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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得去吗?”傅尔杰皱着眉头,看起来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那当然,你也希望自己是真的完全复原了吧!”
傅尔杰盯着她,沈默了会儿,突然问道:“妳这么希望我去?”
“那是当然的呀!”关若水不太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傅尔杰哼了声,硬生生地别开脸,一副闹别扭的模样。
“你是怎么了?”关若水轻蹙着眉头,关心地问。
她发现他的情绪总能轻易地牵动她的心情,唉,要是被这大少爷发现这个秘密,说不定会狠狠地嘲笑、戏弄她呢!
“妳这么希望我完全复原,是想要早点摆脱我吗?”
“呃?”关若水怔愕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我、我没这么想过呀……”
“真的吗?”
“那当然。”经他这么一提,关若水才想到这个问题。
当初她是为了替爹探视他的情况,才会假冒丫鬟来到他的身边,如果他真的已经完全康复的话,她似乎没有理由继续待着。
过去这些年来,她随着爹四处行医,要是离开了傅家之后,应该也会继续着那样的生活吧!
关若水的胸口突然像是压了块石头,她偷偷瞅着傅尔杰,一丝依依离情狠狠地揪住她的心。
以前她习惯了四处游走的生活,盼望能有个安定住所的念头也只是偶尔闪过脑海,但是此刻,她生平第一次不希望再过着那样居无定所的日子。
唉,惨了惨了,若她带着不舍的心情离开,只怕未来的日子很难过呀!
“妳到底是怎么想的?”傅尔杰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嗄?”关若水吓了一大跳,她心虚地脸红,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真实的心情说出口。“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妳在回避我?”
关若水无奈地说:“这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为什么?”她望着他,希望知道他的心情。
“因为……因为我想知道答案,所以很重要!”
他的答案真是有够敷衍的了,关若水有些失望。刚才对上他那灼热的眼神,她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令她怦然心动的话,但她却失望了。
看来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对傅尔杰来说,她大概就只是一个冒充奴婢的可恶女人吧!
“咦?你们怎么还在这?”傅氏夫妇看见他们两人还杵在屋里,赶紧催促道:“马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快去吧!”
“是,我们就要出发了。”关若水说道。
“若水,”傅德宣道:“记得代我向令尊问安,并请他治疗完林老夫人之后,务必过来作客,我一定要跟他好好地叙叙旧。”
“好的,我会转告我爹的。”
“若水,这一路上就有劳妳照顾尔杰了。”傅夫人笑道。
“我会的,老爷、夫人请放心。”
“唉呀!怎么还这么见外?不是都说了叫咱们伯父、伯母就行了吗?还有妳也别喊什么少爷了,就直接叫他尔杰吧!”
“啊?”关若水微微一愕,对于这对夫妇的热情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来,快点喊喊看。”傅夫人笑着催促。
“尔……尔杰……”关若水犹豫了半天,只有尴尬地照喊了。
听见她的轻唤,傅尔杰原本不悦的神情立刻缓和许多,熠熠的黑眸浮现着愉快的光芒。
他望着爹娘,轻易地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他撇撇唇,没有多说什么,只和他们交换了一抹心照不宣的目光。
“那我们走了。”傅尔杰说着,主动转身走了出去。
“一路小心啊!”
目送着他们离开,傅氏夫妇眉开眼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看起来尔杰对若水挺有好感。”
“是啊!这小子表面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我看他心里乐得很哪!”傅德宣乐呵呵地笑道。
“如果若水能当咱们的媳妇儿就好了,她既美丽温柔又能干,肯定会是个好媳妇儿的。”
“放心吧!依尔杰那个性子,既然他喜欢上了若水,就绝对不会让她给跑了。”傅德宣胸有成竹地说。
“说得也是,呵呵!既然这样,那咱们只要等着办喜事就行了!”
