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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仍旧喋喋不休。
试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贺大寨主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又哪来讨论的空间,转行改开镖局一事,就此尘埃落定!
※※※
贺家镖局
不过,江湖上的人都还是称它为贺家寨,自从开张以来,生意还不算太差,因为贺家寨以前好歹也算是地头蛇。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无论大江南北,所有的镖货到了太白山下,还是要请贺家寨的人帮忙,照例会奉上饷银,听说这钱有一个非常专业的名词,那就是——「保护费」,甭提什么保镳,只要他们不来抢劫捣乱,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小姐,你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这几个月来,咱们贺家寨的生活似乎越过越好了!」小土匪甲努力地拍著马屁。
「真的?」贺年年一张美丽的小脸闪闪发亮。
「嗯,以前我们一个月平均可以抢到三百两,现在则是有三百零一两,一年就多十二两,两年就多二十四两,越算下去就越多,你说咱们的生活不是变好了,那会是什么?」
「好像是耶!」平时机灵聪明的贺年年,被人马屁一拍,小巧的鼻尖立刻翘得半天高,没发现这样一算之下,多出来的零头要凑足三百两,需要他们花二十年的时间。
「所以,小姐,你实在是不应该浪费老天爷赏给你的专长,最好能够把它拿来多加利用,你说对不对?」
「对,好像应该要利用一下,否则就太对不起老天爷了!」她偏著小脸苦思了半天,忽然灵机一动,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什么了!
※※※
门可罗雀。
奇怪,她不是已经悉数发出邀请函给九大门派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到半只小猫上门来?
午后,贺年年一脸困顿地坐在才刚开张的小铺子前,看著精心制作的旗帜随风飘扬,看起来真是单薄孤零,更显得可怜万分。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时,忽然,一双属於男人的黑色长靴出现在她面前,随著她缓缓地抬头往上,看到了一张俊美得教女人都感到嫉妒的脸庞,同时,她也跳了起来。
「好久不见了,小年儿。」慕容霄对她的反应丝毫不感到讶异,似乎已经习惯了她一见到他就怕的事实。
「啊……」她抱头惨叫,能离他多远就跑多远。
「怎么?我长得这么恐怖吗?被你这样嫌弃,真的教我好伤心呀!」他故作哀伤地别过俊颜,好像被人用力凌辱过一样。
「慕容霄,你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我、我可是一点儿都不吃你这一套,请……请回吧!」可恶,她的两条腿竟然不听话地开始发抖了。
「可是,你还没有听我说完此次来贺家寨的目的呀!我不走。」他直接易客为主,尽管脸上泛著述人的微笑,但语气却是霸道的,「听说,你现在是专门替人改行的高手?」
「不,是形象顾问。」她昂起小脸,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情。
「喔?听起来可真是了不起。」他挑眉,朝她走近了两步,「不知道我是否有幸——」
「站住!你不要过来!」贺年年著急地左顾右盼,发现自己一个人落单之後,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可是,我们离得太远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不到耶!」他替自己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修长的双腿依旧朝她的方向迈进。
「你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啊——救命呀!」这时的贺年年管他什么尊严气概,惨叫了一声,忙不迭地拔腿从他的眼前逃开。
不一瞬间,就已经消失成一个小黑点,教慕容霄看得既惊又奇,望著她迅速消失的背影,摇头轻喟,窃笑不已。
第一回合,小胜!
