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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生我的气吗?”阿星还是笑,捉起她的手驾轻就熟的啄了一口,“没关系,待会带你去看星星,保证你就会气消了。”
看星星?他大慨以为她还是十八岁的无知少女!卢竞彤深感不以为然的暗忖道。
※※※
“如何?喜欢吗?”阿星站在卢竞彤面前,将她整个人圈在车子与他的中间,笑意盈然的问。
确实很美,山顶很高,天地问似乎都被满天星子所包围了,他们已经远离市区,这是一条被修建得非常宽大的公路,有树香、有草香,还有泥土的气息,凉风不受干扰的对他们包围吹来,这是阳明山山顶。
往下看是绵延不断的灯海,散落如发亮的钻石,往上则是星光闪烁璀璨,一望无际。
阿星用胳膊搂着卢竞彤,找到她的唇,很温柔、很温柔的吻她。
没有拒绝不代表想接受,卢竞彤无论如何没办法让自己变成投降的一方,她不是他的棋子,不随他的心动而动。
长久的坚硬不能在短时间中被软化,她是女人没错,却缺少了身为女人的柔弱,她的骄傲,她的自负和他一样多,不会退步。
察觉到她的分心,阿星放开了她。
“你在想什麽?”他一针戳破了她的罩门,“想你那些女性主义?你的血液里有的骄傲、你的人格里有自负?嗯,差不多和我一样,都不想对别人屈服。”
卢竞彤的脸色变得冷硬非常,如果他知道他们是同一种人,那麽,他就不该找上她,他们永远都没有交集;尽避齐放星可以用跌宕不羁的外表来笑谈一切,但那份属於他个人的踔厉风发却无法完全掩去。
如果他们会有以後,必定要有一方放弃一半的自己,而那个人不会是她,也势必不会是雄霸鹰帮的齐放星。拔颐遣豢赡茉谝黄穑还苣阌惺谗崂碛桑还苣阌檬谗崾侄巍!甭和斐@渚驳乃怠?
“是吗?你这麽肯定?”阿星露出自在的笑容,“如果这样呢?可不可以令你改变心意?”
卢竞彤霎时脸色变得惨白,他真的疯了,居然拿利刀划破自己的手肘,长长深深的血痕,此刻正流出腥浓的血。
“你疯了!”她将惟一的想法脱口而出。
“为你而疯。”阿星还在微笑,那道令人怵目惊心的伤口似乎对他产生不了什麽作用。“如果你不说爱我,我还有另一只完整的胳臂可供消磨时间……”很好,他又在威胁她了。
“你有权利对你的身体做任何残害,但是你没有权利胁迫我做任何事!”卢竞彤说着违心之论,天知道她有多害怕他真的又对自己下手。
阿星沉默的看了她一分钟,然後,眼睛没离开她的脸孔,他开始动手解开另一边袖扣,缓缓卷起袖子,薄薄的刀在星光下分外骇人。
“不!”
任何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丧失理智,眼看着刀片就要划下,阿星嘴角依然带笑,而卢竞彤——“我输了……我……爱你!”
爱情,老天——怎麽来得似闪电……
不懂泪为何物的卢竞彤终於掉下泪来,生平第一串泪,掉在她最爱的男人面前,她激动难忍,那一瞬间害怕永远失去阿星的恐惧逼出了她身为女人的最初。
“你终於肯哭了。”阿星丢下刀片,将她拥入怀里。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她能感觉到血还在流。
“好,听你的,我们包扎伤口去。”他笑着为她打开车门,看着她的眼睛说,“假如待会我将伤口包扎起来,你又後悔、离开我的话,我会把自己变成独臂阿星,听清楚了吗?”
