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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宝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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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会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他想起与未婚妻的约会,决定可以先将之暂缓。

毕竟娃娃的毕业典礼仅有一次,他想。

“你不必转移话题。必要时,我会一件行李都不带。”她瞪着他。

他皱起眉。“娃娃,告诉我说你不会这样做。”

她得意地望着他,“我会,只要你不准,我就会这样做。我甚至不会把新居的地址告诉你。”

“娃娃!”

她叹口气,“大毛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

“而且我绝不能再忍受齐伯父的幽默感,那简直不是人过的生活。”

“我知道。”

“现在该是放我高飞的时候了。”

“我知道。”

“所以?”她期待的注视着他。

“所以我不得不照你的意思,是吗?”他苦笑。

心娃欢呼一声,抱住齐霈阳,“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记得要保持联络,嗯?”他不舍的摸着她滑嫩的脸颊。

她抬起头,笑了,“大毛哥,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会忘了你的。”

“是吗?”

她热切的点头,“大毛哥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就算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我都舍不得忘掉大毛哥。”她允诺。

齐霈阳感到窝心起来。他露出微笑,相信心娃所言非虚。在他的生命里,他最重要的女孩子便是心娃,如果连她也忘了他的存在,他将无法接受,更甚者,他的生命将毫无意义。

是的,在这几年来,他们密切的联系,让他笃信心娃的确所言非虚……

直到现在。

她遗忘了一切,包括一直钟爱她的大毛哥。

这项事实让他又怨又恨。

齐霈阳疲累的闭上眼睛,不愿深究内心深处那股呼之欲出的感受。

长叹口气,他关闭了理不清的思潮,静悄悄的走进心娃的房里。

上前走到床边,望着她甜美的睡容,他的心弦隐隐的泛疼起来。

他无法想像将她亲手交给另一个男人的一天,更无法接受她为另一个男人换上白纱礼服,想到这里,他的唇紧抿起来。

因为他发现妒意像是毒药似地迅速散布到他全身。

“霈阳哥?”心娃忽地醒过来。

“我在这里。”

“我知道你在这里。”她挣扎的半坐起来,伸出双手接触齐霈阳给予的厚实温暖。

他坐在床沿,任心娃紧握他的手不放,“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笑了笑,“我就是知道。”

当齐霈阳轻推开门进来,她就知道了。至于她如何得知,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那股熟悉、亲切的感受就这样涌现在她心中。

齐霈阳不以为然,“娃娃,你睡得还习惯吧?”

她点点头,“这是我睡得最甜的一次。”

他皱起眉,“你没跟我说过。是医院的药水味让人受不了吗?”

“那倒还在其次。主因是知道霈阳哥就在我附近,我自然就安心下来了。”她坦白道。

齐霈阳勉强笑一笑,“是吗?”

“霈阳哥,你有心事?”她听出齐霈阳声音中的郁闷。

“不,我心情愉快。”

心娃捉弄似地掀了掀嘴角,“我以为你从不对我说谎。”

好半晌的时间,心娃几乎以为齐霈阳不愿谈及这个话题,直到他开口,她才惊觉她的确在乎他,包括他心情不佳的时候。

她迅速地回想起自她失忆以来,她所面对的齐霈阳天天挂着笑容,仿佛一点不开心、不快乐的事,他都不愿带给她,这样的好哥哥要到哪里找呢?

问题是,自从她丧失记忆后,一直无法把齐霈阳当成哥哥般看待。

“娃娃,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齐霈阳的声音在心娃黑暗的思绪里响起。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记得吗?”

“你的眼睛迟早会恢复视力的。”他给她信心。

“如果我的记忆力也能如此就好了。”她苦恼起来。

齐霈阳心疼起来,立刻搂住她纤弱的身子。

他无法忍受看见心娃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傻娃娃,你会恢复的。你一定会想我、想起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不允许你忘了我的一切、忘了你自己对我的承诺。”他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换来心娃的吃惊与羞赧。

怔了怔,就连齐霈阳也意识到自己未经思考的措词太过——暖昧。

他勉强挤出个微笑,“娃娃,我是说……我希望你趁早恢复记忆,我们四兄妹之间的许多记忆都是弥足珍贵的……”

“我知道。”心娃小声的说。

从未有的尴尬首次出现在齐霈阳与心娃之间。

许久,齐霈阳才想起什么似地站起来,到桌上拿起药箱,再走回来。

他坐回床沿,“娃娃,该换药了。”

心娃轻轻嗯了一声,任齐霈阳为她解开缠在眼睛的纱布。

“霈阳哥,下午玲姨告诉我,你曾经……有过未婚妻?”她小心地问道。

他扬起眉。“是昨天下午。”

“昨天?”

