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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下淘气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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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女婢中,为何独钟她?”磁嗓问着。

青衣人得意一笑,回道:“因为她怕死!”道完,他上前一步,在主子耳畔咕叽咕叽地说明着,然后,等待主子裁决。

殷愿思忖了会儿,点头同意道:“好,那就带她来吧!”

※※※

“单家堡”后院花园“单家奴婢、单家奴婢,淘儿已经是单家奴婢了……”江淘儿跟随着玉春前往“西画院”,乖乖地听从指挥,开始忙碌地打扫“西画院”。好宽敞的楼院啊,果然让她从早上打扫到黄昏时刻。

“女婢就是要尽本分工作,好好打扫,不许偷懒。”江淘儿不愿怨天尤人,尤其“单家堡”已替她江家解决家中巨额债务,她卖身给单家,为单家工作,乃理所当然。

喀!

“怎么了?”一同打扫的玉春听到怪声,回头一望,就见江淘儿呆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怎么了?

“这……我……扫帚柄断掉了。”江淘儿不好意思地伸伸舌头道:“我扫得太用力了,把扫帚给扫坏掉了,怎么办?我没钱赔耶……”

玉春噗哧一笑,道:“你这小傻蛋,赔什么钱啊?单家怎么可能让你赔扫帚钱呢?单家家大业大,扫帚可是堆满整座小阁房呀!没关系,你去小阁房再取一把新扫帚来便是。”

“不用赔钱呀?”江淘儿松了口气。

“不用不用!单家是仁义之堡,怎样都不可能苛刻奴仆的。”玉春看了看天色,又道:“天都快暗下来了,你快去取新扫帚回来,把地上的尘屑扫干净后,我带你到膳房用膳。”

“好!”江淘儿看见玉春满脸笑容,心宽了,应该是没事的。须知,多了一支扫帚钱,肩上扛的债务也就多上一笔,欠单家的恩情就真的还不完了。“那我立刻去小阁房取扫帚来。”

“快去快回啊!”

“知道了。”

玉春目送她离去,回身迳自扫着地,扫呀扫着,一边扫地一边等候她返回打扫。

岂料,玉春将地都扫干净了,却没看见江淘儿回来。玉春再等呀等地,一直等,等到唇角垮下来,等到双腿都酸了,坐在石椅上休息,还是没瞧见人。

“呿!拿个扫帚可以拿上一个时辰,是跑到月亮上拿了吗?”玉春按捺不住,开始抱怨。

玉春等等等,又等等等,等到月儿都爬上了柳梢头,等到饥肠辘辘,等到肚子都饿扁了,等到火、冒、三、丈!

“混帐东西!姑奶奶我耐着性子等你,不出恶言就是为了不破坏单家美誉,一旦坏了“单家堡”的机会,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哪知你竟敢给我偷闲去!初来乍到第一天,你就敢偷懒,往后还得了!”玉春气呼呼地往小阁房冲去。“哼!姑奶奶我以为你傻呼呼的,应该很乖巧,不必多费心思就能让你在“单家堡”里安分工作,哪知我错估了,你分明是——咦?小阁房的门没被打开过?江淘儿没来拿扫帚吗?那她跑哪儿去了?”玉春顿了下,开始四处寻找,但找了大半个“单家堡”,就是没找着她。

“咦?人呢?跑哪儿去了?淘儿?淘儿?别跟我玩躲迷藏,你别玩我呀,快出来!快出来——”玉春愈找愈心慌。不对劲,人不见了!她怎会不见了?“淘儿?江淘儿?听到请回答!你跑哪儿去了?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快出来啊!”

玉春从夜晚找到天空蒙蒙亮,找到东方升起日阳,灰蒙蒙的天色也|奇…_…书^_^网|转成明亮无垠,却还是找不到江淘儿。

日正当中了,江淘儿依旧毫无踪迹。

“你究竟跑哪儿去了?江、淘、儿——”

※※※

她怕死?

