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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鹰下马来到那扇木门前,敲着门上的铁环:“请问有人在家吗?”“嘎”一声,木门应声而开,是名白发老人。
银鹰觉得他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他。
“冒昧地请问老人家,是否在数天前救了一位姑娘,现在在府上静养?”老人的表情冷漠异常,往旁边一退,语气平淡地道:“进来吧!你要找的人在里面。”
银鹰无暇研究老人的态度,道了谢便跨过门槛进屋。
“鹰。”
小妍从房内出来,她在心中不知演练过多少遭,再见到他,不会再激起一丝丝情感;但真的见到他的人,她才知道好难好难,她好想扑进他怀里痛哭一场,若不是老金就在身旁,她八成会控制不住自己而那么做。
银鹰不知道此刻该臭骂她一顿,然后把她丢进牢里关起来;还是该高兴地抱住她又亲又吻,让她以为她的任性根本不必受一点惩罚。
他看她走路微跛,便再也顾不得有何后果,他清楚自己惩罚她就等于惩罚自己一般。
所以,只有认栽了。
“你的脚怎么了?还伤到哪里了吗?快告诉我!”小妍因他一句又一句关怀担忧的话语心痛到极点。
鹰!求你不要这样爱我,求你不要对我那么好,她的眼睛泛着泪光,传达着她呐喊的心声。
“究竟怎么了?小妍,你吓到我了,出了什么事?你说话呀!别哭,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告诉我!”
“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所以……现在能见到你,我高兴得想哭嘛!”
银鹰这下可有话要说了,但他还是不忘先扶她到椅子上坐好:“要不是你‘又’一次逃跑,怎么可能会见不到我呢?你非逼我采取最终手段不可吗?”
宇文骞也以“朋友”的身份道:“堡主这三天派出不少人出来找你,吃不下饭,也睡不安稳,你于心何忍?”
“夫人万万不可再有如此的举动!万一出了差错,可就遗憾终生了。”
连一向少言的骆非也开了金口。
小妍轮流瞪着他们,实在很不满自己被指责:“你们在审犯人吗?谁说我逃婚来着?我要逃也会挑安全一点的地方,谁想扭伤自己的脚,弄得那么糗?”银鹰相信以她的聪明,是不会逃到这种深山野岭的:“那么是怎么回事?你人在这里是事实。”
“我人在这里没错,不过,我可不是自愿来的。要不是有人从背后偷袭我,然后将我装进麻布袋里往山里头一扔,想请我来我还嫌麻烦呢!”
他抓紧她的手腕:“你是说有人想杀你?是谁?”
“我背后又没长眼睛,哪里知道?你是堡主,不会查吗?”
“该死!”他非找出那人,将他凌迟而死不可,“宇文骞,这事交由你去办,找到他后我要亲手杀了他。”
“是,臣遵旨。”
想到她有可能就此曝尸荒野,怎不教他胆颤心惊?死不可怕,令人惧怕的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那才是世界上让人最害怕的一件事。
“鹰……”她从不知道他也会害怕,她以为他该是无所畏惧,天下无敌的。
如今,他的弱点曝光了,而答案却是她,多讽刺!银鹰双臂搂得好紧,颤声道:“我以为你不爱我,又一次逃离我的怀抱。我不知道……你曾经如此接近死亡,对不起,我该派人守在你身边,是我的疏忽害你受伤的,原谅我!”
“我不怪你,真的,鹰,你放手,你抱得人家喘不过气来了。”
她不该跟他那么亲近,天呀!给她勇气拒绝他如此强烈的爱意吧!“除了脚,还有哪里受伤了吗?”他稍稍放开她,低头审视她全身。
小妍指了指头颅后:“只有这地方流血,而且肿了个包。其余的地方只有一些擦伤,不碍事的,你要跟老金道谢,是他救了我一命。”
“谢谢你救了我未婚妻,老金,你希望得到什么?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尽力办到。”
老人仍一贯面无表情:“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那么,以后你若想要什么,可以去找皋鹏皋将军,他会帮你的。”
“哼!”他对银鹰的话嗤之以鼻。
银鹰心想,这老人性情古怪,异于常人;不然,也不会离群索居,单独住在这山谷中。
“鹰,我们回去吧!”她该开始实行她的计划了。
“好,我抱你。”
他伸手至她的膝后抱起她,“这次念你是无辜的,不然,一回去,我就把你丢进牢里,看你怎么逃?”