卢竞彤无法让任何话由喉咙迸发出来,只能任由他将车身驶离原地,而星空,似乎愈来愈闪亮了。
※※※
阿星将车停在一幢精致的两层楼中楼别墅而前,他用遥控器开了门锁,牵着卢竞彤很自然的走进客厅。
这个房子布置得典雅非凡,整套的法拉利家饰,件件都是精品;整个空间设计的线条优美,以象牙木的地板为主色,一面S型的立墙柔和了建筑物本身的方正;用半高的透明玻璃隔屏客厅与小起居室,显得温馨无比。
“随便坐,这是我的地方。”阿星笑了笑,“当然,将来也是你的地方。”
“药箱呢?”卢竞彤显然对这间美丽的小别墅没什麽兴趣,最关心的还是他的伤。
“在楼上卧房里。”他的第二个计谋又快要得逞了。
“我们上去。”她率先走上楼梯。
阿星当然不会反对,伤口还在流血虽然是不争的事实,但他对她的思念更加饥渴。打从在停车场见到她的那刻起,就恨不得直接把她带来这里一解情怀,刚才在山顶的那一吻非但不能使他略微满足,反而更加深了他蠢蠢欲动的激情,如果再不能将卢竞彤狠狠嵌入他身体中,他会被弄疯掉的。
最令他不能解释的是,自从他心中日深一日的驻进卢竞彤之後,就完全丧失掉对别的女人的兴趣,这件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发现,阿星很难想像他的兄弟们和他老爸知道他改邪归正变成“贞洁烈男”後会有什麽反应,或许他们还是比较习惯那个天天换床伴的阿星吧!这却是他无法控制的事。
跌入魔障喽齐放星!有卢竞彤的魔障。
※※※
打开那间宽大的主卧室,卢竞彤尾随阿星而入,阿星先自然的走过去将阳台关好,把窗帘密实的拉上,接着拿出药箱递给卢竞彤,自己很主动的往床沿坐下。
“灯不能开亮点吗?”卢竞彤看了房间一眼,这种澄黄黄的光度根本不适合检视伤口,瞧他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没办法,设计师的伟大设计,就这麽亮了。”阿星耸肩表示无可奈何,事实上当然不可能设计成这副德行,只是他又开始用他的下流手段制造待会的激情气氛,如果灯光太亮,得手就不容易,这点他相当清楚。
“你下手向来这麽重吗?”卢竞彤卷开他袖子後不禁皱眉,那道伤痕划开的程慢像是手术的结果,刀法又直又顺,接触到刀痕的这一刻,她更加了解眼前的男人了。
齐放星自有其冷静果决的一面,连给自己出刀都能如此完美,虽然他绝少用他天生的气势给人压迫感,但那并非昭告天下他是个泛泛之辈,相反的,他是极难招惹的、有自知之明的,少碰他为妙。
“为了你,这不算什麽。”他笑嘻嘻的说。
卢竞彤扫了他一眼,她不说话了,开始专心的为他消毒、上药、裹纱布,照伤势来看,他应该到医院去缝几针才对。
“亲爱的,你千万别想说服我去医院,我保证明天依然生龙活虎的到你公司去给你看。”阿星笑说。
卢竞彤撇撇唇,要出口的话回到她喉中,也罢,不上医院对他这般健硕的男子而言,大概也死不了。
“那麽,你想吃点东西吗?我可以下厨。”她真真没想到自己会问出这句话来,但包扎好伤口的一刹那,她就是想为他做点什麽。
这些算是一种女人的天性吧!对弱者总会产生出异常的情绪……不过,说阿星是弱者却令她微感好笑,他根本不像病人,他此时的眼睛猛往她身上盯,像一只饿狼,快扑上她似的。
“我想吃——”阿星笑得坏壤的,一把拉住她跌到床铺上,附在她耳朵旁,轻轻柔柔的说:“吃你!”
※※※
一早惊醒卢竞彤的是她的行动电话声响,接通後,彼方传来梦琪焦急的声音,“总经理,您什麽时候到公司,泛达企业的席总裁十点整会到公司,您……”“我知道了,通知各部门准备会议资料。”她简洁的交代完毕,顺手将行动电话关机。
才将电话放好,一只赤条条的手臂随即拥住了她。
“竞彤……”阿星重新将她压回身下,细腻的给她一个早安吻。
“起来吧!我必须要回公司。”虽然也留恋此刻美好的感觉,尤其拥住她的又是她心爱的男子,但是卢竞彤向来讲求信用,不可能放下一堆工作光在这里与他缠绵,爱还是无法取代一切。
“你吻我,吻完我就起来。”阿星与她讨价还价,也不求她要留下来陪他,他同样不是那种喜欢溺死在爱潮中的人,绑紧的爱太没弹性、很可怕,别说相处多年的情人爱不了,连初陷入爱河的男女都会厌烦,阿星知道放纵的时候放纵,正经的时候正经,游戏与工作他分清楚的程度不亚於卢竞彤。
“只一个吻?”她问,也微微笑了。
“我保证。”他已低下头去,而她当然就顺势吻了他,只不过这个该由她主动的吻到後来被阿星加强火力,直到连他都认为再吻下去会欲罢不能这才放开她的身躯。