傅家身为梅林镇的首富,马车自然也是华丽气派到了极致。
宽敞的内部空间,坐进两个人也丝毫不觉拥挤,但是傅尔杰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让关若水总觉得他们好像紧挨在一起似的。
行进间,她偷偷瞥了他一眼,一颗心乱纷纷的,千头万绪难以厘清。
如果等会儿爹仔细诊视傅尔杰的情况之后,宣告他已完全康复,那是不是意味着两人即将面临永远的分离?
若真的就此分道扬镳,他会用什么样的心情跟他道别呢?他是会庆幸自己好不容易不用再受她这个假奴婢的气?还是会跟她一样,心里涌上一丝丝的不舍……
真的只有“一丝丝不舍”而已吗?一个声音自她的心底冒了出来。
如果她够诚实的话,她就会承认其实她对傅尔杰的不舍,根本不只是“一丝丝”而已,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陷进去的,但是那份感觉绝对是真实无伪的。
只不过,就算她真的爱上了傅尔杰,又能如何呢?倘若他们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的短暂,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呀!
“妳在叹什么气?”
傅尔杰的声音让关若水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长叹了一口气。
“没啊!没什么。”她心虚地摇头否认。
“是吗?”傅尔杰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像是想看进她的心魂深处似的。“如果我的病好了,妳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大概就……跟着我爹继续四处行医吧……”关若水有些低落地道。
“是吗?”傅尔杰冷哼了一声。
“咦?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尔杰沈着脸,没有回答。
他的脸色确实很难看,但那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而是他的心里很不爽!
这个女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倒是潇洒得很啊?哼!他才没打算这么轻易放她走!
正当傅尔杰打算说什么的时候,马车突然急促地停住。
“怎么了?”他皱眉问着外头的车夫。
“回少爷,远处好像……有点意外。”
“什么意外?”
“好像有一帮恶棍在围殴一个人。”
“有这种事?”傅尔杰讶异地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头望去。
当他看清楚动手那帮人的长相时,他的黑眸掠过一抹惊愕,熊熊的怒火随即在他的胸口引爆──
“好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什么意思?”关若水疑惑地问。
“当初设陷阱暗算我的,就是前面那些混帐家伙!我正愁不知该上哪儿找他们,想不到竟会在路上遇见,这真是天意!”
眼看傅尔杰打算下马车,关若水一急,连忙伸手捉住他的手臂──
“等等!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那些人算算旧帐。”
“不!别去呀!”关若水惊呼一声,忍不住将他捉得更紧了。
“为什么别去?”傅尔杰挑眉问道。
“因为我怕你发生什么意外呀!”关若水脸色苍白地嚷道。
听说当初他遇到袭击时,是因为正好有批官兵经过,才将他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可现在周遭没有其他人,要是他又发生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才好?
傅尔杰望着她那溢于言表的担忧,忽然一把将她拥进怀中,低头给了她一记火热的吻。
“放心吧!为了妳,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扔下这句话之后,傅尔杰便下了马车,单枪匹马地前去对付那群恶徒。
关若水抚着还留有他温度的唇片,心情陷入惊慌与迷惘之中。
他刚才说为了她,他不会让自己出事?他的意思是……他也像她一样,将她放在心上吗?
关若水没空好好思考这问题,因为傅尔杰和那些人打了起来。算算人数,对方有五、六个,他就算已恢复了原先的功力,但是独自一个人以寡敌众,真的能够应付得来吗?
惶恐不安间,关若水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害怕是多余的。傅尔杰身手比她想象中还要好很多,而且明显占了上风。
“若水姑娘放心,”车夫像是感觉出她的惊愕,安慰她道:“少爷的武功很高强的!当初若不是少爷大意中了埋伏,又被下了毒而无法施展身手,也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对付这些只擅长耍阴的家伙,少爷是不会失手的。”
“原来是这样。”听车夫这么说,关若水就放心多了。
果不其然,花不了太久的时间,傅尔杰就将那一帮人给撂倒了。
眼看激斗已经结束,关若水匆匆下了马车,走上前去,就见先前被这帮恶徒袭击的男子已倒地昏迷。
“他死了吗?”
