没还,我怎么相信你!”她推开他,眼泪掉得更凶。“我不要相信你了,你走!我不希罕,我不要你!”
“纤纤,别这样,我要你。”
“但是我不要!”
劝不动她,他开始用诱惑的,企图以诱人的吻让她屈服。“说要……”
“不要!六百四十两……”
“要。”
“不要……”
尾声
徐徐微风的午后,金家后院,一名长衣男子躺在树下阴凉处,拿着本书,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
“向翼,你在做什么?”一日,到金家拜访的常宝问道。
“背书。”他懒懒地说,还十分不雅地打了个呵欠。
“背书?为什么,你要改行考状元了吗?”
“非也,我背书是为了娶老婆。”他眼皮愈来愈重,几乎就快睡着。
“向翼,你醒醒!这话怎么说?你把话交代清楚啊!”常宝用力摇醒背书背到快睡着的向翼。
向翼有点不耐地张开眼,坐起身来。
“纤纤要我把这本书全背下,没背好就不肯嫁我。”
“哦?这是什么书,是论语、孟子还是什么治家格言?”常宝好奇地追问。
向翼白了他一眼,摇头晃脑地背出一段——
“致富之道,贵在节流。节流者,守财也,可使坐吃不至于山空,富贵累世无虞。虽蝇头小利,不可以视若等闲——你说,这是什么书?”
常宝将目光移到他手上的书籍,只见那上头题了“金氏规条”四个大字。八成是金家祖训之类什么的。
“背得挺熟的嘛!以你的聪明才智,要背下一整本《金氏规条》应该不困难才是。”
“不难才怪!你猜我背了多久才记熟这段?足足一个月!以这样的速度,我想我是娶不到纤纤了。”向翼颓丧地说。
“怎么可能?你这么聪明绝顶,背一本书哪需要花这么久,而且还只背一段?”常宝不信地问。
“都怪这本书与我理念不合。”纤纤分明就是想藉此对他洗脑。“我翻没几页就想打瞌睡,怎么可能去背它?”
“听起来好像有点惨。”常宝同情道。
“岂止惨,简直就是凄凄惨惨戚戚。”向翼唉声叹气。
“那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向翼瞥了常宝一眼,贼笑道:“那怎么可能?偷偷告诉你好了。我决定今晚当个采花贼,先把人弄到手再说;等纤纤有了我的孩子,她不想嫁我都不行!”
“哦?那就先祝你马到成功了。”
老实说,他还真想看看守财奴金纤纤与散财童子向翼两人结局到底会是如何?
上回,他向金纤纤泄漏了向翼是主谋者的事,结果使得向翼的追妻之路变得更加曲折坎坷。
这次,就替他瞒着吧!
风,还徐徐吹着,故事当然还没结束,只是悄悄暂时画上个休止符……
《全书完》
后记
夏末,接到读友的来信,一封封都让我看得好感动。
感谢读友们愿意在看完故事之后,还愿意花时间写信与我分享你们的感觉与心情。
写作这条路,一直是寂寞的。
具名的、不具名的朋友,你们的每一分鼓励,我都会仔细珍藏在心底,谢谢你们!
重新翻阅起第一个故事,读着读着,觉得有些恍惚、陌生,但又是再熟悉不过,这种感觉相当奇怪。
像是,跟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在大街上不期而遇一样。好像有很多话可以说,但唯一说出口的,只有一句——
“嗨,你好吗?”
这个老朋友,其实是从前的我。
透过从前留下来的文字,进行了一次又一次无言的、灵魂的对谈。
我看着过去,才发现,原来,我曾经是那样的;过去的我看着现在的我,是不是也会惊讶沧海桑田,“我”竟成了如今这样的面貌呢?
一个个大问号和惊叹号闪过脑海,最后,是删节号一点一滴收尾……
凌晨三点半,家人都熟睡的时刻,我的思虑却异常清晰。真是糟糕!看来真是要变成夜猫一族了。
推开窗,下弦月朦朦胧胧地高挂天际,夜风带着露气,有点凉。不想睡,此刻的我是满足的,因为我找到一个最原始的出发点——我的心。
时间之流是永远向前迈进的,但往后,我想我会时时回顾、自省。
远方有多远,不是我们所能预知;能做的,只有继续走下去吧!
