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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这简直是太顺利了,顺利到……她好想哭,这跟作梦一样。
“谢谢,我……”答应他!快!但是曼楼却听见自己拒绝——“这不太好,太打扰了。”
啊!骗子,说谎,她明明就想得要命!
她仰起头,心里充满希冀地暗自盼望他会再问一次。
“那好吧,下次,总是有机会的。”他很礼貌地接受这个事实。
她差点痛哭失声,总算多年训练有素的拘谨发挥效果,让她的小脸维持在憋住呼吸却不至于哽咽变形的地步。
“好。”她憋著气小小声道,双脚虚浮地站了起来。“谢谢你,我真的该走了。”
她有一丝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
“花小姐。”他突然开口唤道。
“是。”她连忙回过头,眼儿亮晶晶。
这次不管是什么,她都答应!
“你的行李箱忘了带。”飞谚含笑提醒她。
她小脸刹那间垮了下来,深吸口气,勉强找回声音,“呃,好,谢谢。”
曼楼拖著行李箱脚步沉重地走出大门,外面的山雨是停了,可是她心底的雨势正狂呢!
唉……
第三章
一番波折后,曼楼终于拿到绿园的钥匙。
小丰没有说错,这间小木屋距离杨飞谚的谨园还不到五百公尺,可算是近水楼台。
问题是她刚刚出了那么大的糗,现在压根没有脸也没有心情再去敲他的门,做敦亲睦邻的行为了。
小木屋真的很棒,一楼的客厅宽阔又舒适,落地窗大得可以将美丽山林一览无遗,客厅里鹅黄色的长沙发引诱著人窝蜷在其中,还有一台二十九寸平面电视和DVD,但她怀疑自己有可能用得上吗?
她带了近五十本书,一天看一本,看到回台北还有剩呢。
浴室和谨园的一样干净而样样俱全,香香的檀木浴桶最令她心动,厨房里也是什么都有,包括一个浅绿色的长台桌子和两张高脚椅。
她打开冰箱,感动地发现里面居然摆满了食物。
是小丰特意交代的?还是村长的好意?
看样子都是从山下补给来的,否则这山上连家便利商店都没有,购物一定不方便,
就在她从冰箱中拿出一颗鸡蛋、吐司和牛奶,打算做个法国吐司充当午餐时,屋里的电话蓦然响起。
她放下食物,接起电话,“喂?”
“我是村长太太,花小姐,刚刚忘了告诉你一声,如果你需要什么的话,尽管打个电话过来,我先生每天都会固定下山一趟,想吃什么或用什么只要开张单于就可以了。”是热情的村长太太。
“谢谢你,你们真是太周到了。”她感激地道。
“哪里,别这么说啦!”村长太太爽朗地大笑,“我们还得感谢你们肯在秋天这种淡季来住宿呢。”
“秋天来的人不多吗?”
“对,大部分客人都是夏季来的,现在这里就只有你和杨先生……啊,就是你右手边的那一栋谨园,杨先生也是今天到的。”
“原来如此。”
“好啦,就不打扰你了。还有,电视可以看,但只有三台喔,柜子里有些DVD,但都是老片了,希望你不介意。”
“不要紧,我有带书来。”她早习惯独自一个人了,寂静对她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
她目前最大的问题只有——该怎么把他抢到手?
挂掉电话后,曼楼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开始动手找出乎底锅,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咦?她疑惑地放下锅子,纳闷谁会知道她在这里?
等到门一打开,站在面前的高大身影令她又惊又喜,瞬间呆掉了。
“我还是决定冒昧地请你一道吃午餐。”飞谚扬起笑容,浓眉轻扬,雪白牙齿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事实上不只他的牙齿,在她的眼里,他整个人都在发亮。
“我需要自备食物吗?”她抑止不住地笑了起来,快乐塞满了胸口。
“别客气,寒舍什么都有。”他笑咪咪的说。
她没有把他当作胡乱上门的登徒子对待,就已经令他极度欢悦安心了。
刚刚他在门口还内心交战了好一会儿,究竟该不该这么唐突?毕竟她看起来很害羞、很保守,他过度的热心会不会吓到她?
