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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不上。
他们刚才妄想发动地震,吃我镇住,地穴已经填没。何况妖邪所开地穴就算还在,也由其主持运用,急切间如何追寻?如用金幢硬冲,岂不又要造孽伤生么?〃
话未说完,神鸠已经飞进,仍是苍鹰般大,朝着三人欢啸不已。谢琳因当地曾有妖邪出入,为防卷土重来,又下了两层伏魔禁制。方始各收法宝走出,一同飞起。神鸠这次才是朝前引路,并没往别处飞走,相隔百多里路,晃眼飞近。正要往倚天崖上庵门前飞去,神鸠忽然回顾三人,叫了两声,绕崖而过,往叶缤炼法的绝尊者故居双杉坪对面山脚下飞去。三人疑心另外还有妖邪伏伺,赶去一看,那地方乃是一片童山削壁,神鸠已先飞到。爪喙齐施,朝壁上画了几下,张口喷出一团金光,一股紫焰射向壁上,山石立即裂开,现出一个石洞。方觉神鸠变化通灵,神通广大,只惜不会人言,是个缺点,杨瑾已由洞中迎出,三人忙同礼拜。杨瑾拉起,同到里面落座,笑道:〃这孽畜在自修炼数千年,劫后重生,又经家师佛法点化,虽不似前凶野,天性仍是那么刚烈,又喜多事,时常累我清修。日前忽与三怪结仇。我知三怪无怨不报,此鸠在化去横骨以前,尚有两次大劫。怜它虽然性暴疾恶,对于主人和同道鸟友,倒也忠义。正赶叶道友这次重返双杉坪闭关炼法,不日完满,期前不免邪魔烦扰,欲为暗中护法,移居在此,就便结坛,为她解去这场大难。彼时叶道友也功成出来,正好合力将三怪引来,一齐除去。事虽勉为其难,并非无望。它偏心急,耳目嗅觉又极灵警,知我在此护法防魔,每日都在留心守伺。三怪因我设有佛法禁制,推算不出虚实,昨早命一得力妖徒来此窥探,被它在洞中闻出邪味。此洞原是山腹中空之处,并无门户,出入均须行法。此鸟功候甚深,随我这几年,这类禁法已经通解,本身又有裂石开山之能,阻它不住。先想用它身佩十八牟尼珠将其禁住,不令外出,因它急叫不愿,只告诫了几句,没有施为,又当炼法正紧之时,竟吃开禁走出。它专长抓食这类凶魂戾魄炼成的精怪和僵尸一类的邪魔。妖徒本难免死,偏吃了性急的亏。妖徒知道此间人鸟均不好惹,来时隐了身形,并还备下退路和替身。其实此鸟神目如电,老远便能闻出邪味,隐形无用。如若故作未见,声东击西,冷不防喷出丹气紫焰,张口一吸,妖徒便无幸理。它始而性急,一出便照直飞扑过去。临快下手,一见不是三怪本人,便存轻视,忽想生擒回来,由我问出口供,再行享受。又因在峨眉开府时得了一口飞剑,经我无事时略加传授,居然与身相合,常想卖弄。
于是没喷丹气,却将飞剑吐出,以为它那飞剑不比寻常,想将妖徒胁迫入洞。哪知妖徒诡诈已极,邪法又高,李英琼紫郢剑尚难伤他,何况别的?隐形无用,本在行法欲逃,如来得及便下手暗算。一见所用飞剑,正好乘机暗下毒手。一面故作张皇,现形欲逃,冷不防,暗用白骨锁心环,将它真形先行摄去;一面化作一朵火焰,还想另施毒手。总算此鸟应变尚速,看出飞剑无功,妖徒有诈,心灵一有警觉,立将紫焰喷出。妖徒知难迎敌,方始穿地逃去。神鸠回到洞中,尚不知真形被摄。后来三怪邪法发动,心魂欲飞,才知不妙。幸而身怀佛门至宝,略一运用,便即无事。三怪自不死心。白骨环乃量尤胸骨所制,为二怪镇山之宝,例存墓中,向不轻出。再如三环同用,一任道力多高,也挡不住。记仇心切,本身又在养伤,决计先杀此乌,日后再寻我的晦气。便命门下三妖徒,仗其本门玄功变化,将三个白骨环一齐带来,由地底潜行,在你们所去谷洞之内,设好埋伏,诱令此鸟上当。它如不多事,只须挨过今夜,佛法炼成,加上九疑鼎,便可将计就计,连妖孽师徒一网打尽了。想是运数所限。