他看见隔着纱布之下那双昔日充满笑意的双眼如今紧紧阖着,他心中有说不出的心疼与怜惜。

“霈阳哥?”

他叹了口气,回答:“现在是早上六点钟。你睡掉了快一天的时间。”

她吃了一惊。“我睡了这么久……”然后她想起齐霈阳现在身在何处。“霈阳哥,你起得真早。”她怀疑他一夜未睡。

“倒不如说,一夜未眠。”

“为什么?”她好奇道。

因为我在想你,齐霈阳心里答道。

因为他在回忆过去的种种。

因为他始终分不清自她失去记忆以来,他心中那股盘踞不散的古怪情绪。

因为他似乎……重新认识了顾心娃的另一面。

再度叹了口气,齐霈阳为她换上新纱布。他只能祈祷让她早日恢复记忆,重建他们以往的关系……或许是他自以为是的关系。

他皱起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齿与懊恼。

心娃以为齐霈阳不愿答复,她改了个话题。

“霈阳哥,玲姨说你曾经有过三个未婚妻?”她迫切的想知道他的一切。

他回过神,忧愁仍在他眉宇之间。“她的缺点不多,就属多嘴这项缺点最严重。”他喃喃道。

“你不愿谈?”

“为什么不?毕竟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齐霈阳倒看得很开。

“你……不难过?”

“为什么要难过?”

“玲姨说,你感情纤细,容易受伤害。”

“看来我母亲对你说了许多我的事。”齐霈阳摇摇头,大叹无奈。“你真以为我是个感情纤细,易受伤害的男人?”

“我不知道。”她小声答道。

齐霈阳怔了怔,有些落寞。“你是不知道。在我们相处了近四分之一的世纪之后,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忘了我这个大哥的存在。”

“我……”心娃也无可奈何,毕竟记忆力不是说恢复就可恢复的。

如果可能,她想尽早见到齐霈阳,哪怕是只有刹那的光阴,她都想知道齐霈阳的长相。在她的印象中,齐霈阳是个不苟言笑却体贴入微的男子,她期待见到他的那一天。

“这不是你的错。”齐霈阳柔声答道,亲密的拉起她的小手。

她略红了红脸。“你愿意帮我恢复记忆吗?”

“当然。你有问,我必答。”他承诺。

她头一个想知道的是他三个未婚妻的故事。她想知道齐霈阳曾经看上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女人。

而她自己是否符合他的标准……

迟了会儿,她终于问出口:“霈阳哥,能不能告诉我,你未婚妻的事情?”

“那根本没什么好谈的。”

“你受到伤害了。”她几乎敢肯定,否则他不会连谈都不愿谈。

齐霈阳想起她曾到他办公室来兴师问罪,他淡淡的笑了。

“不!我没有。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第一任未婚妻是你十九岁那一年我认识的,可惜她要出国深造,所以解除婚约。”他省略他为了参加娃娃毕业典礼,冷落了她的生日,所以她一气之下大叫大闹,他仍然无动于衷,于是乎她自动解除婚约,然后出国深造。

心娃皱起眉。“你难过吗?”

“不,一点也不。男女之间本来就是好聚好散。至于其他两个未婚妻,虽然不是她们主动解除婚约,但原因相差无几。

“你对她们都没有感情了?”她猜测道,对自己心里那股悄然攀升的窃喜感到不知所从。

齐霈阳缓缓一笑,“你猜对了。”

他对心娃没有如同未失去记忆前逼他或是决定替他说情感到高兴。

他体贴的想起一件事,站起来,“娃娃,想不想去洗手间?”

