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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天经地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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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别想把尔尔带离长安!被晾在一旁,姚衣衣气得不得了,正要发难把登徒子拉离妹妹,她的肩膀却被人轻轻一拍。

沉默冷淡又古怪、穿着对襟短衫、头缠青巾的季清澄不知何时下了马,也不开口,仅是不耐烦的眸光往远处一带。

姚衣衣好似被什么吸引,目光闪烁地跑开,哪儿也去不得的姚尔尔只能被拥在温暖、泛着浓香的怀抱里。

不敢着迷,因为,不可以着迷。

她深吸了一口从车帘吹入,冰寒刺骨的空气,再度扬眸,便又端起一张有礼甜笑的小脸。

她坚定地挣扎着。

“谢谢华公子,又麻烦你了,真是过意不去。”她脱离了那能使人失去理智的怀抱,疏远有礼地道。

华自芳的温柔神情冻结成一层薄霜,轻轻一敲就碎,不堪一击。

又是那个冰冷的,疏远的模样。

这十天来,每当他以为重新找回一点点那个对他在乎且在意的可爱人儿,便会立刻发现“她”消失在姚尔尔的笑脸之下。

情不自禁想要“她”回来,华自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但还未触及,姚尔尔便泪已临眶。

“请不要这么做。”

她声音哽咽地说着,他的手也只能僵在半空中。

“尔尔,你是怎么了?”

她拚命摇头,“也请不要这么唤。”

“我不明白,是我哪里做得不--”

忽地,车厢一摇,一道高大粗壮的身影已上了车,华自芳收回手,而姚尔尔急忙拭去泪水,再抬起脸来,发现那是一个黝黑的男人,他严严密密的抱着一团红氅,近乎粗鲁地对马夫大吼。

“快走,沿着路到底,过了林子后左手边就是水家大宅!”

马车旋即驶动,姚尔尔还有些搞不清楚这人是谁,但在这冷寒刺骨天气里,大半个身子湿透了的男人抱着的是不久前才离开她身边的娇艳人儿,她也浑身又湿又冻,紧闭着双眼发抖。

“大姊!大姊她怎么了?”姚尔尔杏眼圆睁,攀着脸色阴沉的男人,焦急的问道。

男人冷冷一瞪。

“姚姑娘掉进尚未完全结冰的冰田里去了!”

※※※

知道姚尔尔心急如焚,甚至一心只想要代姚衣衣受苦受难,可是华自芳仍是扣着她的脉门,将她塞进暖炕被里,不让她动弹。

“水寒会照顾姚衣衣,掉进冰水里这种事,交给他们这种和冰共生的人家去处理比较妥当,她底子好身子壮,反倒是你又受惊又受寒的,先暖暖身子比较重要。”他独断地下了决定。

才刚止了的泪水,没片刻又泪光闪烁,被从水家老当家的屋子拖到这儿,姚尔尔想起身回去守在姊姊的身边,可坐在锦被上的男人一手扣着她的脉门,另一只大掌越过她的身子压住锦被固定,在发现自己别说是下床飞奔到姊姊身边,连起身都是不可能的奢望后,她转头迎上他那对微长,但闪着坚决光芒的眸子。

“华公子,你懂医术,求求你去看看大姊好吗?”她哀求着。

正是懂医术,才一点也不担心姚衣衣,反倒是姚尔尔的心绪烦躁,气血俱虚到让人心惊,情况这么凄惨,她却一点自觉也无。

“你身子都这么虚弱了,只要留着精神注意自个儿就好,别去操心她的事,她的事有水寒保证,决计不会有意外的。”华自芳想起水寒隐隐的着急神色,柔声劝慰着。

姚尔尔皱着眉,抽着鼻头。

“那你答应尔尔,等会儿一定会去看看她,好不好?”

华自芳眸光一暗。

半晌--

“行,只要你先说说我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为什么讨厌我,我就去。”

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明明往自己走来,却随即又关上了心门,不再回应他的呼唤?若是他有做得不对或不好的地方,他可以为了她而改呀!

听着他带着迷惘的问题,姚尔尔只能摇头。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她什么也不能说。

华自芳扳起她的小脸,不让她逃避。

“那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躲着我?”

炙热的眸光就像火浪,一口气吞噬了她的一切,那种眼神绝不能单纯用友情或亲情来解释。

如果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当初她绝不会为了让大姊宽心,而离开长安半步,绝不会,绝不会。

“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对你……是无用的。”她断断续续说着,心痛到了极点。

华自芳眸光一凛,“你是指你目前无法怀娃儿这件事吗?”

