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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她竟发现他……不!不可能!那肯定是她的错觉。应采绿猛一甩首,可脑海中却不断重复出现夏之筝方才那抹溢满怜爱之意的微笑。
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怜她吗?哼!她应采绿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
“请别再对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因为这一点也不好笑。”她握住车把的手微微发抖。
“我没在说笑。”红灯前,他将视线缓缓移到她的脸蛋上。
他的眼中没了笑意,却有着沉定。
他干嘛这样看她?应采绿很想撇过头去,可他的双眸就像深不见底的黑潭,教人迷惑亦让人沉醉;刹那间,她几乎忘了呼吸,也忘记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事。
叭!
应采绿惊醒,懊恼之色自她脸蛋上一闪而逝。
“采绿,我很抱歉。”
她的心再度一紧,可她却没有再看他的勇气。
就这样,她一路沉默到他位于北投的住宅,直到……
“你父亲要求我再与你补办一次婚礼。”将一杯果汁递到应采绿面前的同时,夏之筝不疾不徐的说出今早应又麟去夏氏集团找他的目的。
浓密的眼睫毛虽成功地掩盖住她眸中所流露出的讯息,可揪扯衣裙的双手却早已泄露她内心真正的情绪。
她当然晓得父亲在打啥主意,但她不解的是,父亲撮合的对象应该是夏之筝和他的大女儿才对,难道说,应采荷并没有把整件事的原委说清楚?“请原谅我父亲一时糊涂,我想他的意思是指要你跟应采荷……”
“你父亲没说错,而我更没听错。”
那又怎样?她瞪着眼前那杯黄澄澄的果汁,不接话。
“采绿,我答应了。”
哼!他答不答应干她什么……喝!她猛地自沙发上弹起,要不是夏之筝的手缩得快,那杯果汁肯定被她撞翻。
“你答应我父亲什么了?”耍弄她是件很好玩的事吗?
夏之筝一笑,“当然是与你再举行一次婚礼。”他的声音没因她气到涨红的脸色而有丝毫颤抖。
“夏之筝,你别做得太过分喔!”
“过分?有吗?”
“你!好好好,你存心想侮辱我是不?”
夏之筝忽然叹息出声。“采绿,我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他晓得他伤她颇深,可当时的他确实还搞不清楚自己对她的心意,现在他终于了解,也开始认真起来,但是……唉!她到底要他如何做才能消气?
“哈!我应采绿可承当不起。”简单一句抱歉,就想泯除她所受到的伤害?很对不起,她的心胸没这么宽大。更何况,他会这么轻易答应她父亲,该不会是想借机再狠狠羞辱她一次吧?
“采绿,再信我一次有这么困难吗?”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我已经对自个儿没信心;你曾说过,你不喜欢没自信的女孩,所以现在的我已经达不到你的期望。啧,总归一句话,你还会想娶我吗?”夏之筝不会笨到自掌嘴巴吧?
“会。”
这会儿,应釆绿连抹自嘲的笑都挤不出来。
瞧他回答得多笃定、多果断,好像她今生嫁定他似的。哈哈——应采绿在心里不断大笑着,笑他把她当白痴,也笑自己曾在刹那间为他的话而感动不已。
“采绿,别想太多,来,先把果汁喝了,嗯。”不能逼她太紧,以免激起她的反抗之心。夏之筝心念一转,笑笑说道。
瞅住他执杯的大掌,应采绿竟有股想动手挥掉茶杯的冲动。
他可以很沉着、很冷静的在瞬间转移话题,可她不能;此刻的她,满脑子想的全是他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都教她心惊胆战的话。
“你一直叫我喝,莫非这里头掺了什么东西?”此话一出,连她都觉得错愕。
她在说什么呀?这种卑劣的行为不是只有她会做?没来由的,一种揪心的感觉急遽浮现在她的内心。
她有何资格说他?为了得到他,她不也做过不可原谅的事。
“呵,被你识破了。”夏之筝笑得出奇愉悦。
“你……”她的脸色由白转红。
“要不要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她压根儿不信这果汁里真掺奇Qisuu。сom书有东西,他会这么说,完全是想以眼还眼……
不对!莫非当时他就已经察觉她在酒里掺安眠药?
