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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的外涌。
这种感觉奇妙无比,同时也是惊险无比,顾胜澜不知道下一刻,还会不会有一样的情形发生,但已经是欲罢不能。
红莲神剑此时如同蜜蜂闻到了花香一样,牢牢的吸在圆月之轮中央,想抽出来已经是妄想之极。
此时他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拼命的坚持,一旦力竭,就只能如阴童子一样被吸进圆月之轮。
黑雾中的那只白皙的纤手,动作更显诡异,此时如分花拂柳一般循着似直若曲的轨迹,让人看上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手掌也似乎被扶上了莫大的神通,只向圆月之轮捉去。
这上古神物,竟可直接用手来捉!
顾胜澜此时旧力又竭,新力再生,正在拼命坚持当中,忽然全身如受雷击一般,猛的一抖,只觉得延着红莲剑身,传过一股冰冷的气息过来,这种气息远非之前红莲倒涌回来的力量,而是另外一种陌生的力量,来自于圆月之轮的力量。
这股力量冰冷之极,竟能穿透红莲的阻隔,直接进入顾胜澜的体内,此时顾胜澜表情如同痴傻一样目瞪口呆,直觉得脑海里浑浑噩噩,似乎人瞬间丢了魂魄一样,只一条独臂高高举着红莲神剑,脚步却已经是象喝醉了酒的醉汉踉踉跄跄。
他的全身上下竟完全被这股冰冷的力量所覆盖。
高悬在半空中的圆月之轮光芒徒然一黯,却在这瞬间,那只白皙如女人般的纤手准准的捉在上面。
顾胜澜脑海再响轰鸣,全身再也站不稳当,一下子摔在祭坛之上。此时那巨大的祭坛随着圆月之轮光芒黯淡,顿时失去了依仗一样,在空中忽然下坠,只听得轰的一声闷雷般的巨响,祭坛庞大的体积砸在大殿地面之上,顿时把地面上的石板砸的粉碎,激起漫天的烟尘。
再看大殿之上,原本一片纯白的颜色此时已经完全被黑雾所取代,整个圆月之轮陷在了鬼冥的法力当中,丝毫没有了方才那夺天地造化的威势。
鬼冥那只白皙的手稳稳的捉住圆月之轮,只感觉入手处一阵的冰凉,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心里一阵的激动,暗想这魔门的至宝果然是神奇万分,又想起方才这圆月之轮的威力来,也是犹有余悸,但无论如何,魔门至宝最终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至此自己将真正成为无可争议的魔门第一人。
想到这里,鬼冥顿时生出一种天地虽大,而自己独立其中的藐视一切的感觉来,再看手中那圆月之轮,不知道这东西是用什么制成,晶莹剔透,原本附在上面的如同脉络一样的丝丝绿纹已经消失不见。
鬼冥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却也不明道理何在,此时九狱司已经是一片狼藉,几乎如同五百年前历史又重演了一样,到处都是碎石粉尘,实在不好多做停留。
看着手里巴掌大的轮环,鬼冥得意的笑了一笑,虽然牺牲了阴童子,但那阴童子不过是手中的傀儡,当日救他就是为了有今日之事,想来无论如何都是相当值得的。
他眼光一转,落在了那祭坛上面,此时顾胜澜爬在上面,全身上下冰冷无比,气息全无。
鬼冥白皙的手五指收拢,那些围绕在他周围的乌黑珠子自然而落,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那些凶魂幻成的黑气,则消失在他那掩在袍下的黑色掌心中。
他转身落在祭坛上面,眼睛不住的在顾胜澜身上来回巡视,没有发现一点生气,显然这人已经在圆月之轮的威力之下魂飞烟灭了。
他又把目光落在红莲身上,只见这把剑还牢牢的被这人抓在手里,可却是半点的光泽都没有,如同顽铁一块,除了造型比较古拙之外,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特意之处。
鬼冥摇了摇头,显然将顾胜澜当成了又一个阴童子,只不过是圆月之轮的牺牲品罢了,就如同自己那些弟子一样,权当作是这魔门圣物出世的祭品吧。
他挪转身体,环顾四周,整个九狱司已经全无之前的模样,曾经让魔门徒众膜拜的地方,如今就象是被洗劫过一样,再难找到曾经的威严。
“为了魔门,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重新燃起圣门凶火!”鬼冥望了望那高大的祭坛,心里暗暗想到,转身飘然离去。
整个九狱司又重新陷入了沉寂当中,黑暗之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灰尘味道,这魔门昔日的圣地如今真的成了遗弃之地,完全在没有半点的生机。
忽然,在那巨大的祭坛上面,有一点光芒跳出黑暗,只见这光芒色分七彩,如同极北的神光一样,瑰丽奇异,初时还是微弱,可片刻之间,已经暴涨了数倍。
整个祭坛上面就如同又重新点燃火种一样,不同的是这颜色远远超过了火焰的鲜艳,更加眩彩夺目。
此时趴在祭坛上面的顾胜澜,在这七彩光晕的笼罩下,竟逐渐的坐了起来,只是此时的顾胜澜依旧双眼闭合,如同沉睡了一样,单手却自然而然的放在膝盖之上,掌心朝天,脚心向上,竟摆出了五心朝天的姿势来。