江淘儿怕死。

“江淘儿怕死!她被“单家堡”买下后,第一次开口询问的就是浸猪笼之事,她担心被主子给浸猪笼,她害怕被水淹死,这句问话明显证明了江淘儿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所以属下大胆建议掳掠她到“殷家庄”来,再说服她返回“单家堡”当细作。贪生怕死之辈最好控制了,这正是属下挑选江淘儿为细作的最主要理由。”

地支密探昨日附在殷愿耳畔边咕叽咕叽说的,就是他的观察心得。

殷愿点头同意,决定掳掠江淘儿到“殷家庄”。

怕死的人的确最好唆使与怂恿,所以用她来协助“殷家庄”击倒沽名钓誉的“单家堡”有其道理。

殷愿坐在床沿,凝视昏睡的容颜。脸蛋小小,秀美清灵,散发出极纯真的气质,这么单纯的女子怕死很正常,所以也会很好操纵才是。

“江淘儿,平赐镇人。父,江松,经商营生,环境小康,不过因为替至交好友作保,惨遭拖累,导致负债千两。挚友一见事情无法收拾挽救,竟然逃之夭夭,全部债务就落由江松一人承担。江松虽然经过半年努力,最后还是无法偿还巨额债务,只好卖女为婢,求取一家二十余口人的安全。”殷愿对昏睡床铺上的江淘儿说着属于她的遭遇。

“啥?嗯……”江淘儿头晕沉沉的,嘤咛了声。谁在说话?

殷愿蹙眉,一句竟让他的心加速跳动?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他闭了闭眼,再道:“原本走投无路的江家也算是好运,碰上了积极抢夺“仁义王”爵名的单太爷。单家为博取美名,大方出手买你为丫鬟,替江家偿还了全部债务,一千两黄金呢!”

“谁在说话……”她低吟着,咕哝道:“……谁在我耳边说话?谁?”

“我是谁呢?”殷愿像在回答她,又像在自语。

“唔……”她又嘤咛了声。“……是谁……谁在说话……”

“谁呀?是我,你的恩人!”殷愿俯近她的小脸,一字一字,清晰地迸话道。

“我的恩人?”江淘儿倏地睁开杏眸,迎上一对深邃幽森的眸子,那两簇一瞬也不瞬的眸光与她对望了好久好久。之后,江淘儿呆呆地问:“你是谁?”

“殷愿。”他深沉的黑眸仍然紧盯着江淘儿。

“殷愿?”她撑起身子半坐起,疑惑再问:“殷愿是谁?你说你是我的恩人,可是我的恩人是单家,不姓殷呀!我并不认识你。你是“单家堡”的人吗?可是洪管家介绍的主子里,并没有你殷愿这号人物的存在啊!”

他仍然凝视着她。

“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你不是我的恩人,你不是的!”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为什么不说话?”她五官皱起。

殷愿一悸,心又微荡,被她呆傻的气息给扰乱了。这丫头有一抹奇异的傻气味儿。

江淘儿再道:“你不开口的样子好阴沉,好似藏了一大堆阴谋诡计呢!”

“谁藏了阴谋诡计?”这丫头,似乎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幸好你又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突然间哑了呢!”

“我哑了?”这是什么话?殷愿的眉心蹙得更深。这丫头的性子有点不一样,竟敢对他出言不逊。

江淘儿娇憨地揉了揉眼睛,耸了耸肩后,道:“你突然不吭声,被认为哑了也很平常啊!”她吁喟一声,思路渐渐清明,看到陌生的紫色床帐,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好奇怪,我明明在“西画院”打扫,扫帚断了后前去小阁房拿新扫帚,怎么拿着拿着,就来到这里了?这里是哪儿啊?怎么我一阵晕眩后就全变了样?”

“这里是“殷家庄”。”

“什么“殷家庄”?”她再度茫然。

“俪城县着名的“单家堡”与“殷家庄”,你不识得?”

“我只识得仁爱正义、宽厚正直的“单家堡”。”头忽然痛了起来,她揉了揉额角,再问:“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明明在“单家堡”打扫,怎么会扫到“殷家庄”来?”

“是我救你逃出恶穴的。”

揉按的手指突然顿住,她看着他。“你救我逃出恶穴?”

“我善心大发地助你离开肮脏污秽的“单家堡”——”

“等等、等等!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肮脏污秽的“单家堡”?”

““单家堡”既肮脏又污秽,可是藏污纳垢之处,只有不了解“单家堡”的蠢蛋,才会奉它为仁义之堡。”

“你别乱说话!”江淘儿蓦地伸出食指点住他的唇瓣,板起脸儿训诫他的出言不逊。“虽然我也是初识“单家堡”,却很清楚地知道“单家堡”对“仁义王”的重视,而且也听过许多百姓对“单家堡”充满着赞许崇拜,仁义之堡一说可是受之无愧!然而你现在却无端端地出言伤害“单家堡”,若被护卫单家的人士听见了,小心你会被挖眼、切鼻、割舌喔!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你最好别再随意污蔑“单家堡”了。”

他挑眉,厚实手掌包握住她的食指,拉开,问道:“你吹捧“单家堡”是害怕惹祸上身?”看来她心机颇重,先前感受到的单纯只是一种误解。

“什么意思?”他的掌心好温暖啊。

“你是怕死才愿意臣服于单家?”