“你敢,你当然敢了。”
忽然,应采绿不知在气愤些什么,就见她抢来果汁,仰起首,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
“采绿,喝慢点儿。”
喝完最后一口,她便将水晶杯往桌上这么用力一搁,一双圆圆的水眸盛满傲气的直瞪夏之筝。
“我喝完了,这下你总该满、满……”陡然,应采绿将一双眼睛睁到不能够再睁大。
下一秒钟,她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后慢慢倒入夏之筝的臂弯中。
第九章
应采绿一睁眼,清楚看见正睡在自个儿身旁的夏之筝时,那种刹那间惊惶与难以言喻的感受令她忍不住窃喜。
她承认,就算她直嚷着恨死他,可她依旧无法忘情于他。
啧,很傻吧?但她已经迷恋他多年,这段情哪有可能说断就断。
能与他同床共枕,原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然而,正当她已不抱存任何希望的同时,它居然毫无预警的发生。
沉睡中的他,温柔恬淡的模样教她的内心产生异样的感受;有好几次,她都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想去触摸他的脸,但同时,她总被另一道声音给制止住。
别再碰他了,要不然,你真的会完蛋。应采绿不断这么告诫自己。
暗自深吸好几口气,应采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
老天!他还真的在果汁里头下药。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夏之筝又不是她,怎么也会干出这种事来?更何况,他压根儿没必要这么做。
怕吵醒他,也怕自己无法面对醒过来的他,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敢将目光自他俊美的睡颜上缓缓移开;因为她担心自己再看下去,会克制不住欲念而对他做出……
喝!不对,她该担心的应该是他有没有对她……
“啊!”她被柔被覆盖着的娇躯竟没着任何衣物!直到现在才发现此情况的应采绿当场吓得花容失色、震愕不已。
“怎么了?”夏之筝慵懒的睁开眼。
“你、你还问我怎、怎么了?”她将自个儿裹得老紧,不让雪白胴体有一丝裸露在外的机会。
“采绿,你睡得可好?”
他的笑容有多么迷人,她自是再清楚不过,尤其是刚睡醒的他更别具魅力;可是,就算她已十分对他着迷,他也不能对她……“夏之筝,你竟敢对我……”
“这种事迟早会发生不是吗?”
“你!”什么叫迟早?
“上回你没完成的事,这回我替你完成了。”他极美的唇线微勾起一抹充满兴味的笑。
应采绿顿时愣住,可她马上像是想起什么而涨红脸。“你全知道了?”
“嗯哼!”
“那、那又怎么样?反正你当时根本就没……呃,难不成你把杯子给……”对了!一定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把酒杯换过,导致最后昏昏欲睡的人变成是她,然后,他再把她干下的蠢事告知应采荷。
一定是为了给她一个没齿难忘的教训,他干脆就跟她上了床!
“采绿,我没怪你。”
应采绿嘴一撇,皮笑肉不笑的说:“那我是不是要回一句‘叩谢天恩’呢?”
“采绿,我承认那晚没拒绝采荷是我不对,不过,我跟她之间并无发生任何事。”一切,只能说当时的他尚未爱上她,以至于应采荷硬要爬上他的床时,他没有适时吓阻她;不过,应采荷那晚倒是挺乖的。
只是,他不太喜欢后来应采荷闯进礼堂时,说出那番加油添醋的话便是。
至于应家的人为何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与应采绿差点结婚的事,恐怕也是出于婚礼当天,他与应采荷一同离开时,他对应采荷说的那些话吧!
呵——其实他可没对应采荷撂下什么狠话,他只是很客气又很婉转的对她说,希望她将他与应采绿要结婚的事暂时保密而已。
并无发生任何事?
啧,是呀!她相信应采荷那种人绝对会为了破坏婚礼而夸大其辞,不过,最令她难以接受的,却是他根本就不爱她!
正因为不爱她,他才会放任应采荷说瞎话而没加以解释;正因为不爱她,他可以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正因为不爱她,他才……
“釆绿,我爱你。”轰的一声,应采绿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他,他刚才说什么?
