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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胜澜摇了摇头,说道:“天都谷的林破念是当今正道之尊,可行事却也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光明磊落,而魔门尽管有卫大哥这样的人,但却也有象林秋风那样的奸狡无信之人,我从来就没觉得正道和魔门之间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这尘世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那女子冷冷的说道:“什么尘世的一颗棋子?”
顾胜澜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当日我认识的一位前辈大限之时曾跟我说过,冥冥之中,天命早已经注定好了一切事情,只等着你来走……”
那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黯,嘴里喃喃的念叨:“天命早已经注定好了一切事情,早已经注定好了一切事情……”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顾胜澜也是默然无声,此时李庆阳的话又在他的脑海里响起来:“即便天命注定,但我仍为这碌碌尘世投下了一个变数,这个变数就是你!”
“我当真会是这个变数吗?我又该如何的来做……”顾胜澜脑海里风起云涌,往事一幕幕的回转过来……
半晌,那女子才抬起头,又看了看如自己一样有些发呆的顾胜澜,冷然说道:“既是如此,那你又要如何活在这混浊的尘世之中?”
“我吗?”顾胜澜眼睛透出一股浓烈的色彩出来,不禁又想起了卫悲歌经常挂在嘴边的那首诗,顿时一股的豪情涌了上来。
“桥头明月水中流,一剑一琴酌梦舟,这魔道于我又有何干,只浮沉水浪而笑骂由人,身在这尘世之中,神又翱于九霄之外,既然我都已经看穿了又何必在乎疯癫不疯颠!”
“一剑一琴酌梦舟……”这女子娇躯微微一震,似想起了尘封已久的往事一样,看着眼前这个俊朗而高挑的男子,目光有些迷离,竟似幻化成当年那人的模样,依稀间弹剑高歌把酒醉欢,婉转处又有抚手弄琴泛舟夜色,而当年的自己,只会痴痴的看着他,沉醉在那清傲不群的风雅当中。
“在这尘世当中,又有几人能真的做到如此,即便不为名利所诱,却总有情爱痴缠,或天下罹难而难以独善其身,不得不面对这魑魅魍魉的千变脸谱……”这白衣的女子痴痴的说道,再没有了那冷漠的表情,言语中却多了一丝哀怨。
“当年那人便如你所想这般的快意,只可惜最后仍不得不背负这尘世苍生之重,若非如此,他那般的天资修为,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他!”
顾胜澜心中一讶,眼前这女子明明是妖人所显,但此时此刻,竟是如此的百转柔肠,到底她说的那人是谁?竟会让她即便肉身不在,仍不惜以魂魄转世,她到底要做的是什么。顾胜澜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不远处高高摆放着的那偌大的石椅,心中不禁打了一个突。
“依你所说,圆月之轮已经落入了炼鬼教那个鬼冥的手里?”声音再次响起,顾胜澜一愣,再看这白衣女子,似瞬间就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一样,此时正毫无半点感情的看着他。
这些天,顾胜澜早已经习惯了这女子这副表情,他点了点头,说道:“若说林破念是如今正道执牛耳的人物,那鬼冥就该是现在魔门的第一人了,据说他的修为已经不低于当年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顾胜澜向那把椅子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
“没有人能超过他!”白衣女子冷冰冰的抛过来一句话,似对顾胜澜的话颇为不屑。顾胜澜无奈的摇了一下头,知道眼前实在是没必要争论这事情,当年烈云到底有多强悍,谁也没见过,但鬼冥的能耐他是见过的,即便是时至今日,仍然记忆犹新。
这白衣女子却也没有再继续争论下去,她看了看顾胜澜,说道:“你跟我去云泽……”说罢,再没有任何言语,只又看了看那把高大的石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来,似有不舍,又是决然。
顾胜澜似早已经预料到会如此一样,他用嘴打了一个响哨,把一直懒洋洋呆在远处的阿黄唤了过来,拍了拍它的大脑袋,说道:“老伙计,又要折腾你跟我到处跑了!”
阿黄还是老样子,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的似乎昏昏欲睡,顾胜澜很奇怪阿黄本是神兽,却似乎并没有对这女子有什么反应,以阿黄的能力,理该能察觉到 这女子的不同,难道阿黄竟被琪琪这个躯体所迷惑?
