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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说贤者的本事了,就只说要把从小到大的偶像往死里打……正常人会干出这种事?被yòuhuò、裹挟、威逼着干,内心不扭曲、不纠结、不慌乱?弄不好,还真有可能屁滚尿流。
所以,即使联军现在如日中天,即使银涛城现在穷途末路,他们还是要壮胆才行。
城门四里外的小土坡,(插)着整整一排写有“西海岸秋冬季狩猎团”字样的巨大旗帜。旗杆笔直,比城头的三叉戟旗帜还高;旗面又宽又长,被海风展开之后,遮住好大一块地方……
那就是各势力高层的观战位置,俗称的“中军旗阵”。但凡有战争,联军各势力高层必须到场观战,他们用这个方式来保证士气。
各势力的高层们,骑着装饰华美的异兽,正在虾兵蟹将的簇拥下指点江山。确切的说,是二十五家的高层们,因为荆棘玫瑰是才爬起来的小势力,连充场面的高层都没有,更没有本事参加这种好重要的活动……这玩意很复杂的,今天至少有两个主题。
第一个主题大概是:看我们的军队多么浩大;看我们的事业是多么雄壮;看站在这的都是大爷;看大爷有资格玩所见即所得的游戏……
后一个主题大概是:大爷们都是风雅俊杰风雅既然放在前面,那咱上场去打打杀杀就会引人闲话。干脆把军功让给将领们他们负责带军队攻城掠地,咱们负责品头论足……
两个主题连说,搞好了很有气势、很有格调、很涨士气。
但在今天,高层们的表现很一般。三大势力的家伙们说话不顺溜,动作也有点变形。其他势力的家伙们更是不堪,缩头缩脑,背不直,腰不tǐng,就像去帐篷区**的糟老头,生怕被熟人瞅见……
那个熟人叫菲斯特。
贤者居住的城市是神圣的,所以他们忐忑不安、自惭形秽、表现失常。
高层们有点害怕,频频偷瞄被大家簇拥的大人物……二十六家势力,高层何其多?但联军的头儿只能有一个。既然雾霭宫殿的少爷出现了,谁敢跟他抢这位置?
亚洛?伯格,正被他们众星拱月,也被他们各种偷瞧。
少爷今天穿得很低调,坐骑只是匹寻常骏马,根本没拿当家人的派头。但高层们却不敢掉以轻心,很怕少爷讨厌自己——少爷讨厌的人,那是绝没有好下场的。
幸运的是,少爷今天心情不错。
被“huā枝招展”的奇人异兽们簇拥在中间,少爷依然安之若素,他眉头舒展,嘴角略向上翘,所以脸上的宁静神态被注入了微微的笑意——如此清新明朗的少爷,拍卖会上那个“少爷”根本没得比。
其实,少爷看到了高层们的不安,也清楚将领们隐藏的畏惧。
在大家的失常表现告一段落之后,他掉转马头,轻咳了一声,表示当家人要说话。高层和将领们立即屏息凝神,骑马的坐好,地上的站正,对少爷行注目礼
“通常在做事之前,首领都要说几句。那咱们就聊聊吧。”少爷很轻松:“大家知道,我不是西海岸人。但是,在不同的地方长大、听不同的传说和故事,并不妨碍我对大家的了解。”
“至少,我还没在这种事上错过,有吗?”
“没有”高层们都被少爷的话吸引了,他们脸上的笑容渐渐自然了,然而心有却有个疑huò:这个人真的是少爷?少爷定的调子不高,语气亲切、神态和蔼,跟高层们之前听说的可不一样。
“站在这里看城墙,诸君心里肯定不自在。为什么我知道这种感觉?曾几何时,我也遇到过这种事。”少爷说:“我六岁左右,因为某种原因,有个人被塑造成我的英雄和偶像。但在我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此人走进饭厅,当着我所有朋友的面,踩碎了我的生日蛋糕。”
高层们听得很专注,他们知道这不是故事。
“这之后,此人对我的压力达到顶峰,那时候他很强,可以打我十个。”少爷说:“十二岁生日之前,另一人问我,你想过好日子吗?你想在未来随心所yù的选择、不被人威逼胁迫吗?”
