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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米尔的指环(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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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自己,冷漠的外表是害怕受伤的保护色,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害她,最好的防备是筑一道防护墙,不让他人进出,也把自己关在里而。

她的世界很大,也可以说是很小,时间已经磨去她对人的信任。

“逮你呀!宝贝你不晓得我守得好辛苦,日夜无休,风雨无阻,跋…涉水,历经地震和大洪水,还赶跑了一队蝗虫,挖沟搭桥满身风霜……”

听著云中岳夸张的形容,有些恼他的杨双亚不自觉的破涕为笑,露出冶艳外的清纯面容。

“唉!笑了就好,我还真怕你哭呢!我最不会应付女人的眼泪了。”尤其是她令人心疼的泪水,让他深觉自己像个混蛋。

他是顺利的逮到人,也成功地吓哭她,後者是他始料末及的,他的本意是逗她而非惊吓她,他做得太匪类了,实在惭愧。

“谁说我哭了,我才不会哭,你的阴谋诡计休想得逞。”红著眼眶,她好强地戳戳他的胸口。

她没发觉她说话的语气含著撒娇出息昧,含娇带瞠地任他摆布,随他将自己搂在怀抱宛如沉醉爱情里的小女人。

“是呀!你不会哭,那这是什麽?”得寸进尺的云中岳吻去她颊边来不及拭去的清泪上手抱著她,“手帮她稳住车头。

脸一红,她嗫嚅地推推他,“下去啦!你别拿我当消遣,我要去工作了。”

“穿这麽性感去工作,你认为我不会吃味吗?”他不只吃味,还嫉妒得要死,想把她包成密不透风的木乃伊,连“寸肌肤都不让人瞧。

“神经病。”轻啤了一声,她的心注入一股暖暖的热流。

“不,你说错了,是相思病,古人说“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算起来我有十数年不见你了,岂不为伊人消瘦,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日日夜夜怀想著你的倩影作春梦,幻想剥光你的衣服为所欲为……”

“够了,你是想让我脸红还是彰显你的兽性,不过两者你都成功了。”她隐隐地发出笑声,不甚明显。

不知餍足的云中岳抚上她的脸。”真的脸红了吗?我瞧瞧。”

哎哟!烫手耶!他的死皮赖脸功奏效了,虽然让她掉了几滴泪心中有愧。

“不要胡闹了,我真要迟到了,我跟客人约了十二点。”全给他耽搁了。”午夜十二点?”声音略扬,他问话的口气有点危险,充满占有欲。

“有疑问吗?我不反对你转过身打道回府。”杨双亚不喜欢他语气中的质疑,好像她正要去干什麽见不得光的事。

“没有、没有,我仰慕你走过的每一块泥土。”一见她不高兴了,他连忙摇摇手地抢过踏板一踩。

“你现在又在做什麽?”

眨了眨眼,他故做震惊的一应,“送你去上班呀!有没有很感动?”

“你……”是感动,但是……”我工作的地方不适合活人,你确定要享受这趟惊吓之旅?”

没人会喜欢去那种地方,只有一种人。

“刚才吓到你,这会儿算是你回敬我,我说过我是捉鬼专家可不是信口开河,活人死人都有灵魂,就看谁的本事高。”

杨双亚没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覆过来的男性气息侵入她女性奇+shu网收集整理最柔软的宝地,唇舌相濡吻得她神魂颠倒,忘了自己不该心动。

这一刻她的心醉了,星眸微合迎向他的吻,阵阵热流温暖冰封已久的心窝。高筑的墙,崩了。

不远处的白影含笑地消失,只留下对外孙女的祝一炮,以後她出现的机会不多了,她守护的工作有人代劳,该功成身退。

风扬起,带来淡淡的甜蜜,爱情在上弦月的月光下滋长。

※※※

“这就是你的工作?!”