倏地,她红了脸。“我……我自己……会去……”她讷讷道,不太习惯如此隐私的问题当着齐霈阳面前说出。

“你的眼睛不方便,我可以抱你过去。”

“不……我……真的可以自己去……”她惊呼一声,感到两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了起了。

“霈阳哥,我可以……找玲姨……”她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

“妈还在休息。”他几步就送她到了溶室门口,放下她。“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她的红脸蛋简直可以跟苹果媲美。“谢谢,我可以自己来。”她不得已摸索着门把,然后推门进去,当着他的面用力关起门来。

“娃娃……”齐霈阳不太明白她尴尬的原因。

他想告诉她,他不介意这种情形,毕竟在她三岁大的时候,他时常在夜晚抱着她上厕所,但他决定还是不谈为妙。

他认为她脸红得可爱。

她则不作如是想。

她简直羞愧难当,恨不得当场钻个地洞就此消失不见。

或许齐霈阳以为她还是过去的那个顾心娃,但她可不。

她与过去的顾心娃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似地,除非断线再接回,否则她永远不可能跟过去的顾心娃一般,以同样无所谓的态度面对齐霈阳。

现在的齐霈阳对她而言,就像是完全陌生的异性。

她不了解他的过去、不了解他的为人,她只明白他对她疼惜的态度完全像是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她固然受宠若惊,也很庆幸在此时此刻齐霈阳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但他仍然只是个陌生人。

她急欲了解、熟悉在陌生人。

她完全无法把他当作大哥看待,尤其当她听见齐霈阳对那段过去式的婚约并无任何悸动,她除了一份不解之外,更有一股心喜。

她简直难以形容自己的万般思绪,只求她趁早恢复记忆,重新开始过去的生活。

但在过去,她一直把齐霈阳当大哥,不是吗?

她真愿意回到过去的生活?

她迷惘了……



半随着一声巨响,一盏吊灯砸在舞台之上。

所有演员为之瞠目咋舌,包括马纯欣在内。

原因无它,只因当时她正站在吊灯之下,若不是有人及时拉她一把,只怕她将来再也无法登上舞台。

想到这里,她就惊悸未定,一时半刻之间只能傻了眼地瞪着那盏碎成片片的吊灯。

“你没事吧?”

在众人急切问她是否安好的喧闹声中,她回过神,向大家确保她安然无恙后,眼光移到救她一命的男子脸上。

那是一张孩子气的娃娃脸,爱笑的眼睛让她半是熟悉半是陌生,宽厚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溜到额前的一撮头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八岁,但却又散发出温暖、开朗般的气质。

她的记忆中并不认识这个男人。

她朝他感激的笑了笑,等众人逐渐离去后,她说:“我想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

“及时推你一把?这应该算是缘分,如果不是顺道探老姊,恐怕今天我就不在场了。”他笑嘻嘻地说道。

马纯欣眨眨眼,对于他的抢白有些不太适应,但她仍保持微笑。

毕竟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你是……”她礼貌的想问他名字。

“沈乐成。”眼前活泼男子咧嘴笑道:“虽然我想当个无名氏,不过不太可能。没有多久的将来,你迟早会知道我是谁。”

马纯欣不解的注视着他。

他笑着为她解答:“我是指等我闯出一番事业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一声。”

“你口气不小。”马纯欣不知该嘲笑他抑是钦佩他。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自信心。”他大言不惭:“如果没有自信心,那还谈什么做人、做事,不是吗?”

马纯欣笑着摇摇头,介绍自己:“我是马纯欣……”

“我知道你是谁。”这也是今天他假借找老姊之名的原因。

马纯欣皱起眉,直觉的敌意已经显露出来。“既然如此,你大概也知道……”

“知道你红透半边天的程度?”沈乐成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

马纯欣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没有想到他完全不提及前阵子她与齐霈阳之间的风风雨雨。这令她有些窝心,她思及这些日子以来,不但记者访问她的内容不外乎是有关她与齐霈阳之间的事;要甚者,连她的唱片公司里的同仁也不免好奇几分,虽说当初是她故意渲染夸大,但时间一久,她也有几分排斥感。

她马纯欣不应只在花边新闻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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