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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小小失望,因为她终究还是将他误认成他大哥夏之殿。
真是可惜,要不然他们就可以上演一出久别重逢的戏码。
只是,她千万别再来一段求婚记就成了。
呵!
“二少爷,刚才那位应该是应家二小姐应采绿。”理清思绪之后,钟澈很有把握地说出答案。
“没错,她就是应采绿。”
一位命运多舛的应家小姐,不过!她似乎已经走出自己的路了。
“二少爷。”
“嗯?”
“前几年采绿小姐一直在打听您的消息,只是,我认为这不重要,所以没跟您提起过。”
“你不说我也知道,以采绿的个性,除非真的找不到我,否则是不会放弃的。”他偏过首,笑笑地望着台北的夜景。
许久后。
“澈,你想说什么就说。”夏之筝没回眸,但声音却清楚地传入钟澈的耳里。
“二少爷,这种事我本来不该过问。”
“你想问我会不会娶她是吗?”夏之筝了解钟澈的性子,尤其钟澈还曾当面听过应采绿的童言童语,所以,打从心底反对他娶应采绿的钟澈自然不会主动告知关于应采绿的一切。
“二少爷。”
“澈,我没有答案给你。”
结不结婚,仅是一种冲动罢了。
假设,应采绿能够马上认出他,他说不定就会当场为了她做出什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她没有。
所以,往后的事又有谁能够预料得到?
第四章
“喏,你昨晚没拿走的薪水,去,先到银行把钱存起来。”情姐觉得好气又好笑地将薪资袋递给显然昨晚一夜未眠的应采绿。
“情姐,我……”她昨晚确实无法入眠,因为她满脑子全是夏之筝的表情及轮廓,而且,她觉得自己被耍了,她被自个儿耍,也被“夏之殿”耍。
怎么说呢?她愈来愈觉得昨晚那个“夏之殿”就是她挂念多年的大哥哥,只是,不知他是认不出她,还是故意开她玩笑,所以今早起来,她就有个初步计划,而且不管计划行不行得通,她都要执行。
“放心,有晓简在,你快去快回。”晓简是情姐请的一名工读生,要不,遇到人多时,她们俩可是会忙不过来。
“情姐,我想跟你请两个小时的假。”想求证那名男子的身份并不难,只要她即刻前去夏氏集团问个清楚便可真相大白。
“采绿,你……好,我准,我准。”情姐无奈地一笑。
“谢谢情姐。”
得到许可后,应采绿顿时充满战斗力,她不仅将背脊挺得老直,就连脸上也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兴奋光采。
大哥哥,你这是在考验我吗?没关系,我一定会通过你的试验,让你心甘情愿娶我。应采绿抡紧拳头,在心里这般告诉自己。
所幸,夏氏集团离小情咖啡室并不远,所以应采绿很快就来到夏氏集团大楼的接待大厅。
不过,当她向接待小姐说明来意后,所得到的回应是——您请回。
一听,应采绿俏美的脸蛋上并未出现丝毫愤慨,毕竟,她是个无名小卒,不能如愿见到夏之殿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山不转路转,她是不会就此放弃的。
当下,她变脸如翻书,一副教人看了为之鼻酸的可怜模样立刻击垮接待小姐的防卫心。“小姐,你只要帮我转达一句话就好。”
拗不过她的接待小姐勉强答应。“您要我替你转达什么?”