“没有啊,我没有怕死啊!我只是觉得随意污蔑“单家堡”很不妥当。”

“你不必再吹捧单家了。”他不理她的解释,开始进行计策。“听着,我有一个让你不死,而且可以离开污秽之地的办法,并且可以让你获得自由之身,你要不要试试?”

“我还是听不懂你的意思。”她从睁开眼睛到现在,就一直听着这名诡异男子攻击“单家堡”,这两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还装傻?那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你只要答应当细作就行!”

“你要我去当细作?”她瞠目。

“是,当细作,替我“殷家庄”返回“单家堡”当细作。只要你同意并且完成我交付的任务,事成之后我会保你性命、让你重回自由之身,还会再给你一笔丰厚的酬庸。如何?你会乐意去执行吧?”

“不,我没有当细作的本事。”她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还知道要直接拒绝。

“任务不难,很容易实行,只要你被单家人欺负后,立刻回报我,这样就行了。”一旦欺奴之事传出,“单家堡”就再没资格争取“仁义王”。

她怔了下,旋即摇首,道:“单家不可能欺负我的,“单家堡”是仁义之堡,不会欺负丫鬟的。”她记得“单家堡”的洪仲管家很自豪“单家堡”的仁义心。

“不,你绝对会被欺凌。我不是说了,“单家堡”所做的仁义之事只是在沽名钓誉罢了,狐狸尾巴很快就会显露出来的,一旦单家露出了真面目,你就指控单家的恶行。只要揭穿了单家的假仁假义,到时你不仅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开单家、得到自由,还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酬谢金,很简单的。”

江淘儿睇着他,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我懂了。”

“很好,你答应了。”

“我是说我懂了,不是答应。我懂你为何笃定单家会欺负丫鬟了?”食指挣开他的手掌,又朝着他的鼻子指过去。“你是不是想利用我来陷害单家?你要我罗织被单家欺负的戏码好谋害单家,对不对?”

厉眸一眯,她的反应与他的预想大相迳庭。这丫头如果怕死,在被挟持以及听到丰厚的交换条件后,理应欣然同意合作才对,可她却处处护卫着“单家堡”。

“你想要我虚构故事好毁损“单家堡”的名誉,对不对?”她低吼,螓首不断摇着。“你不会得逞的,我不会背叛“单家堡”的!单家主子可是我的大恩人,要我违背公理正义陷害单家,我做不到!况且我若答应了,一定会遭受到天谴的,而你这位唆使人若不赶快悬崖勒马,也会不得善终的。不得善终耶,你难道不害怕吗?真奇怪,你明明长相俊逸、气质高贵,怎么会想出这种恶毒手段来陷害单家呢?真是不可思议——”

“够了!”他阻断她的叨絮。她不仅不同意配合,反倒还训诫起他来,胆子忒大!“做?不做?直接回答我!”

“当然不做!”

他敛眼,缓缓问道:“你想到后果没有?”

“后果?什么后果?”江淘儿忽地灵光一闪,回道:“有,我想到后果了!如果背叛“单家堡”,我一定会很凄惨,所以,我返回单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单太爷报告今日之事,请他要小心防范你们“殷家庄”的阴谋诡计!”

闻言,殷愿面无表情。这妮子知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直接在他面前说要回单家告状,她不要性命了吗?

“你怎么了?神情好严肃喔!”她看着他诡异的神情,猜测道:“你是不是后悔了?真好,你应该后悔的,毕竟陷害忠良可是会有报应的,所以还是悬崖勒马吧!其实只要你不陷害单家,就会被饶恕的!”

他的眉心慢慢皱起。他该下重手了,但,却杀不了她。

此姝是呆还是傻?

她所展现出来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个怕死之人。

莫非地支密探的情报有误?

“你愿意收回方才的阴谋了吗?”她万分期盼地瞅着他瞧。

“闭嘴!”

“脸皮真薄!”江淘儿为他叹道:“瞧你仪表堂堂的,在殷家该是主子之类的人物,高高在上的主子无法接受旁人的指点,这点我明了,可是忠言逆耳这话你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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