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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禁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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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老妈正准备家法伺候,被老爸生拉活扯劝下来。老爸老妈走后,我点燃一根烟。透过袅袅烟雾,我觉得一切都异样得不真实,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坐家里,青冈岭之行不过是一个半梦半醒的梦。

第六章缘起
寒假好难混,溜到舅爷家。湔江水落石出好荒凉。隔岸相望的杨柳掉光了叶子。长桥在灰蒙蒙的天宇下,像没擦干净的铅笔痕。我沿着江岸,向着永远无法靠近的地平线前行。

萧红手扶着光秃秃的桃树,纤指如兰,白衣胜雪。北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的眼睛依旧那么清莹透明,宛如出山泉一般,能准确的流淌心事。

萧红久久地、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目光忐忑,歉疚一笑。她眼波流转,凝望河床,俄而朱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什么也没说,咬咬下唇,低头摆弄衣角。

那时萧红隐约知道我跟王静姐妹俩的事,我也知道她好像在跟米苏谈恋爱,可是我俩都觉得——这次相遇应该发生点什么?不然就好像对不起这次邂逅,对不起这个冬日……可是这个冬日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呢?它无非就是冷,干冷。我们都冷,所以要借对方的身体取暖。

萧红家在湔江畔,桃林中,独家独户一小院;小院精巧,惜其冷清,快过年了,连一丝烟火味都没有,仿佛无人居住的空屋。

萧红说她父亲在成都做生意,她一个人住,而且还要一个人过年。她打开院门,自嘲一笑,请我进。墙边草比人高,庭中落叶满地。她笑说:“扫也扫不干净,不如顺其自然。”

楼下客厅厨房卧室卫生间和两间空屋,楼上无人居住,蛛丝儿结满横梁。客厅两排黑红色韩式沙发,正中挂《岁寒三友》图。厨房灶头积满灰,冷锅冷灶,想是难得一用。卫生间带浴室,白色地砖,黄色窗帘,到还明亮干净。卧室寝具乳白,床上用品粉红;电视放高低柜上,唱机放床头柜上;衣柜半开,露出少女风情;布艺沙发上扔着换洗的内衣,大概是萧红只顾带我参观房间,忘了还有重要东西还没收拾。她羞红了脸,着着急急捡起来扔洗衣机里。我假装没看见,坐床头摆弄唱机。

萧红午饭一般在街上吃,晚饭切根红肠煮泡面,早饭饼干牛奶,懒得跟我有一拼。来者是客,萧红不好意思让我也这样吃,于是破天荒地挽起袖子打扫厨房,还骑车去买菜。

萧红没说让我陪她,也没说跟我恋爱,我们各自有虚无飘渺的恋人。我们是在荒凉旷野中相遇的一对少男少女,我们拥抱只为了度过这寒冷的冬天。

夜很冷,我们羞答答地挤一张床上看电视,看得不怎么专心,笑声特别响;后来瞌睡都来了,只有一间床,撵我睡沙发又懒得装铺盖,干脆一起睡,反正有电热毯,各盖一床被子,冷不到,又好说夜话。

我睡得规矩,因为萧红不准关灯。只要有光,我就属于有色心没色胆。我好几次想把手伸进萧红的被窝,都被她严厉的眼神看着,看得心虚,看得惭愧,不敢下手。但同床共衾,难免耳鬓厮磨,几天下来,我们就熟得不能再熟,我很自然的也就有些不老实了。萧红态度简单粗暴——吃馒头,挨拳头;摸大腿,挨飞腿;碰屁股,简直找死——拿扫帚满屋撵,还要罚做卫生。遇到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的,就要写检讨、交保证。生活本来苦乐参半,爱情无非打打闹闹。十几天下来,我们的关系就有些不清不楚了,类似不是情人胜似情人那种,但谁都没有想以后。

大年三十那天,我们在被窝里听着不断传来的鞭炮声,感觉小院分外冷清。我建议去街上买烟花;萧红没精打采赖床上,看她表情,可能是想妈妈了吧?要不然,眼圈怎么红红的。好不容易哄她穿衣服起床,出门时却来了客人。你猜是谁?豆姐姐。原来豆姐姐跟萧红是表姐妹。豆姐姐的父母也在外地做生意没回家,于是她就买了烟花爆竹,带了腊肉香肠,来这儿过春节;没想到我在这儿,简直是意外惊喜。

我欢呼着扑进豆姐姐怀里,像流浪的小孩看见了母亲。豆姐姐笑眯了眼,抚我的头,拍我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对我说:“乖,轻点儿,姐的腰都快给你搂断了。”

