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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跟他上次骑的不同,是一辆古董哈雷。
这是溥叙鹏的爱车,复古的造型没有太多酷炫的外表,却保养的很好,到处擦得亮晶晶,可见他很爱惜这辆车。
这是他老爸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这是老哈雷,在我老爸那年代是很炫的车,现在也还很不赖,不过很多零件都绝版了,重点是也很贵,我只能三不五时把它骑出来兜风,不过你别小看它,跑起来时速还有200公里呢。”
范紫今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神气,那是说到他父亲时才会流露的神情,这也让她想到总是把她捧在手心却工作忙碌的爸爸。
他们同样都有令他们为傲的父亲。
“我没坐过机车。”户外的冷风浇不息她能出门的兴奋。
“那你可要把我抱紧了,我骑车很快的,你坐不稳掉下去我可不负责任喔。”
他吓她。
“我才没有那么不济事好不好。”把她看得这么扁。
“最好是这样。”
溥叙鹏从机车箱里挖出一奇Qīsuū。сom书顶安全帽,“戴著,比较不冷。”
安全帽的功能之一就是冬天用来防风,算是比较实用性一种。
她听话的戴上安全帽。
他莞尔。“像寄居蟹偷戴大壳。”
她小小的脸大半被安全帽遮住,要往上提才能看清楚前方。
是不是该替她买顶适合她的安全帽?
他的心竟奇异的替她作起打算。
“上来吧!”拍着後座,只听见一阵窸窣,范紫今已经乖乖坐稳。
“手呢?”
小手温驯的圈了过来。
“不是那里,是这里!”他把光滑如水凉的小手塞进他的皮衣口袋里。
范紫今一阵感动。
口袋中,有他的体温。
不敢太过贴近,可是双手都在他的口袋里,身体几乎没有缝系,偎著他,他有著宽阔的背,她近得可以看见他颈子上那圈已经起毛的圆领衫。
风吹来有他的气味,乾净的肥皂混合著像是机油的味道。
车子风掣电驰的在马路上飞奔,范紫今阿Q的希望这条路最好没有尽头。
在他迷人酒窝的影响下,范紫今不只买了连身泳衣还跟他去了冬天没有多少人会去的市立泳池。
“我本来想带你去冲浪的。”
她恐惧的摇头,差点把头摇断。“冬天耶。”这种季节,会不会太勇敢……也太看得起她了。
他觉得好笑。“就说我只是~~想而已,你用不著怕成这样。”
“很明显吗?”
“简直是写在脸上。”没碰过这么好玩的女生,说什么都信。
“你胡说……你本看不到我的脸。”
他笑得可大声了。“以为你很好唬。”
她捶他。
他的笑声在风中张扬。
冬天的浪根本不适合冲浪,只有那种高手中的高手才会去挑战疯狗浪,加上临时起意,什么准备都没有,真的只是逗著她玩~~
“小子,你又来啦。”售票处的中年阿伯跟溥叙鹏混得熟,一眼就认出他来,连忙从报纸堆里探出头。
冬天会来游泳的人少,除了早泳的老人会,就数这个猴囝仔最勤劳。
“想你咩。”不吝啬灌米汤是他对老人家的必杀技。
“今天带女朋友来嘴巴更甜了喔。”售票的工作是寂寞的,尤其是冷飕飕的冬天,要不是看在来来去去的人都当他是朋友早就不做了。
“不聊,我进去了。”不用看他也知道范紫今已经羞得想挖洞钻进去,溥叙鹏三两句摆脱还想一探究竟的无聊中年人。
“他人很好,没恶意。”进了里面,他把手里一直提的纸带交给范紫今,里面装著簇新的泳衣。
“我知道。”
“换好衣服要先用温水冲一下脚,这样不容易抽筋,等你出来我再教你做柔软操。”
即便天气冷得牙齿都要打架,范紫今却不想退缩,她要尝试,尝试很多从来没做过的事,她想要自己的人生有新的视野,不想每天就耗在病床上。
她点头,乖乖的进了女子更衣室。
说实在的溥叙鹏并没有太期待穿泳衣的范紫今能有什么养眼镜头,不过当他换好泳裤,食指转著浴帽耍圈圈的时候,玉白的小身体从没有什么人的女子更衣室走出来了。
她莹白的脚走在一点都不乾净的走道亭亭玉立像侏出尘的水仙,一头披肩的长发衬得她古典的脸蛋更小,如梦的眼神可口得就像森永牛奶糖。
是的,他很确定。
他从小到大只吃那么一种甜食,就是牛奶糖,所以最清楚那里面芬芳甜蜜的味道。
“怎么,我很丑吗?”买泳衣的时候她把溥叙鹏赶跑,没想到最後还是要出来面对他。
她局促得不知道该先遮掩哪里才好。
“丑的刚刚好,恰到好处。”好到不能再好了。
她几乎想转身就跑。她也想要软呼呼可以自由活动的手脚,乾瘦苍白的她,连活动都有困难,穿泳衣怎么可能会好看?!