第二章: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珠,沿著银色的剑尖不断地滴落地面。
剑芒太过锋利,容不得一丝污秽沾身,剑端森森的寒光教人不由得心生畏惧,尤其在银色的月光之下,显得更加慑人心魂。
剑柄握在一个男人手中,他冷昂起眯细的黑眸,觑著躺卧在脚底下的尸身,冷酷的眸光直教人不寒而慄,一身的黑衣几乎与夜色融成一体,彷佛一尊降临在黑夜中的邪神恶煞。
这时,草丛里传出一阵骚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充满了恐惧,怔怔地望著手持利刃的男人,两条腿顿时像棉花糖般使不上力气。
「我……我……」贺年年才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被眼前这副血腥的模样给吓哑了。
「小年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慕容霄冷冷地微笑,从容地走上前去搀起她不支跪倒的娇小身子。
「你……他……死了?!」她一张仿佛工匠精细描绘的美丽小脸苍白而且惊慌,一想到他是用这双手杀人的,她飞快挣脱抽回。
「没错,他确实是死了。」他冷淡地收回落空的大掌,「不准把今夜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否则,我会连人带心,把你给吃了!」
说完,他阴魅一笑,眨眼间从她的面前消失。
贺年年倒抽了口冷息,美眸愕瞪,一颗心跳个不停,半晌不能反应过来,他说连人带心把她给吃了,恐吓她不准把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
一丝恐惧泛过心头,今夜的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平时的他,是如此的可怕,仿佛修罗恶煞般,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她给毁灭……
後来,她才知道原来慕容霄是一个杀手首领,断龙寨根本就是一个杀手组织,也是从这一夜起,贺年年开始对慕容霄感到害怕,她忘了自己从小就最喜欢他、也忘了他一直都对她最好……
※※※
在江湖上,有一则冷血杀手的传奇,不管何时何地,也无论过了多久时间,都仍旧在人们的记忆中占著重要的地位,人们对这个杀手怀抱著害怕、好奇,崇拜,反正就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要把杀了很多穷凶恶极之辈的他归类为好人、还是坏人。
人们是这么形容他的——
「没有人见过他,因为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下场都很凄惨。」每次说到这个,人们都是全身发颤的。
「他是恶魔、是鬼、是血,最恐怖的是,他有一颗冰冷的心,千万不要惹到他,否则他会教你悔生为人!」
「天底下没有人不怕他,他替人杀人,却从来没有人可以命令他,只因他从来没有弱点。」
「他使著一把减魂剑,剑一出鞘,绝不空手而返,再加上他不对任何人留情,所以,人们都叫他——『冷心杀神』。」
※※※
暮冬,窗外的月光照映著一片冷飕飕的残雪,天冷得紧,只不过,相对於门外的寒冷,房内生起了两、三个火炉,再加上暖炕的热度,盖著锦被的贺年年热出了一身的汗,细细的汗珠密布在她小巧的鼻尖上。
不过,教她出汗的原因,似乎不仅仅只是因为火炉的热度而已,看她在睡梦中痛苦地皱起小脸,不时地梦呓出声,似乎正作著恶梦。
对她而言,这是一个狠可怕、狠可怕的恶梦。
她正被抱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竟然是慕容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姿态非常亲昵,简直就是难分难舍。
「你……你要做什么?」她拚命地想要踢他、抓他、挣脱他。
「事到如今,你还猜不出来吗?」他邪恶微笑,仅只是收紧了长臂的力道,就足以教她完全不能动弹。
「猜不出来……」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完了!她怎么不能动了?贺年年拚命地挣扎,却发现全身上下的肌肉硬得跟石头没有两样,只能任由他摆布。
她瞪大了美眸,惊慌地瞅著他,「不……」
「要。」
「不……」
「要!」他再度重述,笑眯起魔魅的黑眸,彷佛眼前摆著山珍海味,霸道地将她一双小手箝制在两旁,「我要开动了。」
「啊……我不是吃的,你不要吃我!」她哇哇大叫,不片刻就发现自己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就连她的衣裳碎成片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反正,很恐怖就是了。
