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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尽五百美尼德士兵,正把山泉当美酒开怀大饮,他们兴奋的脸上丝毫没有
为逝去战友悲恸的觉悟,他们冒着红光的眼睛里,似乎看见了无数的金币和美女
横陈在他们的面前,亦给亦求,虽然最大的功劳被格里菲利那个贵族败类捞走了
,但他们依然能预见回国后自己似锦的前途。
一将功成万骨枯。在以成败论英雄的苍茫大陆上,没有人会记起那些逝去的累累
白骨,他们只会为胜利欢呼,对战场上一举定乾坤英雄顶礼膜拜。
天地间最后一滴光线被黑夜吞噬,部落的空地上升起了篝火,一群群长相可怖的
半兽人围着篝火翩翩起舞,如果他们那笨拙的腰肢也有美感可言的话。人类士兵
聚在一起吃着他们以前一直鄙夷的粗粮,津津有味的喝着倒彩。
康朵远远的坐在角落里,握着那颗蓝色耳坠默不作声,篝火的余光衍射着她的脸
庞,憔悴而无助。凯琳依旧寸步不离的跟在康朵的身边,手中的帅旗在劲风的吹
拂下猎猎作响,像在高声鸣唱胜利的凯歌。
艾弗雷用一把精巧的手弩从半兽人那里换来几个野果,拖着受伤的腿向康朵走来
,不过在看到她茫然而冷漠的眼神后,识趣的没有打扰,转身走进了旁边的一个
帐篷,那里,住着昏迷不醒的格里菲利和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凯特。
格里菲利沉在一个诡异的梦里,梦中有一个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在他耳边浅唱,他
举目四望,茫茫的黑暗中竟然无路可走,他愤怒,他不甘,于是他在黑暗中跋涉
前进…。
不知道走了多远,抑或他本就在原地打转,黑暗中终于迎来了一线光,他迎着光
线跑去,他看到那是一个祭坛,有着晦涩的魔法符文和一颗颗泛着淡淡光晕的宝
石,光线从祭坛中央散射,妖冶的紫和圣洁的蓝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他试图想看
清光线的尽头是什么,忽然见光芒大盛,刺盲了他的眼睛,只剩下一个声音在他
耳边浅唱,婉转而忧郁…
闻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那里的花是一个模样都在静静的生长
如果没有静谧的月光怎会如此阴凉
破败的草地散发腐烂的幽香
美貌的女神在殿堂秘密的徜徉
她们也在思念谁带着回忆的哀伤
藤曼葱郁缠绕隐藏复仇yu望
等待那天到来品尝血一样味道的汤
最爱的人啊你是否也和我一样
等待爱的来临我们被一起埋葬
闻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生命肆意生长暸望无尽忧伤…。。
“啊…。!”似乎无法忍受梦境中那忧伤到极致的歌声,格里菲利长嘶一声,竟
然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当然,醒来的第一时间他看的不是一脸欣喜的凯特,而
是怀里的红荨。这让凯特和刚进帐篷的艾弗雷很是无语。
“格里,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吧?”凯特的声音有些嘶哑,显然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
格里菲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抱紧了手里的红荨,警惕的看着埃弗雷。
埃弗雷洒然一笑,把手中的果子放到格里菲利的身边,“格里,我承认,之前我
对你确实有些误解,直到此刻我任然坚持认为,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骑士,但是,
就像康朵说的那样,你是一个真正的贵族,更关键的是,我们并肩作战过,我们
是一起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战友。”
