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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她们应该不认识啊!
「凤姨,劳烦你入内通知展彻扬一声。」
「请问……你究竟是谁?」
绝色女子笑逐颜开,「我叫金镂月,是他在齐陵园所娶的妻。」
王凤吓得险些合不拢嘴巴,没多想,拔腿便往展彻扬的厢房奔去。
「少爷……少爷……你快开门啊!」她用力敲着紧掩的门扉。
展彻扬打开房门,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王凤,「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外头来了名女子,自称是你在齐陵国所娶的妻。」
展彻扬瞪大眼,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她追来了?」
「她说她叫金镂月,少爷……你真的在齐陵国娶妻了吗?这等重要的事,怎么没先通知一声?」
「不罗唆,关门,放狗。」
王凤呆然,「少爷,咱们宅邸没养狗。」
展彻扬搔搔头,无奈的叹口气。唉,早知道如此,他就在宅邸内养数十条凶恶狼狗,专司赶人。
「少爷,你还是去厅堂一趟比较好。」王凤很坚持。
不管发生什么事,人家找上门来是事实,非得将这事马上解决不可。
不得已,展彻扬只得往厅堂步去。
一走进厅堂,眼前的情景却让他诧异的瞪大双眸,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
厅堂内居然堆满了她的私有物品,镶金雕花梳妆镜、黑檀衣箧、古董花瓶、璀璨珠宝……
「喔?你来啦,你觉得这只花瓶放在哪里好?我看……放在这里不错。」金镂月将手上的白瓷镂刻花瓶放於一旁的黑檀木方桌上。
「等等,东西别乱放。」展彻扬连忙拿起那只花瓶。搞清楚,这里可是他家,不是她家。
这时,大汉又从外头扛进一张红桧木制的赌桌,桌面以金漆绘着龙凤图腾,炫丽夺目。
有了赌桌,自然少不了赌具,大汉又将以象牙、玉石、珍珠制成的各种赌具搬了进来。
转眼间,这里俨然成为专业赌坊,随时可赌个几把。
王凤一见眼前情景,不禁儍了眼,好半晌才回过神,「少爷……你究竟是娶了怎样的女子为妻?」
过世的老爷和夫人在天之灵,肯定同她一般讶异。
展彻扬抱着花瓶。头好痛!
「东西都搬进来了吗?」金镂月迳自坐於椅上,俨然是这里的女主人模样。
大汉点头。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展彻扬非得把话问清楚不可。
金镂月跷着腿,接过大汉端来的茶,啜饮了口,「逍遥楼有来自各国各地的客人,我要什么情报没有?」
只要稍微问一下来自尧日国的赌客,可有听过展彻扬这人,不费吹灰之力,立即便将他住在何处,宅邸内有几人,又叫什么名字……全都打探清楚。
展彻扬倒抽一口气。哇,她比他还擅长搜集情报……等等,现在不是暗自称赞她的时候。
「你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来当你一辈子的妻。」金镂月朝他绽出一抹绝美甜笑。
展彻扬闻言,好想晕倒。
「大小姐,请你行行好,高抬贵手,放了我吧!」展彻扬哀声求饶。
「哟,听你说那是什么话?之前你吻过我,摸遍、瞧光我全身,也同我拜过堂、同过房了,现在打算翻脸不认人?」金镂月坐於椅上,小手托着下巴,笑睨着他。
「我才没跟你同房过!」展彻扬怪叫。事实不是像她说的那样。
「我的闺房只有你一人进去过。」金镂月打了个呵欠。「我特地从齐陵国快马加鞭赶来见你,有点倦了,你的厢房在哪?」
「你还想跟我同床共寝?」他瞪大双眸。
这女人疯了是不是?他从没见过像她这般不讲理的女人。
「当然,别忘了我们是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金镂月笑着站起身,绕过他,看着他身後的王凤。「凤姨,以後我和大汉就劳烦你照顾了。」
王凤见她如此温和有礼,脸上总是挂着笑,又听她这么说,立即朝她露出微笑,「哪儿的话,只要少夫人不嫌弃就好。」
「那可否劳烦你带我回房休息?」金镂月再朝她露出甜笑。
「好,请随我来。」王凤立即带领她往展彻扬的厢房步去。
展彻扬呆若木鸡。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她才刚来没多久,就将凤姨的心给收服了?