“我说想。”少爷平静的语气,突然间变得锐利而冰冷:“他说,如果你想,那就去打倒他”
高层们有点懵,没听懂的人被少爷的语气惊到;听懂的人却想到了两边实力悬殊——这是逼着少爷去打败比自己强大十倍的对手啊他那时才十一岁
“只有我一个人,只有一次机会,但我干劲十足。”少爷这句话说得很平淡:“三个月准备,一个半月实施,一天结束……此刻,我在对诸君说话。那个人呢,在某处长眠,十几年了。”
高层们都被少爷镇住了,虽然知道最后是少爷赢,但却没人想到会是这种赢法。他们脸上的神情很多,惊恐、佩服、羡慕、敬仰、惆怅……
“打败了敌人,我很开心”少爷接着说:“但一年半之后,我发现那个让我打倒别人的家伙是骗子,而且是个很狡猾的骗子……他是我下个对手,所以在我十六岁生日前,他失踪了。”
高层们抬头看着少爷,似乎感觉到有种东西正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又被自己缓缓吸收。
“十八岁的对手,我觉得应该是我个人的秘密……就不说了。”少爷淡淡的笑着:“从此以后,我就习惯用这个过程去对付那些够资格的对手和敌人。我会用三个月准备,一个半月实施,最后用一天时间结束整件事。”
“那么,”强大的自信涌上少爷的面庞:“大家应该记得,这次狩猎活动的各阶段时间吧?”
高层们同时点头——联军准备时间刚好三个月,从出发到抵达银涛城,刚好一个半月。
“银涛城可怕吗?菲斯特厉害吗?”少爷自问自答:“也许吧。”
“但是,他们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吗?有我当时的对手强大吗?没有”少爷脸sè一肃:“我现在提个问题:诸君,你们想过好日子吗?你们想随心所yù的选择、不被人威逼胁迫吗?”
“想”人群中有很多人大声回应,但没有超过半数:“我们想”
少爷的坐骑在人群中漫步:“你们面前的银涛城,领地越来越小、军队越来越弱;城里面有个菲斯特,但他的助力越来越少、他的亲属长辈十有八九就在你们身边。”
“政令不出城墙的银涛城,有什么资格带领你们?寸步难行的菲斯特王子,有什么本事震慑你们?”少爷的质问语气加重了:“现在,它凭什么让西海岸臣服?今天,他还凭什么霸占西海岸?就靠他那点人手?”
围拢在少爷身边的高层人群jī动起来,但是还不够。
“银sè海岸,百年前就应该被彻底毁灭当时那支联军留下银涛城,只是为了磨砺后辈的意志、给诸君树立的一个目标”少爷伸手,往身后的城市轮廓上点点:“撕开这城市的伪装,你们就会发现,它只是一个生日前的小问题”
“所以,如果想骂银涛城、想骂菲斯特,就要用点心,用点力。”少爷爽朗大笑几声,然后面sè一正:“不管做什么事,都别丢了联军的脸,诸君,记住了吗?”
“记住了”高层们轰然回应,气势很强,就像水库崩溃、浊浪滚滚而下。
“士兵们都在看着诸君,记住了吗?”
“记住了”回答声整齐划一,雄壮威武。
“那就请继续聊吧,风范这种东西,诸君一向不缺的。”
四:荆棘环绕的玫瑰花 第四节:联军之威(下)
第四节:联军之威(下)
化解了高层的心头顾虑,少爷一带马缰,去到旁边的将领人群中。
“大家是将领,接下来要做的是份内的事情,我就不说别的了。”
刚刚在高层中的谈话,将领们也都听见了,所以少爷对将领的态度就严肃而直接:“我只想告诉大家,为什么我们现在能解开这道题。”
“首先因为黄金时代突然来临,上面那些人毫无准备,完全是自顾不暇,只要我们不犯规,在这里打翻天都没人管”
“其次我们做了周密的安排,银涛城不可能得到外援”
“最后有这么多三叉戟支系家族弃暗投明,我们就知道银涛城的所有安排和秘密,我们针对他们每个上得了台面的人物,做出定点压制规划——他们出来一个,我们就压制一个,从小兵到菲斯特本人,全部压制”
“所以,此战必胜”少爷的结语很有利:“你们明白?”
