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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骨肉的亲情、血脉的联系,她不需要证明就可以确定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
“为什么你们都死了?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谁来告诉我?”她抱住两块冰冷的牌位哭倒在地。
老天啊!她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却只能抱着牌位叫他们一声爹娘,教她如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啊!“卫?原来我姓卫,卫小妍,卫小妍,哈……知道了又有何用呢?我宁愿你们好好活着;即使一辈子无法相认重逢我也愿意。爹、娘,你们听见女儿在叫你们了吗?”
身后同时响起吸气声,小妍一回头:“老爹?怎么是你?是你救了我,是你供奉我爹娘的牌位,是不是?”前几日的疯癫老人此刻是清醒的,他泪流满面地跪下来:“小姐,真的是你?你可回来了,老奴等了十六年,终于把小姐盼回来了。”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爹娘会死?快告诉我!”老人擦了擦泪水,扶起小妍到椅子上坐下,并将牌位重新放在案上,点了三炷香,道:“小姐,先来给老爷、夫人上香吧!”小妍拿着香,刚止住的泪又落下了:“爹、娘,女儿回来了,希望爹娘在天之灵保佑女儿……”保佑什么呢?查出害死他们的真凶吗?她不敢往下想。
”小姐,先喝杯茶,你受了伤,情绪不要太激动。”
老人端杯茶给她,等她平缓下来。
“老爹……”
“小姐,你叫我老金就好。老爷、夫人在世时都这么叫我。”
“老金,你跟我爹娘是怎么认识的?”老人回忆着往昔的一点一滴:”我家世代都是卫家的长工。承蒙老爷的父亲器重,就升我当管家,我可以说是看着老爷长大,然后娶了小婵夫人。”
“因为我跟我娘长得很像,那天你就误以为我是我娘了,是不是?”
“老奴那天吓到小姐了,小姐跟死去的夫人长得太像了,简直像是夫人又活了过来似的,老奴才有那种举动。”
“没关系,我只想知道我爹娘是怎么死的?我娘是否认识皋鹏皋将军?”老人哼了一声,憎厌地道:“他是禽兽!根本不配傲将军,陷害自己的好友才换来的职位,他会得到报应的。”
“你是说我爹娘是皋鹏害死的?”
”是的。他本来和夫人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心中对夫人十分爱慕,结果,夫人却嫁给了老爷。从此以后,他假借与夫人相识的理由和老爷相交。老爷禀性善良,完全信任他,还让他当上副将军。不料,一年后,夫人正在待产之时,他却假造一封书信,密告老爷通敌卖国,老爷也就被关人大牢。”
“书信可以作伪,难道就没人相信他的清白吗?”
“小姐说得没错,信是可以作假,难就难在那笔迹被仿得几可乱真,即使老爷再否认也投用。当时的堡主,也就是现任堡主的父亲,下令将卫氏一门十五口以叛国罪斩首示众。”
“铿!”茶杯摔落在地上,跌得粉碎,连同她的心也一起粉碎。
“不厂她揪着心,宛如这样可以使自己痛到毫无知觉,痛到死去。
“小姐,银家的人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千万不能爱上他啊!他的父亲是下令杀死老爷、夫人的凶手啊!”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她捂住双耳,拒绝再去听他说的每个字。
天呀!天呀!我该怎么办?夜好沉好静,就如同她此刻的心。
只有把自己一颗滴血的心沉浸在复仇的渴望中,才能浇熄对银鹰的思念。
屋内的烛火忽明忽灭,小妍又为爹娘上了一炷香,便再问道:“老金,当年为什么只有我们可以逃过一劫?而我为什么会跑到黄金城被城主夫人捡到?”