此时那女子收回目光,听到顾胜澜的话,却狠狠的瞪了顾胜澜一眼,然后再不理会他,自己飘然先去。
顾胜澜无奈的苦笑一下,跟在了后面。这些日子,顾胜澜似乎已经喜欢上了跟在她的后面,因为只有在后面,顾胜澜才能从这背影中看到琪琪那婉约的影子,在这一刻,眼睛里的她,就是自己的琪琪,而为了这一刻,自己似乎已经等了千年……
五十一 奇招
鬼冥微微的笑着,看着那长剑的剑芒飞奔自己而来,却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似乎那凌厉的神剑在他的眼睛里,不过就是小孩子的摆设一样。
卫悲歌双眼如火,单手戟指长剑,一道道淡色光芒不断的从指尖注入剑身,催动剑芒劈开黑雾的纠缠,向鬼冥那悬在半空之中的身体而去。
长剑如虹,那一片片的黑雾虽然如同魂灵一样不断的向剑芒缠去,但在卫悲歌神念的催动下,那剑芒仿佛蕴含了极大的能量,那些黑雾刚刚接近,就滋的一声化成了一道青烟,消失殆尽。
只见一道光华直刺在鬼冥的身体之上!
卫悲歌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双眼一愣,眼前忽然出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景象,只见那剑芒刺在鬼冥的身上,却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剑芒在鬼冥的身体之中竟似没有受到半点的阻力,从鬼冥的身体里直穿而过。
此时鬼冥的身体依旧悬在半空之中,表情仍是如常一样的自然,一双凤目满含笑意的看着卫悲歌。但此刻,卫悲歌却感觉到一阵的寒意从心里升了出来。
“凝神化虚!”卫悲歌心里猛颤不已,他竟然修成了凝神化虚的境界!传言也只有上古的魔帝与当年的魔教天骄烈云才到了这个境界。
一旦修到了凝神化虚的境界,那么便等于神识完全脱去了身体的束缚,而身体已经不再有实际的意义,到了这一境界,普通的修真利兵,根本就不能再损害他分毫,即便是以卫悲歌之修为,长剑之芒依旧是无功而返。
一阵阵的寒意从卫悲歌的心里涌上来,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看低了这鬼冥,此人确实已经是魔门第一人了,即便是当今修真之人,能修到化虚境界的,也是寥寥无几。
此时手中的长剑,对于卫悲歌来说,已经是半点意义都没有了。
鬼冥笑眯眯的看着站在下面的卫悲歌,眼睛里多了一种类与同情的色彩,他知道眼前以这个人的修为,完全没有办法与自己抗衡,这与猫玩弄嘴边的老鼠是一样,死,已经是定数,只不过看猫什么时候饿肚子罢了。而自己,如今已经有些饿的慌了。
他微微一震那长长散在空中的长袍,手中那串黑珠冉冉而起,如同光环一样笼罩在他的头顶,那只白皙的手五指箕张,竟就那么向卫悲歌隔空抓去!
指掌之间,隐约有一丝丝黑线绕指滑动,明明是相隔甚远,但卫悲歌却似感觉鬼冥这一抓就在自己的眼前一样,那细细的长手似含着魔力一样,并不见如何的张猛,可却如抽丝一般,七魂六魄随着这一抓猛的一动,竟似要被他抓出神谷体外。
炼鬼教最为擅长的,便是摄魂炼魄之法,鬼冥身为教主,自然是更谙此道,这一抓更是含着无边的魔力。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不可能为自己所用的,而若此时不下杀手,那日后必是祸患,放眼整个炼鬼教,除了自己,恐怕没有谁再能制服他了。
“连老怪厉血,都被自己收了魂魄,你又能如何?”鬼冥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来,那只如女人一样的手,在周围那片片黑雾之中,显得万分的诡异。
卫悲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随着这一抓而猛的向外一涌,神海之中嗡的一下,似受了巨大的震动般,顿时神志再没有初时那般情形,眼前的鬼冥,黑衣长袍,凤目细手,遥遥悬在半空之中,落在卫悲歌的眼睛里,竟似那从冥府而来的拘魂恶鬼一样。
鬼冥在空中面含一丝诡异的笑容,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摄灵之手,即便大道之人,也畏之若虎,又何况你身有魔门之法……”
一直身在暗处的炼鬼使者暗影,眼看着那只白细的手似九天魔咒一样遥遥拘住了卫悲歌的神灵,心里不由得一叹,这摄灵之手在炼鬼教中,最是邪异,修此魔功,手已经不在是自己身体的一部份,完全变成了一件炼器,而拥有自己的魔性,稍有不慎,即受反噬之灾,因此若飞意志及其坚定者,绝不敢修此魔功。相反,若修成魔手,那相比与其它的炼器,却更具魔力,试想原本就是血脉相通的一部分,岂是其他法器所能比拟的。
他看着身在空中的鬼冥,刚才一个凝神化虚已经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有摄灵之手在后面,这个教主的魔修之力,到底到了何等的境界!