姚尔尔闻言,一脸惊愕的瞪着他,但他的神情却没有分毫改变。

如果说一介庸医诊不出她的身体情况还说得过去,江南第一名医阮江诊过的病人,只怕连她打出世到现在,染过几次风寒,打了几次喷嚏,师父都有本领如数家珍。

而他虽然只是半徒,起死回生的功力还不到家,但是也不能有辱师门,姚尔尔没有月事他是知道的。

看起来错愕到忘了哭的姚尔尔,在呆愣了许久之后,回过神来,一脸不敢相信的惊慌。

“你知道?”她颤着声问。

他泰然自若地颔首。

“我一诊你的脉就料到了,为免断错症,我请教过师父,经师父确认无误,我才确定的。”

他是有一点惊讶,可是千真万确知情。

“那你--”

“我不在乎。”

她那在乎的质问,他连听也不想听就直接打断了,想法不可能更动,就算她自我否定他也不会改变心衷,那干脆别让她伤害自个儿。

姚尔尔好似不知该怎么反应,许久后才开口。

“阮大夫说……能治得好?”她的语气有点质疑,又有点不敢抱着太大希望。

“他没这么说,可是他要我自己去思考,自己去下决定,而我相信我能治好你。”华自芳温柔地道。

姚尔尔勾起嘴角,伹却不是在笑,而是不能自已地摇着头。

“大姊也相信能治好我,但她不得不接受我可能永远不能怀胎生子,于是遍访未婚夫们,想为我找到一条出路;现在你也相信能治好我,但‘相信’又能保证什么呢?为了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发生的奇迹而去‘相信’,最后只会失望得粉身碎骨啊!”

华自芳从容一笑,温柔注视着她,只恨不能将所有的情、他的心都挖出来证明这一切不会只是一场虚幻。

在最后的最后,阖上双眼之前,若还能对彼此微微一笑,才是他的幸福,即便是粉身碎骨,也是幸福。

“‘相信’是我对你的情意,若是你真的永远无法拥有孩子,那也就表示我和孩子也没有缘分,缘分不该强求……尔尔,你呢?你相信什么呢?愿意去相信我吗?”

门被推了开来,将要切到核心的谈话被打断,但见到来人,姚尔尔泪水登时滑落,任何想法都抛开,扬声大喊:“大姊,你还好吗?”

还有些苍白的姚衣衣摇摇手,一脸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样,微笑着缓缓走来。

华自芳放开手,让姚尔尔起身飞奔到姚衣衣身边,管不住的双眼,放肆又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唉,他知道她现下眼里是容不下他了。

※※※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出乎姚尔尔的想像,还以为掉入冰田已经够糟了,但姚衣衣的多灾多难才刚开始,一天之后,出于对水寒的内疚,为了弥补她掉入冰田时毁掉的冰,姚衣衣忘了不能顶着大太阳去除雪,结果引发了雪盲。

被送到暗房去养病的姚衣衣强词拒绝了妹妹的陪伴,要她专心养病,调养身体。说不过姚衣衣,也扭转不了她的想法,姚尔尔只好乖乖地听话待在水家客房里。

几天又过去了,一模一样的礼遇,只是从季家、华家和水家对调,由床换成暖炕罢了。

但心情却已截然不同,再也回不到从前。

心思飘摇之际,指扣门板之声响起,姚尔尔的心立刻提到半空之中,待看清推门而入的男人是谁后,她才松了口大气。

“很抱歉,我不是华公子。”

拎着茶具、拂除身上沾到的霜雪,季清澄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笑是讽。

姚尔尔笑着摇头,笑容里掺了几分淡漠。

“季公子请别打趣尔尔了。”

季清澄没有回答也没有笑,表情不多的他,迳自打开茶具,将小炭炉拿出烧水,在水沸第二次时放入了一勺茶末搅拌,第三次沸腾时再放入一小勺凉水,止沸后从炉上移下,知她不能喝茶,他也没帮她斟,自顾自饮用的姿态,仿佛这儿就他一个人。

姚尔尔抱着自己的暖杯,杯中散发着淡淡梅香,暗香清心。

其实不如众人所想,面对这个冷淡的男人,她不觉得棘手,相反的,她很安心,很自在。

因为他不会拨动她不该被拨动的情愫,明明知道她藉由他来逃避华自芳,但他不发一语,三不五时带茶来探她,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却又不扰她。