表情复杂的云中岳五味杂陈的盯著一具具“情敌“,心里说不上是震惊还是松了一口气,眼神古怪的来回巡礼,做最後一次确认。

原本他以为她不是要去饭店便是酒廊,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她从事什麽职业,他都要洒大钱包下她,不让别的男人有机会碰到她。

只是想像和事实的落差未免太惊人了,害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的为之一怔,差点掉了下巴遭人耻笑。

为什麽她会在这种地方工作?以她的外表和不凡的谈吐不难找到更适合的工作,没必要屈就这阴气迫人的太平间。蓦地,对她的怜惜又多了几分。

不过想起他们一家人对外人的防备,以及刻意与人群保持距离的举动,他大概能理解她为何会选择不与活人接触的行业。

他们似乎很怕受到打扰,或者说怕著某些东西,或是……

※※※

“安静,不受打扰,不需要沟通,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没有人会在一旁监视。”绝对的静谧,拥有完全的工作占口主权。

最重要的是不必忍受老板的罗唆,或者担心会与顾客起冲突,她自己就是老板。

“是很安静,太过安静了,你不会觉得太阴森吗?”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来说,这样的工作内容与环境实在是一大考验。

“开始会,做久了自然习惯,死人比活人可爱多了。”而且“听话“。

那可不一定。”我比死人可爱多了,既能逗你开心又能温暖你的身体,冬天当暖被,夏天是蒲扇,包你一年四季冬暖夏一城,天天都是发情天。”

笑得无赖的云中岳怒视一道朝他直扑而来的白光,右掌一张一阖地捉住凄厉尖叫的虚体,掌心一握施以灵力,将不安份的“朋友“凝结成弹珠大小的透光圆球。一切动作都在杨双亚背後完成,专心工作的她没发现他把圆球放入口袋,也没瞧见他眼中异於平时的冷厉,幽深冷然得令人害怕。

“发情天?”

“不不不!说得太快了,是春天,美好的恋爱季节嘛!”他顺势从後搂住她,能占便宜就尽量占便宜,先造成事实。

春天本来就是动物的交配期,说是发情天一点也不唐突,人也是动物的一种,当然会亢奋的时时想发情。

停下手边工作的杨双亚没好气地回睨一眼,“你一定要不停的干扰我吗?我今天有三个客人。”

“是恩爱啦!我怕你著凉。”

“冷气“太强了,而她穿得太单薄。

哼!这麽好的福利怎麽可以便宜那些睁大眼猛瞧的鬼,她又白又嫩的美背只有他能独享,他们包袱收一收赶紧回老家,别在一旁碍眼。

在死人堆里谈情说爱还是头一回,有点杀风景,不过美人在怀云中岳勉强忍受,没有花前口月下至少有鲜花素果,肚子饿的时候还能顺手拿供品果腹,算是小小的补偿吧!”你要是冷先回去,我一个人会做得更顺手。”平常人是耐不住这里头的寒意,她能理解。

一听她要赶人,他无赖的又发挥缠字诀。”不冷、不冷,要不要我帮你?”

妇唱夫随嘛!虽然有点大材小用。

要是云家的长辈看他卑躬屈膝地为死人服务上月定会捂著承受不了震撼的心脏大喊一声孽子,堂堂云氏未来的族长竟然做出如此不合体统的行为。

说不定会需要几辆救护车和警车,把气到中风的老人家送往医院急救,把败坏门风的他关进黑牢反省,等生出符合一族族长的沉稳内敛再放他出来,以免让祖宗蒙羞。

“你会替死人化妆?”她递给他一支眉笔,看他能否化腐朽为神奇。

“不会。”但他会画图,建筑草图。

“那你能帮我什麽,破坏尸体吗?”人死还要受苦,对死者不敬。

杨双亚的职业是化妆师——专替死人化妆,是这一行的伎使者。

“宝贝,别小看我喔!我可是得过世界级建筑师奖的大人物,构图和著色方面绝难不倒我。”不过把人面当画纸嘛!有什麽困难的。云中岳当真化了起来,有模有样地替七十多岁的老先生涂红抹绿,无视她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

“你当是在绘画比赛不成,上点肤色掩去苍白就好,不用故意画个大花脸。”

显得不伦不类。

一看他惨不忍睹的杰作,杨双亚差点失笑的握不住修颜刀,以专家的手法教他如何为死者上妆,让已僵硬的躯体重新拥有犹如生前的模样。

不是每一具尸体都能完整的寿终正寝,遇到车祸或被凶杀的往生者就比较麻烦,面目全非还好修补,顺著轮廓抹上石膏再上色便大功告成,若是断手断脚、支离破碎就难处理了,有时花上一整夜还完成不到一半,得一块一块黏补,以铜线缝口。

“这工作还真不轻松,不好赚吧!”看起来简单,其实很费工夫。

云中岳瞪著滑掉的彩笔,不懂同样是为死人上色,为什麽他扑上的粉不会附著在脸上,反而像嗯心的鼻涕似的。

“从五千到一万不等,遇到较难处理的尸体另行议价,大概五万到八万左右。”

她一个月接十个客人就能富裕过活。昼伏夜出,日夜颠倒,虽然辛苦了些但值得,一般上班族的薪水还不到她的一半,可上班的时数却是她的三、四倍。

说起来她也是个不喜欢接受约束的人,硬性规定的上班时间对她来说是件苦差事,她没办法朝九晚五上下班,替死人化妆这工作较为弹性,时间由自己分配。

“呼!好工作……”很有赚头,可是……”该死的,他都死了乌什麽还会动?”