“要逃还不容易,主要是看我要不要而已。”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他迈步朝外走,一听到她的话就停住了。
“我没有暗示什么,你多疑和小心眼的毛病该改一改,没见过男人犯这两种毛病。”
“你见过多少男人?”小妍转转眼珠子,皮皮地道:“我可不是白痴,就算真见过很多男人,打死我也不会说出来,我活腻啦!”
“你真是个……”
“聪明又美丽的姑娘,对不对?”她顺理成章地接下他的话,一脸得意洋洋。
“是,谁敢说不是呢?”他凑下唇轻啄她的笑唇,意犹未尽地想更深一步吻她。
“不要!”她突兀地推他,“我们该走了!”银鹰误以为她怕羞,也不再多想,反正回去后有得是时间与她温存。
正当他们在回程的路上时,宅子里的沈仙儿则脚步一刻未停地冲进管于进的厢房内。
“她没死!怎么办?你快想想法子,不然,我们两个都会没命了。”
管子进啜口茶,慢条斯理道:“怕什么?我早已想好对策应付她。别急,坐下来喝口茶。”
“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万一她揭发我们两个的事,皋鹏会杀了我们的。”
“他不敢动我们的,难道他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不能人道的事吗?你想想,他丢得起这个脸吗?”沈仙儿沉吟一下:“那堡主那边呢?我们企图谋杀他的未婚妻,这罪名就足以判我们死罪了。”
“当时,你是从后面敲昏她,她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们下的手,我们大可矢口否认。”
“有可能那么简单吗?那丫头年纪虽小,却是鬼灵精…'个,难保她不会使什么计谋;而且,堡主宠爱她,只要她说的话,堡主有七八成会信。”
她端起管子进帮她沏好的茶喝了一口,也由于太紧张,遂连喝了好几口。
管子进又帮她盛满:“或许吧!”她被他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惹火了:“你到底有没有在想办法啊!别忘了这事你也有份。”
“我当然知道,将军夫人,所以,为了救我们两人一命,只有委屈一下夫人了。”
沈仙儿不解地瞪着他,蓦然之间,五脏六腑像翻搅的梅浪,气血汹涌地冲上心口,她惊诧、困惑、气愤,情绪瞬间变化。
她拿下按住唇的手,手心一滩殷红的鲜血,正在告知她死亡即将到来。
“你……你好狠……竟然……下毒杀……我……”她摇晃着四肢,努力寻找平衡点,她不甘心败在一个小人手上。
管子进撇撇唇,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等了十六年,就等这一天,岂可毁在你这淫妇手中。”
“你……也喝了……茶,为……什……”
“我是喝了茶。不过,有毒的不是茶,而是茶杯,它抹上了一层遇水即溶的毒,随着茶水进入你的腹中。你放心,很快就过去了。“
沈仙儿拖着身子往门口移:“救……命!来人……救命!”她的声音粗而短促,最后只能发出啊啊声,舌头失去了它的功能,连呼吸也困难重重。
“夫人!”她的贴身婢女妙儿出现了,像见到救星,沈仙儿使出仅存的力量扯着她的裙摆。
“事情办好了吗?”管子进询问着妙儿。
沈仙儿的眼睛瞪得更大,脸孔惊惧扭曲成一团,简直像极了地狱中的恶鬼,十指呈爪状伸向管子进,仿佛想拉他一起下地狱。
“你现在该知道了吧!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啊……”她依然发出恐怖的叫声,七孔冒出血丝。
妙儿脸吓白地躲到他身后:“她……会不会变成厉鬼来找我?”管子进拍拍她的肩:“不用奇Qisuu。сom书怕,她伤不了我们的。妙儿,有时候我们的心肠要狠一点,不然,死的人就是自己。”
他蹲下来探测沈仙儿的脉息,她没有了呼吸,却死不瞑目:“别怨我太无情,只有让你死这条路可以让我洗脱罪嫌,我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合上她的双眼,与妙儿一同将她抬回她的睡榻上,将装毒药的瓶子放在枕边。
“一切就照计划进行,要逼真点,别露出马脚,知道吗?”