埃弗雷虽然有些傲慢,但绝不愚蠢,如果现在他有足够的实力,会毫不迟疑的杀
死这里所有的人,而后拿着红荨回罗奈歌邀功领赏,帝国第九骑士,所代表的权
利与名望可比一个亲王继承人的意义大多了。
但是他的部下早就死伤殆尽,他的实力与凯特在伯仲之间,他现在已没有任何实
力跟格里菲利斗,将来,他更没有实力跟成为了第九骑士的格里菲利斗,所以,
既然斗不过你,那我们就一起干吧。
埃弗雷这短短几句话表达的意思,已经成了人精的格里菲利立刻了然,他毫不犹
豫的把手中的红荨丢给了凯特,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实力远高于他的凯特斗护
不住红荨,那他自己更没戏。
凯特忐忑的抱着红荨,那模样一点也不比格里菲利好看多少,这毕竟是大陆上顶
尖的神器红荨啊,此刻竟然被格里菲利随意丢给了自己,又想起傍晚的时候格里
菲利明明已经逃离了战场,但是为了他这个兄弟,义无反顾的放弃了生的希望,
选择回来和自己并肩战斗,想到这里眼圈就红了,梗咽着叫了声:“格里。。。”
但是我们的准第九骑士,一点儿也没有作为恩主的觉悟,此刻他正抱着几个果子
大口咀嚼着,那模样就像饿死鬼投胎,还边吃边挑剔,“这是什么破果子,怎么
又酸又涩,我说亲王殿下,你该不会是弄些毒果子打算谋财害命吧。”
埃弗雷也不辩解,坐到格里菲利的身边拿起一个果子,递给了还在抱着红荨瞎激
动的凯特,而后又拿起一个,学着格里菲利的样子在床上的兽皮上胡乱擦了擦,
就大口咬了一口,咀嚼几口吞下后,看着格里菲利,眼神坚定,“如果有毒,那
么,就让我们死在一起。”
埃弗雷这话,让格里菲利又想到不归峡谷的红雾中,大家一起奋不顾身围杀高飒
的情景,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张开臂膀搂住凯特和格里菲利,满怀豪情道:
“我们在一起,一定会活的好好的。”
有的时候,从对手到朋友之间的距离,只需要一场并肩作战的厮杀,因为,那之
后,他们就是经历了血与火的战友,所谓的铁血盟友,也不过如此。
凯特和埃弗雷本来受伤极重,不过那个狡猾的半兽人酋长不知哪根筋短了路,竟
然让部落里半兽人祭祀给他们施展了半吊子祈祷术,虽然没有痊愈,不过走走路
倒是无碍了,倒是格里菲利,被当场人肉沙包来回飞了三次,只是内俯受了点无
关紧要的小伤,也不缺胳膊断腿,则实让埃弗雷和凯特佩服了一把他的人品。
此刻,他们三人一走出帐篷,大难不死的残兵们就围了过来,顿时欢声如海,马
屁如潮,拍的格里菲利眯着眼睛很舒服的享受着,都有点飘飘然了。
远处的凯琳,用羡慕的目光瞅着格里菲利,嘟着嘴嘀咕着,“好运的家伙。”在
她失神的瞬间,康朵抬起眼帘向格里菲利那边望了一眼,起身悄悄走向村子外面
的黑暗中。
喧嚣的嘈杂声,一度压过了半兽人的歌舞,嘎乸拖着他那巨大的狼牙棒向格里菲
利走来,本来放狼牙棒的肩上扛着一面巨盾,背后还挂着一把长弓,显然,这些
战利品是他找部民以权谋私,*来的。
“我说,人类,战神保佑,天啊,你看你恢复的有多快。”嘎乸老远就向格里菲
利喊道,如果不是手里的武器太碍事,他决不吝啬会给格里菲利一个拥抱。
“你看,你们这么多人驻扎在这里,将要浪费我们部落里多少的资源,是的,资
源,我认为,我们有必要重新商讨报酬了。”嘎乸几步踏到格里菲利面前,趁火
打劫还面不红心不跳。
格里菲利一把拉开了护在身前的凯特,大方的走到嘎乸的身前,仰头道,“嘎乸
酋长,请注意你的措词,从现在起,你应该这样称呼我,‘与巅峰强者对决的人
类,第九骑士格里菲利’,等把这个称谓背熟了,再来找我商议报酬,如果在这
期间,我以及我手下的儿郎,受到任何伤害,请不要怀疑你的部落会被人类大军
荡平。”
所谓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也不过如此了。
嘎乸被哽在原地张了张嘴,终于深刻体会到了“欠账的是大爷”这句至理名言,
在人类国度游历过的他,当然知道格里菲利这句话不单单是恐吓,如果惹得他心
情不好,他是真有可能打着圣战的名义带着人来剿灭他们部落的,谁让他们部落
离人类国度最近呢?
