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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保留实力?”
“只要领先你,就够了。”
“什么意思?”她总算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他摘下面罩,深邃漆黑的眸子紧盯著她。“停止吧,再继续打下去没有意义,结果都会是我赢。”因为,他要定了她。
“你凭什么说我赢不了你?”
“乐乐,到此为止了。”身为裁判的欧阳父也附和道。从双方的对战中,他已经看出明显的胜负。
“为什么?”她脱掉面罩,蹙眉问。
“敬霆已经有范士八段的资格,你是打不赢他的,这场比赛若不是你坚持,他大可不必答应和你较量。”
原来,是他故意放水,不然输得很难看的人,会是她……
乐乐垂眸,不发一言,紧握竹刀的小手隐隐颤抖著。
“乐乐。”南敬霆眉头轻拧。
她缓缓抬眼,泛著浅浅雾气的微红双眸,寒恻地直视他——
“这样践踏我的自尊、戏耍我、玩弄我,你很快乐吗?!”
看著她极力掩藏委屈、不落泪的眼神,听著她力图镇定坚强的语气,南敬霆喉头紧缩,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狠狠捏拧他的心脏。
“我并不是在戏弄你,而是你要一个心服口服的结果,我就给。”
“你要让我心服口服,是不是?好,那你就尽全力跟我对打!”
欧阳父正色斥责:“乐乐,你也不想想仗著你有六段的实力,却要求进行这场不公平的比赛。你根本就以为敬霆的剑术还停留在八年前的程度,对不对?”
“但是我诚实告诉他我的实力在哪里,也给他机会选择,尽全力跟他光明正大比赛了呀!”她激愤喝道。
“好,我尽全力跟你打。原谅我太想要你,所以对我的实力有所保留隐瞒,是我的错。”南敬霆深深凝视她,开口道歉。
他竟然愿意承认错误,请求……她的原谅?
乐乐胸口一阵紧缩,他的道歉,在她心口刻划下铭心的痕迹,鲜明地牵动她所有情绪,而先前的怨怼与不服,却正在一点一滴消失。
“你最好说话算话,拿出实力!”
她执扭地不愿跟心中的动容妥协,语毕便戴上面罩,待裁判一声令下,就执起竹刀往他攻击,而且剑势比之前都还要凌厉,像是在反抗著什么。
双方你来我往的竞赛,三分钟即见分晓。果然就如南敬霆与欧阳父所言,仅仅三分钟,南敬霆的成绩就已经远远凌驾於乐乐之上。
“够了,乐乐。”见她的脚步与气息都开始凌乱,南敬霆出声制止。
“还没!”她冲上前,在他左腹下了一击。
“乐乐犯规,打击无效!”裁判道。
这一击,他来不及化解,腹部重重吃了一刀。
她心头一提,拆掉头上的面罩,看他没有倒地,似乎没伤及要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客气地吼道:“你在干什么?看不起我,又想放水吗!”
“我不想伤你,够了!”他也摘下面罩低斥。
虽然答应拿出实力与她对打,但他打击的力道仍是有所拿捏,因为刚才对她那十几下的连击,即使都准确无误敲在护具上,对肌肤的冲击仍是有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不想多伤她一下。
“不必对我假惺惺!看我出丑、看我挫败、看我垂头丧气,不就是你最喜欢的娱乐吗?继续!”她咬牙愤道,又拿刀朝他猛劈。
“乐乐,你太粗暴了。”裁判发出警告。“剑道是心对心、体对体搏斗的武术运动,剑技不过是一种培养透视对方心理、采取因应对策的手段,因此更须要互相尊重。”
“胜负已经分出来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对於她因气愤而开始胡乱出刀的攻击,南敬霆只能选择闪避。
“还没结束!你还手呀,不要光躲!”
“乐乐,犯规!”裁判又道。
“你这样会伤了自己,停下来!”
“你的可恶早就伤过我了!”
“乐乐,又犯规!”
“乐乐……”
“什么都不说就离开,这算什么?我既然是个你可以随手捡、随手丢的玩具,还回来找我做什么?”
“犯规,住手!”
她根本不管裁判的制止了。
“我从没把你视为玩具!”
“你没这样想,却这样做了!”
啪——
杂乱无章的乱砍,在这一次南敬霆不避不闪地接受痛击後,终於停了下来。就见他的左耳开始淌血,鲜红的血晕满了整只耳朵,血珠不断滴在肩上。
乐乐愕然抽气,愤然低咆:“你为什么不闪开!”