可是他一点都不想对自己心理辅导,他只是单纯地想再见到她。
“等我一分钟。”她小脸红扑扑,开心地道。
他微笑却疑惑地看著她咚咚咚跑上二楼,不一会儿又咚咚咚地带了一本书下来。
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那应该是《魔戒》首部曲的中文版。
他哑然失笑。
她就这么担心这顿午餐枯燥乏味到无话可谈的地步?所以还自备下饭的书?
“你应该对我有点信心的,我没有让约会对象无聊到睡著的习惯。”他幽默地道。
曼楼眨眨眼,小脸一红,这才惊觉到自己带书行为的不妥当。
“抱歉,我没有怀疑这顿午餐会很无聊的意思,我只是……出自习惯带书。”
应该现在就向他全盘托出她的“病情”吗?
不不不,这么做可能会让他产生警觉,并且将她当作病人对待。如果她想要他更多更多,就不能让关系一开始就成为医生与病患。
老天,她矛盾得要命,既想让他赶紧诊断她的病征,又想要他将她当个女人看待
如果她想要他成为她的医生与丈夫,那她就得更加步步谨慎小心才是。
一想到这里,曼楼强忍著内心的恐慌,勉强把厚厚的书放在桌上,空著手仰望著他。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他轻笑点头,满意地道。
在步往他居住的谨园途中,短短的五百公尺却令曼楼小腹纠结紧绷,双手空虚得好不习惯,而且她感觉到内心渐渐在颤抖,一想到没有书的保护,她整个人就快要陷入崩溃失措里了。
深呼吸……快,她必须深呼吸……
现在她有全世界最顶尖的心理医生的陪伴,他一定会在她缺氧的时候伸出援手的,她完全不用担心,完全不用害怕没有书在身边。
可是万一他发现她没有内涵、言语乏味怎么办?
这下好了,她连双脚都开始发抖了。
“你怎么了?”飞谚无意间回头,敏锐地发现她一脸紧张和轻抖的肩头,“冷吗?”
“我不冷,我只是……”
他的眼神温柔了起来,轻声安抚道:“你在紧张。不要担心,这完全是正常的心理反应,我对你来说是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你会感到紧张慌乱和戒备是应该的,你绝对可以正视自己的感觉,别抗拒它,现在吸气……吐气……想像自己把清新的芬多精全吸入肺中,它清凉地滋润了你身上的每颗细胞。”
他果然是个顶尖的心理医生,低缓平静柔和的声音奇异地抚平了她骚动紊乱的心,她的呼吸慢慢恢复规律平稳了。
“我好多了。”她眨眨眼,凝视著他清亮温暖的黑眸,“你的声音真有效,我现在觉得平静许多。”
他愉快地微笑,“那很好,你自己也做得非常好。”
是不是心理医生都这么擅长说话?说的每句话都教人好安心快乐,且充满正向积极的想法?
“都是你的功劳。”她羞涩地道:“我该怎么感谢你?”
“嗯,我想想。”他露齿一笑,“待会吃到烧焦的东西,请别忘记原谅我。”
曼楼忍不住笑了,“我会记得的。”
老天,他真是个妙语如珠、风趣又体贴的好人,帅的部分就更不用说了,他简直是每个女子心目中最完美的梦中情人。
教她如何不为他神魂颠倒呢?就算不为他的书,也为他的人啊!
他的厨艺很好,而且是太好了,所以她完全没有挑剔的机会;虽说以她的个性也说不出任何一个挑剔的字眼来。
曼楼坐在高脚椅上,啜饮了一口冰凉的矿泉水,忍不住再持叉戳向翠绿的生菜沙拉。
虽然只是萝蔓、绿生菜和小红番茄,但是他拌上去的软起司和特制酸酱实在太美味了,她把最后一口生菜吃掉,情不自禁低叹了一声。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盘生菜了。”
“谢谢。”飞谚优雅地欠一欠身,笑著对她眨眼睛,“准备好用主菜了吗?”