那七彩的光晕从他的胸口处闪出,一直笼罩他的全身,逐渐的取代了他身上透体冰冷的气息,一点点的恢复他原本早已经断绝的生机。
就这样那七彩的光晕时而增强,时而减弱,而顾胜澜则在这七彩的光晕下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不为所动。
时间在九狱司之中仿佛停顿了一般,只有黑暗中那一跳一跃的七彩光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光晕才逐渐的黯淡下去,原本象有生命一样逐渐的流动,此时也渐渐的沉寂,直至无形。
顾胜澜那一直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黑暗中猛的闪过两道异样的光彩,他张开嘴,呼出一口冷气,良久,才站了起来。
大殿之上早已经是凌乱一片,这怕是自五百年前那一战之后九狱司受的最大灾难。
顾胜澜站在祭坛上面,自己感觉了一下,发觉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可偏偏又有些不对头,他用手摸了摸额头,不禁苦笑了一下,那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朱砂痣,此时又赫然出现在了额头正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在他的意识当中,自己刚才正经历了一场大战,更可以说是浩劫。
就在那股冰冷的气息透遍全身的那一刻,他就如同被抛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一样,整个身体猛的向下坠去,而身边全是形形**的光芒,变幻着光怪陆离的形状。
他想大声的喊,可无论怎么用力,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周围的一切似乎把他所发出的声音都吞噬掉一样,任凭他向下摔去。
就在他以为万事俱休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顿,眼前突然一亮,他睁眼一看,登时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只见在眼前密密麻麻的站着好多人,这些人身披道衣,手仗长剑,表情冷漠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在自己的身前,一个身材修长高挑的人背对着他,这人的背影看上去竟有种动人的感觉,顾胜澜只觉得从哪里见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可这却分明是个陌生的人,起码从背影看上去是这样。
这人一头的银发披肩,雪白的衣服长可及地,一望过去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孤独,说不出的狂负。
那些身披道衣的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人的身上,表情或悲悯或默然,就如同看一直待宰的羔羊一样。
这个人被那些修真包围在正中央,却是一点的退缩都没有,只是独立高台之上,环顾着周围的这些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音竟是好听悦耳。
接着,似从怀中取出一物,动作却若行云流水一般的优雅,落在顾胜澜的眼睛里颇有些怪异。
此时的顾胜澜,完全就如空气一样,没有人看到他的存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人的每一个动作上,如同受了魔咒一样。
只见那人手中光芒一闪,赫然在手指上多了一个指环,这指环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将这人的手完全隐在其中。
紧接着忽然天地一暗,那戴着指环的手中,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漆黑的长剑。
这把漆黑的长剑剑形修长,就如这个人的身材一样,丝毫没有半点的修饰,在剑身之上却布满了古怪的篆文,似某种咒语附在上面一样。
随着这把漆黑的长剑出现,整个大殿顿时如陷进了梦魇的境界一样,再没有半点的声音,只能听见所有人那变的急促的喘息之声。
那些人手中的长剑原本神光连连,可此时这把漆黑的长剑一出,顿时把那些光彩都卷进了这漆黑的颜色当中。
所有的光彩都不存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这把剑。
闪着白芒的指环和漆黑的长剑,被这个人轻轻的挥动,就如同拂拭身上的灰尘一样,举重若轻。
顿时整个世界被一片无尽的黑暗所吞噬,那把漆黑的长剑就如同恶梦一般,把所有人都卷进深深无法自拔的梦魇当中。
