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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觉撇了撇嘴。“那只是兼差,我的正职是比较称头的。”他解释道,不愿意在美人面前被小觑了。“顾夫人,怎么又哭了?顾炎这家伙欺负你吗?你不如把这家伙给扔了,到我这儿来吧!”他提议道。
芷娘的反应是更用力地抱紧顾炎,一双泪水未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皇甫觉。
“还想要命的话,就让开,芷儿受了惊吓,需要歇息。”顾炎毫不客气地说道,抱起芷娘就准备离开。
“顾炎,你不是该先跟我说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吗?”皇甫觉挑起眉头,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瞧见顾炎竟然肯舍下复仇的计划,反倒先关照着怀中女子的惊吓与否。
以往要是遇到这么大的事情!顾炎可是会冷静地开始筹备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怎么如今倒像是对那些复仇的种种已经失了兴趣似的?那双原本冰冷的双眸如今已经变得炙热,除了芷娘之外,根本容不下其他。
“那些事情可以缓一缓。”顾炎头也不回地说道,同时大步往前踏去。
“我们要回顾家吗?”芷娘小声地问,靠在他怀抱里,只觉得好温暖、好安全。这个她所爱、所嫁的男人如此珍惜着她,仿佛她是最重要的!她的眼里又聚了泪,只是,今生头一次,那些泪水不代表着委屈或难过,而是深深的欣喜。
在他的怀抱里,她不会有任何不安。
“不,我们回石室去。”他无限温柔地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双黑色的眸子有着炙热的情火。
芷娘羞红了脸,把脸儿埋进他宽阔的胸膛,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顾炎则怜爱地看着怀中的小妻子,伸手轻轻地擦去她眼里的残泪。他的心首度能够遗忘那些仇恨,只是拥抱着她,他的心就能够平静。仇人的鲜血无法带给他平静,只有她的泪水洗去了那些仇恨,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他的心。
她是最温柔的水,点点滴滴地溶解了他的冰冷。
他抱着她走出仍在燃烧的辛家,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纷纷细雪中。纷飞的雪花覆盖了一切!包括那多年的仇恨,都被暂时遗忘了。
拥有了对方,所有的孤单都已经消失。在京城中最让人恐惧的魅影,如今已经找寻到了最爱的女子。
这一辈子,不会再孤单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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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H?钮和一幅楼宅地图。此时其中三组正飞快闪出红色的灯号,地图上也透出十来个烁烁发亮光影。
有人入侵,而且来人不只一个,正悄悄从宅邸隐密的角落渗透进来,他的脑中立时拉起同样急兀的警报声。
“水笙!别紧张,起来穿好衣服。”他先安抚她的情绪,手下忙不迭地套上外衣,同时拿起内线分机拔向张太太房里。
嘟嘟两声,话筒里的乐音随着警报声一起中断,夜袭者切断了屋内的电源和对外通讯。
明显是来者不善。
“楼大哥……”水笙颤巍巍地唤了一声。
“走,我们到车库去。”对方的来意还不明确,倘若他单枪匹马也就算了,天塌下来也当棉被盖,然而现在他必须顾虑到水笙的安全问题,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妥当。
“我……我不行……”她的脚步蓦然发软,跌坐在床沿。啊!好难受,似痛非痛的感觉隐隐在肚子里作怪,仿佛欲抽肃掉她全身的力量。
“怎么回事?”他悚然一惊,急忙扶起她的身子。她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小腹……好难过。”抽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楼下传来低哑的呼喝声,接着咚咚咚的脚步声登上楼梯的石阶。
该死!这种紧要关头小宝宝偏偏作怪。
“走!”他打横抱起她,无声无息地踏出房门。
老钟叮当敲了两响,凌晨两点,空气间浮动着风雨欲来的悸动,整栋房子陷入异样的黑暗里,张太太他们也不知是睡死了,抑或被俘虏,居然半丝声响也没有。由对方的动静来判断,敌人正从楼梯攻上来,于是他抱着水笙悄悄溜上通往阁楼的小木梯。
“他们在那里!”攻击者之一正好出现在楼梯口,发现他们的行踪。
“喂!楼定风要溜了!”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发动夜袭的人也没必要再特意隐藏他们的目的。
“谁也不许让他逃掉。”一个耳熟能详的女音从楼下命令。
姜文瑜,那婊子!他加紧脚步冲向角落的木梯,再一次感谢自己锲而不舍锻炼出来的体能。
寅夜的漆黑中,盈有光线投射在某种金属体上,造成银亮色的反光。
枪!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快!快!