要命!这女人是不打算放过他了吗?他转头,只见大汉正扛起一个红桧木箧,准备尾随在後。
「等等,你不能这么做。」展彻扬扬声制止。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该死,那女人连他的厢房也不打算放过?
「我只听大小姐的命令。」大汉扛着木箧绕过他。
厅堂内只剩下手抱花瓶的展彻扬,以及金镂月所带来的无数「嫁妆」。这……世上可还有天理可言?她根本就是强占民宅的强盗、土匪!
难道真是他出卖过太多人,所以老天爷特地派她这个恶女前来整治他?
「不……」展彻扬哀号出声。
第四章
隔日清晨,展彻扬缓缓睁开眼,只见一名绝色女子坐於床沿,媚眼直瞅着他,脸上挂着笑。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立即坐起身,下意识地往後退。
「干嘛那么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金镂月不悦的睨了他一眼,站起身,取过湿巾,就要为他拭净脸庞。
「我自个儿来就好。」他连忙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湿巾。
金镂月看着他警戒、防备的眼神,迳自坐於一旁的椅上,轻叹口气,「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怕我?」
展彻扬拭净脸庞,失笑出声,「其中原因,你应该非常明白才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了她。
「我生得美,性情又温和,只不过是强迫你成为我的夫婿罢了。」她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样就很严重了。」展彻扬摇头叹气。
「那好,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我也不会再强迫你和我在一起。」金镂月豪爽地说。
展彻扬挑眉,「你究竟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她那么简单就放过他?他很怀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到做到。」金镂月微笑。
「是吗?我怎么不这么觉得?」展彻扬一见她笑,就觉得事有蹊跷。
「我敢保证,你一定会爱上我。」她说得铁定。
「我会爱上你?哈,笑话!我巴不得你现在马上离开。」最好她马上将东西收一收就离开。
「不如就打个赌,若你在三个月内没对我心动、不主动亲近我,那我就二话不说收拾东西走人。」
「好,我就跟你赌了。」
金镂月笑眯了眼。呵,他真好拐,激将法真好用。
展彻扬一见她露出贼笑,这才惊觉着了她的道。该死,他真不该和她打赌!
金镂月从衣袖内取出一只锦囊,抛给他。
展彻扬伸手接过,看着锦囊,「这不是……」连忙掏出锦囊中的两颗月光石。完好无缺,并末被调包。
「还你。」
「为什么?」他愣住。
「因为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别忘了我们方才所打的赌,待你对我心动之後,再将它们送给我也不迟。」金镂月站起身,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已经请凤姨将我的东西栘到西苑的客房,你不必委屈自己睡在书房。」语毕,步离书房。
展彻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方才她所说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天晓得她又有什么打算了!今天和昨天的态度截然不同,他可得小心提防。
将月光石收妥,步出书房,往自个儿的厢房走去,果然不见她的任何物品放置在里头。
厅堂传来一阵嘻笑声,没多想,他立即前往。
走进厅堂,映人眼帘的情景却让他儍眼,无法反应。
宅邸内的仆役都聚集在厅堂,有的人手捧着前些日子才领的薪俸,拉长脖子往桌面看去。有的人则是嫌踮脚尖还不够高,索性搬来凳子站了上去,好居高临下瞧见桌上的情景。
「来来来,下好离手,要开盅了。」清脆的女子嗓音从人群中央传来。
展彻扬皱紧眉头,步向前,打算一探究竟,却被下人们挡住,什么也瞧不见。他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白色,通杀。」
持蒲,投掷有颜色的五颗木子,以颜色决胜负。而金镂月则是每赌必赢,几乎赢光所有人的钱。
「哎呀,不公平,怎么每回都是你赢?!是不是耍老千啊?」此时有人气不过,高声大叫。
「嗳,怎么这么说呢?我金镂月可不会做这种缺德事。」她拍胸脯保证。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又看她一脸诚恳,只得相信。
「好,就信你,再赌一把。」专司打扫的小王边说边挽起衣袖。
冷不防地,他的头被人狠狠揍了一下。
「哎哟,是谁打我?」他恶狠狠转头,一瞧见来人,立即噤若寒蝉。
「赌你个头。」展彻扬怒瞪着他。
所有人一见主子前来,立即作鸟兽散,奔的奔,跑的跑,原本闹烘烘的厅堂只剩下三人,金镂月,展彻扬,小王。
小王笑得心虚又尴尬,「少爷,你来啦……」
「哼,以後再让我瞧见你赌博,就给你好看,还不快下去做事。」展彻扬冷睨了他一眼。
「是是是,这就去。」小王连忙奔离。
这下子,厅堂只剩下他与金镂月两人。
金镂月脸上堆满笑,「你来啦,要不要也赌个几把?」
「我会跟你赌才怪。还有,这里可是我的厅堂,不是你的赌坊,快把这些赌具撤走。」展彻扬火大了。
要是他再慢来个几步,天晓得这里又会变成怎样!