“子进,那……你会娶我吗?我只剩下你一人了。”
她实在很怕他反悔,那她就再也无处可去了。
“我当然会娶你,你尽管放心,我手上据有皋鹏的把柄,迟早他都得听命于我。以斧关的兵力,再加上收买一些外来的佣兵杀手,总有一天,鹰堡会是我一个人的,而你将是我的堡主夫人。”
妙儿痴情地道:“只要能成为你的妻子,做不做堡主夫人都没关系。”
愚笨的女人!他冷笑在心里,以为她将初夜给了他,他就得一辈子守着这么一个貌不惊人、土里土气的女人吗?等到他得到一切,拥有财富权势,女人只不过是个点缀、偶尔的调剂,他想要的是全世界。
“我先回房清洗地上的血迹,免得被人发现,你好好地表演吧!”皋鹏正等着银鹰他们回来,却听闻沈仙儿服毒自尽的消息,连忙赶往她住的厢房。
他们新婚几天后便分房而睡,三年来,他甚少踏入她的寝室。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怒喝着跪在榻前哭得涕泪纵横的妙儿。
“夫人她……她死了!奴婢才离开了……会儿,夫人就……服毒自尽了……”她抽抽噎噎地道出始末。
沈仙儿平躺在榻上,衣襟染满鲜血,冰冷毫无气息得令人一时间难以置信。
她居然会寻短见,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皋鹏嗅嗅瓶口:“血里红?!她从哪里找来如此毒辣的毒药?快说,夫人为何自尽?”
“奴婢回来时,夫人尚未断气,夫人说……夫人说……”
“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他对于沈仙儿的死倒没有多少伤心,只是很想知道她自杀的原因。
“夫人说,堡主夫人没死,她就活不成了;与其死在刽子手刀下,不如先自己了断。”
“这跟堡主夫人有何关联?一次把它说完,我没有耐性慢慢听。”
妙儿深吸几口气:“禀将军,堡主夫人的失踪完全是夫人一手造成的。她打昏堡主夫人,然后命人将她丢到山里,要让野兽将她吃得一口不剩,这样她就可以和堡主重燃旧情。只是没想到,堡主夫人没死,如此一来,堡主就会杀了她的。”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来向我禀告?这教我该如何向堡主交代才好?”
“照实说就可以了。”
管子进踏进房内,神情莫测高深。
“什么意思?”
“夫人由妒生恨,而萌生杀意加害堡主夫人,将军就源源本本老实说,堡主会信的,更不会怪罪将军。毕竟,你是他信任的重臣之一,而且,错不在你。”皋鹏却不太信得过他。
为了十六年前的那件事,他始终有种受制于他的感觉,总感觉他在利用那件事来威胁他,而自己更是在良心的谴责和害怕真相揭穿的夹缝中挣扎。
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要单独跟你谈谈。妙儿,去请管事的来处理夫人的后事。“
两人来到后花园,荷花池的蛙鸣在夜晚听起来格外大声。
“是你杀了她,对不对?”他的口气虽是疑问的.却含有绝大部份的肯定。
管子进不置可否:“我为什么要杀她?我跟她无冤无仇,杀她何用?”
“如果不是有人谋杀她,她绝不可能自杀。她宁可在败中求胜,也不会走上毁灭一途。所以,凶手除了你……就是我。“
“沈仙儿可是你的妻子,你明媒正娶的女人,你会杀她?你已经恨她恨到非杀她不可了吗?”
“对于一个对丈夫不贞的女人,杀她我不会皱一下眉头。子进,别以为你们在我屋子里做的事我浑然未觉,我可以为了你勾引我的妻子而杀了你。”
“那么,所有人将会知道你的秘密,将军,这是你想要的吗?为了痴恋一位死去十六年的女人,竟然失去爱的能力,真是值得人同情啊!”
皋鹏握紧双拳:“是她告诉你的?”
“她不必说任何人也看得出来。大夫人嫁给你十年,结果抑郁而终,为的不过是得不到丈夫的怜爱;而沈仙儿,昔日的红牌花魁,竟然也勾不起你的性趣,只好来将就我这百无一用的书生。不过,我这书生可比你这威武大将军有用多了,不是吗?”
“你……管子进,你不必说这些话来羞辱我,我好后悔,后悔当初接受你的提议,结果害死了那么多人!那些冤死的灵魂,迟早会找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