“请你跟夏总经理说,我已经怀有他的孩子,请他务必见我一面。”嘿,她就不信这句话还不能让夏之殿纡尊降贵地接见她。
咦,接待小姐的嘴巴干嘛张这么大?喔——这也难怪,自家总经理竟对一名少女始乱终弃,接待小姐会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是正常的。
“小姐,拜托你了。”就像演上瘾般,应采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抓住接待小姐冰凉的手,请求着她。
“我、我马上通报上、上去。”接待小姐虽力图镇定,可惜这个具有爆炸性的消息还是让她慌了手脚、失去警觉性。
而此刻,位在夏氏集团大楼的最高层楼——
哈哈——
一阵爆笑声让坐在沙发一角的夏之殿脸色益发深沉。
“你笑够了没?还有,马上撤换掉那个女的!”夏之殿瞪着捧腹大笑的特助李维颀,警告他。
“夏、夏总经理,那位应小姐还真宝,竟然为了见你而编出这……”
一道像要杀人似的目光猝然投射而来,李维颀赶紧闭上嘴,但因憋笑憋得太难受,不一会儿,他还是进出笑声。
“维颀,这应该不是第一个找上门的女人吧?”一道与夏之殿十分相似的优美嗓音自沙发的另一端传出。
“是没错,谁教夏总经理行情好。呃,好好好,您就别瞪了。”李维颀先是安抚好夏之殿,才对与夏之殿有着相同俊颜的夏之筝笑道:“这虽然不是头一个,却是我见过最顺眼的。”透过监视画面,应采绿的一举一动全落入他们眼里。
“姓应……筝,她肚子的孩子该不会是你的种吧?”夏之殿双眼微眯,瞪向自个儿的弟弟夏之筝。
“哥,很抱歉,我尚未结婚,所以绝不是我。”夏之筝绽放出迷人的微笑,懒懒地应道。
“她不会就是应家人吧?”不知何故,自小到大,他就对姓应的那家人特别“感冒”;虽说那个叫应采绿的算是例外,但他还是不希望夏之筝跟那家子人扯上一丁点关系。
“这……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夏之筝回答得模棱两可。
“你在跟我打什么哑谜?算了算了,我懒得理你的事。说,你是要见她还是要把她赶出去?”
“请她上来吧!不过,哥,你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吗?”
应采绿此刻是既亢奋又紧张。
离开应家时,她都没像现在这般亢奋过。
不过,她到底是在穷紧张个什么?
毕竟,她是要去见夏之殿而非夏之筝。
应采绿屏住气,听着怦咚怦咚的心跳声,伸手握紧门把,把门用力一推。
坐在偌大办公桌后的夏之殿微微颔首,用着一对没有笑意的眼慢慢地打量她。
他是夏之殿!
这点,应采绿绝对肯定,不过,一想到这,她又不免暗自骂起自己:应采绿,难怪大哥哥会认不出你来,因为你没先认出他来呀!
“夏总经理,很对不起,但我若不这么说,你根本不会见我。”
夏之殿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夏总经理,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请教你,请你务必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奇怪,夏之殿干嘛老盯着她,她不是道过歉了?
夏之殿依旧保持缄默。
“我是想问……昨晚你有没有去过一间叫小情咖啡屋的店?”应采绿说话的同时,一直注意着夏之殿的反应。“你没去过对不?”见他脸上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没有,应采绿忍不住高兴的欢呼。,
“我有没有去过重要吗?”夏之殿漾起教人猜不透涵义的笑。
“当然重要,因为这证明我昨晚见到的人真的是大哥哥!”她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高喊着——别再错失大哥哥了!“夏总经理,大哥哥现在人在哪儿?请你快点告诉我。”她好急,真的好急。
“你想见的人不就坐在你面前。”
应釆绿乍愣,随后,她笑开了。“夏总经理,这种猜谜游戏我们小时候不就已经玩过了。”
“你真有把握我不是夏之筝?”他突然好奇起来。
“废……是呀!”她已经为昨晚的错误自责不已,也就是说,她不(奇*书*网。整*理*提*供)会再让自己后悔。
“不错嘛!你算是应家人中唯一可以令人接纳的。”夏之殿对她有点改观。
“呵,我也这么认为。”夏之筝突地补上一句。
应采绿全身一震,猛地,她旋过身,朝近在咫尺的夏之筝冲去。
“大哥哥!”生怕夏之筝会再度消失似的,她飞扑到他身上,用尽全身的力量紧紧圈抱住他。
夏之筝的步伐被她过分激动的动作影响而颠簸了下,但他毫不在意地搂住她,算是给她一点小小的奖励。
“大哥哥,你知不知道采绿有多想你?我、我……”说到后来,她已经哽咽到无法出声。
被大妈羞辱时她没哭,被父亲冷眼对待时她也没哭,甚至当她提着简单行李离开应家时,她更是没哭;然而,也许是眼眶已负载不了太多泪水,她终究还是隐忍不住让泪水扑簌簌直落,而且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
夏之筝没有劝她停止哭泣,反抱紧她。
也不知哭了多久,应采绿终于察觉自己失态而羞赧地笑出声。“对不起啦,大哥哥,我居然一见到你就变成爱哭鬼。”见他的丝质衬衫被她的泪水浸湿一片,她遂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嗫嚅道。
“舒服点了吗?”夏之筝笑望着她,柔声问道。
“嗯。”她轻应一声,有些难为情。
应采绿,你哭什么哭,万一你把大哥哥给吓跑那可怎么办?应采绿暗骂着自己。
“大哥哥,我刚才是、是因为……我昨天是因为……太高兴;不对不对,我要说的是……”她想解释自己为何情不自禁,但情绪处于亢奋状态的她说起话来反倒有点颠三倒四。
“我知道,我全知道。”他抚慰着她,大掌不时轻抚着她及肩的秀发。
“真的吗?大哥哥,你不会怪我?”她倏然抬眼,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写满对他的思念与歉意。
“采绿,别再喊我大哥哥,这会让我误以为你是在叫我大哥。”夏之筝用着近乎戏谑的语气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喝!