“当然,我迫不及待了。”她看著面前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如果酱汁再淋多一点,我恐怕连盘子都会吞下去,幸亏你没有这么做,否则我就吃不下主菜了。”
他哈哈大笑,黑眸发亮。“幸好。我对我的主菜可是充满信心的,如果你吃不下就太可惜了。”
她嫣然一笑,就在他转身自烤箱取出主菜时,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哇,她每寸味蕾都苏醒过来了,光是靠著这香气就能让人吞下好几碗饭。
“红酒蘑菇烩小牛肉。”他拿出两盘热腾腾又香又美的主菜放好,满意地看见她偷偷咽口水。“为了增加香味,我撒了些帕马仕起司再烤了一会儿。”
“唉。”她忍不住叹息一声,“我这下子真的会连盘子都吃下去了。”
烤得香香嫩嫩、色彩鲜艳的蔬菜和小牛肉,彷佛出自法国蓝带大厨的手中,她真害怕自己会不会吃完后就再也忘不了这种滋味,万一上瘾了又该怎么办?
她犹豫又敬畏地看著面前的红酒蘑菇烩小牛肉,迟迟不敢动手。
“怎么了?”他啜了一口红酒,诧异地问。
“我不敢吃。”她再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关怀地盯著她。
“我怕我吃了这么棒的美食后,就会对其他食物失去兴趣了。”她老实的回答,神情颇为苦恼。
飞谚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与愉悦。“你真会赞美人,我觉得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她瞥了他一眼,“我是认真的。”
常常吃这种连味蕾都会跳舞的美食,教她以后对别的平淡食物怎还有胃口?
“我也是。”他笑眼闪动,“放心吧,如果你愿意,天天都可以找我搭伙。”
她一颗心瞬间雀跃起来,又期待又害臊地道:“这样不太好意思吧?”
他笑了笑,“只要你保证天天都这么赞美我的手艺。”
“没问题。”她追不及待低头切了块香嫩的小牛肉,塞入嘴里咀嚼几下,满脸的感动和陶醉。“哇……”
“还不错吧?”他隔著杯沿对她眨眼。
“极品。”她长长叹息,觉得全身都快因这极致的美味而融化了。
飞谚兴致盎然地凝视著她吃得唔唔有声,时而满足地舔舔舌头,时而欢喜地叹气。他发现她很喜欢叹气,无论是觉得感触还是快乐,仿佛唯有藉著叹息才能表达所有的感觉。
这个小习惯很可爱。
他忽然想起在美国所遇过的任何一个女子,无论是精明干练的女强人,浪漫多情的吉普赛式女郎,或者是娇俏动人的美国甜心,都没有像她一样的特质,这么纤细迷人又生动可爱。
她可说是多种样貌的,两个小时前乍见到的她怯柔如小动物,空灵如林中仙子,两小时后的她,淘气又真挚,诚恳又温柔……真教人难以想像,这样的特质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凝视著她出了神,就连她吃完了一大盘的主菜后还未发觉。
“你应该开间餐厅的,一定会门庭若市。”曼楼由衷地称赞。
飞谚这才惊觉自己居然看她看得走了魂,连忙用一个笑容掩饰过去。“谢谢,你实在太捧场了。如果我每个女伴都像你这么好养的话,那么我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餐费了。”
她有一丝恍惚,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噢。”
“呃,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他痛恨自己的失言。“其实我并没有很多女伴,我是说……我以前的女伴。”
能言善道的他居然也有话说不清楚的一天,莫非放假会令一个人的脑袋也松弛到迟钝了?
她不知道他也会有语无伦次、口齿不清的时候,惊讶之余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你不用跟我道歉或解释。”她温柔地开口,“我们认识还不到三个小时,记得吗?”
“我不希望你认为我是个花心鬼。”他苦笑。
这实在太不像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会说的话了,问题是,他现在在放假,所以他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爱讲什么就讲什么。他赌气地对著内心深处那个理智的医生灵魂道。
“不,我不会。”她摇摇头,轻声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大好人。”
飞谚破天荒地脸红了,“我太受宠若惊了,你这么善良,让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还不赖。”
“因为你远比‘不赖’还要好很多很多,你值得的。”她好奇地问:“没有其他人告诉过你这个事实吗?”
“有。”不计其数,他想。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这么美好,这样动人,完全熨贴入了他心坎底。
他身旁包围著太多的名与利,顶尖的享受,奢华的证美,他承认自己有的时候被宠坏了,但始终维持著一定程度的清醒,不至于到自以为是上帝的地步。
所以他才会安排自己遁居到这么遗世的地方来,放空一切,让心恢复到最澄澈的境界。
她嫣然一笑,“所以你就别客气了。”
“但那不一样。”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