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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我们做个实验。”阎君拍拍自己的大腿,林零零的视线被吸引过去,马上不假思索地露出感兴趣的眼神。“肯坐上来吗?”他问。
林零零摸摸鼻子,移动,移动,移动过去,然后粘上他的大腿。
哦……好结实哦!比坐真皮沙发还舒服,真想一直坐着。
“讨厌吗?”阎君的鼻尖凑到她脸颊边,声音很低地问。
林零零拼命摇头,怎么可能讨厌,大腿沙发,大腿枕头,大腿靠垫……她光想地就要喷鼻血了。
“我也是。”阎君笑着告诉她,尾音有点上扬的趋势。
他把手环在她腰上面,“这样呢?”
“没感觉。”
“不是吧……你腰好细。”他嘻嘻笑了下,收紧力道,“不过,我很喜欢小蛮腰。”
“老公,你这样子好痞……”
阎君摘下了眼镜顺手放在一边。林零零疑惑地看了一眼,“不会看不清楚吗?”
“嗯。我戴隐形的,那个是平光镜啦。”
他眼睛黑白分明,林零零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瞳孔,忍不住赞叹道:“你的眼睛还真清澈呢,一般隐形眼镜戴多了,都会变成金鱼眼的,要不就一副要死不活的呆滞样……你都没有,嗯,真好。”
“因为我的眼睛不是看电视或者打电玩弄坏的,所以不会有移位的痕迹啊。”
“哦,那是怎么搞成这样子的?”她直觉条件反射地捧起那张脸,仔细地把头凑过去研究一对黑珍珠似的眸子。
“跟人打架——你信吗?”
啊?林零零毛骨悚然:“跟谁?”
“一个比我大六岁的男孩,当时我可能小学刚毕业吧。”
“你够强的……”她意犹未尽地说,“可是都看不出来你有那么凶啊。”
“我从良了呀。”他耸耸肩,补充,“以前可不是什么好人。”
“老公。”她严肃地说,“多方面权威验证,没打过架的男人……”她顿了一下,“就不是真的男人,所以,我好崇拜你哟!”说到后来,乌云密布的脸忽然云消雾散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阎君愣了下,没辙地低笑一声,“你大概会是那种老公或男朋友打架,自己不但不拉不劝还在一边跺脚喊好的女朋友吧。”
“怎么会呢。”她亲昵地往他的脑门上一吻,“我当然是捡石头砸对手给你帮忙啦——我这么爱打群架的好战分子,怎么可以光呐喊助威就满足得了呢?”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嗯?”
“这个说法好!”她笑嘻嘻地颠了两下,发现自己还坐在他腿上面,两脚悬空……有点尴尬,不过,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那就管他什么礼仪家教,坐得爽才是真的。
腿上沉甸甸的重量,使他觉得心里踏实。不再是一个人的无聊,自然充实了许多。原来生活里也有不能承受的轻啊!像一片羽毛一样的人生,并不见得就是什么幸事,根须深深纠缠着土壤,寸步难移的大树,也未必就令人遗憾。至少有藤蔓的依附缠绕,不管是和风雨露还是骤雨狂风,这不就是两个人的生活吗?
用了三天的时间搞定房子的问题,退租虽然不是那么顺利,但是林零零决定把自己押在房东那里的那份房租挪给室友兼同事罗文丽,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少交一个月房租。房东表示同意,林零零办妥一切后,还算满意地买了南下的火车票,决定带阎君去老家参观那里的一派风光。
“说到我们老家最有名的是面食!味道好得简直不是给人吃的!只要你吃上一口,那就比吸毒还要上瘾,吃到你撑死还想吃,吃到你神志不清却还是不肯放筷子……”
林零零滔滔不绝地向阎君推销自己老家的小排面,一副“过把瘾再死”的表情。
阎君剥好一个橘子递过来。
“谢谢……我说到哪里了?”
“小排面。”
“说起来那个小排面就一定要吃那家四荷春的,这家的面不是盖的,简直好吃到你会多掏三块钱加一份小排——不加你后悔。”
“我加六块钱的。”
阎君不动声色地说,掏出湿纸巾递过去。
“给我?多谢!那个……我把核吐哪?”
阎君拿起小茶几上的果核盘。
“啊……风景真好,这个时候真应该泡杯咖啡啊……你不要动,我去倒开水,真的让我去啦,哎呀呀——”
阎君走出车厢,对面的一个老头把脸从报纸中抬起,困惑地问林零零:“你男朋友吗?”