“是老奴连夜带着刚出生的小姐逃到黄金城的。当时,夫人心中老早就怀疑是皋鹏设下的阴谋,却又苦无证据。老爷和其他人被收押禁见,夫人因临盆在即,才免于入牢,留下老奴及一名婢女照顾。想到小姐一出生便要面临死亡,夫人说什么也得想法子救小姐一命。于是,小姐一落地,夫人就命老奴设法带小姐逃出关,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不要再回来了。为了瞒过皋鹏,夫人就谎称胎死腹中,并造了个假坟。”
老金老泪纵横,途中好几次停顿下来说不下去。
谁道这世上回忆是美丽的,他这十六年来的回忆却是永难磨灭的心酸苦楚。
“老奴抱着糨褓中的小姐逃到黄金城,心中记挂着老爷、夫人的安全。老爷、夫人待老奴恩重如山,要老奴一人苟且偷生活在世上,还算是个人吗?于是,老奴狠下心将小姐放在大殿门口,而小姐的哭声引来了城主夫人,她见小姐可怜,便抱了进去,老奴这才安心地回斧关。只是,没想到我仍晚了一步,老爷、夫人,以及所有人全已绑缚刑场斩首示众了!老奴榆偷收埋了尸首,对天发誓,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老爷的清白,等小姐长大后认祖归宗,替老爷夫人报仇。”
小妍凄楚的脸上泪痕交错:“我爹娘葬何处?”
“就在不远的山坡上,明早老奴就带小姐去祭拜。”
“老金,这些年来你可查到什么线索?”
“皋鹏那奸贼当上镇关大将军以后,身边总有人陪着,不易接近,老奴知道要杀他不容易。所以,一直在等侯时机,终于查到当年那封捏造的信是出自谁的手。”
“是谁?”她急问。
“管子进,也就是现在跟在他身边的管夫子。十六年前,他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书生,以写春联为生。由于写了一手好字,所以请他代笔书写的人不在少数。但没人知道,实际上他最擅长的是模仿字迹,尤其是古人的笔墨几可乱真。若不是我常见他三番两次往宅子里跑,也不会起疑。”
“他的一封信害我卫家满门抄斩,如今又害我,欲置我于死地。管子进,我不会饶过你的。”
她非要那些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凶手也落得同样的下场,小妍想到银鹰:“缘已尽,情已灭”这六字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她该恨他,即使那并非他的错,但她又怎能嫁给仇人之于呢?天未大白,她已立在一座孤坟前。
卫青风将军、卫氏杨小婵夫人之墓,她的指尖摸索着那一笔一划,泪已干、恨未绝、情已逝。
老金洒了满天的冥纸,孤坟后大大小小十数个坟,如今,他们的魂魄是否依然徘徊在人世间,期盼着有朝一日洗刷冤屈?“爹、娘,女儿在这儿立下重誓,卫家的血债很快就会昭雪!女儿会让害死你们的凶手一个个得到报应,以慰你们在天之灵”,小妍一身素衣跪在墓前,双眸中原有的稚气早已脱去。
如今的她不再是黄金城里那个活泼、无忧无虑的婢女小妍;而是背负着十数条含冤而死的血债、立誓报仇雪恨的卫氏遗孤卫小妍。
“小姐,这把短刃是夫人生前护身的兵器,老奴收藏了十六年,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眼见小姐报仇。”
刀锋凌厉无比,阳光的光线透过刀面反射在她脸上,眼中已不再迟疑,她一言不发地收入袖中。
“小姐的脚伤好些了吗?要不要老奴再请个大夫?”
“不用了,老金,只是扭伤而已。说来,我还得感谢管子进把我丢到山谷里;不然,我永远也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世,不知道我将嫁的人,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是天意!”老人扶着小妍往回程的路上走去,问道:“那小姐预备怎么做?”怎么做?她第一个要找的对象当然就是皋鹏。
要是没有他,这场骨肉分离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要对付皋鹏及管子进容易得很,我有办法让他们不打自招,老老实实地供出当年的事来。”
“那么.小姐要如何应付那姓银的?老奴看得出小姐对他用情很深……”
“我恨他!”她大声地叫道:“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
老人用看透人性的眼神凝望她:“小姐真的爱上他了,老奴知道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与他无关;但他身上流的是卫家仇人的血液,希望小姐不要被感情蒙蔽了。”
“不会!我绝对不会,我会亲手杀了他。”
她默默地在心里头加了一句:“然后我将跟随着他死去,一起到另一个世界结为夫妻。”
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听小姐这么说,老奴就放心了。”
小妍对他一笑:“这十六年来辛苦你了。没有你,我连爹娘的坟也找不到,谢谢你。”
“这是老奴该做的,只等小姐报完仇,老奴也可以去陪老爷、夫人了。”
“老金,爹娘地下有知,不会愿意你这么做的。你要好好活下去,往后爹娘的忌辰还得靠你来为他们上香。”
“小姐……”老人觉得她话中有话。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银鹰根本不会提防我的,要杀他轻而易举。到时,我们在城外会合,一起逃,然后到一个没有痛苦回忆的地方住下来,好吗?”
