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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啥不对?”小喜子天真无邪的用力点头。
“你是女的!”司马烨再次怒吼着,一拳打在水里,顿时水花四溅,泼湿了一地。
“对呀,我是女的,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小喜子实在纳闷极了,她是男是女,大哥有必要这么震惊,这么激动吗?
“你是女的!”司马烨声嘶力竭的大吼,多日来的挣扎、困扰与迷惑等复杂情绪皆在这几句呐喊声中得到释放。
小喜子低头看着自己曼妙合宜的身材,然后再用力的点头,扬声道:“大哥,我是女的,你就不用一直重复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女的?”
此刻,司马烨只想掐死这个让人又气又爱的鬼灵精,同时他也恨不得一口咬下她。
“你又没问我。”小喜子一脸无辜的噘嘴咕哝。
“那你还跑进来跟我一起洗澡,你不懂男女有别吗?”司马烨怒焰冲天的大叫,没办法,若不让怒火填满心胸,他怕自己失去控制力而辣手催花,一口将她吃下肚里去。
唉!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笨蛋,小喜子闻言可又差点抓破头皮了。
男女有别吗?师公、师婆和孤芳夫人怎么都没有告诉她?难不成又是她漏听了?
“师公和师婆没跟我说耶,而且他们俩也经常一起洗澡呀!”说完,小喜子便挤进浴桶里,“大哥,你过去点啦。”
噢,该死的,司马烨忍不住诅咒着,他快被欲火烧死了,他几近崩溃的大喊:“你师公、师婆他们是夫妻。”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我又没告诉你。”小喜子笑靥如花的点头,心底暗叹道:大哥真是聪明,一下子便猜到师公、师婆是夫妻关系。
“你师公、师婆是夫妻,所以可以一起洗澡,但我们不是夫妻,不可以一起洗,懂不懂?”他试图将男女之防的观念塞进她脑袋里。
“你是我大哥嘛,所以也没什么分别嘛。”她理所当然的说。
“你——”司马烨简直快气疯了,谁来救救他脱离这该死而诱人的小蠢蛋?
他深吸口气,清清暗哑的嗓子,准备对她解释他们不能一起洗澡的原因,但他眼光一扫,却看到她光溜细滑的柔腻雪肤,丰盈的山丘上粉嫩蓓蕾,性感动人的窈窕曲线……
司马烨只觉得腹内热流乱窜,血液逆转,欲望奔腾,他猛地跳出浴桶,抓走衣服就往外冲,再待下去,他不只会有欲火焚身的危险,还可能淹死在她纯真无邪……不,无知的魅惑陷阱里。
“大哥,大哥!”小喜子诧异的看着他火烧屁股似地冲出去,完全不理会她的叫唤,只留下一地的水渍。她一脸纳闷不解的喃道:“怪了,好端端的,大哥又生哪门子气呀!”
摇头晃脑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答案来,最后小喜子宣告放弃,决定先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再来烦恼大哥奇怪的举止。
※※※
皓月当空,万籁俱寂。
从不失眠的小喜子竟一反常态的拥着暖被靠坐在床榻上,凭窗望月,今夜不知为何,那一轮银色光芒竟无端勾起她内心深处的多愁善感及思念之情。
算来离开百花山也有段时日了,不知师公、师婆和孤芳夫人日子过得好不好?
回顾这一路上的奇遇巧闻,在在都令她大开眼界,深受震撼,尤其是莫名其妙的被黑衣人追杀,几次逃生,心惊胆战之余也悟出生死一线间,人生变化无常的至理真言。
此刻,她强烈的思念起在百花山庄无忧无虑的岁月,那时终日让师公漫山遍野的追着她练功、写字,大玩猫捉耗子的游戏,还有师婆花招百出的诱哄她挑水烧饭,学习刺绣缝补等女红,和孤芳夫人严厉的训斥,强迫她施肥除草、种菜养花等。
从没有一刻,她是这么的想念师公、师婆和孤芳夫人。
都要怪大哥啦,没事洗澡也要乱发脾气,还跑得不见人影,丢她一人孤零零地用晚餐,象个没人要的弃儿,好不凄凉啊!
其实惹大哥生气总比冷着脸对她不理不睬来得好些,想起大哥暴怒的样子,小喜子忍不住漾起甜蜜的笑容。
大哥那浑然天成的英雄气概,不怒而威,一身结实贲起肌肉迸发劲猛刚强的男性力量,不仅教人心生畏意,还令人痴迷渴慕。还有那遒健的体魄、壮硕颀长的双腿,厚实有力的双掌,想着想着,小喜子竟脸红似火,浑身一阵战栗,不晓得依偎在大哥宽阔健壮的胸膛上是何滋味?