〃适才大方真人命人来此投书,上说阮征被困火云岭神剑峰魔宫之中,已近两年,灾孽将满。昔年阮征被妙一真人逐出时,曾允有事相助。无如魔宫山主尸毗老人得道千年,法力既高强,阮征和他前生魔女又有屡世夙缘。此老以前虽习阿修罗法,为魔教中第一人物,但他昔年立志欲以旁门证果,千年苦修,备历灾劫危难,从未做过一件恶事。
这两年来闭关期满,改修佛法,虽以嗔念未尽,暂时难参上乘佛法,已经兼有两家之长。
此事他又有理可说,不便和他动强。并且阮征仗着定力坚强,性行诚洁,被困两年,已将孽尽难满。不过最后一关尚须佛法暗助,始能圆满,双方交受其益。但是此老争强好胜,又最喜爱灵慧有根器的幼童。大方真人日前默运玄机,推算因果,只有李洪能胜此任。恰巧大雄神僧西方至宝金莲宝座又为所得,更易成功。因金蝉、石生等七人近由陷空岛误入北极地轴,走往小南极天外神山。大方真人早知此事,前在铜椰岛分手,曾赐金蝉一件法宝,告以将来如遇一身具六首四十八足,精干玄功变化,幻形美女,能运用太阴元磁真气的怪物,被其困住,可用此宝求救。此宝原是两块刻有符篆和太极图形的铁牌,乙真人也留有一块。无论相隔千万里,只一如法施为,立生感应。这时恰巧接到求救信号,时当极光最盛之际,乙真人那么高法力,如欲冲越过去,也非容易,必须仍由陷空岛地轴通行。相隔十数万里,先是不愿延迟,使金、石诸人吃苦,意欲早去。又算出你三人今日来取前古神油,特命司徒平与我送信,请我传授此宝用法;并将所附柬帖转交,令在此间开看,借我法力禁制,以免对方由魔宫宝镜中查知,别生枝节。司徒平还未起身,乙真人忽得妙一真人由休宁岛飞剑传书,说金、石诸人只此一场困厄,过此便无往不利。加以妖物寒蚿贪恋七人屡世童贞,志在必得,决不加害,晚去些日无妨。
并且凌云凤师徒不久也要赶去,她持有前古至宝宙光盘,专破磁光和大阴元磁真气,无足为虑。到时乌牙洞之行,万不可缓,务请与天残、地缺践约之后再去。乙真人方始息念。
〃司徒平来时,我又恰在入定,神鸠本来认识,开山放进。他为人恭谨,不肯惊动。
偏巧另奉师命,有事秦岭,必须赶往,好在详情均在信上,便向此乌略说来意,礼拜留书而去。此鸟听我说过七宝金幢威力,一听宝主人就快要来,立即迎了上去。刚遇见你们三人,妖徒也快赶到,内中一个忽用妖法摄形。本是存有戒心,意欲三环合用,试上一试,如能就此将神鸠魂摄去,便省来此犯险。哪知另外两环不曾摄形,连在一起,力虽加强,并无用处。此鸟自然警觉,知道仇人已来,此次非它所能抵敌,一面发动牟尼珠,挡了一挡;一面缩身隐形,引你三人前往,将三妖徒除去,破了摄形之法。我恰回醒,知这一来,仇怨更深。三怪也不敢再自恃邪法玄功,轻来犯险。可是不来则已,来必厉害,此鸟必有一场大厄。事已至此,只率听之。李洪本习佛法,近日玄功精进。金莲宝座用法极易传授,你只要记住珠灵涧外层六字灵符,再由我传一诀印,立可应用。
大咎山之行,应在五日之后。火云岭却须早去,灯油现成,事不宜迟,看完柬帖便须起身了。〃
李洪一听阮征有难,早就心急,忙接柬帖一看,不由惊喜交集。杨瑾随向二女要过心灯,取一玉瓶,将瓶中神油注入,传了诀印,命带心灯起身。二女也要同去。杨瑾略为闭目寻思,笑道:〃柬帖你姊妹也各看明,同去更多一层助力,但须用无相神光隐身。
只能由李洪一人出面,照柬帖所言行事,却不可显露形迹,也不可到峰顶上去呢。〃二女领命,便同拜谢辞别,杨瑾亲送出洞。谢琳见神鸠低鸣连声,意似感谢,忽然心动,笑对它道:〃你放心,我大咎山回来,也许能帮你除此一害。〃神鸠欢啸了一声。说时已行至洞口。杨瑾唤住三人道:〃你们由此起身,比较稳妥。〃三人随即隐形飞起,往火云岭神剑峰而去。
当地在滇缅交界的乱山之中,四周山岭杂沓,高峰入云,上矗天半。山阳一面上下壁立如削,无可攀升。峰半以上终年为云雾包没,看不见顶。左右两面溪谷回环,幽险莫测,其中更多毒蛇猛兽,森林覆压,往往二三百里不见天日。林中蚊蛇毒虫类以千计,更有毒蚁成群,大如人指,数盈亿万,无论人兽与之相遇,群起猛啮,转眼变成枯骨。