“我待会就走,你继续睡。”卢竞彤起身拾起自己昨晚散落一地的衣物,刚才那算是比较中庸的提议,阿星现在还算是“伤患”,多休息点是应该的。
“我们一起吃早餐,我送你去公司。”阿星迅速的按住她想反驳的唇,笑说:“忘了吗?你的车还在公司,没有车,你做什麽都不方便。”
她妥协了,事实上,她也想和他一起吃早餐,至少要逼他喝下一大杯牛奶,他昨天流了那麽多血,又什麽都没有吃,还与她缠绵了一夜……想到这里,卢竞彤捡衣服的手突然有半晌静止不动,脸庞出现遥远的表情。
“怎麽了?在想什麽?”阿星由腰後拥住她,将面孔贴在她发上。
卢竞彤轻轻摇了摇头,这种感觉很难说得出来,像是一个哑了很久的人倏然会说话了,她——卢竞彤,将由一个人的孤独世界增加为两个人,从今开始,有人可以分享她的喜怒哀乐,对她疼惜。
实在很奇异,她从来没有想过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个人会是像齐放星这样的男人,她愈来愈难形容对他的所有感觉,却知道彼此愈来愈靠近,而往後,将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放心吧!我会陪着你。”阿星牵起她的手一吻,“永远。”
第九章
才刚开完会出来,阿星的电话就追来了。
“竞彤,我在楼下等你,十分钟後见。”阿星那头已迳自切掉电话。
卢竞彤笑着摇头,一定又是梦琪泄的密,否则阿星怎麽可能知道她刚好开完会,而且下午的会议她又可出席也可不出席,自由分配时问的弹性很大。
收拾好公事包,她搭专用电梯下楼,传亚宏伟的玻璃门一开,她就看到阿星在敞篷车里朝她挥手打招呼,他鼻梁上架了一副时髦的墨镜,一式米白的两件式西装在他身上显得自在无比。
卢竞彤上了车,随即入耳的是浪漫的蓝调音乐。
“你回过家了?”她随便问,看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嗯,你一定还没,你看起来好累,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接着,去逛街。”阿星方向盘一转,真的朝市区的黄金地带直驶而去。
“逛街?”卢竞彤可从来没试过在工作时间去逛街的,就算是下班峙间,她也不留流连在百货公司里,最多是买完东西就走,绝不多作无谓的停留,而逛街,通常是她认为浪费时间的事。
“别太惊讶。”阿星歪过头去偷她颊上一个香吻,“难道你希望我们的约会场所是在公司?那太无趣了吧!”
好吧!反正他理由很多,而她也不急於一时回去,想怎麽安排,都由他。
看到卢竞彤的妥协,阿星很满意的加决油门,因为他还另有安排哩!
※※※
没想到“逛街”完毕,阿星会带她来这里!如果卢竞彤早知道另一个目的地是扬鹰,恐怕打死她都不会穿这一身堪称柔美的衣棠进来了,虽然这里不是传亚,但认识她卢竞彤脸孔的人还是为数不少,她实在感到啼笑皆非。
“我一定要进去吗?”她真的不想,看看她的衣服,一件纯白雪纺曳地短洋装,腰间系了条细带带,她像透了洋娃娃。
“没有选择的馀地。”阿星笑着拥住她,“你今天是“伴”工夫人,负责陪我到下班,然後回我们的“家”,你做饭给我吃。”
“我没说要做饭给你吃。”终於让卢竞彤找到反对的项目了。
“你昨天说了。”轻轻把肩一耸,一脸无辜,他很赖皮。
“那是昨天。”她也很坚持。
“只要有你有我,有我们两个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昨天,也是今天,更是明天,还是新的一天。”阿星还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可恶笑脸,他贫嘴的功夫令人叹为观止,了不起。
卢竞彤真的是无法反对了,阿星用的方法根本不是请求,而是勒索,他无度的在勒索她的爱。
她也知道,太严肃的束缚无异是提早扼死自己,所以——她同意了。
电梯直达副总裁办公室,气派大方的装潢,这里卢竞彤算是第二次来,而上回与她短兵相接的那位无聊秘书还在;同样的,傅子菁见到她的眼神,仍然像被雷劈到般震撼,若不是了解傅子菁对阿星别有企图,卢竞彤会以为自己哪里吓到人了。
“副总裁!”傅子菁马上从座位里跳起来,妖娆的开口,“您到哪里去了嘛!公司里有好多事要您处理呢!”
“傅小姐,你的礼貌呢?丢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