“因为你不服气的是我,而不是比赛的分数。”
“你……”
乐乐紧咬的下唇几乎泛出血丝。
“我讨厌你——”她泄愤似的砸下竹刀、丢开护具,往风雨交加的屋外跑去。
“乐乐!”南敬霆匆匆卸下身上的护具,不顾自己的伤势跟著追出去。
欧阳父叹了口气,既是欣慰也慨然。这场变调的“决斗”下来,南敬霆处处让步,看得出这孩子对乐乐的重视与小心翼翼,把女儿托付给他,他可以放心了。
只不过,这对小俩口,似乎还有尚待解决的难题……
乐乐才出了家门口,跑到大雨冲刷的路上,全身就瞬间淋得湿透。
她站在雨中哭,大声哭了,哭声淹没在风雨中。
她不服气,没错。
因为她突然悲惨地发现,她早就不知不觉以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心情,喜欢著南敬霆;而他,却是以喜欢玩具的心情,喜欢她。所以无论他娶不娶她,她都奸难过,这之间的差别,谁是输家,早巳一清二楚……
乓乓乓——匡匡——砰砰砰砰——
巨大的噪音从右方传来,乐乐抬头就著微弱的路灯一看,隐隐约约看得出与地面撞击、制造出巨大噪音的东西,是一大块不知谁家被掀起的铁皮屋顶。
铁皮屋顶?!
她瞠大眼,小脸倏地刷白,吓得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即将被朝她疾速滚来、离她好近好近的铁皮击中——
下一秒钟,她感觉一个强劲的力道朝她身上扑来,一阵天旋地转後,她发现自己滚到路边,避开了那块致命的铁皮。
劫後余生的她,惊悸犹存地看著撞上电线杆而在她脚边停下的铁皮,也发现某只身躯一半被压在铁皮边缘下的动物。她的呼吸和心跳,顿时因那双隐泛绿色幽芒的狼眸几乎停滞……
“南……南敬霆?是你吗?”她惊骇地爬到它身旁,用尽全身力气搬起沉重的铁皮,想救出困在铁皮下的狼。“你能动吗?快点爬出来,快……”
半眯著绿眸的狼依言移动四肢,努力爬出铁皮,像是舍不得她撑太久。
它身上“穿”著人类的衣物和剑道服,剑道服已经被铁皮刷过的力量撕扯得残破不堪,兽足还套在长裤里,如果没有身上那些碍事的衣物,就能矫捷避开铁皮。
他来不及脱掉那些衣服,是为了救她……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伤在哪里?”
她跪在水流强劲的地上,扶著狼首偎在她大腿上,担心地看著它痛苦的眼。下一瞬间狼躯变成了人形,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的变异。
南敬霆以手臂撑坐起身,就算右腿又传来一阵剧痛,他也坚持将她纳入怀中,感受她在他怀中的真实感。
“对不起。”他低哑的语气恳切,浓浓的自责像是痛恨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她,让她这么狼狈、这么害怕。
乐乐被他深切的语气及拥抱撼动了,心头像是有什么悄悄融化,沿著眼眶满溢出来。
“你有没有受伤?”他仔细审视她全身上下。
“是我先问的,回答我!”她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已经分不清眼前模糊的湿意是雨水还是泪水,拚命想抹开湿意,好看清楚他。
“乐乐……”
“我没事,你快点回答我!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受伤了?”
“我的右腿骨……可能断了。”
“我去找人帮忙,马上送你去医院!你等一下。”她匆忙起身,一手却被他拉住,蹲回地上。
“别去,我不能上普通医院。”
“那就去大医院呀!”笨蛋!
“我不能去人类的医院,原因,你看到了。”他的基因、体质、骨骼、甚至血液都和人类不太一样,要是去了人类的医院,那才是麻烦的开始。
“那怎么办……”
“乐乐,你在哭?”他听出她嗓音的怪异。“是在担心我吗?”
“对!我在哭,我是在担心你!”
他喉咙蓦地发紧。“为什么?你应该很乐意看到我自生自灭,不是吗?”
“因为我跟你不一样!”她在雨中大吼。“我不想喜欢你,不想爱你,却还是笨得把心遗落在你身上;明知道你是掺了毒药的卡布奇诺,我还是喜欢上你,你无法体会这种心情,因为我喜欢你,跟你像喜欢食物、玩具般喜欢我完全不一样!”