豆姐姐牵我进屋。萧红笑嘻嘻地刮脸羞我,看她样子早就知道我跟豆姐姐的关系。

有了豆姐姐,生活充满巧克力。豆姐姐上灶炒了三个菜,凉拌了两个菜,还烧了一个名叫“雪花盖顶”的汤;好好地安慰了我被萧红折磨得已经快要不行了的胃。

吃完饭,我跟萧红坐都不敢坐,围着院子转圈圈。豆姐姐喊我趴床上,她给我“提食”。所谓“提食”,就是用指关节夹紧和胃相对应的背上的肉,使劲往上提。无论吃得多胀,只要还没胀死,一提就好。

通常情况下;豆姐姐反对看电视;倡导喝茶听音乐。她特别喜欢民乐,能用吉他演奏《梁祝》中的《花蝶》部分。不过春节联欢晚会,她不可能不准我们看,只不过看到零点就喊我们出去放炮,放了炮就睡觉。

萧红嫌三个人睡一间床有点挤,撵我睡沙发。我很不情愿。豆姐姐帮我说好话,萧红不好不给面子,就喊我自己裹床被子卷床角。豆姐姐见我眉毛鼻子都皱到一堆了,瞅了萧红一眼,笑吟吟地拉我合盖一床被子。我笑翻了,萧红气鼓气胀的裹了床被子面壁睡。

我像小时侯一样枕豆姐姐臂睡,她的味道好好闻。等了好久,我估计萧红睡着了,就轻轻解开豆姐姐的衬衫纽扣,拉歪罩杯,舔吮乳头。豆姐姐显然觉得我的行为太过荒唐,想推开我,又不好太用劲,怕惊动萧红,所以推一阵等于没推。大概过了三分钟,豆姐姐一个乳头变硬了,我又开始舔吮另一个,还把手指探进她最敏感的地方。豆姐姐夹紧大腿,使劲捏我背,推我头,着急地拍我手,示意我快快停止这种粗鲁的行为。我反而更着急了,越发用力。豆姐姐逼急了,“呼”的一声掀开被子,吓得我赶紧停止一切行动,皈依伏法地躺一边装深度睡眠。豆姐姐跳下床,拍拍我的脸说:“WC”。

豆姐姐上床时顺带开亮了灯。萧红皱眉问:“你干啥?”豆姐姐笑答:“反正睡不着,不如聊聊天。”萧红打着哈欠说:“算了,你们姐弟聊吧,我睡我的,你们小声点儿就行了。”

豆姐姐把枕头垫高,笑得意味深长,她揽我入怀,柔声说:“姐给你讲个故事——

“有天晚上我不想上自习,独自溜出校门,沿官渠边的小路慢慢走。走了大约有十分钟,我发现有个男的在跟踪我。我有点紧张,但并不害怕,因为有月亮。我故意往一条僻静的小路拐。月亮好亮;连路边野花的颜色都分得清;所以我并不害怕。更何况,那段时间我失眠,老想离家出走、浪迹天涯。有个男朋友,照理说不应该那么空虚,主要是因为他比我还幼稚——当我需要他的身体取暖时,他老想着那事儿。我好希望发生点儿什么,尽管这让我害怕。

“我假装不晓得有人跟踪;在一丛凤尾竹前,摆出优雅的姿势望月.月亮吃惊地看着我,像在说——哈,你胆子好大,不知道“焦点”正在播“劫色幽灵”吗?

“我心好慌,跳得砰砰砰的,背一波一波的麻,掌心冒冷汗。我想,后面跟着的要是很坏很坏的人,不晓得有没有机会喊救命;即使有机会,也不晓得我的叫声能不能让好心人听见。可我又不能现在喊救命,因为人家现在什么都还没做。我疑心自己渴望暴力,恰到好处的暴力,最好在最最紧要的关头,飞来一根威武的木棒,潇洒的击飞企图强暴我的人;与此同时,那根棍子,直接而明确地击中我的心脏。让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他,甘愿为他生,为他死。

“跟踪我的男孩,眉目清晰俊秀,可能是月亮的缘故,他斯文羞涩,眼波温柔。我一点也不喜欢他隔得那么远,因为太安全。我主动邀请他一起走,故意装狐媚勾引他犯罪。奇#書*網收集整理我领他钻进竹林,林中的黑暗散发着某种香精的味道,召唤原始欲望。他牵着我的手。他的脚步知道我将要前进的方向。那样黑,没有光,但我看得见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燃烧着黑色火焰,有一丝疯狂……唉!幻觉……什么也没发生,没见过这么老实的男孩,老实得太吓人了!我总不能投怀送抱吧?那也太下流了。正遗憾着,他手搭在了我腰上,一道暖流瞬间跑遍全身……我想来了,终于来了……没想到他带我钻出竹林。我们站在一大片空旷的草地上,水银似的月光在草尖、树冠上,到处滚动着……好多萤火虫。”

“停——”我插嘴道:“你说的草地在哪儿?我怎么不晓得?”