也许说得严肃了,但我真的希望,盖棺之时,能够无悔地微笑。
卫小游《小气小姐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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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倘若你够聪明,那么我也不能一直蒙蔽你。”她终于承认,确有“蒙蔽”他的事实。
他沉下脸。“我怕误解娘子的意思,”捺著性子,他压低声问:“敢问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她忍不住笑意。“妾身岂敢褒贬夫君。”
他瞪了她许久。
她仅仅嫣然一笑,竟然将他心底最后一点想憨罚她的念头,都消灭殆尽!
“额娘已经动身,前往宫内向皇太后禀报你的事。”他突然道。
意浓的笑容瞬间僵凝在脸上。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这么问的同时,他深邃的眸子,定定地注视著她。
“老福晋既然已经进宫,那么,我已没有话好说了。”她别开眼,逃避他的注目。
“告诉我,”他掐住她的下颚,温柔又坚定地强迫她盯著他。“这真的是你要的结果?”
“结果已经是如此,而且,这是一开始就注定的。”她指的,是她的伤势。
“倘若你是我妻室,而非小妾,这个结果还会这么重要?”他进一步逼问:“如果一开始你对我信任,你打从心底接受这个婚姻,那么现在你必定不乐见这个结果!这样的结果就算发生,你也不至于逆来顺受。”
她沉默,默认他说的全都是对的。
“就算是现在,难道你就真的打算逆来顺受?”他再问,沉痛地问她:“难道在你的心中,我这个丈夫就真的那么无足轻重?否则你何以一点都不为我著想,为何不愿意到额娘的面前去替自己争取、替自己说话?”
意浓怔怔地瞪著他。
她不想流泪。
但是泪水却因为他这一番话,而滚滚地流下了。
看见她的眼泪,他好不容易提上来的火气,又瞬间消解。
“为什么流泪?你到底为了谁流眼泪?”他颤著声,压抑地问她,温暖的大掌温柔又怜惜地,试著抹干她流不完的眼泪。
他是激动、却也是紧张的,他怕再听到她虚伪的言词、逃避的表情。
意浓对他伸出双手,牢牢握住他温暖的大掌。“是你,我为了你而流泪。”
她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娄阳屏息。
下一刻,他将她压进怀中,激动的情绪让他失控,差一点将纤细的她揉碎——
她的眼泪让他心疼,却也让他欣喜!
这一刻,他道不出内心有多么的感渤。
他感激上天,让他得到一名如此聪敏智慧的妻子,虽然过程如此迂回曲折、虽然得来不易!
“我会到老福晋面前,请她老人家宽待我、接纳我,”她流著泪说:“如果老人家仍然不能宽心,那么我会主动请老人家为你再纳一妾,延续王府的子嗣。”
他心折,胸口有闷雷打痛了他。“这么做,会委屈你。”
“不,王府的香火绝不能断,你我都明白,这是现实。”她说。
他稍梢推开她,望进她的眼睛。“为了我,你愿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他屏息问。
“不,我不愿意。”她微笑,笑中带泪。“但我明白,倘若我想与你在一起,共此今生今世,就必须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的眼中焕发光采,牢牢地握住她的肩头,定定地看著她说:“但是,今生今世,我却绝对不会让你与第二名女子,共侍一夫。”他发誓。
“但是老福晋她——”
“我已经与额娘谈妥‘条件’,如果将你送走或者要我另行纳妾,我便会立即进宫向皇上请缨,让我出征沙场。”他道。
表面上他虽未答应芸心,却仍然为她求情。
“你为了我,竟然去与老福晋谈这样的‘条件’?”她感动不已,更觉得心痛。
她后悔,过去竟然浪费那么多宝贵的光阴,未曾好好了解她的夫君。
“额娘无可奈何,为了安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