她呆若木鸡的模样令夏之筝看了觉得好气又好笑。“釆绿,是我做的还不够多吗?”他笑叹一声。
怦咚,怦咚……狂跳的心说明她的思绪已呈现一片紊乱,尤其在瞥见他的唇角勾起诡谲的笑后,她差点就要……
她本要弹跳起身,但在意识到自个儿一丝不挂后,不得已打消这个念头。
“你、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会突然爱、爱上……”
“不是突然。”他特地把应采绿骗上床就是要她退无可退,让她可以专心一意的听他把话讲完。
“不是突然?”她的双手紧紧揪住被子,颤声问道。
“也许,这样你才会明白。”
一开始,应采绿的确听不懂夏之筝的话意,直到一股特有的男性气息被吹拂到她脸上。
紧接着,她的闷叫声被两片温热的唇瓣给封住之后,她才霍然明白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在吻她!
而且还不是那种蜻蜓点水式的吻,是那种不允许她逃躲以及退缩的深吻。
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应采绿在内心大叫同时,竟又发现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被他给悄悄地抽去。
而当充满热能的男性躯体逐渐碰触到她的每一寸肌肤时,她已经震愕到不知该如何反应。
怎么办?她真的快昏厥过去了。
好不容易,她被放开来了。“采绿,我早该这么做,你说是不?”应采绿瞠大眼,直勾勾地瞪着在她上方的含笑俊颜。
一时间,她除了像个傻子与他对望之外,根本什么都不能做。“你、你……”
“如果说,我真的想偷袭你、占有你,你愿意吗?”
“你、你……”
“我白问了,是吗?其实你早就希望我这么做了。呵——别生气,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咦,别想否认,我都已经承认自己的心被你拐了去,所以我这样说可是一点儿也不过分。”
他的心被她拐了去?,
“采绿,我说句老实话吧!除了我之外,没人敢要你的。”他低头,以唇轻轻刷过她冒出汗珠的圆润鼻头。
应采绿心悸,被他的动作给挑逗得面红耳赤,不过,更教她又气、又怒、又恼的,却是他方才说的那句话。
什么叫作没人敢要她?
“夏、之、筝,你简直欺人太甚!”应采绿忍不住大骂。
“有吗?呵——当初你下药想迷昏我时,我可是很有风度,一点儿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喔!”
喝!那时候她是因为爱惨了他才会做出……“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此话一出,她才晓得自个儿的神经绷得有多紧。
“我都把话给说明了,你还问我这种话?”
他在笑,可不如为何,她却宁愿他不笑。
“看来,我还是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的心意。”
他勾了勾唇角,俊美的脸竟在瞬间浮现教应采绿差点一口气都喘不上来的邪恶神色。
“你、你想做什么?”
愈加贴近她的男性躯体,再加上一双布满欲望的黑色瞳眸,在在宣告他下一步会有的举动。
“你这么聪明,绝对猜得到。”笑笑地说完,他轻易抓下不断在他面前挥舞的双手。
接着,他俯首将炙热的吻逐步烙印至她雪嫩无瑕的颈项上。应采绿压根儿无法动弹,只能因他逐渐往下烙印的吻而频频战栗。
叩叩——敲门声无预警地响起。
“喔!”夏之筝难得迸出懊恼声。
不过,他知道来人定有要事,否则不会无故前来打扰他。
虽说有些遗憾,但是……呵!反正应采绿也跑不掉,他确实不必急于一时。
他优雅地翻身,并顺势拉过柔被覆盖住她;欲下床前,他不忘回首轻吻她一下。“等我回来。”柔声说完,他迅速套上衣裤,开门走出去。
期间,应采绿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直到房门关上,她才蓦然弹坐起身,然后呈现发呆状态。
她发烧了吗?她抬手抚上前额,想测量额头的温度。
咦,没有发烧呀!那她应该不会产生幻觉才对。
可是,她怎么听到他说爱她,而且还说他的心已经被她给拐走了?应采绿倏地将小脸埋进掌心。
不可否认,在听到他说爱她时,她除了不敢置信外,简直就快……快要乐翻天!
但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幻梦一场?
怎么办?她该相信他的话,再一次拿幸福来作为赌注吗?还是,选择做只缩头乌龟遁逃呢?
静静地滑下床,她拿起搁在椅子上的衣服穿上后,悄悄打开门离开。
“筝,别给我胡来。”夏之殿瞪着夏之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