“老公……呵呵。”林零零幸福地拆开薯片嚼着说。
“这么年轻就结婚了?”老头推了推眼镜儿,咋巴着嘴。“看不出来。”
“您去哪?”林零零礼貌地问。
“回家,我和你是同乡。”
“啊?您怎么知道我是哪里人?”林零零傻着眼问。
“你嚷嚷得满车厢的人都听见啦,小姑娘。”
老头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听见有人这么夸我们老家,心里还真乐——你是大学生?”
“我是导游,工作两年了。”
“导游啊……”老头眼神贼快贼快地闪烁了一下,“那咱们就算是同行。”
“啊啊啊啊,您也是——”说起来林零零一直觉得他有点儿眼熟,但是就是没想起来他是谁。
“咖啡。”
阎君回来,把装了速溶咖啡的杯子递给林零零。
可是林零零猛地一抬手,大吼一声:“乐老助!”
杯子翻掉,咖啡洒了一地,叫乐老助的老头乐得哈哈直笑,他是旅游业的奇葩之一,为了能够跟国外的游客沟通,三年内学会了五种语言,而且他开始学的时候,已经五十三岁了。
学会之后他仿佛得道成仙,舌灿莲花,把死物说成活的,太阳说成绿的。偏偏大家都吃他那套,认为他不但具备导游的灵活和风趣,还具备诗人一样的心性与才华。
报纸和相关行业把他当神仙一样地说来写去,谁知道他窝在这趟火车上被某个不起眼的小小林零零逮个正着!
“乐老爷,你是怎么学那个日语的?我一看日本电影,离了字幕都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演员表情又怪……”
“这还不容易,日本人说什么,你顺着说什么,他骂你,你骂他;他夸你,你夸他——哈!哈!哈!哈!”
乐老助笑完了开始打量林零零和阎君,“小两口回娘家吗?我们家乡虽然不是什么著名的地方,可是要论好玩的地方,一天两天还真是玩不过来呢。”
“得了吧,他是个都市男孩,不像我们,打小在泥巴地里打滚。”
林零零的话引起阎君的激烈反驳。
“胡扯,我在泥巴地里打滚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打滚呢。”
“当真?”
林零零一口嚼八块品客薯片,吞咽匆忙噎得喘不过气。
“我还在石灰堆里打过滚,和人家拿着水枪对刺——结果险些变成建筑装饰材料。”
林零零想到自己逢年过节在包饺子的面粉里打滚,夏天在人家的甘薯地里打滚,秋天在人家稻田里打滚的经历,和他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老公不愧是老公啊……”林零零羡慕得两眼直发花。
“上大学的时候做化学实验,与同组的一言不和,一个拿起稀盐酸一个拎起酒精灯提前庆祝泼水节,结果被老师双双罚出去,三个礼拜没让进实验室。”
阎君点了一支烟,面色自若地回忆着。
“老公,你怎么能那么老实?要是让他泼着你,你那脸蛋可怎么办?”林零零义愤填膺地说,“你应该立刻报告老师,说那混蛋背地里狂拍老师死对头的马屁,老师嘴上不说,事后肯定饶不了他——你笨了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劳动你的玉手呢?高手要收拾谁,都是借刀杀人。尤其借老师的刀杀人,又干净又利落,绝对没错!”
乐老助盯着林零零,忽然来了一句:“丫头,你是古龙迷?”
“不是。”
“那你以前借老师的刀杀过人?”
“不,我被人杀过。”林零零理直气壮地说。
乐老助长叹一声,“年轻人啊,我告诉你们,接触各种各样的人,最要提防的,就是那种老好人。我这一生,十八岁开始带团,驰骋‘江湖’数十载,他人在暗我在明,我怕过谁?五湖四海皆兄弟,可怜我居然栽在了最不可能栽的人手上!想想真是——不甘心!”
“……我妈只说过叫我小心辣椒吃得多的人。”
阎君和乐老助皆不解其意,“为……为什么?”