豆姐姐撅撅嘴儿,扯着我的耳朵说:“拜托,现在是讲故事,你不晓得的太多了。”

“哦!我错了,请接着讲。”我赶紧告饶。

“我讲哪儿了?”豆姐姐问。

萧红白我一眼,枪着说:“讲到萤火虫了,好多萤火虫。”

我撑起身,捏着萧红的鼻子说:“你不是睡了吗?还听。”

萧红“恩呀”一声,骂我:“要死呀!表姐,你接着讲,甭理他。”

豆姐姐笑着摇摇头说:“被你们这一打扰,故事没了,算了,早点儿睡,明天再讲。”

我们一觉就睡到大天亮。萧红先起床,我跟豆姐姐装睡,免得做早饭。

萧红离开卧室后,我滚到豆姐姐怀里。我们脸儿相挨,腿儿相贴。她清楚我的欲望,掏出来,握掌心,悄声问:“难受不?”我点点头。她很轻巧的一笑,又问:“你自慰过吗?”我苦着脸说:“我不懂。”她白我一眼,羞涩一笑,蚊子似的哼哼说:“姐教你。”

在高潮即将到来时,舞者悠然而止。萧红推开门,嚷嚷:“两个大懒虫,快起床了,吃饭了。”此时此刻我恨死萧红了。豆姐姐轻笑,小小声说:“我先起床奇……書∧網,你背首唐诗。”萧红耳朵尖,居然听见了,奇怪的问:“姐,你叫他背唐诗干吗?”豆姐姐笑说:“刚才他叫我背宋词,现在该他背唐诗了。”萧红一脸的不屑,说:“唐诗三百首,他到底会那首呀?”豆姐姐瞟我一眼,忍着笑说:“你听他背就晓得了。”萧红边拖豆姐姐边对我说:“背什么唐诗嘛?两三下起床,把被子叠了。”

吃过牛奶饼干,豆姐姐就要走。我想跟她去玩,她说有事,不带我去。问她好久又见,她笑说:“想念的时候。”可我天天想念她啊!我送她出门,她微笑着吻了吻我的额头,深深看我,飘然而去。

我回到客厅,心神不宁,坐卧不安,干什么都没精打采。萧红喊我下棋,我说没兴趣。她放齐秦的歌,我喊她换成民乐。她很不爽,挖苦我说:“人家表姐是听得懂才喜欢,你跟着洋人造什么反呀?”我闭目养神,不理她比打她还恼火。

我猜豆姐姐本来是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只是没想到遇见我,所以匆匆又走了。她只不过大我三岁,感觉像大好多,跟阿姨似的。我知道:我是真心喜欢她,但却无法想象跟她恋爱。但如果她愿意跟我过一辈子,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并且永不反悔。

萧红换上新衣服,打扮得跟美人蕉似的,拉我上街;结果在街上遇见米苏。萧红抱歉的对我说:“你等我一会儿,我说几句话就过来。”他俩站路边说话时,我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心酸,没等萧红,悄悄走了。

寂寞公路
第七章寂寞公路

马上要开学了,红岩中学不要我了,老爸愁死了。我无所谓,整天打台球,还结识了一帮兄弟伙,其中一个叫张峰,绰号疯子。古龙说过一个人姓名有可能取的没道理,但绰号绝对有道理。“疯子”能做到一周不洗脸,两月不洗澡,三月不刷牙,四月不换外套,六月换一次床单,一年洗一次铺盖;就这样还能早早迟迟都看上去清清爽爽,像刚去掉皮的苹果。他经常长发牛仔装艺术家,相传最绝的一次是,是跟一个女同学反锁在屋子里七天,考验能不能在一起过一辈子。疯子大我三岁,读高三,我们相识是因为都喝醉了,莫名其妙打了一架,打成兄弟伙的。

疯子拖我找李波喝酒。李波跟我同班,因会太空舞,走路都在飘,假得让人吐。他唯一让我感兴趣的地方,恐怕就是谣传他在同初中部第一美女苏敏恋爱。酒果三巡,我向李波求证,他笑说:“都过去时了”。

我呸!就他这德行……

疯子喝弹了开始背诗,从席慕容背到李清照……他弱智。喝弹了该背李白。李白他老人家的诗全是酒话。你酒喝得越多,背李白的诗就越顺畅,因为他的诗歌节奏跟发酒疯一样,断句刚巧方便打酒饱嗝。

我不敢喝醉,醉了逼打架;输赢弄不清楚不说,醒后连对手都不记得。但李波实在太坏,居然勾引我犯罪——他喝弹了跳太空舞……我呸!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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