“欵,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好得不能再好,别钻牛角尖,跟我一起要懂我的溥氏幽默好不好?”
“真的?”
“你的安全感、自信心都到哪去了?”
“我确信他们都不在我这。”
“那我们一起去找回来吧!”
她终於破涕为笑。
不过——
溥叙鹏还是太看得起她了,下了水的旱鸭子,马上唇色发青,在水里面抖到不行。
当他看到范紫今几乎要晕厥的眼,他这才真正的意识到她的确跟一般人不一样。
像初次探险的水手,什么都新鲜,就算一脚踩进游泳池里,她也坚决的叫自己不能退缩。
她不能丢脸。
“范紫今你可以的……你不能丢脸,你一定可以的。”她给自己打气。
她还未下水,溥叙鹏已经轻松的划过来游过去,在她身边像条游鱼的转来转去,还淘气的泼她水。
她轻叫出声。
“下来啊,你泼不到我!”他一个倒栽葱,竟然没入水中不见了,几秒後又从另一边钻出来。
简直是如鱼得水。
她咬牙,也让身子整个浸入水中。
“啊!”
那种毛细孔全开,浑身舒畅的感觉是无法形容的,本来以为应该冷到不行的池水竟然是温的。
“这个叫蛙式。”他喊了声,姿态搞笑的游过一圈,回程时,又变换不同的方式。
他真的很会游泳。
两千五百码游泳池就看他一个人秀,范紫今拍拍水,水底的脚也是著缩起来,想像自己沉浮的样子,但是马上有胆怯的握紧池畔的钢条。
突然有只手从水底托住她的腰,溥叙鹏从水中钻出来,帅气的抹掉发际带上来的水。
“你喜欢哪种姿势,我教你,免学费,年终大拍卖,要知道我平常可是不容易传授绝世武功的。”
古铜色的肌肤闪耀著水珠,被水润饰过的浓眉有些温柔的味道,炯然有神的眼珠让范紫今发现竟是黑中带著淡褐,他的鼻梁性格有型,修长的胳臂有著清晰可见的肌肉。
其实就在刚刚,他站在池畔边的时候,他那穿四角泳裤的模样就已经深深震撼过她了。
只是害羞,瞄了一眼後深烙在心底,却怎么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我想学仰式。”
“为什么?”
“我想游泳的时候可以看著蔚蓝的天空应该是很棒的。”好像也是最难的那种。
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不过——“看在你很有挑战的精神,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溥叙鹏从善如流的从基本功开始教她。
他很有耐心,一再纠正她的错误姿势。
用心的师父,专心的学生,很容易成就许多事。
这是范紫今有生以来喝过最多次的水了,呛得鼻子发酸,肺腑作痛的时候她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於是,当他们从泳池爬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学会可以在水中闭气五秒了。
五秒,对别人来说也许很可笑。
可是溥叙鹏对她说:“万丈高楼平地起,下次来,我们挑战十五秒!”
她的心几乎要从嘴巴跳出来,怎么也掩饰不住的高兴明亮了她的双眼。
“你是说我们还有、还有下次……约、约会?”她结巴的厉害。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不会从来没有人带她玩吧?
她用双掌捧住脸。快乐充塞心中。
他们还有下次,下次约会~~
突然……咕噜噜、咕噜噜……没听过的怪声音从她扁扁的肚子不断的发出来,而且,“讨厌!又来了!”
“那是你的!”
“那是你的!”