老人拭着泪点头道:“是的,小姐,你一定会成功的,老爷、夫人会保佑你的。”
小妍将短刃贴在胸口,直到它发烫为止。
第七章
“为什么派出那么多人,却连个人都找不着?”银鹰坐立不安地低吼。
已经三天了,她会跑到哪里去呢?城门的守卫坚称那晚并没人出城,但为什么到现在连消息都没有?她到底躲到何处去了?堂下,沈仙儿与管子进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宜。
看来,他们可以放下心,再怎么找也找不回来了。
皋鹏单膝而跪:“臣无能,请堡主恕罪。”
“起来,这不怪你。小妍那丫头想逃的话,谁也拦不了,只怪我太大意。她早有前科,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会再逃第二次。等我把她抓回来,我要她尝尝被囚禁的滋味。”
“堡主,你堂堂一国之尊,何必在乎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她逃就逃,干嘛费事找她回来……”说话的人当然是沈仙儿。
只不过,她太自以为是、太不了解小妍在银鹰心目中的分量了。
“住口!”银鹰一双怒眸瞪向她,他极少动怒到想杀人,而这女人却想试试他忍耐的极限,“皋卿……”皋鹏一得到他的暗示,便转向小妾:“闭上你的嘴!这里有你插嘴的余地吗?进屋去。”
“叫我闭嘴?你凭什么?凭你是我丈夫吗?那可真是笑死人了,你们心自问你是吗?”她满口的尖酸刻薄使皋鹏微微一缩。
“你闹够了吗?要吵要闹,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不要逼我现在跟你摊牌。”
沈仙儿心虚地朝管子进望一眼,不过,所谓捉奸就要捉在床,她不信他有真凭实据。
“我干了什么事?你说呀!我要是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要怪你,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他气涨着脸,暴跳如雷地大叫。
“杀呀!有种你就杀了我呀!哼!可惜你没种,不是吗?”她仰着尖尖的下巴,眼中闪着挑衅的光芒。
槔鹏扬起手欲掌掴她,管子进连忙制住他:“将军何必跟女人过不去,现下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他不悦地抽回手:“怎么?你怕我打她,你心疼了吗?”沈仙儿的脸色大变,老天,他知道他们的事了是不是?事到如今,她死也不能承认;不然,以他出手的力道,一掌就可以打死她了。
她做了个抽气的动作,装作十分震撼的表情,泪珠儿轻弹,往堂前一跪:“堡主做主,他这话分明是说仙儿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请堡主替仙儿作证,仙儿是清白的。”
皋鹏拉起她:“够了,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堡主,救我……”她尖声喊叫着,与丈夫扭成一团,那情形实在使人发狂,尤其是此刻银鹰的心情本就混乱,他真恨不得代替皋鹏打她一巴掌,打掉她所要发出的任何声音。
他非得离开这间屋于不可,不然,他真的会发狂。
骆非忠诚地伴随于后,问道:“堡主想亲自去找夫人吗?”
“我不相信她会从空气中消失,我会找到她的。”
马匹的叫声让两人暂停脚步,宇文骞勒马下马一气呵成,并迅速地跑上前:“堡主,有夫人的消息了。”
“真的,她在哪里?”
“城门的守卫说,有一名老人要他转告堡主,夫人受伤,现下在他家中静养,请堡主立即去接夫人。”
“小妍受伤了?严不严重?”他早将要教训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臣也不清楚,不过,老人画下地图,臣马上带堡主去接她。”
“备马!”骆非让马僮牵来“白羽”,自己也跨上了坐骑,三人马不停蹄地奔向城外。
门内,管子进一听小妍没死获救,脚底不禁开始发冷。
他必须趁早想好对策,他这十六年来的心血不能毁在沈仙儿那贱女人手中。
驰近的马蹄声在幽静的山谷中回响。
在前头引路的宇文骞在木屋前勒住马,回头道:“堡主,应该就是这里了。”
银鹰下马来到那扇木门前,敲着门上的铁环:“请问有人在家吗?”“嘎”一声,木门应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