而他也完全不管她如何激动挣扎,上啃下咬,血没流下半滴,却只见她整个身子白嫩中透著粉红,教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下去。
贺年年不知道自己正在作梦,只发现他无论对她做了什么,都没有什么真实触感,心窝儿里倒是慢慢酥痒了起来,尤其当她瞧见他的大掌摸到她丰满傲挺的胸房时,浑身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完了!为什么他如何欺负她,她都不感觉到疼痛,甚至……甚至快乐得乱七八糟?完了!贺年年觉得这件事情比他欺负她更严重十万八千倍!因为她发现自己神经很可能不太正常的感觉,并不太好受。
「算了!」他住手,忽然丢下一句。
「什么?」她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瞅著他。
「真是不太过瘾,其他的手续,咱们下次再继续吧!」说完,他邪恶一笑,如轻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他的?什么其他的手续?慕容霄,你不能把话说一半就走人呀!到底什么是其他手续?你回来把话给我说完!」
贺年年随著这一声大吼,猛然惊醒起身,吓得冷汗涔涔,一张灵秀的小脸却仍是红通通的,感觉刚才的事情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
她连忙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衫,呼!还好,仍好好地穿在身上。
※※※
吹拂在冬夜里的风,感觉有点冰凉,慕容霄一人独坐在寝居之外的扶栏上,长指勾著一壶酒,黑夜中的月光在他的身上多添了几分潇洒不羁的浪荡之意,他似乎一点儿都不把冰冷的天气放在眼底。
「主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这时,恰好有人巡更,碰见了他,连忙上前拱手问候。
「才刚睡了一觉醒来,不困。」
「属下瞧主子的神情似乎挺高兴的,是不是今儿个发生了什么好事了?可否让属下也略知一二?」
「没什么,只不过刚刚作了一个好梦,美妙的程度足以教人此生回味无穷罢了!」说著,邪炽的笑意更深了。
「难不成是天降祥瑞?」
「不!远比这个好上千百倍,退下吧!我想休息了。」慕容霄不再多言,微笑地挥退手下。
※※※
人,果真有趋吉避凶的本能。
贺年年非常能够体会这一点,因为,只要有慕容霄在场的地方,她身上就像突然装了一根避祸针,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远远地逃离他的身边。
她移动的速度之快,足以教天底下的武功高手自叹不如。
「不要!我不要见他!」
贺年年像一只鸵鸟般,蒙头往炕上钻去,完全不顾淑女形象,用力地跟父亲展开拉锯战;好恐怖!他怎么又来了?
「年儿,他可是你的慕容大哥,他从小就看著你长大,为什么你突然间这么不喜欢他呢?」贺大寨主觉得要把女儿拉出去见客,比教哑巴说话还要困难,他搔了搔头,百思不得其解。
「阿爹,你忘了吗?当初就是因为他把那个皇甫狩引了进来,差点就教咱们山寨被大唐军队给毁了!这样还不足以显示他是坏人吗?」贺年年困难地伸出小手,想要搆起被子躲进去。
「可是,你好像在更早之前就很讨厌他了呀!为什么?」贺大寨主非常中肯地说出老实话。
「因为……因为……反正,阿爹,你去告诉他,就说我、我身体微恙,不能见他,请他回去吧!」她扯谎。
「是吗?我看你人倒是好好的,没什么大碍呀?」一道独属於男性的低沉嗓音幽幽地扬起。
「你不懂,这叫善意的谎言——阿爹,你说什么?」她解释到一半,浑身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这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好熟……
「我没说话呀!」贺大寨主再度莫名其妙地搔了搔头。
「那……那……」她转头愕瞪著出现在身後的男人,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才刚踏进房门的慕容霄送给她一个迷倒众生的微笑,「是我说的。」
「你——你怎么进、进来了?」她必须要非常用力,才能把口水顺利吞下去而不被噎到。
「门没关。」他笑著耸肩,指出一项事实。
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被他的风凉话给气到昏头,贺年年觉得眼前一暗,差点就要昏厥过去,一根青葱细白的手指比著他,拚命地想找出谴责的词句,奈何到了最後还是只剩下一个惯用单字。
「你、你……」
「我怎么了?」慕容霄装俊的功力一等一的高超。
「啊!我还有事要处理,就让你们两个年轻人慢慢聊吧!慕容世侄,你千万不要客气,尽管把这里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