“明白明白明白”将领们站得笔直,神情越来越坚定。
“既然如此,大家继续。”少爷点点头,回到了之前那个位置上。
联军这种安排,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少爷身边的刀疤脸听到这里都满脸惊异——少爷真是、真是太了不起了,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那眼下这仗,不就剩下走过场了吗?
说起来,联军在城下的忐忑不安,完全是预计外的状况,但少爷这个应对、这个xiōng襟、这个手腕,都是对症下药、药到病除。他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统帅,而且是好的那种。
要是汤森在场的话,他也一定吃惊,因为这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少爷。从大局掌握到细节推进,样样都不弱于人啊……一席谈话,效果奇好,这是那个拍卖会上的少爷能做到的吗?
各势力高层现在对少爷是五体投地、心服口服。无数敬仰的目光聚集在少爷的背影上,都是恨不得贴上去那种——少爷将大家的疑虑解除,大伙就突然发现,银涛城的确没什么好怕的,自己的确可以羞辱咒骂它
所以高层们开始张扬,语气动作神态都恢复了正常,也有了全新的话题。很明显,他们现在都当银涛城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这种人被撑腰之后,可恨程度会翻倍的涨。
高层甲说,瞅瞅,这城墙修的真小气。
高层乙就说,碍眼我明儿个就推了它。
高层丙说,你负责推,我负责另修一个豪迈的给各位下酒。
高层丁说,喝酒看城墙干嘛,还是找些银sè海岸的女人来吧……
高层闲谈说笑,矜持的少爷并不搭话;如果有人主动凑趣,少爷也不拒绝,接过话题后,他会把自己的明快和精妙加进去;他甚至还用微笑表达善意,用温和目光表达鼓励。
这样的少爷好难得
高层们如沐*光、受宠若惊。
只有极为熟悉少爷的人才知道,少爷这是在敷衍他们,而且还打心眼里鄙视他们——亚洛?伯格就这习惯,脸上的笑容越亲切温柔,说明他越鄙视你。如果他笑成现在这mō样,那么恭喜,你距离狗屎已经不远了。
别沮丧鄙视你,说明他还能看见你,周围联军都是他下属,足足二十万里谁有这待遇?他们在少爷眼里都是隐形的,根本看不见……因为在亚洛?伯格的心里,率领军队的感觉就俩字,恶心
风华正茂,亭亭鹤立,却要hún在二十万不知所谓的低等生物当中,这是何等的寂寞、何等的悲哀?随时看到他们的样子、听见他们的声音,这种恐怖的处境有人明白吗?
没错,少爷还是那个少爷,他留在精品拍卖会上的影子很小也很片面,不足以让人看清他、看懂他。
亚罗?伯格有种奇特的能力,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他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态和xìng格,换言之,他的环境适应能力极强。但时间长了,也会产生严重的反弹。比如眼下担当联军统帅这件事,过程实在太长了,内心的反弹越来越强,他只有将目光移到城头,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好吧,打下银涛城之后,应该就能摆脱了……
少爷的视野锁定了城头,任何细微变化都逃不出他的视线——这时,菲斯特王子刚好从专用通道出来,他处在沉思状态里,上台阶、转身、盯着延伸出去的笔直砖缝,继续向前迈步。
一袭纯sè华服、一张斑驳假面、一种淡然步幅,点染了灰méng一片的城头。
“菲、斯、特”只是瞬间,少爷就肯定了对方身份,虽然他没见过对方真容,但高人辨别真假不用眼睛,是靠感觉和悟xìng。
沸腾的喧嚣中,威武的旗海下,少爷广阔的视野正在凝缩,直到束成一线,端端正正的锁定菲斯特,然后笑了笑。不像鄙视笑容那么浓厚,从出现到消失,笑容鲜活、层次分明、细节清晰,有种浑然天成的味道——这才是亚罗?伯格发自真心的笑容。
“菲斯特君,”少爷这话是在心中默默的说,还tǐng客气:“久仰大名,真是幸会。”
客气,因为少爷觉得菲斯特受得起。尊重选定的对手,那就是尊重自己。没错,菲斯特王子是他选定的对手。带军打银涛城这事,有家族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