那群修真的表情随着这一剑挥出,顿时变的无比难看,这些人就如同被抽去了魂魄一样,表情凝滞,停留在那一刹那的惊恐之间,他们都呆呆的站在那里。
一道道青雾从那些人的头顶之间飘逸而出,又被吸进了那闪着白光的指环。
忽然一道金光破空而出,划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只见一个长须飘飘的道人,危冠长袖,腾空而出,手中,横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巨大长剑。
那一条条金光从巨剑之中射出,撕裂原本淹没一切的黑暗。
随着这道人的出现,又有一个青袍长衫的人出现在众人之前,那人面目相当的模糊,但却是骨骼高大,手中握着一条长长的藤鞭,直对这把漆黑的长剑。
顾胜澜站在这人身后,虽然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存在,但依旧能感觉到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气息,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略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条独臂全力的绷紧,似乎这是他自己的一场战争一样。
他身前的这人身体微微一抖,看着眼前忽然跃出的这两人,顿显凝重,这人把头微微抬起,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长啸,直穿耳膜。
顾胜澜闻声,竟似能听出这声音中有多少的不甘,有多少的寂寞,更有多少的灭寂。
就如同虎如牢笼一般,满眼是昔日的山川丛林,而自己全圈禁在铁牢一样。
站在这人身后,顾胜澜只觉得眼睛竟有些湿润,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这人就如自己一样,被命运所束缚,在不甘中被命运的力量推来推去,丝毫没有半点真实的自己。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天意!
难道这芸芸众生只能为这不可测的命运所玩弄而找不到真实的自己!
乞丐就一定是乞丐,贵人就一定是贵人,低微与高贵永远都是无可转变……
此时此刻,顾胜澜竟也想如眼前这人一样长啸一声,以宣泄心中的愤懑。从小流离的生活让他一直觉得只要能活下来就是幸福,可此时此景,却终于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抗争。就如眼前这人,虽以没有能逃脱的可能,但仍然为自己所反抗。
这反抗的不是这群修真之人,而是在反抗天命!
然而,在这场毫无公平的斗法前,顾胜澜却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尽管此时的他已经是血脉贲张。
此刻顾胜澜的眼睛里已经满是各种奇异的色彩,巨大的金剑,荆棘的藤鞭,都发出无可比拟的威力,而对抗着这些的,只有那把漆黑的长剑,和握着长剑的那个修长的身影。
这个人站在高台之上,这个时候竟是如此的孤独,那美好的背影即便是万剑齐压也没有丝毫的弯曲,只让手中那把漆黑的长剑,来倾泻心中对这一切的不甘。漆黑的长剑与那满天飞扬的银发,此时在顾胜澜眼睛里,竟成了绝美的景致,再难忘却。
天地轰鸣,就在顾胜澜愤怒的心情如怒海波涛一样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忽然整体破碎,所有的色彩就如同一个瓷器被猛然击碎一样,幻化成凌乱的影子,渐渐消失在顾胜澜的眼睛里。
这是梦吗?为何感觉如此的真实……
那个时候,顾胜澜就感觉站在那高台上面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种孤独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他看了看脚下的祭坛,几百年的风雨早已在祭坛上面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他把手伸进怀里,取出一串晶莹的手串。
这串手链晶莹剔透,正是当日在鹊山那个叫小舟的古怪女孩丢给他的,方才也正是这东西护住了他一丝神明清晰,不然恐怕在那怒海波涛之中,自己已经回不来了。
即不入道,也不成魔,我只要做我自己!
此刻顾胜澜顿悟一样,忽然明朗了很多东西,天意是那么的不可测,即便自己拜在了天都谷门下也终究成了弃徒,而那屠尽无辜之人的行径自己也无法作出来。
如果说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盘棋子,来驱动着这个世界的一切,那自己就是这盘棋子中的变数。这一切都拜那圆月之轮所赐,若不是自己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这古物残留下来的情景,也绝不会有这样真切的感受。
顾胜澜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