砰!偌大枪声如爆开的烟花惊动了宅邸,说时迟,那时快,他及时将水笙送上阁楼的平台,体躯随之翻滚,子弹从脚掌下掠过,他反手掩上阁楼的活门。
好险!
那道木门抵挡不了多久,他们必须想法子离开屋子里。
“水笙,你觉得如何?肚子还痛吗?”他们必须爬出窗户,沿着屋脊攀到侧门附近,再顺着水管溜下去,不可能抱着她完成这段路程。
“还好。”她强挤出一丝笑容。
才怪!只怕敌人尚未追上来,她已经自动滑下屋顶,省了对方一番麻烦。
砰砰砰!
“门从里头反锁了。”
“废话,难道你还等著姓楼的开门请你进去!”
他们攻上来了!
“水笙,走!”他一咬牙,背起她钻出一人宽的窗框,刚在屋顶上站稳,立刻听见木门轰然撞开的声音。
时间不多!他平稳住摇摇晃晃的势子,沿着狭窄的梁骨开始步往目的地,半因末春的深夜气闷而燥热,半因情绪紧绷的缘故,汗水沿着他的额角一滴一滴飘下濡湿的颈项。
“嗯……”背后传来水笙压抑的声。
“很不舒服吗?”他竭力克制心头的焦虑,拼命警告自己冷静思考。“忍耐一点,我马上载你去看医生。”
屋内的警报直通当地的警察局,虽然铃响不到三分钟就切掉了,但是值班的警员应该接获讯息了吧?
“张太太呢?老王、老程呢?坏人会不会伤害他们?”她一直没听到他们的动静。
“歹徒是冲着我来的,应该不至于为难其他人。”鬼扯!他们的老命可能已经飞往离恨天,但现在不是令她伤心的好时机。
距离侧门的水管约有十公尺,敌人已经持枪追上屋顶。
“他们快溜下去了。”
“叫底下的人到侧门戒备。老二,动作快点!”
“我怕高。”
“妈的,酒囊饭袋!”
楼定风加快脚步奔向目的地,背后隐约爆出、两声打蚊子般的异响。
消音手枪。糟糕,水笙伏在他背上等于一个活生生的标靶。幸好夜色的昏暗,屋脊又狭窄得仅容人直线前进,大家尽顾着平衡身体免得滑下三层楼的高宅,枪口难免失了准头。
“你还好吧?”他心头焦躁,莫名其妙中了枪。
“还好。”她的口吻仍然透出压抑的难受感,但似乎没有其他外伤。
“我们要爬下去了,我腾不出手来扶住你,你自己抓紧。”
然而他们才沿着水管下到半途,屋顶上的追兵赶到定点,庭园的歹徒也开始聚集过来,如果两方人马同时开枪,他们不到一分钟便会被打成蜂窝。楼定风情急生智,眼见二楼的窗口敞开着,探臂攀住窗框,吃力地踏上窗棂,底下枪手开了一枪,楼定风连忙负着她滚进储藏室的地板。
她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快……快走!”他喘了一口气,现在也顾不得让她休息,赶紧抱着她藏匿到其他房间。
再隔两间便是水笙旧时的卧闺,两人闪进门里,走廊底端已然有人一间一间地撞开房门,查探他们的行踪。楼定风拉着她躲在壁橱里。
“四处找找看,他们躲不远的!”女人的声音。
水笙忽然捂住她的唇。她的鼻端窜守一道龋腥浓郁的气息,眼眸在他臂上溜转。
血!楼大哥在流血,哧得险些掉下泪来。
房门砰地一声撞开,两、三颗脑袋伸进来探头探脑,好几次手电筒光线沿着壁橱门缝射进来,薄薄的白瓦在他们的脸上晕开。
“找找衣橱里。”步履声朝他们的方向移动过来。
楼定风悄没声息地抽出藏在裤管里的银刀,只等来人自投罗网,想法子挟持对方以脱离今夜的重重包围。
“有人逃下楼了。”远远传来一声呼喊。房里的人倾刻间走得干干净净。
两人同时松开一口紧气。
然而,一直被困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他们必须离开这栋房子才有生路。
“水笙?”静谧的室内突然响起低唤的男音。“水笙,你们在这里吗?如果是,请回答我。”
施长淮!他审视水笙惨白的脸容,快速地盘算片刻。她的状况禁不住整夜的折腾,再这样下去,非但孩子保不住,她的身子也有危险。
只好赌上一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