半兽人酋长紧了紧手中的狼牙棒,心里寻思着要不要杀人灭口,不过很快就放弃
了,现在孓骷毫无战力可言,光那个小妞自己就没把握对付,而且他们只要逃出
去一个,对自己的部落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半兽人酋长很苦恼的揉了揉头,引狼入室的他决定还是回去好好的用通用语背熟
那两句称谓吧。
第十六章 在彷徨中暧昧
夜色静谧,帐篷外的篝火随夜风轻轻摇曳。
格里菲利悄悄走出帐篷,心里烦闷的他,在黑夜中孑然独行,匆忙来到这个世界
,就历经战火洗礼的他感到彷徨、不安。他感觉从降临伊始厄运就伴随着他,虽
然他凭藉着智慧一次次的化险为夷,但是他能感觉得到,更大的灾难在不太遥远
的未来等着自己,这种感觉是毫无凭据的,但是格里菲利就是感觉到了,他感觉
到了自己被一只黑手拉到了这个世界,被这个黑手拽着来到了这里,如果这是他
最终命运的话,他也无力去抗拒。
正在胡思乱想的他被一阵飘渺的歌声吸引,他循声走去,走上村子外面的土坡上
看到前方的巨石上有一点微弱的蓝在闪闪发光。
歌声,蓝光,这让格里菲利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歌声也是如此动听婉转,梦
里的蓝光也是如此的醒目而飘渺,还有什么理由,让他停下脚步呢?
没有。
格里菲利放轻了脚步,生怕自己扰乱了这完美的旋律,歌声伴着竖琴声,如歌似
泣,如黄莺出谷,如夜莺轻啼,如情人间低声的倾诉,如远方游子对家人的相思
。。。
更多的,却是弹唱出了主人的彷徨、无助,还有,期望倾诉。。。
还有什么理由阻拦格里菲利走到她的身边呢?
似乎感受到了身后人影的接近,康朵歌声已歇,琴声却不绝,似乎想要把心中无
尽的惆怅用手指拨弄出来。
格里菲利走到康朵的身边,跟她并肩而立,遥望前方无尽黑暗,断了的声线被一
个低沉的男音接起浅唱:
闻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那里的花是一个模样都在静静的生长
如果没有静谧的月光怎会如此阴凉
破败的草地散发腐烂的幽香
美貌的女神在神祇秘密的徜徉
他们也在思念谁带着回忆的哀伤
藤曼葱郁缠绕隐藏复仇yu望
等待那天到来品尝血一样味道的汤
最爱的人啊你是否也和我一样
等待爱的来临我们被一起埋葬
。。
歌声止,琴声绝。
康朵轻轻转头,她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璀璨,右耳上挂着那只蓝色的耳坠,随着她
摆头的动作,兀自摇晃。
“怎么不唱了?”幽冷的声线中,带着一抹期待。
“你又为何不弹了?”格里菲利直视康朵的双眸,眼神笃定有如情人间的凝视。
康朵微微红脸垂头,又看向别处,却是不再说话。
“你弹的是寂寞,我唱的是孤独,是了,你都弹不下去了,我又如何唱的出来。
”
康朵懵然抬头,冷厉的目光直视格里菲利,“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就算我不杀高飒,我不挥出那一剑,高飒也不会对你下手,抱歉,我
发现的太迟了,那一剑已经收不住了。”格里菲利说完目光定格在康朵的右耳上
,高飒手中的那个耳坠,已经被洗净了纤尘,戴在康朵的耳边,就是这一点蓝光
,把他引到了这里。
“你没有做错。”康朵抬起右手,摸向耳坠,素手轻抬间,薄衫向下滑落,露出
了如春藕般的玉臂,她的手踝处,缠着几圈红线,红蓝相映中,是那曾经割不断
的相思情苦么?
“康朵,站在帝国的立场,我确实没错,但是站在你的立场,我错了,你一直渴
望知道秘密,就在眼前要揭开谜底时,却被我阻扰,不管是否有心还是无意,我
都错了。”
突然谦逊起来的格里菲利,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但是他知道,这才是自己发自
灵魂的本性。
康朵微微惊愕,她小口微张,吐气如兰,“你好像知道了很多?”
格里菲利凝视着康朵右耳上那一点蓝色的星芒,抬起右手像高飒一样伸到康朵面
前,“我只看到了这里,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足以联想很多,我知道,只要高
飒愿意,纵然他左手已废右手已伤,我任然杀不了他,但是他没有出手,他只是
想证明给你看。。”格里菲利说着张在康朵面前的右手伸向了她的耳边,在康朵寒
着脸就要发作时,他的手顿了顿,似乎很不甘心的颓然垂落。
“他或许想让你知道,这个耳坠,在你们面前所代表的意义,比他的生命还要重
要。”说完后格里菲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仿佛是把“不小心”杀死高飒的郁闷
倾诉一空。
“是这样吗?”康朵的眼神又变得迷茫起来。
“不管结果如何,这已经不重要了,你和他,不论处于什么关系,永远不可能在
阳光下站在一起,不单单你们各为其主,还有,你们所代表的势力、家族,都沾
满了对方的血,这绝不是三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