“辣椒开胃,他就会和我抢饭吃。”
乐老助沉吟一番说:“你妈是个有远见卓识的人。”
“她早自封为我们家第一夫人了。”林零零感叹着回忆道,“那年冬天她给我寄外套,因为邮局的人说超重,于是她就把两个袖子拆下来塞在衣服口袋里继续寄。”
两人陷入沉思状。
“据说我爸爸更厉害,我一出生,他就逮着护士问,是儿子是女儿?那护士大概反感男尊女卑,尤其是乡下人,还以为他重男轻女,白了他一眼说,是女孩,怎么样?我爸立刻兴奋地给他的爸爸也就是我爷爷打电话,在医院的走廊上大喊一声:‘爸爸,生的是个女孩!恭喜你,你儿子当爸爸你当外公了!’……那护士走不了多远,听见这句立马趴下了。”
阎君的第一反应是,有这样的强爸强妈,难怪林零零是个脑筋如此“出类拔萃”的人。
“强!太强了!改天一定要登门拜访!”乐老助也激动地说……
火车到站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他们一出火车站,就看见了非常庞大的迎接队伍。一条长五米的横幅架在半空,写道:“欢迎孙女婿/女婿/表姐夫/表妹夫到此一游。”
饶是从小调皮捣蛋把坏事做绝做尽,做到登峰造极,后来改邪归正有头有脸的阎君也没见过,除了工作视察之外还有这种阵势。
乐老助干脆作惊佩状,定格了。
“别理他们,他们欢迎我妈妈嫁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林零零朝大家挥手时对阎君说,“只不过当时扛旗子主打先锋的是我爷爷,欢迎对象是我妈妈,没我爸爸什么事。所以当时的标语写的是‘欢迎儿媳妇进驻基地’,而不是到此一游。”
阎君低声问:“那要是我爸爸妈妈,你公公婆婆来呢?”
“那八成是‘欢迎亲家视察工作’吧。”
阎君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爆的笑声,大概是觉得他们两家原来是同窝的一丘之貉。
林爸爸快步上前,握住了阎君的手,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念道——
“致:我的好女婿!我们感谢你!感谢你舍生取义,为我们家顶住了这个炸药包!我们感谢你!感谢你迎着困难,逆流而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感谢你啊,感谢你!”
念到这里,林爸爸停了一下,做一个握拳的动作,然后继续念——
“从今天起,我代表全家上下,坚决支持和拥护你!全力配合你工作的展开。俗话说,有困难要做,没有困难即使创造困难也要做——对不起,我念错了,应该是,有条件要做,没有条件即使创造条件也要做——发言人:林国强。谢谢大家,谢谢!我的话——完了!”
林爸爸一回头,一群人像电器通电了一样齐声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阎君把手团成拳头,放在唇边轻微咳嗽两声,林爸爸举起手,大家顿时安静下来,认认真真地盯着他。
“我一定不负众望,用一生的时间完成大家交给我的任务。”
林爸爸激动地握住了阎君的手……
本以为热烈的欢迎仪式后就是顺理成章地登堂入室,不过在林爸爸林妈妈林哥哥甚至林妹妹缠着听说了他们的认识过程后,表情全都从迫不及待欢欣鼓舞变成大眼瞪小眼地傻掉了。
“你们认识还不到一礼拜吗?”
“居然三天就结婚……现在的年轻人……”
爷爷捂着胸口,可是忽然想起自己根本没心脏病,身体硬朗无比。
“你们,没有,那个吧?”表哥有点弦外之音地说。
“你们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好不好?”已经被高夕和一群同事打击过的林零零,面对家人惊诧的脸直想发狂了。
“结婚,是结婚不是玩家家酒啊!零零,你还以为你八岁吗?”
“各位!”林零零正要拿起导游用的喇叭开训诫会时,阎君笑容可掬地开口了。
“我是很喜欢零零的,我想她也很喜欢我,所以就结婚了,对不起,都没有打招呼。”
“哪里……”说实话,丈母娘看这个女婿是十分顺眼的,“我们不是反对这门亲事啦,只是觉得,觉得吃惊……”
“吃惊嘛,我理解的,可是零零非要说,如果回来结婚再出去度蜜月,会很浪费钱。所以我们就将就那边的大好风光,又加上有很多朋友助兴,把客都请掉了。”
他还真是巧舌如簧,林零零情不自禁地想。不过至于她是不是说过这个话,她先保持缄默好了,不对的时候随时跳出来和他演对手戏。
“嗯,是应该节省。”妈妈也觉得言之有理。
“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情不该敷衍的,毕竟爸爸妈妈养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