对了,她忘记现场还有个夏之殿;顿时觉得丢脸的她,将小脸一撇——
“别担心,大哥不在了。”
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刚才她又哭又叫的,夏之殿若是看见一定会对她嗤之以鼻。
“那、那以后我要叫你什么?”她虽已放开环住他的双手,但她的小手在她说话的同时又握住他有点温热的大掌。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极幼稚、极可笑,但她太久没见到他,所以很害怕他会再度从她眼前消失。
“叫我之筝就可以。”夏之筝任由她抓住他,一张俊雅的脸不含任何讯息。
“我、我真的可以这样叫你?”她显得羞怯与爱恋。
“嗯。”他唇角所勾勒出的笑痕渐深,但似乎少了一些暖意。
当然,满心喜悦的应采绿自是不会注意到。
“之、之……”老天!她是不是被喜悦给冲昏头?能直接喊他的名字的人,除了他的家人之外恐怕不多,而她居然还兴奋到舌头打结。
“慢慢来。”
应采绿尴尬地一笑,紧接着,她偷偷吸口气,然后仰起脸,对他漾起一抹最灿烂的笑靥。“之筝。”
夏之筝有些感动,可瞬间即平复心情。
没错,她的行为是带给他一些影响,可是,他不认为这是因为他喜欢她才会有的反应;况且,她遇见他时年纪实在太小,或许,她自以为的喜欢只是纯属依赖罢了。
“之筝,这几年你跑去哪里了?”她本来想问他为什么都不跟她联络,可想想,她凭什么这么问他,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他肯认她,又愿意让她牵住他的手,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没办法,夏家的事业我总得顾一下,所以只好四处奔波。”他牵住她的手,将她带往沙发上落座。
“喔,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怎么找就是找不着你。”她不是在抱怨,只是觉得生在大家族,尤其是生为夏家的子孙真的很辛苦。
他笑了笑,但笑意并没蔓延到他眼里。“采绿,你近来可好?”
“很好呀!我在外头租了间小个寓,还在一间……嘿,就是在你昨晚光顾的那间咖啡店当服务生。”
“你觉得快乐吗?”
“快乐呀!除了跟你在一块儿的那段时间,就属现在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她毫不避讳地笑道。
“这样就好。”她能搬离应家,对她来说的确是桩好事。
“之筝,你、你……”她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嗯?”
“我、我是想问你……”
“采绿,你变太多了。”夏之筝轻描淡写的说一句话,就把应采绿想说的话打断。
“那么,我是变漂亮还是变丑?”原来昨晚不是他不认她,而是她的长相与小时候差太多。吁,这样她就放心多了。
“呵,当然是变漂亮。”他并没夸大事实。
应采绿顿时害羞起来。
她心目中的大哥哥依旧这么温柔体贴,她再不好好把握他。就是天下第一号大笨蛋。
“之筝,你这次回来应该会待上一段时间吧?”她问得小心翼翼。
“怎么,你想招待我去哪里玩?”
“这……嘿!我想,我只能请你喝杯咖啡而已。”她搔搔头,不讳言自己经济拮掘,无法请他四处游玩。
“那正好,我也只想喝杯咖啡。”他露出令人心醉的浅浅笑意,当场化解应采绿的窘状。
“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请你喝咖啡。”应采绿猛然起身,将柔荑伸向他,一脸俏皮地对他眨眨眼。
“谢谢光临!”
送走一桌客人,情姐对着走进吧台正要清理杯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