哎呀,瞧她想到哪里去了?他是大哥耶!
小喜子真不明白,大哥为何对她的性别发那么大的脾气?难道生为女子也犯了天条啊?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又有啥差别?大哥干嘛这么在意呢?
也许是大哥年纪渐长,又未娶妻,以致缺乏家庭温暖,才造成这种不平衡的偏执心理吧,小喜子胡乱猜测着。
好吧,念在大哥是她小喜子拜把兄弟的份上,对她照顾有加,又连救她几次命,她当然得知恩图报,为大哥物色贤妻美眷才是,不知擎剑山庄里有没有适合大哥的好对象。
但小喜子又不禁担心,万一大哥真的成亲娶妻,是不是从此不再喜欢她了?想起有这个可能性,她心底就一阵不舒服。
就在小喜子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见窗外院子里随风飘来阵阵的交谈声,她一时好奇,连忙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大师兄,咱们一定要为师妹、师弟报仇。”是一名年轻男子愤怒的声音。
“师弟,就凭我们两个,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想报仇必须从长计议。”另一男子沉稳的安抚道。
黑衣人?!窗内的小喜子闻言一僵。
原来她不是唯一被黑衣人追杀的倒霉鬼。
“难道我们就怎么白白的让师弟、师妹们惨死吗?”年轻男子激动的低嚷。
“师弟,你要冷静,我刚接到师父的飞鸽传书,他老人家要咱们立刻赶到擎剑山庄和他会合,所以报仇的事得暂搁一边。”
“我不懂,明明是师父派咱们出来暗中寻找武林秘籍,怎么这会又要我们恰们去擎剑山庄,难道不找秘籍了吗?”年轻男子浮躁的说。
“传闻秘籍落在冯至刚手里,为了一辨真伪,各大门派不约而同的假借祝寿之名前往擎剑山庄,若传言属实,师父会需要人手的。”那沉稳的声音解释着。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不找黑衣人报仇了?”年轻男子语气里充满了愤恨。
“我看黑衣人也是冲着武林秘籍来的,咱们还是先去擎剑山庄与师父会合,一切由他老人家定夺。”
“可是师兄……”年轻男子还想再说,却被打断。
“好了,夜深了,该歇息了,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
谈话声接着消失。
小喜子听完后,心里浮现许多她没有答案的问题。
武林秘籍是什么玩意?和黑衣人又有何关系?
假使黑衣人真如那位男子所言冲着武林秘籍而来的,为何又要追杀她呢?她又没有武林秘籍,连秘籍长什么样子也没瞧见过。
对了,那个短命仁兄也是死在黑衣人手上的,莫非那短命仁兄身上有秘籍?
但不对呀,短命仁兄交给她的是一块石头小令牌,可不像什么武林秘籍呀。
她探手入怀摸出石头小令牌,放在手上反覆地看着,这会是武林秘籍吗?小喜子皱起黛眉,不停的思索。
“小喜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息?”田宏忽地推门而入,粗嘎的嗓门吓了小喜子一大跳。
“臭老田,进来前不会先敲门啊?”小喜子惊魂未定的啐骂。
田宏大刺刺的坐下来,提壶倒茶,一口饮干后,四下张望,才又问道:“堡主呢?”
这家伙一向黏堡主黏得紧,怎么房里只有小喜子一人,不见堡主身影?田宏奇怪的暗忖。
“不知道。”小喜子没好气的应道。
“怎么了?”才问完话,田宏倏地眼睛大睁,一个箭步窜到床边,一把抢过小喜子手上的石头令牌,脸色丕变的问:“你怎么会有这令牌?谁给你的?”
“喂,你干嘛抢人家的东西啦?还给我啦!”小喜子火冒三丈地跳起来抢,但田宏把手举高,她怎么也抢不到,气得她抡起拳猛打田宏,一边哇啦大叫:“臭老田,死老田,东西还给我啦,还我啦。”
“你还没告诉我,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田宏举高令牌,急切的追问。
“是别人给我的。”小喜子一上一下地直跳脚,拼命想勾下田宏手中的令牌。
“是谁?叫什么名字?人在哪里?”
“我只知道他叫萧添保啦。喂,臭老田,你到底要不要把东西还给我,那是别人交给我的。”小喜子恼火的叫嚷。
田宏大震,急吼道:“人呢,他人呢?”