卫悲歌此时神识渐渐的模糊,只觉得全身上下似已经再不存在了,而随着那只手的遥遥相控,正有一丝的青魂渐渐的从卫悲歌的头顶冉冉升出。那青魂若烟似雾,随风轻摇却凝而不散,一头连着卫悲歌的神海之处,另一头的方向,却随着空中那只细长之手。
此时的卫悲歌,却是恍若未觉一样,目光竟是有些发呆,原本笼在全身的寒气已经消失不见,而一直护在身前的那长剑的光华,也逐渐黯淡下来,再没有半点的保护作用。
原本散落在四周的那些黑雾,此时又重新的聚集在一起,没有了长剑的护体,黑雾若入无人之地一样,肆意的伸展,之前卫悲歌周围几步之内,黑雾难进,此时却已经再没有半点的禁忌,眼看着一层层的黑雾将卫悲歌溶在了黑雾之中,原本那一袭扎眼的白衣,如今在这黑雾之中,也再寻不到半点的踪影。
浓浓的黑雾之中,只有从卫悲歌头顶上升出的那一丝青魂,不受黑雾的侵蚀,在那万般的黑色当中,如此的显眼,只是随着那只拘魂的魔手,这青魂也是越来越长,眼见就要脱离了卫悲歌的神海之地。而此时的卫悲歌,却依旧毫无半点的反应,双目呆滞,竟似连半点的抵抗之力都没有了。
鬼冥身在空中,脸上笑意更浓,只要这青魂离体,那卫悲歌就会和行尸走肉一般,任自己随意驱使,而放眼整个圣门,就再没有人能阻挡自己的前进了。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狂热之色,似乎已经看到整个中原天地变色风雷滚滚,而正道修真皆畏与自己的神功跪拜在自己的身下射瑟瑟发抖。
这一日,就是圣门大兴与中原之日,即便是当年的烈云,也没有让圣门如此的风光,可笑烈云一代天骄,却终不过是痴迷与儿女情长,否则的话,何至于让我圣门如此凋零,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成全了自己,只有自己,才是那圣帝大神的最终选择!
鬼冥的喉结动了一动,几乎要忍不住大喊出来,那股疯狂的力量此时在他的血液里急速的窜动,刺激燃烧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残酷的一笑,看着已经被自己控在手心之中的卫悲歌,那只细长的手不禁一收!
云伴鸟飞,此时那葱葱郁郁的十万大山之间,仍是一片的祥和,隐在山峰翠树之间的锁心殿平静若水,高殿之角那青铜的法铃,在微风之中不时的发出清脆的叮当之声,丝毫没有半点的异样。
虽然那道封印时时的困扰着整个锁心殿的弟子,但锁心殿近千年的风范,早已经让所有的弟子养成了处乱而不惊的平和之气,更何况不久之后,道门第一人林破念就会结三大门庭之力将封印重新修复,如今锁心殿需要做的,就是将封印的裂隙最大力量的控制,唯尽心力,足矣。
柳青眉依旧是一身的素衣,自从师傅仙去之后,她就再没换过其他的颜色,那月白的素衣平滑若水,却更衬托出柳青眉那出尘的清秀之美,此时她凝神闭心,双膝盘坐,静静的做在云团之上。
窗外的阳光一缕一缕的透过大殿,直洒在柳青眉的身上,那微闭的双眼似整在沉睡之中,配合那高挺的秀鼻和素红的朱唇,在阳光之中透出了一股难以形容的高贵之气。这股高贵之气似与生俱来一般,这尘世之间,丝毫不受半点的沾染,即便是在万千的人潮之中,也可一眼找到。
忽然,那对一直舒展着的秀眉猛的一楚,似忽然疼了一下,那高贵的琼鼻也跟着微微的皱了一下。
整个大殿之上,原本的恬静似忽然被打破一样,柳青眉猛的睁开眼睛,一双美目之中散过一丝的担忧之色,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祥的事情。
她抬身下了云团,来到窗口,只见窗外景色仍是莺鸣花红,丝毫没有半点的不妥。可心里却始终有一股不安萦绕在其中,到底是什么让自己无法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