纵使是想说个话解闷,他也是想答腔就答,不想说话便静,态度简单明确得使人不需猜测或犹豫他的心思如何。

加上她在那一夜曾见过他动摇时的激动模样,更让她觉得他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只是不太表达罢了。

和她不谋而合。

“外头,下雪吗?”姚尔尔望着季清澄肩头一小块濡湿,想起他方才进门时的动作,柔柔地问。

季清澄喝了口浓茶,暖了心口后,颔首。

“天雪开工,看来今晚又要到冰田里送茶水点心了。”

看他没等多久就接话样,她猜他今天不想当哑巴。

姚尔尔起身取来百花糕,季清澄拿了一块,配着茶吃了起来。

“这糕是你的点心,就这么给我吃好吗?”

确定这句是在打趣,要不他也不会先吃再说,姚尔尔皱眉摇头。

“太多了,我也吃不完。”

“我指的是他的心意。”

她垂下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季清澄眸光一跳。

“如同水寒一心向着姚衣衣,华自芳看起来真心不假。”他知道不该多嘴,但他忍不住。

姚尔尔幽微一笑。

大姊引发雪盲那日是被水寒从冰田一路抱回水宅,又看他之后笨拙的照顾模样,正如她不可能对华自芳的情意视而不见一般,她也隐隐意识到水寒待大姊是特别的。

“这倒是,要是果真如此,那桩神旨娃娃亲或许还能造就一对好姻缘。”

“一对?你不算在内吗?”

“我只是说水当家和大姊之间的感觉不坏。”

季清澄放下茶杯,清冷目光定在姚尔尔苍白的笑容上,“只是因为你无法生育吗?”

没有料到会从他口中听见的话语,姚尔尔瞬间瞪大了眼,季清澄勾起一抹若有似无,极易被忽略的浅笑。

并非嘲讽的笑容,清淡却真心,一如他这个人。

“依令弟爱说话的习惯,和他同住了六个月有余,再拼不出真相,我就是个聋子了。”

姚尔尔的脸上浮起无奈的苦笑,只是无奈,而不是心烦意乱,也没有痛彻心扉。

“这理由还不充足吗?”她总算能够倾吐地道。

只能自己心烦,她不敢让大姊知道,一则是眼伤为重,二则是不要大姊以为事情有转圜。

因为这事绝对没有转圜可言,不妄图,才能持平保泰,qi書網…奇书不好不坏的活下去。

华自芳亲口说他不在乎,但是他怎么可以那么说?

季清澄脸上浮现体谅的理解表情。

“这倒是已经足够,华自芳怎么说?”

“他说他不在乎。”

没必要隐瞒,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季清澄时,姚尔尔总有一种放松感,可以尽情的吐露她阴暗的、不完美的、不快乐的那一面。

“真是的,他要不这么说,你还不需要为了他点滴计较,但他一那么说后,无法不在乎的你,就必须为他在乎了,是吧?”

词轻语浅,声若清铃,短短几句就理清自己纠结的想法,或许季清澄真能读心吧,姚尔尔不能不这么想。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姚家也是单传男丁,你打小耳濡目染,知道姚彩衫必须传宗接代继承家业,所以华自芳不该要一个会在乎的人去不在乎的,尤其是深知事态严重的你。”

姚尔尔的心纠缠成理不清的团。

华自芳问她相信什么,愿不愿意去相信他,她却根本不敢扪心自问,连暗暗的喜悦都不敢有,他的豁达,他的眼中只有她没有别人,在在剥夺了她自私的可能性。

虽然从那一天后,他体贴地没有马上向她要答案,只是继续调养她的身体,但是她不能对他不时流露的无限温柔视若无睹,若她真应了他,那么大错将会一并铸下。

他将选择抛给她,等于将这个责任交由她来背负,可是她无力承担。

她不能不怨他令她扼杀她唯一自由的心,就算那心情不能传达,但至少是她唯一自由的部分。

季清澄难得玩弄起了杯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安静但心念百转的姚尔尔。

“我一直以为你是被保护的人,可姚衣衣直爽但鲁莽,姚彩衫太不拘小节,或许,你才是那个懂得顾全大局的细心人儿。”

闻言,姚尔尔苦笑着摇头。

“我只是不能让别人再为了我而这么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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