他没有说话,仅是带著她难以言喻的笑意注视著她。
“你如果想耻笑我喜欢上一只老爱欺负我的大野狼,就尽量笑,不要装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给我看!”她丧气地扁著嘴。
“因为我的腿很痛,不晓得自己能再撑多久就会痛昏……你不会理解我有多开心,笑得出来,已经算是不错了……”他忍痛咬牙道。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她心急如焚问。
“麻烦你陪我到风巽的诊所。”
“可是那是兽医——”话语一顿。“风医师知道你是?”
“知道,因为他也是。”
“风医师也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兽医师?!乐乐小嘴惊讶地半开。
“嗯……”
“好,你忍著点,我扶你去。”她将他的臂膀揽在肩上,娇小的身子使劲撑起他的高大身躯,吃力地走进路边商店的骑楼,搀扶著他一步步迈向目的地。
“乐乐,谢谢你。”
“我没有办法丢下你不管,就像以前看见你快被人围殴一样。
原来,我当时就已经不知不觉喜欢上你了,所以才会将你的吻印在心里好久好久,所以才会在你不告而别後,再也没有人瓜分我的便当时,感到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所以才会在你和李小姐相处融洽、又相约见面时,觉得难受;所以才会在你说要娶我时,只是为了名正言顺欺负我一辈子,觉得心痛难过;所以就算不知道你到底为何会变身,我还是选择保密,我有机会揭穿你的秘密的,可是我放弃了,我根本做不出会令你受伤的事。我是不是很笨?”
她软软的嗓音盖过了他的疼痛,她说著说著,他听著听著,一段原本下算短的路程,竟也很快到达了。
当南敬霆由好友风巽接手扶入诊所时,他的意识逐渐遭痛楚侵蚀,握著乐乐的手,说了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话。
“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会一一跟你解释。相信我,乐乐,我爱你……”
尾声
这就是爹地和妈咪的故事。
说到这里,宝宝一定很想知道爹地後来做了哪些解释吧?
你别老是踢妈咪肚子、欺负妈咪,妈咪就说给你听。
好,很乖。
首先,你爹地解释了他的身分,他是半人半狼的“狼族”人,一支与人类共同存在地球已久的古老神秘人种,不是狼人喔。因此,妈咪踏入地狱深渊起那天看到的他,其实就是狼族人每到“变身期”的开始,听说这时体内基因变化剧烈,身体会有些难受,这点你以後就能体会。
再来,妈咪以前一直很怕被你爹地吃掉,结果那是他骗我的,他说他是人形的时候没有习惯吃人肉,事实上,他是狼形的时候也不吃人肉。他只是故意吓我,好让我不敢泄密。
补充一点,你爹地说妈咪是他的,意思不是他的食物,而是他的女人啦,他说要吃我其实是另一种“吃”法……好害羞喔,这个跳过,反正你长大以後才会懂。关於他欺负妈咪的真相,那是因为他追求女孩子的手段太笨。
他说:“我不那么做的话,你看到我“这种人”一定不是闪就是躲,我只好用强势的做法,逼迫你接受我的存在。或许一开始你让我觉得有趣,但後来,我发现自己真心喜欢你。”
你爹地说的对,如果他没有一天到晚威胁逼迫妈咪的话,妈咪看到他一定是躲得远远的,就不会发生後来那些事,大概也不会有你了。
哎啃,又踢我,你在抗议吗?
好啦好啦,还好你爹地像个恶魔一样那么讨厌,才会有你。
至於他不告而别那件事,他说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你的曾祖父,就是你爷爷的爸爸,身体突然很不好,所以你爹地全家就搬到曾祖父家,就近照顾曾祖父。
这种原因应该没什么好难以启齿的,他不肯说明的缘故是,不想看到妈咪脸上露出解脱的喜色。你爹地很恶劣,对不对!
後来妈咪问他,既然喜欢我,为什么离开前只抱著我而没有吻我,他说:“离开前没有吻你,因为怕吻了你之後,再也难离开。”呵,所以他忍下来了,只抱抱妈咪。
你爹地喜欢妈咪、爱妈咪的心是无庸置疑的,现在他对妈咪很好,你也看得出来,是吧!
还有,你爹地和李阿姨相亲时聊得那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