瘴气迷漫,中人立毙。故为人兽足迹所不至。只山阴一面有一横岭,乃哀牢山支脉,由苍山婉蜒而来,与峰相接,成一数千丈高的斜坡,与峰相连。沿途草莽怒生,灌木盘虬,更多险峨,亦难直达。本来四面无路可上,三人因有大方真人预示途径,一起身便直往半峰云雾中飞去,到后一看,云上竟是别有天地。原来那峰周围有百十里方圆,云层以上忽作圆锥形,往里缩小,现出大片平地。上丰下锐,孔窍甚多,宛如朵云高起,矗立云端,高出霄汉,天风浩荡,烟霭苍茫。四望云外,大地山河宛如蚁蛭,历历可数,景绝壮阔。上半峰巅,果如卓剑,知那魔宫就在剑柄护手两头。山主尸毗老人父女分居其内,上下皆有禁制,仙凡不能冲越。李洪便请二女埋伏峰半崖拗之中,潜为接应。自己照仙柬所示,觅到峰侧盘道,用佛法隐身,潜踪而上。魔宫禁制森严,止此一条道路,专供魔女平日游山之用。但离峰丈许以上,便为禁法所制,不死必伤,并难脱身遁走。
峰形如剑,上下笔立,盘道环峰而建。其间洞壑灵奇,水木清华,移步换形,时有胜景,令人应接不暇。外观却如一条青线,盘绕峰腰之上,时隐时现,断续相间,峰高前突,已难窥测。入口一带,乃一暗洞,宽只容人,高仅数尺,深约十丈,不知底细的人绝难发现。
李洪知道此行如用法力飞行,易为对方警觉,前段必须步行上去。好在途径避忌均已知悉,隐形又极神妙。只要走到峰左魔宫平台之上,大功即可告成。便飞步径直而上。
沿途所见瑶草琪花,美景甚多,也无心观赏。仗着奔驰迅速,不消多时,便赶到峰巅。
那峰上层,宛如一个倒丁字形,魔宫分占两边横头之上,地大各数百亩。魔宫金碧辉煌,峰石如玉,宛如一根绝长大的碧玉簪,一边担着一幢金霞,卓立天汉云海之中,气象万千,壮丽无伦。魔女所居在左,平崖突出,下临无地,魔宫便建其上。前边一片花林,灿若云锦,花大如碗,多不知名。李洪刚由林中突出,遥望魔宫前面,一伙美艳如仙的少女,拥着一个身着青罗衫的少年缓步走来。李、阮二人屡生至契,一望而知,那少年便是平生唯一的好友阮征。料知难发在即,又想起和二女分手时谢琳面上神色,似有不服之意。恐其自恃法力,用无相神光隐身,冒然掩来,一触主人禁制,便生波折,良友关心,好生愁虑。那一伙人又走得慢,直似闲谈玩景,不似变生顷刻之势。再稍前进,便入禁地,易被觉察。没奈何,只得守在花林旁边一株石笋之上,静立相待,以备接应。
当地看似一片绝好园林仙境,实则禁制重重,埋伏杀机。惟恐发难时相隔太远,不及救援,事机瞬息,稍纵即逝,心情正在紧张。阮征同那一伙少女竟似预有成约,当地美景甚多,均未浏览,直往林前走来。神态偏又那等从容,若无其事。心方奇怪,来人已经停步。正对花林外面是一个十亩大方塘,水清见底,符藻纷披,寸鳞可数。左通小溪,右傍花林。当中有一晶玉所建水榭,兀立水上,通以朱栏小桥。水谢顶上是一玉石平台,相隔石笋只二三十丈。阮征等已到平台上面,这才看出,内一黄衣少女,云帔霞裳,仪态万方,周身珠光宝气,掩映流辉,容光照人,美绝仙凡,似是众中之首。一到平台,便与阮征分坐青玉案侧玉墩之上,诸女侍立两侧。
待不一会,黄衣少女随顾左右说了两句,内一侍女意似不愿,黄衣少女风目微睁,立现怒容,诸女分别各去。阮征和那少女便争论起来。隐闻少女说:〃你非此不能脱难。
我虽经惨劫,不过苦难三年,有我父在,终不至于灭亡。而你异日道成,倘能念我对你三生热爱,将你师父的毒龙丸与大还丹各赐我两粒,也不在我对你这番痴情苦心,就足感盛情了。〃阮征道:〃我误你两世仙业,你又为我身遭惨死,受尽苦难,本是不解之冤。蒙你大恩宽有,自行化解,深情厚德,终生难忘,愧负已多。我已连铸大错,如何又使你为我受此惨祸:只要你对我宽恕,令尊法力虽高,我不过每隔些日受上一回苦难,并不能奈我何,反倒加强我的道力,有甚相干?你因对我情痴太甚,见我每月必受几次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