「哎哟,莫生气,喝杯茶,消消火。」金镂月立即抛下手中樗蒲,体贴地为他斟了杯茶。
展彻扬接过她所递来的茶,先闻了一下茶香,总觉得和平常所喝的茶截然不同,饮了口,芬芳茶香顿时充斥口中,久久不散。
「这是……春晋茶?」怎么可能?他不记得自个儿有买回来喝。
「呵,你喝出来啦,这可是我特地带来给你的。」她笑眯了眼,没想到他挺识货的嘛!
「给我的?」他挑眉。
「是啊。」她点头。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他很害怕。
「我特地带来泡给你喝,只是想同你一起分享,哪有什么企图?」金镂月露出好无辜的神情。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诈。」展彻扬半眯着眼瞪着她。
「哼,不喝就算了。」金镂月纵使有再好的心情,听见他这么说,也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杯,当着他的面,将杯中的春晋茶一饮而尽。
展彻扬看着她的红唇,就着他方才碰触的杯缘,将茶一饮而尽,瞬间有股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
他只能直盯着她的红润双唇,发不出声音。
「你干嘛直瞅着我?」金镂月自然也瞧见他那不太对劲的举动。
「没……没事。」展彻扬连忙回过神,不许自个儿再盯着她瞧。要命,他方才究竟是怎么了,目光竟无法自她身上抽离?
金镂月见他脸上有抹潮红,唇办微勾,向前逼近,「你怎么啦?该不会……对我有一丝丝心动了吧?」
呵,他这模样,分明就是对她动了心。
「哪有,你别胡说。」展彻扬急忙否认。他怎么可能会对她动心?又不是疯了!
「呵,最好没有。」金镂月也不拆穿他的谎言。
展彻扬直觉得自己不该继续待在这里,以免老是被她要得团团转,遂转过身,便要步出厅堂。
「你要上哪儿去?」金镂月立即跟上。
展彻扬停下脚步,「你想干嘛?」
「当然是跟着你。」她说得理所当然。
「不许跟!」他斥喝。
「偏要跟!」她笑靥如花。
一见她的笑,展彻扬顿时没辙,只得抛下一句,「随你。」
天啊,她为什么要笑得那么美?如果她再丑一点、再悍一点……他也许就能狠下心将她撵出门。
偏偏她只要一对他笑,他就会有种算了、随她去的感觉。要命!他怎能被她的一颦一笑左右思绪?
再这样下去,他和她打的赌真的又会输了。
他可没忘记上回他赌输的下场,被她套上项圈外,还被人拿着钢刀强押着与她拜堂成亲。若这回再输,天晓得他又会落得何等凄惨的下场!
「呵,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金镂月笑着挽住他的手臂。
「别挽得那么紧,快放开我。」展彻扬想拉开她的小手,反而被她挽得更紧。
「偏不。」她摇头,更贴近他。
饱满柔软的酥胸就这么紧贴着他的手臂,白皙小手更是与他的手指紧紧相把。
「你……」他叹口气。
柔软的触感、细滑的小手、温热的体温……无一不让人发狂。这女人是打算要玩死他吗?
「你怎么啦?不是要外出吗?快走啊。」金镂月催促着。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出门,但你千万别给我惹是生非。」展彻扬认命了。
「你当我是三岁娃儿啊?」金镂月撇撇嘴角。惹是生非?哼,他也未免太看不起她了吧!
展彻扬末答腔,带着她坐上马车,往街市驶去。
尧日国位於五国