两人异口同声,互比对方的肚皮。
“好饿的声音。”她的肚子从来没这么饿过。
“我的也是。”
“好好笑喔。”
“走吧,我们大吃一顿去。”把放著换下来的泳裤包往肩膀上摔,他帅气的说出提议。
她点头,体会到饥饿的幸福。
溥叙鹏能带她去的地方当然不可能是什么五星级的大饭店或餐厅,是家连菜单的没有的小饭馆。
范紫今倒是兴趣盎然。
她没什么机会外食,家里的厨子三餐都照营养师的调配给她作菜,父母为了自己的帝国事业忙碌,身为独身女的她从小就只能守著空荡荡的餐厅一个人进食,这导致了她严重偏食的习惯。
在医院,父母鞭长莫及,她更没有食欲,营养不均衡,欠佳的身体怎么好得起来。
跟老板打过招呼,溥叙鹏自动的介绍起菜色来。
“这里吃饭算人头,芋头米粉汤跟炒饭随便你吃到饱。你要饭还是米粉汤?”
“米粉。”
许是肚子饿了,每样食物闻起来都又香又好吃的样子。
他点头,盛了两碗满满的芋头米粉。
桌子很乾净,没有一般小吃店的油腻。
老板娘是个四十开外的妈妈级人物,笑咪咪的端上来两样开胃菜。“大鸟,你跟你的小女朋友慢慢吃,大妈先去炒几个菜。”
吃饭时间不断涌进来的客人让老板娘忙得难以分身。
“要我帮你招呼吗?”他不只来吃饭,看见人手不够的时候还会自动自发的帮忙招呼客人,大妈常感慨要把女儿嫁给他。
开玩笑!大妈的女儿最小的已经三十五岁的大姑娘,虽然说娶某大姊,坐金交椅,不过他真的没考虑过。
“我来就行了,你快吃吧!”老板娘谢了他的好意。
很快的菜就上来了,三个菜竟然有条用蒸的大鲈鱼,一盘白斩鸡跟烫青菜。
三大盘。
光是一条大鱼就很值回票价了。
“很壮观吧,大娘做什么都很阔气,根本不怕客人来吃。”他呼噜噜的干掉一碗芋头米粉继续向第二碗进攻中。
不知道为什么,光看他吃饭范紫今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吃啊,别光看。”一大筷子的鱼肚子肉住她碗上堆。
鱼肚子是整条鱼里最好吃、最软嫩的地方。
遑论身边有多少人走来走去、有多少噪音,范紫今低头咀嚼香甜的芋头,觉得有人陪她吃饭是世界上最快乐不过的事情了。
饭後,溥叙鹏送范紫今回医院。
坐在老哈雷的後座上,“大……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没问题!”
“你有女朋友吗?”
“我只是个机车行的学徒,谁要当我女朋友?”
她鼓起全部的勇气,低头,深呼吸,再呼吸,眼看在几个红绿灯就要到医院了“我做你的老婆好不好?”
“什么?!”他大吼!
“我想做你老婆!”她豁出去了,像跟迎面袭来的风在撕扯什么。
机车没有停,仍旧平稳的闯越霓虹闪烁的马路。
他缄默。
长长的路他什么都没有表示。
范紫今的心从云端掉进谷底,自己会不会太厚脸皮了?才认识多久就想当人家的老婆,她暗自捏紧了掌心。
溥叙鹏当然感受到了她的心境变化,她捏紧的手就恰恰搁在他的皮衣口袋里。
医院到了。
范紫今慢慢的跨下後座,把安全帽递还给溥叙鹏。
车子没有熄火,溥叙鹏两条长腿闲散的搁在地上。
“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她低头看地砖。
他咳了声。“你说要当我老婆?”
她的心狂眺,无地自容。“当你老婆的条件要很高吗?”
他找到了她的眼光。“当我老婆最简单,只要有健康的身体,其他都不重要!”
那她不就被到了死刑?
她的身体,那个洞……
“所以,”他的长手把范紫今的安全帽挂回後车箱,面对她。“不管你住院的理由是什么,想当我老婆就要快点把自己养好。”
冷热交替的悲喜,就算洗三温暖也难说分明她的心情转折了。
“还有……”
这人,她几乎要窒息了。
“这件事,我还要再想想。”
“还要想什么?”
“你还只是个娃娃,结婚,那么重大的事情,不是说了就算的。”他不是少年了,二十四岁的年纪需要的是实际。
“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我不懂难在哪里?”
“改天也许我可以答应你,但不是现在。”一时的情生意动不见得会长久,他不要有人到时候後海。
“我不会放弃的。”当她认定,她个性中少有的坚持会让人吃惊。
他拉拉她的头发。“进去吧,我走了。”
溥叙鹏看著瞬间涌上她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