“死了啦。”嘶声喊完,小喜子趁田宏呆若木鸡的当儿,飞快夺下令牌。
“死了?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上擎剑山庄作客吗,怎么会……”田宏面如土色的喃喃自语。
“他真的死了,还是我亲手挖洞把他给埋了,这块石头令牌就是那短命老兄临死前托付的,要我交给死马叶的。”小喜子边说边用袖口擦拭石头令牌,“只是我也不知道死马叶是什么东西,又得上哪找去?”
田宏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仍旧处于震惊的状态中。
倏地——
“我就是司马烨!”
浑厚低哑的嗓音骤扬,小喜子愕然转头,只见司马烨满脸悲恸地走了进来。
他好不容易才平复小喜子是女儿身的震撼紊乱心情,正准备回房休息,岂料,甫踏进房门,竟又惊闻好兄弟遇害,激动之情久久不能平息。
“我就是司马烨,你手上的石头令牌叫神龙令,是我神龙堡的信物,你可以把它交给我了。”他将手伸向小喜子。
“死马叶?大哥,你不是叫神龙吗?什么时候改名字的?”小喜子迷惑不解的问。
她还以为死马叶是哪里不知名的树叶呢,这么难听的名字,实在配不上大哥的英雄形象,她暗自思忖着。
“把令牌给我。”
司马烨因强烈的悲痛梗啊胸口而不愿多费唇舌解释,一双虎目直视小喜子晶亮的瞳睃,灼热摄人,她不由得一阵轻颤,立刻垂下眸光,嗫嚅道:“好……好吧。”乖乖的将令牌放在司马烨摊开的掌心上。
司马烨用力一握,一脸沉痛的坐到桌旁,语气严厉的命令道:“告诉我当时的情形。”
“我……我……”从未见过司马烨如此森寒肃杀的骇人神色,小喜子不禁感到惶惑,不知该如何完整叙述当时的状况。
司马烨则因冲击太大,使他耐性尽失,猛然用力拍桌,声色俱厉的斥喝:“还不快说!”
“说就说嘛,你凶什么凶?”被他这么一斥喝,小喜子害怕的情绪陡地消失,反而壮起胆子咕哝一句,以示不满。
“要一字不漏,清清楚楚。”司马烨暗哑道。
“就在我要到江湖的路上,那个短命老兄——”说到这里,她明显感受到有四道锐利精光射了过来,她立刻改口道:“那位身受重伤的大哥,满身鲜血的躺在荒郊野地上挣扎呻吟,眼看只剩口气了,所以我就好心的过去探探,看能不能帮他什么忙?结果他就塞给我那块令牌,说要给死马叶,可是他还没说清楚死马叶是啥玩意,黑衣人就出现了。”
听到这,田宏已悲愤莫名的怒喝:“黑衣人?又是黑衣人?”
小喜子忙不迭的点头,瞧大哥和田宏一脸吃人的凶样,她可没胆说自己还把那短命老兄当椅子坐的事,免得被他们生吞活剥了。
“那位重伤大哥真够义气,为了保护我不被黑衣人杀害,把我推进树丛里,害我撞到树昏了过去,等我清醒后爬出树丛,那位可怜的大哥已经命丧黄泉了。”小喜子说到后来,已是满脸的哀戚,“师公教过我,做人要有恻隐之心,所以我就挖了个洞,把那位大哥给埋了,并为他立了碑,免得他做孤魂鬼。”
司马烨和田宏皆目露感激的看着小喜子。
以为他们不相信,小喜子用力点头强调道:“真的,我没骗你们,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小喜子,谢谢你。”田宏一个箭步上前,激动万分的握住小喜子的手,眼眶泛红的道谢。
“不……不用客气。”小喜子边说边使劲抽回被握痛的小手。
“可恶的黑衣人!”司马烨突然怒声狂吼,手握着石头令牌拍击桌子,“砰”地一声,整块石头令牌应声粉碎。
“咦,这是什么?”小喜子眼尖,立刻抓起桌上的碎屑里的东西,“好象是钥匙。”
田宏拿过钥匙仔细研究,“这是黄金铸造的。”接着一惊,低叫道:“堡主,你看上头还刻了字!”
司马烨立刻接过来,仔细端详如指头般大小的钥匙,在窄小的钥匙上赫然刻着“庞、剑”两字。
“堡主,这是什么意思?”田宏不解的问。
司马烨沉思不答,迳自陷入思考中。
小喜子也不甘寂寞,拼命伸长脖子直盯着那柄黄金小钥匙打转,心底暗骂自己愚蠢至极,石头令牌带在身上也有个把月了,竟然没想到去推敲个中的巧妙,说不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