傅尔杰探了探那男人的情况,说道:“还没,不过我看他受伤不轻。”
“我看,就将他一起带去给我爹治疗吧!”
“嗯,就这么办。”
傅尔杰点点头,在车夫的帮忙下,合力将昏迷不醒的男子给扛上了马车。
第七章
由于林老夫人的治疗正好到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阶段,无暇分身的关睿祥只能以最短的时间匆匆审视一下女儿救回来的男子。
在确定这男子的情况并不严重后,他便安心地交由女儿来接手,替他进行解毒与处理伤口的工作。
根据关睿祥的估计,这男人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醒了。
“还好他的情况不太严重,不然可就麻烦了。”关若水在喂这男人服下解毒的丹药后,便开始替他处理伤口。
看着她温柔细心地替这男人包扎,杵在一旁的傅尔杰沈着俊脸,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模样。
“治疗就治疗,有需要这样吗?”
“啊?“这样”?”关若水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帮他处理伤口呀!”
傅尔杰的脸色有些僵硬,哼道:“就算为了治疗,但是男女授受不亲,难道妳不应该尽量回避吗?”
关若水愣了愣,忍不住失笑道:“当初我在帮你治疗的时候,还不是差不多就这样子吗?”
“不一样!别把我和其他男人混为一谈!”傅尔杰脸色铁青地低吼。“我不许妳以后再喂其他男人服药,不准再帮其他男人包扎,如果真有什么需要,找其他人代劳不就行了?”
哼!这女人真是一点自觉也没有,竟然在他的面前照料别的男人?
要不是念在此刻没有其他人手可以帮忙,那家伙又昏迷不醒没法儿自己处理伤口,他早就将她带走,不许她和这家伙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了。
他霸道蛮横的话没有惹恼关若水,反而让她的心跳无法控制地加速,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甜蜜萦绕在心底。
她想,他之所以会这么介意她和其他男人接触,应该是因为在乎她吧!
她抬头望着傅尔杰,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情意,而傅尔杰的目光也同样的灼热专注,两人眼波流转间,缠绵的情意不言而喻。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停住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床上的男人发出一阵细微的呻吟,才打破了这奇妙的一刻。
关若水转头一看,就见这个大约比傅尔杰年长几岁的高大男人已睁开双眼,即使他才刚苏醒,还有些虚弱,但浑身仍散发出一种隐隐的尊贵气息。
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但从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势看来,她猜想他应是出身不凡吧!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男人眨了眨眼,神情有一瞬间的迷惑,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这里……是哪儿?”
“别担心,刚才那些恶人已经全部被摆平了,你是因为中了毒才昏迷,现在我已经帮你解了毒,你不会有事的。”
男人抬头看着关若水,一看见她美丽的容颜,眼中立刻迸出惊艳的光芒。他有些失神地望着她,好一会儿回不了神。
“咳嗯!”傅尔杰故意大声清了清喉咙,对于这男人无礼地盯着关若水猛瞧,心里相当不高兴。
男人只瞥了傅尔杰一眼,注意力又再度回到关若水身上。
“是姑娘替我解毒的?”
“是啊!你的伤我也都帮你处理好了,不用担心,都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不知道姑娘贵姓芳名?”
“呃……我叫关若水,但其实真正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他。”关若水指了指一旁的傅尔杰。
“原来是这样。”男人自床榻起身,走到傅尔杰的面前,说道:“在下李毅衡,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不用客气。”傅尔杰别开脸,不是很想搭理这男人。虽然他救了这家伙,但不代表他就会对他和颜悦色。
见死不救并非他的作风,更何况他早就想找那几个混帐家伙报仇算帐了,所以充其量他也只是“顺便”救了他罢了!
“两位……”李毅衡看了看关若水,又看了看傅尔杰,问道:“可是兄妹?”
“看也知道不像吧!”傅尔杰的口气有点冲。他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男人,刚才看见关若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