骤地一举的手刚好战到云中岳的眼睛,痛得他哇哇大叫。

“那是人死後残存在脑里面的反应电波,在受到外力压迫後会向外释放,连接神经最近的部位产生动作,造成绷紧与抽搐现象……”

她侃侃而谈人体的基本构造,从四肢的骨骼谈到筋脉,而後转向她专精的脑部细胞,以专家的口吻描述人停止呼吸後能有几成藉由脑部刺激而复活的机率。

杨双亚不晓得她此刻飞扬的神采多像病理学家,用著简单字句解释艰涩的专有名词,展现潜藏的才能。

父亲的研究她虽末实际参与,但耳濡目染之下多少吸收了“些精华,经由大脑思考储存後,高智商的她自然而然的记住一些研究成果。

这也是他们被穷追不舍的原因之一,那些穿著科学家外衣的狂热份子不仅要他们脑中之物,甚至不放过开发两姊弟的超高智能,利用他们的聪明才智为其所用,好达到利己的目的。

“亚亚,你确定你只是个平凡的化妆师吗?”在脑科的学识涵养方面她远远超越他。

怔了一下,杨双亚自觉失言的冷沉了面容。”你儿子呢?放他一人在新居妥当吗?”

高明,把话题转开。”放心,我替他找了个……呃,非常有趣的保母。”

云中岳顺著她的话尾往下接,不急著挖出她亟欲隐藏的秘密,来日方长,他总会打开她的心防,成为她唯一信赖的对象。

而此时,某个一头白发的年轻男子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巫斯叔叔,雷米尔最後到底去了哪里,他找到他的情人没?”

望著短针走到三,长针停在六的咕咕鸡闹钟,忍住想打呵欠的巫斯瞪著迟迟没动静的大门,为自己一时的心软感到无比後悔。

什麽叫一下子就回来了,麻烦他送孩子上床睡觉,七个小时前的话犹在耳际,而该出现的家伙至今仍不见踪影。”巫斯叔叔,巫斯叔叔,你不要站著发呆,快告诉我嘛!为什麽留声机里的鬼魂女一听到雷米尔就开始哭,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是呀,为什麽,为什麽会有这麽难缠的小孩,愈晚精神愈好不知疲倦,老缠著他问为什麽,让他好想掐死他。

望著抚上小男孩颈上的大手,巫斯表情痛苦的往云清露脸上一拂,施咒让他阖上眼,解除他一晚上的疲劳轰炸。

小孩子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恶魔,想把人逼疯就丢个精力旺盛的小鬼来,不出三天就有一窝疯子。

鼻翼喷出一股热气,走出儿童房的巫斯轻轻关上门,他的视线落在酒柜上的留声机,月光下的透明白影正清幽的唱著一首伤心的歌曲,眼泪如珍珠般落下。

唉!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第5章

“啊!杨双亚,你终於肯出来见人了,大白天的你能适应吗?要不要我拿把大黑伞借你,你那一身水嫩嫩的肌肤可不禁晒……”

身体僵了一下,熟悉到几乎成为梦魇的声音由身後传来,装做没听见的杨双亚低头往前走,无视奔走的脚步正快速接近十丫。

她没有朋友,一个也没有,至少在她的认知当中没有朋友这一栏,点头之交的路人甲乙丙丁不重要,她从不费心去记挂他们的名字和长相。

但是有个自口称是她“朋友“的宿敌却老是缠著她,从她去抬便当到上福利社,甚至尿急跑厕所也一路尾随,不让她有独处的机会。

周杏娟绝对不是她的朋友,她会用宿敌两字来形容她一点不为过。谁会为了考试成绩多一分少一分而仇视朋友,裙子长短、功课好坏都是一种竞争,举凡她会的事,周杏娟也一定要插一手,而且要把她比下去才甘心。

偏偏她的成绩都刚刚好赢过她一分、两分,即使有意放水也会不小心赢在她不该错的地方,结果反而造成更大的裂痕。

有如循环利息愈滚愈多,她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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